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东轶事 作者:垂钓老人-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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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莲叶当然就把自己和牛保国交涉这事的结果告诉给了吉生。吉生一听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连忙就把这事着意策划了一番,趁人们刚吃早饭,巷道里人正多着、有影响的时候,带着他们自乐班的那一帮子人,手里提着一大兜子水果、副食等东西,风风光光地来到了牛保国家里,拉着牛保国的胳膊,不依不饶,七嘴八舌地乱嚷嚷说:“师傅,快给我们指点指点走。你不来,我们这些人摸不着眉眼,瞎折腾,把人都快愁苦死了。”牛保国满脸堆笑,半推半就地说:“甭急甭急。我还都没来得及准备一下呢,怎么能说走就走?”“这不说走就走,到底还要准备个啥哩嘛。走,你现在就快跟上我们走吧!”这些人不容分说,拉的拉,推的推,拉拉扯扯,直把牛保国往他们学戏的地方拽。“嗳,就那也得让我把胡琴去拿上,你说是不?”
牛保国到他的卧室里顺手拿起他那把板胡,在一帮人的推推搡搡下就走出了家门,来到自乐班学戏的村办小学教室里。一进小学校的教室门,吉生就把牛保国按在了当屋的一把太师椅上,朗声喝道:“拜师仪式现在开始!”在场的全体自乐班成员闻声呼啦一下子就在牛保国面前齐刷刷地站了一片。“不敢不敢,千万不敢这样。这万万使不得……”牛保国坚决不愿意,可是吉生这一班子人哪里理会他这些,由吉生带头就给牛保国行起了拜师礼。吉生一边拿腔捏调,有点儿怪声怪气地高喊,一边随同着大家一齐给牛保国行礼。“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牛保国虽然觉着这一套在现在早已都过时了,与当前的政治形势很不搭调,甚至还多少有点儿滑稽,但少不了也有一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啥时候村里的邻里乡党像这样敬重过自己,真心实意的,这恐怕还是第一次。于是牛保国在心里就把这事彻底当作一回事了,他不敢怠慢,在逢集的日子里又专程到西岳庙的街上去了一趟,买回来了几本陕西三秦出版社新出版发行的关于秦腔打击乐、管弦乐及唱腔的书,回来一边抽空儿自己抓紧时间看着自学,一边给自乐班的这些成员们教。
晚上天不黑,他们这些人就谁都不要叫,齐刷刷地一个都不缺,比生产队召开社员群众大会时人要来得积极得多,纷纷来到小学校的教室,一个个都热心得很。在这里,有师傅在仔仔细细地教,也有自乐班的学员们认认真真地学,经过一段时间的不懈努力,生、旦、净、丑,吹、拉、敲、打,样样行当也还都有人多少能凑合着来两下子了—事情总算是有了点儿样儿。
这事他们一直忙活了大半个冬天,甚至年前有人竟忙得连去西岳庙街上给自家备办年货都没能顾得上。春节刚一过正月初五,他们就又忙活起来了,找木料的找木料,寻帐篷的寻帐篷,着手张罗着搭建起戏台来,准备在正月十四、十五、十六那三天里,白天晚上都粉墨登场,亮相演出。在心里,他们总是这样想的,反正是张罗闹腾一冬天了,好歹是自家学的,不管皙丑歪端,总得演出来让乡党邻里们都看看,也予以评价评价;如果不趁过年大家都喜庆的日子登高台演上一阵儿,这学了一整没有表现表现,也实在是有点儿窝囊。再说了,乡亲邻居们也还都想看看他们的那两下子本事到底怎么样呢。于是自乐班不管是需要什么东西,只要是他们有的,乡党邻居就都很支持,乃至向他们募捐,他们也都各尽其力,慷慨解囊。像这样,如果过年正月十五不登台表演表演,也就确实对不起他们的这番心意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闹花灯,按庙东村的习俗,十四的晚上就开始了—他们把这一晚上的活动说成是试灯笼。中国的元宵节大概和西方的情人节差不多吧,但从日期上来说却一般都要比西方的情人节晚几天,时间也拖得要长一些,前前后后实质上它一般是要持续进行三天的。正月十四那天一赶早,庙东村那些有没过门媳妇的人家就忙活起来,把院子的前前后后打扫得都干干净净的,家里的一切器具也都摆置得有条不紊。当他们准备好招待没过门媳妇的一切事宜之后,就匆匆忙忙地去到媳妇娘家叫那未曾过门的媳妇来过节去了。这时候这里的人思想还是比较封建的,婆家去叫媳妇过元宵节的人大都不是女婿,而是婆婆或者小姑子,而女婿结婚前一般还是不直接上丈母娘家门的。媳妇呢,元宵节也不管女婿在不在家(有的女婿是在外有工作的,这时候早已到单位上班去了;或者是学生,因学校已开学而上学去了),只要婆家有人来叫,按礼数一般也都是会来婆家过节的。如果婆家这时候没来人叫或是婆家来人叫了而媳妇没有去,那就说明这门亲事两家人肯定是哪一方有了话说。
每当元宵节这三天,一到晚上,家长们就全都一破往日的封建习俗,对年轻人皇恩大赦,怂恿儿子和那没过门的媳妇厮跟上到邻近有热闹的村寨,像赶庙会一样去看热闹。当然他们来往的这段路上,甚或是去看热闹的这一整个半晚上的良辰美景,就都属于他们的自由了。这时候,这些少男少女们双方有局促羞涩的,少不了也有耳鬓厮磨,卿卿我我,情意缠绵,难舍难分的,甚而还有少数不规矩者在乘机偷吃伊甸乐园里那金苹果的。这也可以算是情韵无限,气象万千,不一而足了吧。(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自乐文化(下)
(接前章)过年后闹元宵,今年庙东村生产大队摊的底最大,准备得也最充分,因而闹腾得也就最排场。牛保国为了保证他们的自乐班在这一回的首次演出过程中万无一失,还特意从县城里请来了个这方面的行家里手给他们帮忙。演出在即,自乐班的所有成员都自我感觉良好,信心十足,一个个跃跃欲试。戏台早在前两天,就在城东门外的一块空地上搭建得停停当当的了,它全是用从村里人的家里借来的那些粗檩条和厚棺板搭建的,搭得好大、好结实、也好气派,看来这回他们确实是把功夫下了—现在已经是万事俱备。邻近村子的人都因为庙东村生产大队今年正月十五闹元宵的动劲大,有气势,据说还约好到时候东邻的赵村往这儿出社火为演出助兴,几个村子在一起热闹,所以打正月十四那天晚上到这儿来看热闹的人就多得没眉眼。原本很开阔的打麦场上,戏台的前面,天不黑就有人源源不断地朝着这里涌来了。一时间,这里就像逢集的西岳庙一样人多,万头攒动,熙熙攘攘。常言说得好,“山潮不如水潮,水潮不如人潮”,这里一时显得人气特旺。各色卖小吃的摊贩们也都赶热闹而不失时机地来了,叫卖声此起彼伏,几乎连成了一片,也分不清谁到底都在吆喝些什么,到处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好不振奋人心。
莲叶这天晚上虽然不屑于和苟良相跟着坐在一条板凳上看戏,但也还是没等到太阳压山,老早就兴冲冲地抱着她和苟良生的那个女孩儿,肩膀头扛着个板凳,到戏台前给自己占了个看戏称心如意的好地方,俟候着看戏了。她一心要在今天晚上看一看她那相好的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是怎样地坐在高高的戏台子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展他那儒雅潇洒、举止不凡的翩翩风采的。她还莫名其妙地想到牛保国这回拉板胡也是给她露脸。要知道,这里也有她的一份功劳,拉得好也是她莫大的荣耀。她要让不仅是庙东村,而且周围四村八寨的人也都知道知道她莲叶的眼力,明白她莲叶只是因为命途多舛才落到了如今这步田地的。
晚上,好不容易等到戏开演了,舞台上唱的到底都是些什么内容,莲叶是一点儿也没心思去看的,她只是在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一眼一眼瞅着戏台子右侧文场面上首席坐着的那个牛保国拉板胡的一招一式,并且看得感情可投入了。她看着牛保国拉板胡时,那脑袋随之一摇一晃的姿态,得意自如的神情,心都醉了,就别提有多自豪了。
第二天一大早,莲叶梳妆盥洗完毕,刚一打开前门,迎面就碰见了与她家斜对门的吉生。吉生穿戴一新,也在自家门口站着,看一群小娃们正在抢着捡拾爆竹。吉生一见莲叶从家里走出来,马上兴趣就来了,喜笑颜开地冲着莲叶打招呼说:“莲儿,昨日晚上看戏了没有?”莲叶也想故意和他逗趣,爽爽朗朗地回答他说:“看了么,那怎么还能不看?你们演得是那么的好,你想,我不看还能得成?”吉生一听还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他们自乐班的戏演得好,这下可高兴得认不出东西南北了,立时兴致勃勃地说:“那你得是说我们自乐班昨天晚上首场登高台的试演还是成功的?”“啊!那当然啦。”莲叶赞同地点了点头。吉生闻言更是高兴得不行,禁不住就惊叫了起来:“哎哟我的妈呀!连你这样有欣赏水准的人都说我们的演出还好着的,那演出肯定是十分的成功了。”紧接着他又神神秘秘地说,“哎,你知道不?昨儿晚我也出台了。你看见没有?”莲叶一愣,摇摇头说:“没有啊?你说你昨儿晚也出台了,那我怎么连你的影儿都没能见着呢?你给我说,你到底演的是什么来着?”吉生一听莲叶说没见他出台,立时无不遗憾,很是沮丧地说:“哎哟我的妈呀—我说你这人呀,真说不成,看戏怎么能这么粗心呢?连你紧对门的我出台都没看见,真让人不好意思。”不过一瞬间他就又买弄起来,“你问我演的是什么角色来着?我呀,演的那个角色可重要啦,也是最难演的,把人昨日晚上直演得是腰酸腿痛,回到家一晚上都没睡缓过劲儿来。”
莲叶被吉生的话是越说越糊涂了,她确实没看见吉生昨儿晚上扮演什么角色出台了,一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淡淡地笑着训斥吉生说:“好孝顺的儿啊,刚才你把我叫妈叫得那么亲热,这会儿呢,就少给老娘卖关子、耍贫嘴了。快说,昨儿晚你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我怎么真的就连一点影星儿也没看见呢?”吉生连忙解释说:“昨晚不是演了一出《杀狗劝妻》吗?那正是戏演到正热闹的时候,演出的高潮—戏心子。”莲叶听着更好奇了说:“对呀,那出戏里一共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