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职记:公主上嫁记-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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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模作样叹一口气,又道:“只是对不住红袖她们了,听宫人说两个都摔得没了形,也瞧不出是个什么畜生,只看着是一大一小,又带毛又有尾的。唉,也怪可怜的!”
红袖与一撮毛临死前惊恐的面容再一次从我眼前闪过,她们的惊叫声就响在耳旁……
我再听不下去,想也不想地回过身去,抡圆了胳膊,狠狠地扇了海棠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不只惊住了海棠,更是吓呆了那刚刚迎了国王回来的王后及后宫诸妃,众人一时傻住,俱都愣愣看向我与海棠。
一阵死寂过后,还是王后娘娘最先反应过来,忙高声斥责我道:“你这孩子,打蚊子哪有这种打法的,都吓着你义安妹妹了!”
此话一出,莫说海棠捂着脸傻在了当地,便是我也一时有些愣了。
王后那里却是神色自若,又转头去看身侧的国王,笑道:“你瞅瞅百花羞,这些年都没长大,行事还是这般鲁莽。”
那国王忙点头,“小孩子,还是小孩子呢!”
大公主跟着接道:“也不能全怨三妹,她是好心,是那蚊子叮得不是地方。”
二公主:“……”
众嫔妃:“……”
王后又上前拉了海棠的手,怜惜地看她那脸蛋,睁着眼说瞎话道:“瞧瞧,都被蚊子叮红了,快叫你二姐姐带你下去抹些药,千万莫要留了伤痕,这女人的脸啊,最是娇贵了!”
二公主瞧着跟海棠关系不错,忙过来拉了海棠的手,柔声道:“走,快跟我去吧。”
海棠没说话,只垂了眼帘,默默跟着二公主下去了,当天晚上,再未回宴上来。
王后逮着无人的机会,冷着脸训我,道:“你这刚回宫,怎就和她闹起来了?母后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你全都忘了不成?这不管有什么事,也不能在面上露出来,当面扇人这种不留情面的事情,更是做不得,身为公主,怎能连这点教养都没有?”
我低下头诚心认错,“是女儿一时气糊涂了。”
王后却是不肯轻饶我,只又问道:“说吧,到底是因着什么事和她闹翻的?百花羞,你不是那生性刻薄的人,不会无端端地打人耳光。”
我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她道:“母后,您肯不肯信我?”
王后横我一眼,却是说道:“你是我生的女儿,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听得此言,我颇有些感动,便就与她说道:“母后,你认的这位义安公主,我早之前曾见过。”
王后柳眉微挑,“在哪里?”
“就在那碗子山波月洞,黄袍怪的洞府内!”我停得一停,暗暗打量了一下王后的神色,才又半真半假地说了下去,“她本名叫做海棠,是那黄袍怪的表妹,父亲虽是个秀才,可母亲却不是常人,也是那成了精的妖怪。”
王后最惧妖怪,闻言一惊,脸色立刻就白了,“她竟然也是妖怪?”
“只能算是半妖吧。”我点头,又怕一下子把王后吓住了,忙又补充道:“自小跟着秀才爹长大,自身并不会什么妖术。”
王后这才松了口气,用手顺着胸口,又道:“你不会认错吧?她这十来年来,瞧着也算安生,不曾兴风作浪呀。”
“那是父王英明,母后聪慧,没容她逮到兴风作浪的机会!”我先给王后戴上了一顶高帽,才又继续说道:“母后想想,只她这面容,十二年来可有一点变化?母后乃是丽质天生,又贵为一国之母,也难敌岁月留痕,为何偏她十余年来相貌不变?”
王后听得缓缓点头,“的确不像是常人。”
挖坑埋人这事,我之前不是不会,而是不屑,现如今海棠如此欺我,不仅害我夫离子散,又害红袖与一撮毛两个殒命,这仇大了去了,不得不报!
我又道:“当年海棠与黄袍怪颇有些情分,黄袍怪抢了女儿去,那海棠十分吃醋,几次想害女儿性命。后来那黄袍怪瞧着留她不住,这才命人带她离开。不想却是来了咱们宝象国,设计占了女儿的公主之位。母亲想想,若她真是一名弱女,怎能从虎口救下父王?”
那王后眉头紧皱,沉吟道:“当年那事确实蹊跷,我只当是有人背后故意安排,要设计你父皇,这才抢在前面认了她做义女,定下名分,不想她竟是另有所图。”
我忙着又趁热打铁,“那猛虎根本就不是真虎,而是她身边随从所变!母亲派人去查一查,她身边可是有个姓白的,那人可不是常人,乃刺猬成精,是黄袍怪派了跟随她的!”
王后听得面色微变,道:“当真?”
我想了一想,决定冒个风险,便就又说道:“不瞒母亲,我叫那唐朝和尚捎家书给您与父王,不过是想叫您二老知道女儿还活着,从此不再记挂,却未曾在那信中写救我还朝之事,甚至,连女儿在哪里都未敢说。不是女儿不想,而是不敢!想那黄袍怪法力高强,就唐僧那两个徒弟,根本不是对手。我若求父王救我还朝,岂不是徒增父王与母后烦忧。”
王后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是有人从中捣鬼,换了我那封只是报平安的家书,却央父王去救,也亏得唐僧那后来的大徒弟法术高强,否则,父王纵是派去千军万马也未必敌得过那黄袍怪,不过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倒时,怕是就要有人坐享渔翁之利了……”
话不能说得太满,得留下空当容人去脑补。
第77章 十三姻缘一朝尽(5)
果然,王后思忖片刻,神色忽地转厉,恨声道:“此女可恨!”
我又适时提醒道:“母后可私下派人去查,看她近日来可与什么可疑人物来往。她在国中十二年,为何突然会利用唐僧作乱?可见她私底下与碗子山必有来往,是有人通了她消息,她才会知道唐僧身上捎有我的家书。只是,此女狡诈狠辣,万事都要小心谨慎,千万莫要给她察觉。”
王后缓缓点头,应道:“孩儿放心。”
这王后能执掌后宫三十多年,且一直与国王夫妻情深,可见也是个极有心计手段的,她既说叫我放心,那就真没要我操半点心,不过短短几日,就有消息传了回来。
义安公主身边虽没什么姓白的家仆,却有一位白姓的表哥,此人姓白名珂,年不过三十,早年曾在义安公主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知去了哪里,前两年才突然又在京城出现,后经义安公主安排进入了禁卫军中,现已是一名禁军校尉。
而就在那唐朝和尚到来前,曾有名面生的美貌女子出入义安公主府,唐朝和尚离开后,那名女子也随之不见了。
最最蹊跷的一点,就在黄袍怪前来认亲的当天夜里,曾有宫人在银安殿附近看到过义安公主,而当日,并无义安公主奉诏入宫的记录。
王后特意把我寻了去,紧张问道:“她那姓白的表哥,可就是你说的那个白妖?”
“就是他了!”我点头,想了一想,又问那报信人道:“那出入公主府的美貌女子大概多大年纪,做什么打扮,有何特征?”
那报信人年纪不大,神色从容,答话更是有条有理,清晰明了,“据义安公主身边侍女回忆说,此女约二十许,中等身量,穿一身粉色衣裳,面容娇美,倒无什么打眼的特征。不过,此女怀里抱了一只虎纹花猫,倒是有些与众不同,颇具灵性。”
听到此处,我终于解了心中疑惑,不由低叹:“就是她了。”
就是桃花仙追着唐僧到了此处,不知怎地与海棠勾结在了一起,这才有了那一封惹祸的“家书”,又在海棠的推波助澜之下,唐僧得以面见国王,呈上家书,这才又有了后面的诸多事端……
王后奇道:“是谁?”
我先叫那报信人退下了,这才答王后道:“此女也不是人,而是桃树成精,她怀里的花猫乃为猫妖,此二人均是碗子山的妖物,一心想吃那唐僧肉长生不老。女儿私放唐僧之后,那桃树精便记恨在心,一路跟着唐僧到了京城。”
王后听得面上变色,“京中竟这许多的妖怪?”
我忙安抚她,道:“妖怪多生在荒山野岭人迹罕至之地,极少到这繁华的人世间来。那桃花妖与猫妖俱都是想吃唐僧肉,这才追到此处的,此刻怕是又跟着唐僧往西走了。母后莫怕。”
王后这才大松了口气,却很快就又紧张起来,“可那白珂怎么办?可是要多寻些捉妖的法师来,捉了他?”
那白珂有着千年功力,比柳少君都要强上许多,寻常的法师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闻言摇头,道:“白珂此妖颇有些本领,绝非寻常的法师可以捉拿。此事不可贸然行事,还需从长计议。”
王后想得一想,道:“不如派人快马加鞭追那唐僧师徒回来,替咱们捉拿了这妖怪!”
这倒也是条法子,只凭那孙悟空的本事,捉个刺猬精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而且,这两帮人都可算是和我有仇,他们相争,不论伤了哪个死了哪个,对我来说都是好事。
我点头,应道:“也好。”
王后忙私下派了心腹往西去追那唐僧师徒,约莫过了半月时间,那心腹才独自回转,没能请回那师徒四人,只捎来了口信。
据说,唐僧话讲得挺委婉客气,说什么有心回来捉妖,无奈西去已远,这一折一返,定要花费许多时间。他们行程紧迫,已是过了与大唐皇帝约定的时限,再耽误下去,便是取回真经,也无法与皇帝交代。不如,等他们取了真经回来,再顺道来宝象国降妖。
总之一句话,他们现在实在回不来。
那唐僧还给我捎回一封私信来,上面只寥寥数字:大姐,贫僧是取经的,不是捉妖的!
王后那里越发愁了起来,道:“都寻不到人捉妖,这可如何是好?”
此事确是难办,只要有白珂在海棠身边,这海棠就轻易动不得。
我抿唇思量了片刻,才又问王后道:“可有办法将那白珂调离京城?白珂不在,海棠便失了爪牙。”
“若想将那白珂调离京城并不难,不过……”王后说到此处停了一停,抬眼看我,道:“他不可能一直在外,若是知晓了我们动了妖女,怕是会恼恨报复,到时反成大患。当下之计,应是先除白妖,再除妖女。”
确是要先除白珂,才能再除海棠。这在程序上并无错处,我提出调白珂离开,心中是有别的打算。
我向王后解释道:“女儿想调开白妖,并非是急着要对妖女下手,而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去寻访那除妖之法。那碗子山中,还留有不少妖怪,也有一些是良善之辈,我想回去寻他们问一问,那白妖的弱点是什么。”
“你还要重返碗子山妖怪洞?”王后听得大惊,忙着摆手,道:“不可,不可!好容易才回来了,怎能再又回那虎狼之地?若是再落入妖怪之手,可怎生是好?”
碗子山我是必须要回去的,阿元和阿月两个还藏在涧底,若不回去,母子如何得见?那桃花仙如此害我,若不趁她元神远走平顶山,去南坡抛了她的老树根,这仇又如何得报?更别说,我还要去寻柳少君问一问白珂的弱点,与他商量如何除了白珂,也好能向海棠寻仇。至于黄袍怪,我是摸不到他,否则也不绝能要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