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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部分

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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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曾经的不解,在不久的将来都可以得到答案,从现在开始,自己就直隶土地林野调查局坐办了,这显然是一个要差,同样也是一个肥差。

    土地林野调查对于曾任地方民政官的唐小虎来说,他并不陌生,土地林野调查是总督东北后实施的第一项工作,其一方面是为了明确土地所有权关系,清理隐田,使纳税义务得以落实;

    另一方面。通过大片土地与山林的国有化,总督府获得了数以亿万的田地,从而为接下来的发展铺平的道路。

    作为地方事务官,他曾与二公子,甚至李中堂一同谈过此事,为其计算过,府中得以地利的多少,那天文数字般的地利,只惊得李中堂半晌说不出话来,东北之富,只是未尽全显,东北之强,亦是如此,而凭的就是那地利。

    但直隶显然无法同东北相比,不过其虽说没有无尽的荒地供当局征用,但当局却可以通过林野调查,清理出民间隐田,并进一步提高税收,对于北洋衙门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这份差事,真的那么好干吗?

    借以西式测量法清理出民间隐田,看似简单,只须要带着洋技师,把地量上一量,确立一下土地源属即可,但实际上,其间却涉及到及太多人的利益,大家为何隐田?不正是为了少交一份皇粮,少纳一份捐纳吗?

    但凡是能隐田于民的又有几家于地方上没有些许势力?甚至就是这北洋衙门里,随便拉出一位,其家里又怎可能没有千百亩田地,他们又岂会乐意让人查出实质的地数来?

    “东洋人,可用,但不可尽用,只是以事而用,说到底,还是要靠自己人,靠咱们中国人自己,让你去主持这件事,你就大胆去办,老夫予你撑腰……”

    想起中堂大人的话,唐小虎非但没有感觉到一丝感激之意,心底反倒是言语着。

    “话说的好听,到时候万一若出什么乱子来,没准您老人家第一个拿我开刀,以平息众怒……”

    想着那几位被迫去职的前任,唐小虎越发的谨慎起来,他是个外人,到时候谁为会他说话?“哎,早知道……”

    早知道真不应该来直隶,可这个念头不过只是稍闪即逝,对于心存不甘的唐小虎来说,他之所以来到这。就是为了翻身之机,有比主持直隶的土地调查更好的机会吗?

    “好吧,既然中堂大人信得过我,那我就……”

    恨恨的于唇间轻喃着。唐小虎的脸上又一次洋溢着浓浓的斗志,他知道这绝不会是一场轻松的战斗……

    时值下午,茶馆里热闹非常,台上一位老者正在那耍嘴皮子说着相声,台下穿着长衫的客人乐呵的听着那相声。客人中不乏穿着陆海军军装的客人,现在的陆海军官佐不像过去,听戏喝茶穿着便装,他们总喜欢在人前显摆那板直的军装,还有那镏金包银的洋式佩刀,还别说,单就是这身打扮,便能平空的让人威武几分来。

    在茶馆二楼的一间小包厢内,客人正在吃着酒,楼下的笑声似乎与他们全无一丝关系。

    “……衙门里把今年的预算做出来了!”

    放下手中的酒杯时。穿着长衫的中年人轻声说了一句,中年人在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甚至都没有去看对面坐着的朋友。

    “哦,看样子,这次大人是下定决心了?”

    坐与对面的孙克已用玩味的口吻说道,预算可以说是现代政府财政收支的基础,过去北洋依如中国千百年来的习惯一般秉持着“量入为出”的开支原则,而现在那种方式显然不能维持北洋衙门的运行。

    自日本战败后,诸如加藤弘之等一大批日本政治家移民中国,其中自然不乏定居于天津于北洋幕府中充任幕僚的日本政治家。便孜孜不倦的向李鸿章灌输现代理念。不过只是一年的多的时间,他们的工作便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从银行的普遍设立,再到行政机构的锐变。到今年,预算的正式制定,这无一不在表明,北洋衙门正在完成从传统衙门向现代行政机构的锐变。

    “去年直隶的收入万两,山东是万两,河南是6885117万两。合计共为两,再加上广东汇来的400万两海防协款,还有像煤业公司、纺织局等洋务企业上缴官利516万两,衙门的收入也就是4800余万两,实际开支则是7142万元,也就是5000万两,赤字不到两百万两……”

    提及此,留着八字须瞧着神情语气都很谦卑的中年人却用玩味的口吻说道。

    “说实话,现如今关内各省都应该谢谢东北的唐大帅,若是没有唐大帅在湖北创办的禁烟局,别的不说,单京是北洋衙门便能少出一千万两银子来……”

    这倒是一句公道话,现在无论是直隶也好,湖广也罢,纵是远在西南的云贵,禁烟局主持下烟土专卖税,都是最为重要的一个进项,甚至可以说直接关系到各府能否正常运营,各地新政能否顺利推行。不过虽说重要,但并没有多少人会去承这个情。

    “子德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个和尚把经都念歪了,东北那边的“寓禁于征”其目的在于禁烟,而内地重于敛财,结果自然不同!”

    摇摇头,孙克已看着面前的李培德轻声询问道。

    “那今年?”

    “河南、山东还有进一步征税的潜力,尤其是禁烟,按府中的计算,若严格推行烟土专卖,两地烟税估计能征收不下1500万两,而今年预算开支为6800万两,所以关键就是两省禁烟能否顺利推行……”

    无论是河南也好,山东也罢,虽设立禁烟局,但因种种原因限制,其并未实施严格的烟土专卖,从而导致大量的烟税流失,现在衙门自然把眼睛盯在了烟税上。

    “现在迫于财政上的压力,当然也因直隶成功推行烟土专卖的经验取得有直接关系,两省将严格推行烟土专卖,这不,中堂大人授意北洋陆军第二镇进驻山东,第四镇进驻河南,表面上是正常协调,可实际上是为了避免严格专卖引发变乱,二来也能协助地方禁烟。”

    动用军伍协助禁烟,这是各地禁烟的不二之法,同样也是各地往往先于总督驻省所在推行禁烟的原因,因为总督亲信之兵皆在督署所在。

    “嗯,衙门里倒也算谨慎!”

    点点头,孙克已请他继续说道下去。李培德自然将预算一事一一道出,而重点又从筹款转至北洋陆海军,实际上这才是最为重要的情报,其直接关系到今年北洋会练多少新军以及北洋舰队的维持。

    而李培德提及的那些数字,都被孙克已一一记于脑海中,作为情报人员,他最得意的就是过人的记忆力,也正因如此,在他同下线联络时,除非必要,否则绝不会留下纸面证据。

    “看样子,今天北洋准备练四至五镇新军啊……”

    在了解了基本的预算情报之后,于心底核计着北洋陆军的预算情况,孙克已于心底暗自嘀咕一声,相比于陆军,海军并没有多少新意,除去基本的舰队维持外,只新增了不到200万两,考虑到今年其又投资于基隆以及广州湾开辟南港,这两百万恐怕更多的是用于筑港。于是他又提到了家里关心的另一个件事。

    “现在土地林野调查进行的怎么样了?”

    相比于烟税,土地林野调查对政府才是最为重要的,其直接关系到政府的基本税收,毕竟中国是个农业大国,田赋的多少直接关系到政府的收入。

    “还在办着,人少而地多,再加上各方的阻力,这不,调查局那边又换了一位坐办,听说那位唐坐办是出自东北!”

    宋培德口中的人少而地多,指的是精通测绘的调查人员太少,而且涉及三省亿万亩土地,自然牵涉到方方面面,若非如此这土地调查又岂会从去年推行,到现在已经先后换了几任坐办。

    说话的功夫,宋培德瞧着孙克已笑道。

    “该不会和你一样吧!”

    虽说是朋友,可宋培德又岂不知道孙克已的身份,他并不是什么商人,他是东北那边派来的。

    摇摇头,记下这个名字的同时,孙克已笑道。

    “若是这样的话,小弟岂还用麻烦老兄?不过,听您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认识认识这位唐坐办……”

    嘴上这么说着,孙克已手点着菜说道。

    “瞧我,光顾得说话,老兄请用菜,这菜都快凉了……”( )

    。。。

 第116章 兴亡百姓苦(求月票)

    天,一天天的热了起来。

    转眼间,这甲午年便进了五月,太阳顿时热了起来,在太阳的曝晒下,这田地里的谷子便开始慢慢的变了色,由绿转成了黄。对于江浙一带的百姓来说,这正是把镰刀磨快,准备收粮的时候,一年的年景可就全凭这一季粮食了。

    虽说这自古富不过江南,可江南却又与外地不同,搁东北一年不过一熟,顶多再种上一季大白菜、红萝卜,算是冬天的吃食,可是于江南,却是能一年三熟,两季稻子加上一季油菜,可虽是三熟,这江南的百姓却负担着沉重的税捐,更多的恐怕还是那旧年的阵债,虽是三熟,而这夏收却是极为紧要。相比夏粮虽是一样的稻种,可秋粮产量却远低于夏粮,那是因为地力耗尽了。

    相比于北方,江南的牲口少,自然是积肥不便,往往积上一年土肥,完都用于那一季夏稻,如果一来,这夏粮的多少便关乎着一年的年景了,百姓自然是极为上心。毕竟这是一年的希望。

    家中虽然没有一粒米了,然而瞧着田里的绿油油的却又夹杂着些许黄色的谷子,王大梁的脸上却浮上着满面的笑容。这下子他算是彻放心了,只是瞧着那沉甸甸的谷子,对今年的收成他就已经有了九成把握。禾苗肥大,标线结实,这可是十多年来所罕见的好年景,穗子都有那样长了。

    “别说是十几年,就是往前说,从光绪数到同治年,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年景!”

    眼前的这一切,看在王大梁的眼里,都是尽是前所未曾有的欢喜。以至于说着话的时候。那唇角都往上扬着。王大梁的话顿时引起了一阵附和声。

    可不是嘛,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这么好的年景!

    瞧着眼前的谷子。种了大半辈子地的王大梁能推测出二十天以后的情形来,那是真的能让人笑出声来的情形。他举目望着这一片油绿色的刚开始泛着黄的田里。看看那肥大的禾苗,统统变成黄澄澄的穗子,几回都疑是自己的眼睛发昏,自己是在做梦。然而穗子禾苗,一件件都是正确地摆在他的面前,他真的欢喜得快要发疯了啊!

    “哈哈!今年的年景,真会有这样的好吗?”

    过去的疲惫,似乎全都消失了。他甚至拿出了烟袋来,寻思着这一季的辛苦:从下种的那天起,一直到现在,王大梁真的没有偷闲过一刻功夫。插田后便闹天干,刚刚下雨又吓大水,那阵子一天到晚的不得安生,成日里忙得像村里的家狗似的,那肚皮里头也从没有吃过那怕一次饱。每次上田的时候,饿得连腿子都提不起,人瘦得象也就只剩下一把枯骨。三四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天天下田。生怕误了今年的收成。

    一直到现在,经过那么多的饥饿,全靠着田里的一些野菜和着米烧出的稀饭吊着那口气的王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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