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真东渡-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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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真的一席话,让大家的神经顿时放松。只听犯戒者澄观激动地喊道:“师父!”
“澄观,你起来吧。”鉴真对大家说:“为了能活下去,能坚持到有人来救我们上岸。你们大家也都可以方便行事。”
僧人们表情释然,知道有师父这句话,就再也不会饿死了。但是守戒的决心在后来的几天里并没有放松,僧人们还是跟着师父捡拾野菜、海菜充饥,甚至连澄观也不再暗地里偷吃鱼虾了。
老天在考验人时,都是在你忍受到极限时才伸出援手来。五天以后,一艘撑着白帆的渔船向海岛划来。
第一个发现的是不时爬在高处观看大海的荣睿,他禁不住挥手喊了起来:“来船了!师父!来渔船了!”
水手、工匠、僧人一听此话,都跑到岸边观看。“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大家高兴地拥抱欢呼,向渔船挥手呼救。
渔船还没有靠岸,就有几个水手游了过去,帮着把缆绳拴好。
渔民上岸,被领到鉴真面前。鉴真告诉他们说:“我们是扬州大明寺的僧人,应日本留学僧人的邀请,去日本弘扬佛法。不想船行到海上遭遇风浪,船沉大海,我等僧众逃上海岛已经好多天了。”
水手、匠人也都兴奋异常,相信这些渔民就是菩萨派来的救命恩人。
渔民十分同情他们,但也很为难,说:“我们救,也只能救你们三五个人。船太小,哪里坐得下?”
鉴真说:“是坐不下。只要你们能赶快回去向官府报告,请他们派船来接我们就行。”
“好好。我们这就返航。”
鉴真东渡 第六章(8)
好不容易盼来了渔民,一听让他们返航,船老大心里就不踏实,他向鉴真建议道:“大和尚,我担心他们回去说不清,这样吧,我带两个人跟随渔船上岸去求救官府。”
“好。”
渔民也赞同说:“我们这船上来三个人还行。”
船老大转身问大家:“你们谁愿意跟我上船?”
水手工匠们不约而同地一起上前:“我愿意!”
僧人们则面面相觑,都知道上了船就意味着生。但他们又不忍,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移向鉴真。
鉴真对船老大说:“你挑两个人跟你去吧。”
船老大指着一水手说:“林根和祥彦。行吗?”
祥彦一听着点到了自己,立即拒绝道:“不。我要和师父在一起。”
船老大一愣,又指思托:“你跟我走。”
思托也说:“我也要留在师父身边。”
船老大只得又指着另一水手说:“那就你吧。”他向鉴真保证:“大和尚,你放心,只要我船老大命在,我一定会把官船引来。”
鉴真双手合十:“拜托你了。”
渔民临行前搬过来一袋干粮和一木桶淡水送给鉴真以维持生命,然后便扬帆远走。五天以后,困在岛上的东渡使者们再一次欢呼起来,他们看到远处一艘官船向海岛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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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真东渡 第七章(1)
1
鉴真一行被明州太守派大船救上岸后,僧人们被安排在阿育王寺,其他人员则遣送还乡。
休息了几日,鉴真为即将离去的工匠和水手们送行。他对大家说:“这次出航,船沉大海,贫僧心里也很痛苦。途中几次遇险,九死一生,终因大家精诚团结,方才化险为夷。虽然遭受磨难,而贫僧东渡之心不变。但何日能够成行,尚不得而知。诸位如今已经康复,凡是愿意回扬州的,可到明烈和法进那里领取盘缠。不愿回去,愿随贫僧再行东渡的,就在阿育王寺住下,再作计议。”
就这样,大部分人都领了盘缠离去,工匠中只有周士杰、陆达、琼花留了下来。师父遭遇了大难,他们不愿意弃他而去,在明州城里租了房子住下,一面陪着鉴真,一面为附近的寺院造像画画。
鉴真来到明州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方圆百里的寺院都前来请他前去传律授戒。鉴真有求必应,带着弟子们周游各寺,同时也乘此机会四处化缘,为下一次东渡筹集资金、置办物品。
时光一晃已过了夏天,鉴真一行刚从杭州讲律授戒返回,越州龙兴寺就派人前来邀请了。
这龙兴寺是鉴真的恩师道岸晚年弘法的寺庙。早在神龙六年,鉴真还是个小沙弥时就听说远在光州的道岸律师精通戒律,便辞别智满法师,投奔道岸门下学习僧伽行事的种种规定和需要遵守的仪则。道岸见他慧根深厚,可堪造就,便亲自为他授菩萨戒。两年后,道岸应诏入京,又带他前往洛阳、长安游学。在道岸的精心栽培下,鉴真遍访京城的律学大师,景龙二年的春天,在长安实际寺从律宗的创始人道宣的再传弟子弘景律师受具足戒,从此成为一名正式的比丘僧。如今,早已成为江淮化主的鉴真回忆起师父的恩惠,不禁心潮起伏,他急忙带了几个弟子前去,当他来到龙兴寺后,第一件事便是向佛阁里供奉着的道岸画像,烧香点烛,磕头礼拜。
“我的师父道岸律师,是律学南山宗道宣的再传弟子,也是把南山宗推向江南的有功之人。记得他常常教导我们讲‘以戒为师’,‘律为法命’。”鉴真向弟子们介绍说:“师父所到寺院,统帅僧徒,善诱克勤,天下四百余州,以为授戒之主。师父晚年,在这龙兴寺住持,戒珠皎洁,慧流清净。真可谓一代宗师啊……”
鉴真来龙兴寺讲律授戒,立即在越州引起轰动,前来听律受戒的僧侣、居士、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寺里的住持乘悟法师望着旺盛的香火,感慨万千,
“鉴真和尚前来,让老衲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道岸大师活着的时候,当时的情景就是这样门庭若市,风光无限!”
维那慈航也跟着感叹:“可惜,自从道岸和尚辞世之后,龙兴寺清静了多少年啊。”
这话说得太直,又让老住持听了心里不太舒服,他有点吃味儿地辩解道:“我身为住持,虽然没有像道岸和鉴真师徒那样德高望重,但在浙东佛教界也不是没有一点声名。这些年苦心经营,能把龙兴寺维持到今天这等规模,我问心坦然。”
“当然当然。”身旁的上座义玄附和着,“大和尚这次请鉴真和尚前来传律授戒,真是高明之举啊!”
夜里,义玄将账本送到方丈屋请乘悟过目。
“这是鉴真和尚来寺里后每天的进账。”
乘悟看罢,兴奋异常:“想不到这香火钱是日进斗金!”
“不光如此。越州的达官贵人也都前来供养。你看这里。”义玄翻开一页给乘悟看。
乘悟瞪大了眼:“不得了。”
“照这样下去,我们龙兴寺造金佛,补修大殿就不缺钱了。”
“阿弥陀佛!道岸大师终于显灵了。”
“这都是大和尚天天祈祷的结果啊。”义玄马屁扑面。
乘悟点点头,笑纳了这一恭维。
义玄见住持高兴,便把自己这几天的一个想法说了出来。
鉴真东渡 第七章(2)
“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谋,鉴真是道岸大和尚的高足,又是承继大师衣钵的高僧。他现在东渡不成,从扬州流落到了明州,又来到了龙兴寺,这也许不是一般的因缘!”
乘悟眼睛一亮:“上座的意思是……”
义玄笑笑说:“这不正是重振我龙兴寺的契机吗?”
对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就在鉴真准备要离去的前一日,龙兴寺的三纲特来拜望鉴真,宾主相对坐定后,位寺乘悟便由衷地称赞道:“大和尚应邀来龙兴寺讲律,为四面八方的寺院沙弥设坛授戒,此乃浙东佛教界的一大盛事。”
鉴真谦逊地说:“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大和尚讲律渊博精深,深入浅出;授戒一丝不苟,让我又看到了当年道岸大师的风范。”
“住持过奖了。”
义玄也恭敬地说:“龙兴寺以及方圆百里的僧众对大和尚充满了尊敬和爱戴之情。”
鉴真微微一笑:“恩师道岸大和尚在龙兴道场圆寂,弟子我有缘前来讲经授戒,也是报答师父隆恩。”
“阿弥陀佛!大和尚此行还打算回扬州吗?”乘悟问道。
鉴真微微摇头:“大概不会回去了吧。”
三纲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该提出挽留的请求了。
乘悟说:“那么,我们诚请大和尚留在道岸大师有缘之寺,不知尊意如何?”
“哦……感谢三位的美意,贫僧……”鉴真话还没有说完,坐在一旁的荣睿先急眼了。他翻身跪倒向对面的三纲施礼:“请诸位和尚听贫僧说,大和尚此行是应我日本国邀请而东渡弘法的,因海上风浪阻截,才来明州阿育王寺暂住的。师父慈悲应邀四处讲律授戒,并非要到哪个寺里去做住持。”
他身后的普照暗中捣了他一下,不让他再说。
荣睿扭头对普照嚷道:“你为何要阻止我?把话说明白了不是对大家都好吗?”
乘悟见这日本僧人说话冲人,便拿冷眼看着荣睿说:“你的话我们自然明白。正因为异国弘法,犯波履险而难渡,我们才诚请大和尚留下来啊!”
荣睿口气仍然是愣愣的毫不妥协:“难渡并不等于渡不过去!拜托诸位不要再说什么挽留这样的话了。”
鉴真伸手制止激动的荣睿,转而对三纲解释道:“荣睿说得对,我已经发愿东渡传法,此志已不会改变了。”
鉴真的表态,让龙兴寺的三纲顿时哑了。他们面面相觑,很是尴尬。
鉴真又和颜悦色地解释道:“师父晚年住持龙兴寺,戒珠皎洁,慧流清净。相信今日龙兴寺各位大德也一定会统帅僧徒,克勤善诱而光大律法,老衲只有谢谢诸位挽留的高谊了。”
住持打破尴尬:“善哉善哉。既然大和尚东渡之意已决,我等只有随缘了。”
听了这话,一直绷着脸的荣睿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荣睿后来为他的固执莽撞吃尽了苦头,这是后话。
2
此时,辞官归隐,告老还乡的贺知章听说江淮化主鉴真来到越州,便急忙写了个帖子差仆人到龙兴寺邀请,他说:“你告诉和尚,我贺知章本应前去拜访,可已是八十五岁的人了,行动不便,请和尚务必来府上小坐。”
鉴真见了帖子,分外高兴,带着祥彦、思托师徒三人在仆人的引领下来到贺知章府邸。施礼寒暄过后,鉴真说:“贺大人辞官归隐,贫僧万万没有想到我们能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