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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七天·七小时-第34部分

小说: 七天·七小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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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llo!”尹志豪欢快的声音响起在电话的那端,厍世炎瞥了眼时钟,又是零点。“新年快乐!有我这个好兄弟陪你从去年走到今年,你是不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啊?”
  “大哥,不知道的真要以为你有断袖之癖了,你说重大节假日的零点你不给女朋友A、B、C、D打电话,你老往我这儿拨干嘛?不但占用了我的时间,还给我带来了辐射危害!”
  “嘿!你可别自我感觉太良好啊,原先我是准备给谢耀阳电话的,结果他那破手机信号不好,接着我想你小子估计这时候正独自一人黯然神伤,郁闷惆怅,所以作为中寰集团的高层领导,本着博大宽厚的爱民政策,来体恤关心一下员工,让员工感受到企业的温暖,在明年奋发图强。”
  “领导,我真的太感动了,感动得想要挂了电话捧起纸巾痛哭一场,望领导批准!”
  “喜极而泣也要有个度,别伤了身体啊!领导先去忙了,拜拜!”
  “嗯,拜拜!”
  “哎等等!你还没给领导拜年!”
  “好好好,领导新年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早生贵子、心想事成——”
  “行了行了,领导也感动了,挂了,拜!”
  厍世炎忍不住深深吁了口气,尹志豪不是一般的能折腾啊!正当他准备回下一条短信之时,电话铃声再度响起,屏幕显示的是汤文萱的名字。
  “你的业务挺繁忙的哦,”汤文萱柔和地说着,“可惜错过了零点,看来得等明年了。”
  “嗯,明年我等你的祝福。”厍世炎含笑答道。“严格来说,就是今年年底吧?”
  “是哦……设计做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慢慢理顺思路。”事实上,他目前根本毫无头绪可言。
  “那加油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呵呵。”
  “挂了哦,拜拜。”
  “拜拜。”
  不可否认,厍世炎对汤文萱有那么些好感,甚至可以称之为喜欢。在这个女孩身上有许许多多与他极其相似的东西,在两人交往的过程中,经常产生一些奇特的共鸣,而这也是当初公治雪吸引他的重要原因之一。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这个人究竟是谁?
  窗外的爆竹声开始变得零零星星,将近一点,世界渐渐清净下来。厍世炎翻身裹紧被子,闭上了双眼。成年之后,他的新春佳节都过得异常失落。细数过往,总有好多无比重要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再存在,即使是获取,也是过去时,因为人永远只能活在当下。
  在过去,他总是一味地投入到自己的思想观念之中,认为生活的本质是如此透彻。直到最近,他才突然开始反省——首先不可否认的是,他对世界的认识并没有多大的错误,一切有关于存在与否或是存在性状的问题,都是客观明晰的。接着,便是较为现实的社会问题了,在不同的社会文化体制之下,会引发不同的世界观。
  在意识的最高层次上,个人是孤独的。这种孤独的处境有时似乎相当奇异、不寻常,甚至艰难。托尔斯泰认为,愚人会透过各种自我放纵的方式,企图从这个高点逃到较低的水平上,而贤人会借助于祈祷,继续停留在高点上。
  曾经,厍世炎认为这样的说法是正确的。可是历经了种种变迁之后,他却感觉到,人生不能简单地用愚人、贤人的概念来总结。正如他之前一直坚信的,生活,就是一种态度,而这种态度,无所谓对错,无所谓好坏,这是属于个人的自然轨迹。愚人与贤人的名号,真的如此重要么?快乐、痛苦、迷失、顿悟……这一系列名词,岂不都是个人选择的结果么?最根本的节点其实仅仅在于,一个人是否拥有选择的资格——如果一辈子抵达不了这思想高度,未必是件坏事,至少,快乐是最原始、最真挚的,没有任何的瑕疵。
  他充分理解着“生命中可能遭遇的最重要变动,就是信仰的变动”这句话,因为人的信仰如同一盏指路明灯,引导着人们在生命旅途中前进的方向。信仰,可以融会于宗教,也可以撇开宗教,独树一帜,有时候,它便是一种特殊的价值。
  伸出左手,厍世炎握了握拳,忽的坐起身,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将近半年的时间,左臂终于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大脑发出的指令。如一股电流般,每次使上些许力道,便有种难以言喻的感官刺激贯穿周身。一时间,他仿佛望见蓝黑的世界抹出了道火焰般的色彩。
  这一切,是否预示着自己焕然一新的人生?
  情人节。
  厍世炎看着台历上的红色注释,不觉好笑地挑了挑眉。塞尔莎真是会挑日子,年后的二月,西方情人节算是个时尚、浪漫的好时段。
  虽然由于工作日的缘故,庆典被安排在了晚上,但尹天南还是让人事部批了厍世炎半天的假。
  厍世炎心血来潮地取出上一季所穿的衣物准备整理入柜,一旁的银虎斑碍事地行来走去,目光中充满好奇,偶尔还会扑腾一番衣角。厍世炎顺手绰起电脑台上的喷雾,朝着猫咪的面门喷去。猫咪忙不迭向床底下钻去。
  “讨嫌!”厍世炎嘟哝了一句,忽的自一件皮装内摸到一瓶硬物,这似乎是他车祸当日那件有一定磨损的皮衣。
  奇怪的是,瓶中所装的并非是液体药水,而是微微泛黄的粉末,厍世炎微微皱眉头,打开瓶盖闻了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便随手放至靠窗的写字台。将衣物收拾完毕后,厍世炎下楼拦了一辆出租,上车的瞬间,脑海里闪过好奇特的情景,似有一抹特殊的微笑稍纵即逝。
  车祸之后,记忆的碎片从未侵袭过他的内心,这是种很难以解释的现象。发生过的事件,难道真的能够如同尘埃,被风吹得消逝殆尽么?
  一路上,厍世炎不停思索着这个问题。只可惜,他依旧无法集中精力。
  座落于浦东的五星级大酒店,经常承办各项大型新闻发布会及庆典活动。酒店的服务生为他开启车门,一切都显得如此熟悉、自然。
  走进宴会厅,现场布置的豪华程度似乎也只有塞尔莎国际能够做到。签到处,厍世炎若有所思地伸手拿起签字笔。
  “字还是那么漂亮!”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耳畔,“现在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厍大总监呢?”
  “好久不见。”厍世炎站直身,与高挑的公治雪对视良久,眼神中所流露出的是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够体会的一种特殊的韵味。“好像保养得不错哦。”
  “是么?”公治雪摸了摸脸颊 “你比以前又多了份稳重感。”
  “是更加沧桑了吧?”厍世炎淡笑,他真想再拥抱一下眼前的这个漂亮女人,这种拥抱不带有任何附加的元素,相当纯粹的旧友重逢的感慨。
  “你之前那间无限设计工作室的小谭现在是我们公司设计部职员,目前跟着设计团三名首席设计师助理前往法国学习了。不过没关系,今天首席和特邀顾问汤文萱都会出席。”
  “世界真小……小谭她……做得还上手吧?”有时愧疚感是很主观的,厍世炎明知道这种心理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神经质,但却改变不了。
  “很不错啊,试用期一个月就转正了,合同签了三年。你挺关心她的嘛!”
  “你吃醋么?”厍世炎扬了扬唇角。
  “对你来说,我们是不一样的。”公治雪自信地说着。
  “嗯,是啊。”厍世炎喜欢这样的公治雪,清楚自己的身份、立场,更明白现实的一切。
  庆典的整个过程,他们之间的话不多,但是比肩走在一起,却是另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就如同认识数十年的好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透彻到彼此的内心深处。至于公治雪,则刻意地去忘却自己今日的职责。
  “嗨!”汤文萱步入会场后,未有多加思考便来至厍世炎面前。
  “嗨!”与公治雪相比,汤文萱无疑显得有些娇小,但正是这一小小的身骨,炮制出了无数气势宏伟、让人赞不绝口的优秀建筑。
  “没有打扰你们吧?”汤文萱不无调侃地问道。
  “当然没有。”公治雪尴尬地说道,“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招呼一下其他客人。”
  “你们很熟么?”望着公治雪漫步离去的背影,汤文萱微微眯起了双眼。
  “嗯,好多年的朋友。”
  “怎么样,情人节没法陪女朋友,还得参加这样的庆典,会不会觉得很无奈?”
  “你不也是?”厍世炎并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他最近的一次情人节,似乎还是几年前与公治雪一同度过的。思及此处,他不由条件反射地将目光投向了公治雪。
  “这些就是我的情人啊!”汤文萱浏览着四周的建筑模型轻声说道。
  “你把他们当作情人么?”厍世炎淡笑,“我一般更喜欢将他们看成是我的孩子。”
  “情人多是很正常的,孩子多了就出问题了。”
  “每个人对感情的态度不一样,在情感之外,其实生命中是有更加重要的东西的。”
  “我感觉我们有必要找个咖啡馆点一杯饮料加一份小食,然后慢慢感悟人生。”
  斡旋在诸多来自各界的设计师们中间,公治雪偶尔回首看一眼与汤文萱谈笑风生的厍世炎,与过去一样,他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吸引着许许多多优秀的圈内外人士。或许他自己未曾察觉,但这的确成为了公治雪退怯、止步的重大原因之一。男女之间,真的不是只有爱情便足以的。知道厍世炎曾真心爱过她,已是最大的安慰与满足。
  厍世炎一直是个言语不多的人,因此在过去的交往中,她总是努力不断摸索对方的兴趣、爱好,虽然很累,却是那般有成就感。渐渐的,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之间那种浑然天成的相似。原来不需多余的言行,两颗心的距离已经如此贴近。
  通过谭子晶,她了解到了厍世炎近年的起起伏伏。这个坚毅的男人,居然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快乐与伤痛。如果可以,她真不希望车祸过后的他脾性上有何质的变化,如若不然,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产生巨大的改变。她从来都清楚,在厍世炎心中,爱情不是最终的归宿。表面上,他总是什么都漫不经心毫不介意的样子,但内心深处,他的想法如源源不断的细流,错综复杂。他的想法异乎一般混迹于社会的人们,仿佛别有洞天却是与周遭格格不入的。
  在塞尔莎最初将汤文萱列入特邀时,她曾一度在其身上看到厍世炎的影子,因而对于汤文萱,她饱含着欣赏。久而久之,随着深入的了解,公治雪清醒地意识到了男人与女人的区别,或者说,厍世炎那超乎男女性别区别的独到。也许,这仅仅是社会角色导致的,但也注定了某些现实。
  “怎么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厍世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朝身边的汤文萱说道。
  “去咖啡馆?”
  “很晚了哦。”
  “呵呵,你是个男人哎,还怕夜归?”
  “嗯,我现在左手不方便,万一碰上打劫的,会比较吃亏啊。”
  “我开车送你。”公治雪舒展了一下略感不适的脖子。
  “也好,记住你欠我一顿餐点哦。”汤文萱微笑,“三月十日,一决胜负。”
  “那就各自加油吧。”
  走出展览大厅,公治雪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随即自包里取出一包烟,送了一支到唇边。厍世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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