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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檀香引-第18部分

小说: 檀香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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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看后面那人,只对着外头,道:“阿秀,以后莫再如此,凡事有我呢。”
  阿秀闻言,心底一暖。她低下头,浅浅一笑,最是清亮娇俏。
  到了顾家大宅,马车由西边的侧门入,绕过几条小巷子,终停在一处后院。
  “阿秀,到了。”顾怀丰回头交代了一声,他掀起帘子,先行而下。
  阿秀跟在后头,正欲下车,就听外头“娘亲”、“我儿”的,亲热地唤起来。阿秀一愣,觉得自己真是个外人,便有些后悔了。
  她正这么呆呆滞住,帘子又被人挑开,露出那张熟悉的俊俏脸庞。怀丰微笑,压低声道:“阿秀,别担心,有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白氏

  顾老夫人姓白,是顾府的当家主母,年轻时为撑家业,做事凌厉风行,到了现在这般时候,却越发慈眉善目了。
  白氏膝下两女一儿。如今,两个闺女都已有了归宿,唯独怀丰这个顾府的长子长孙,令她操心。早几年说要替他张罗成亲,他就托词,说什么要先读圣贤书、没有男女私欲。到了今年,顾怀丰已值弱冠,白氏更是等不及想要含饴弄孙。她偷偷物色了好几个人家,就准备等他回来,商量一下,便把喜事定下来。
  熟料,他竟会带个姑娘回来?
  此事可大可小,白氏深感奇怪。她抬眼打量,只见这个年轻少女面容标致,脸上一直笑眯眯地,却没什么血色,在一袭红衫的映衬下,白的有些过分,好像……身子不大好。
  再看一旁的顾怀丰,白氏看出了一些门道。要知道,自家这个学究,对着府中一众丫鬟,都是不假辞色,恨不得划清界限才好。现在,面对一个女子,他居然难得有了笑颜,眼神往来之间俱是腼腆之色。
  白氏看在眼里,心底盘算不下数十种可能,当然,最差的情形,莫过于私奔……她心下一凛,面上却仍端着一副笑意:“丰儿,这位姑娘是?”
  怀丰应道:“母亲,这是怀丰的救命恩人,阿秀姑娘。”闻言,白氏堪堪松去一口气。
  一行人继续往后头去,顾怀丰沿路将安州遇袭一事大概说了。白氏听了,止不住心惊肉跳,她向旁边的阿秀再三谢过,又夸了几句诸如女中豪杰一类的话。阿秀笑着摆手,口中称道“老夫人客气”。
  白氏拽着怀丰上下端详,问道:“丰儿,你伤可好了?”
  “无大碍,倒是阿秀姑娘为了救我……”说话间,顾怀丰瞥了眼走在白氏另一边的阿秀。她微微垂着头,乌发柔顺,睫毛簌簌,温婉又甜美。满园的山茶花开了不少,熙熙攘攘,争奇斗艳,可在他心里,都比不过她的娇俏。
  察觉到这道温润的目光,阿秀抬眸,回望过来。视线相及,皆是微微一笑。
  白氏走在中间,自然感受到异样。她问道:“阿秀姑娘,是何方人士,父母安好?”
  虽然是拉家常,但阿秀父母双亡,说起来,难免有些尴尬。她正欲措辞回应,一旁的顾怀丰开口道:“母亲,阿秀姑娘是我的贵客,请回府里,是让她好生休养的。你如此盘问,倒显得唐突,不如早些安排姑娘住下,免得府上招待不周?”他直接就将话挡了回去,阿秀倒有些过意不去。
  白氏难得被儿子拿话噎住,她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笑道:“确实是为娘失礼了。”说罢,又吩咐后头的管家,领着阿秀去厢房。
  阿秀欠身谢过,这才随人往那处去。
  顾府极大,假山堆叠,曲径通幽,稍不留神,就容易走丢。往来家丁络绎不绝,月门一道接着一道,院子一个连着一个,阿秀目不暇接,只觉得怎么都看不过来。她暗忖,这一世的他倒是出身极好,不用再受那些生活之苦。
  顾家给阿秀安排的,是一个单独的僻静院落。院中种着一株乌樟,绿荫如盖,茂盛极了。厢房连明间,左右共三室,虽小却雅。领她过来的李管事,又挑了两个伶俐的丫鬟在跟前伺候,唤作小蛮和丁香。阿秀推辞不过,这才收了下来。
  放下随行包袱和油伞,她四处转悠。眼中所见,一派大富大贵之象,哪怕这只是个客居的厢房,所用装饰家具无不精致。就连一个熏香炉,皆是镂金雕花的。而房内更是有许多东西,她连名号都叫不上来。
  阿秀看了许久,终是走到院中,长叹一声。千年,无论生前,亦或死后,她吃过许多苦,唯独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境遇。现在见到这些,阿秀真心有些诚惶诚恐。她觉得自己来错了,自己好像和这里……格格不入。
  原本,她只是一心想要找到那人。可现在,阿秀忽然迷茫了。找到之后,又能做什么呢?陪着他,等他死后,再带他一起走?
  她在月门前探身看了看,又回了里头。阿秀问道:“两位姑娘,不知顾大人在何处,我有要事相告。”前些天,她与顾怀丰相继受伤,便将安州水患那事给忘了。现在,阿秀记起来,自然是要告知给顾怀丰,让他提早防备。
  “姑娘是少爷的贵客,莫要客气了。”小蛮回礼道:“我去找找,姑娘稍候。”
  小蛮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她道:“姑娘,少爷出府了,估摸着要晚上才回来。”
  阿秀点点头,目光索然,只觉得百无聊赖。
  这中间,白氏差人来了一趟,送了不少的补品。自从看出顾怀丰对阿秀的不一样后,她亦想探个究竟,转念一想,反正时间还长,索性慢慢来。万一,再像今日这样将自家儿子逼急了,只怕他又该跳出来护犊子。
  到了夜间,顾怀丰忙完回府。听到小厮说阿秀姑娘院中的人曾经来过,他心里一喜,换了身干净长衫,清清爽爽的,就去寻她。
  阿秀的小院里,挑了几盏灯笼。两盏挂在明间正门处,一盏挂在乌樟树梢,这抹烛火柔和、跃动,衬得暗处的绿叶斑驳。而树下立着的那个人影,越发纤瘦,好像被秋风一吹,就会消散。她一人站着,也不知在思量什么,隐隐有种遗世独立的美好。
  此情此景,怀丰立在月门处,不忍打扰。过了许久,他才唤了一声“阿秀”。
  阿秀偏过头,浅浅一笑。这笑意,落在晕暖的烛光下,是这秋夜里的一处盎然暖意。她道:“大人,你回来啦。”
  这一句,是天地间最寻常的话。可归家之时,若有人这样问候一声,那便成了最平凡的幸福。
  此刻,顾怀丰亦不例外。他微笑应道:“是了,回来了。”一双眼眸里,璀璨如星,尽是温柔与缱绻。
  这样的对话虽普通无奇,但这一刹那,他倒希望,以后若能每日如此,那就好了。
  起了这个念头,顾怀丰心头一怔。二人有了肌肤之亲,虽然阿秀说她忘了,但他不会忘,亦不敢忘。如今归家了,总该要对一个姑娘家有个交代的……
  如此之下,怀丰面起绯红,微有赧色。他正欲开口袒露心迹,阿秀却道:“大人,我有一桩要事相告。”
  怀丰见她陡然变得凝重,不由一顿,问道:“何事?”阿秀也不遮掩,一股脑地将安州府近日会有水患一事说了。
  顾怀丰闻言,一时愣住。看阿秀笃定无比,他不禁喃喃疑道:“安州府境内的洛水今年共溃四处,早已安排徭役多加修补,如今入了秋,雨水过了,应该还好,阿秀,你为何如此……”
  说话之间,外头有个小厮急匆匆跑来,口中喊道:“少爷,范大人来了,说有急事。”话音刚落,就听一个浑厚声音道:“晚山兄,大事不妙,洛水又决溢了一处!”
  顾怀丰面色怔忪,心底却是震惊又骇然。他望着阿秀,眼底里尽是不可思议。
  “你是谁?”他问。                    
作者有话要说:  顾大人的表白,又一次被掐灭了。。。大人,我真是对不住你!

☆、和尚

  这一回洛水的决溢之处,是在安州府下辖的一个郡县内。当日夜里,顾怀丰便和范晋阳一并去了那水患之地,一连半个多月,未回安州。
  水退之后,尸横遍野。顾怀丰从未亲眼见过如此多的死人,以至于他好容易有一时半刻的休憩,梦中都是不堪入目的惨状。
  那些尸首,因为在洪流中浸泡太久,大多已是面目全非。一时间,恶臭不散,蚊蝇丛生。
  至于要如何处置这些尸首,顾怀丰无视其余众人反对,直接下令就地焚烧,免得再发瘟疫之祸,再牵连幸存下来的百姓遭殃。
  此言一出,诸人惊诧,愤然离席者不少。《孝经》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何况,大周朝原先的应对之法,皆是直接挖坑,就地掩埋,从未开如此暴戾的先例。
  范晋阳看在眼里,忍不住劝道:“人皆要入土为安,晚山兄,此法虽一劳永逸,但实在是……狠毒了些,还是留个全尸的好。”
  顾怀丰坚持己见,应对道:“子正兄,顾某亦读过圣贤书。但今次之事实属无奈,倘若因小失大,岂不一切皆前功尽弃?”
  他虽是个文弱书生,有着最迂腐的男女之防,但在朝堂官场之上,总有属于自己的执念。他的老师,内阁元老贺大人,曾如此评价“怀丰是一把锐剑,不出鞘则已,一出鞘则露锋芒”。
  范晋阳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他默默思索一番之后,却只是沉默不语。顾怀丰虽是钦差,但此举着实离经叛道,有违孝经。当今皇帝又是个最重孝义之人,只怕这回参他的折子不会少。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据闻那场大火烧了几天几夜,直到下了一场秋雨,才渐渐熄灭。当地便有了个说法:这是老天爷看不过去,悲骇痛哭流下的泪水,只怕那个黑心之人会遭天谴。
  回安州的途中,顾怀丰亦听闻了这个传言。他只是一笑了之,云淡风轻。
  这些无稽之谈,他可谓是毫不在乎。可眼见着距离安州越近,他心底越慌。这心慌的源头之处,正是阿秀。
  那日夜里,初初听闻洛水溃堤,怀丰心底震惊极了。不受控地问出那句“你是谁”,又后悔不已,他正欲解释,却见阿秀仍是笑眯眯地,不气不恼。她未答他的问话,只是适时劝道:“大人,正事要紧,等你回来了,我再和你详说。”
  她还是那样的善解人意,顾怀丰生生觉得,自己真是越发不堪了。
  这些日子,他时常暗忖,江湖术士能人辈出,他只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眼界极浅,怎可随随便便质疑阿秀?岂不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
  怀丰打定主意,若阿秀真要开口和自己解释什么,那便不要她多做解释,省得伤了她的心。如此一想,他心底好受许多,亦觉得浑身轻快一些,又有些归心似箭。
  马车刚入安州城,就被拦了下来,顾怀丰问是何事。
  外头随行的衙役禀道:“大人,有个和尚嚷嚷着要见钦差,说什么有要事相告。大人莫要担心,我们且将他赶了。”
  有了阿秀提醒之事在前,顾怀丰对这些奇人异事有了一些了解。此时,他喝道:“万万不可鲁莽。”说罢,他掀开帘子,踏下车来。
  就见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眉目生的老成,年纪约莫四十上下。在众人团团包围之下,他依旧波澜不惊,不露惧色。看到有人从车上下来,他一手执念珠,一手于胸前,念了句“阿弥陀佛”,问道:“你可是钦差?”态度不卑不亢,颇有出家人的超然。
  “在下正是”,顾怀丰提步上前,点头应道,又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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