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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终将为你病入膏肓-第73部分

小说: 终将为你病入膏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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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菁曼得已经精疲力尽了,听了盛夏的话,她咬唇看她一眼,“如果别人真的可以相信的话,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你想等死,但我不会!靠不了别人,我会靠自己!盛夏,我跟你不同,绝不会让我自己的生命在这种大火中丧生!”
  盛夏想,这么蠢的跑进来救白菁曼的她,确实是不怎么爱惜自己的生命,除去白菁曼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之外,她似乎并没有其他特别的理由一定要冒着生命危险冲进来救她。
  所以她没有反驳白菁曼的话,随便她怎么认为好了,因为她现在人也没救得了,反而自己也被困在这里,连动一下后脚跟的筋骨就疼得她直吸凉气,也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
  而正在白菁曼绞尽脑汁想办法冲出火海逃出去的时候,突然这时被大火腾烧的门口隐约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
  听到脚步动静的白菁曼跟盛夏齐齐朝门口望去,就见陆止森出现在那里。
  望见他,盛夏怔愣,白菁曼欣喜,“止森”
  可是话到了嘴边,在注意到他脑袋转向盛夏所在的方向时,白菁曼脸上欣喜的表情慢慢就凝固下去了。忽然觉得可笑。
  他怎么可能还会注意得到她?
  他现在喜欢的分明是盛夏,自然优先考虑她的情况。
  陆止森是一个人赶来的,在将屋子里的一切纳入眼底后,他看了看半条腿跪在地上的盛夏,盛夏也怔怔地凝视他,只是有火海燃烧的距离,她看不见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很快,陆止森迅速的脱下身上的白色外套,一路扑着火焰极力的避开扑腾而来的大火,动作敏捷,行动快而迅速如豹
  正在白菁曼低下头,垂眸黯然失笑的时候,头顶上灌来他磁性嗓音,“没事了,别怕。”
  “止森”白菁曼诧异抬头。错愕了住,“你”
  陆止森没多说什么,直接弯腰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踩着扑在地上的白色礼服外套,正要朝火焰腾腾的门口走去时,他的脚步又停了停。
  紧蹙着眉,复杂的,晦涩的,他看向另一边连移动都不能怎么移动的盛夏。
  盛夏也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看着他,眸色镇定的,无波的,平静得好像在看一个并不能让她情绪有所起伏的人。
  “已经有人注意到这来被火烧了,有人去找灭火器了,等会马上就有人来救你。”陆止森须臾说。声音低哑得连他自己也听不出什么样的复杂情愫,“你先别乱动,很快有人来救你出去。”
  而他没法救她。
  他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在看见休息室冒出青烟的时候,他想起了白菁曼一个人被留在这里,于是过来查看情况,却怎么也没想到,盛夏也在。
  盛夏淡淡的笑,“看来今天这场婚礼,是没有办法举行的了。”
  而不久之前,她还想过,干脆就跟他结婚算了。
  可现在,好像没了必要,连续不断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这场婚礼也无法再持续下去了。
  至少没几个新郎会把新娘独自仍在火海里,他则抱着另一个女人离去。
  “盛夏。”怀里抱着白菁曼有些微微颤抖而发烫的身体,在白菁曼注视他的眼神里,他低下视线看着前面熊熊大火,轻喃低语,“对不起,之后我会跟你解释。”
  “不必了。”忍着后脚跟传来的剧痛,盛夏面色被火灼得发红,然而她神情里似乎露出一丝苍白,风轻云淡似的笑看着他们,“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惊讶的地方,也不觉得难以接受,更不会有什么难受,所以不必跟我解释。”
  “盛夏”
  “最好,从今往后,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盛夏只是这么说。说得平静而镇定,吐字清晰,“请你们离开。”
  白菁曼浮着迷雾水光的眸子望着他,“止森”
  终究,没能再对盛夏说一句话,陆止森抿了下唇,目光幽然黯然的抱着白菁曼,越过层层汹涌仿佛吐着芯子的火海,快步地朝着门口的方向疾步而去。
  在他们前脚刚迈出大门时,木质的门烧得劈里啪啦的轰然倒下,整个屋子的上方悬梁柱也轰隆而落,屋子的青白砖瓦一个接着一个的落下来砸到地面上,整个房子被烧得几乎面目全非,摇摇欲坠,呈现出即将轰然倒塌的危险想象。
  盛夏感觉她能被救出去的可能性不大了,这个休息室都是堆放杂物用的,平常极少会有人在这里,而宾客们几乎是在教堂那边的草坪上,即便陆止森说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里去找了灭火器,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人吧?
  所以看到火势已经漫天,即便去找了灭火器也知道没什么作用,等他们能围观上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越是这么危险的关头,盛夏反而越是平静了,整颗心仿佛都被冷得冻结起来了,涔涔冷汗遍布了她的全身,试着想在有可能的极限里靠自己逃出去,可是左脚的脚后跟痛得她站不直身,呛人的烟雾跟火势熏得难受。
  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做了个多么愚蠢的行为。除了自嘲,也着实找不到其他什么心情了。
  又是一根悬梁柱从她身前倒下来,被烧焦的砸在地面上。
  盛夏看着此情此景,暗暗咬牙,她总不能真的在这里等死,在外面的人还没能来救她之前,确实得想办法自救。
  她还得去找慕淮南,找到盛斯顾。
  如此想着,尽管脚后跟疼得像抽筋似的,盛夏还是扶着另一条腿勉勉强强地咬牙站起身,目光观察着哪里的火势比较小,就打算从哪里一口气冲出去时,突然自门口烈烈燃烧的火势朝着两旁倾斜,伴随着像是有一阵带着火热的风扑来。
  盛夏抬头的间隙,一个男人伟岸的身影依然快步到她跟前,来不清看清来人是谁,她的身体就已经被他打横抱起,随后带着她三步并两步的躲过火势而朝着门口走去
  大概真是对他太熟悉了,在他将她抱起的那一瞬间,她虽还没能看清他面庞就被他带出火势汹汹的屋子,盛夏也知道,他是谁。
  只是有点讶异,目光从他性感的喉结逐渐往上,望向他绷紧的下颌,她问,“你怎么会来?”
  她还想去找他的,结果,反而他先出现救了她。
  慕淮南道,“在不远的地方看见你冲进去了,后面看见这边着了火,就过来了。”
  说得轻描淡写的,然而他俊美的脸,却有一丝阴沉感。
  想到莫云柯说过的话,盛夏眼中涌起一抹异样,“你刚才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送你去医院。”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隐隐约约已经有人被这漫天的火势吸引,陆续朝着这边围聚而来,慕淮南从屋子的外面拐向另一边,避开了跟各个争相而来的人正对照面。
  “你是不是见到盛斯顾了?”盛夏并没有放弃的打算,仍旧盯着他的下颌问。
  慕淮南眉梢一蹙,脚步倏然停下,低眸看向怀里的她,眸色深沉晦暗。
  “你一定见到他了,对不对。”看着像是疑问,她却用了笃定的口吻,清亮的眼定定对视他,仔仔细细的没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异样,“他在什么地方。”
  慕淮南没说话,而是抬起眸,朝着右边某一处的方向不着痕迹地扫过一眼,然后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接,他接着沉默不语地抱着她继续朝婚礼的场外大步流星的走去。
  他的沉默,以及他方才看向别处的神色,皆被盛夏尽收眼底,不由得,她循着他方才凝视一眼的方向看过去
  远处,大概在三百米左右的草坪上,一身风衣的男人立在白色雕艺的围栏边,戴着一顶黑色的爵士帽。双手抄在风衣的衣兜里。
  仿佛是感知到她的视线投去,他注视着他们这里的面庞在同时间转向另一边,然后伸出一只手按下爵士帽,挡住了他前面的神色以及他五官的轮廓,随后迈开了腿,朝着跟他们截然相反的方向走了开。
  尽管隔着距离,又被他用帽子挡住了脸庞,盛夏却还是清清楚楚的明白,他是盛斯顾。
  他果真是来了!
  “放我下去!”目光紧随着他离开的方向,盛夏急急忙忙脸色苍白的对慕淮南道,“快放我下去!”
  慕淮南脚步没有停下,俊美的五官染着阴鸷的光泽,但对她的口吻却很平静,“你现在应该去一趟医院。”
  “我让你放我下去!”眼看着盛斯顾越走越远,逐渐的脱离她的视线范围内,盛夏浑身紧绷,双手抓住慕淮南的手臂,“快点!快放我下去!”
  “盛夏”
  “盛斯顾在那边啊!”盛夏匆匆惶惶的,凝滞的眼神一瞬不瞬的注视身着风衣的男人快要消失了,她摇着他的手臂说,“你快让我过去,他快走掉了!”
  慕淮南拢眉,“你看错了。”
  “不可能!他是盛斯顾,我怎么可能认错他?!”尽管是有两年多时间不见,这点时间还不至于她会认错自己的哥哥。
  她可以完全肯定的确定,那个人就是盛斯顾。
  两年不见,他既然已经看到这边了,也应该看到了她。
  可为什么没过来,反而还朝着另一边走,像是有意的不打算跟她照面?故意的避开似的?
  慕淮南还是没有停下。也没有说话,轮廓分明的俊美五官暗暗的沉着,步伐快而从容,疾步着他们跟盛斯顾愈离愈远。
  管不了什么,眼见着好不容易出现的盛斯顾要离开她的视野范围内,盛夏猛地用力推开跟前男人坚硬的胸膛,挣扎的放下腿,“你放我下去!!”
  两个人都是成年人,尽管男女之间力道悬殊,但在他抱着她行走的这样行为里,她用力挣脱他从他怀里跳下来没有太大的困难,然而双脚刚刚落到地面上,左脚的脚后跟又是一阵剧痛传来,当即就痛得她弯下腿。
  若不是男人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她险险差点栽跪到地面上。
  慕淮南将她顺势扶起来。不容置疑道,“你连站都站不稳,还能做什么,跟我去医院。”
  “不用了!”看出来他根本没有想让她见到盛斯顾的意思,盛夏直接甩开了他的手,勉勉强强的站着身体,拖着一条疼得她冷汗淋漓的腿朝着盛斯顾所离去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追去,“你不带我去见他,我自己过去。”
  她面无表情着,咬紧贝齿,脸上满是收紧的倔强。
  当初三个月前她重新在海城找了工作,抛头露面,就是希望能见到他,现在好不容易才终于让盛斯顾露面,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能眼睁睁没说一句话的让他走?
  可是,纵然她追得再努力再费劲,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又哪里能追得上诚心故意想离开的盛斯顾?
  盛夏不懂,真的完全不懂他为什么没有过来,反而看见她时还走得更远,甚至就这么要消失在她视线内的盛斯顾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见她?
  为什么要逃离她?
  既然早已经在这个婚礼场地了,他一直躲在什么地方,她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倘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不便暴露,盛夏真有些忍不住的开口叫住他,但这样的冲动也仅限于哽咽在她的喉咙里,她片刻不离的注视着那个身穿风衣的男人越走越远,远到她已经没有追得上的可能。
  眼睛里像是弥漫上了一层迷雾,她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从那边围栏的出口走出去,上了一辆停在树荫下的黑色轿车。随后车子被启动,就那么彻彻底底地从她的视线内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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