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饮渴啖倭奴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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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晓姗惊叫一声:“啊……”,身子猛然甩出,扑通一声掉进水里,惊得几个少女大惊失色,都失声惊叫起来。
再看那汪可秀反倒仰着头格格大笑起来。。 最好的txt下载网
六、山上
汪可敬回头一看,黄晓姗正在水里乱扑腾呢,显然是不会游水,顾不上多说,把竹篙交给冯云深,一个猛子扎下水去。不多时只见他倒拖着黄晓姗两脚,急速游向岸边。上了岸将黄晓姗放在一块青石上控水;好在救得及时,她并未喝多少水,吐过几口水后,便伏在石上轻轻抽泣。
汪可敬狠狠瞪瞪妹妹,抱起黄晓姗往寨内走。走到寨门口,便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妇女急急走出来问道:“阿敬,这是怎么了?”
汪可敬忙道:“妈,这是秀秀干的好事,你问她吧!”汪母忙走过来:“快去家里给她找衣服换换!”便引着汪可敬进寨子。走不多时,来到一幢青砖房前,门额上悬着“汪氏宗祠”长匾,门边却挂着一个牌子,上书“鲤湖小学”四个楷字。从里边传出阵阵稚嫩的读书声。
他们进了学校,来到东偏房,将黄晓姗放在一张太师椅上,汪可敬便道:“妈,你给她找衣服换换,我去安排同学们。”汪母点点头道:“西边那几间房都空着,里边床铺都是干净的,你先让他们住那里吧!”汪可敬点点头,便走出来。只见大家已随着汪可秀进来,便引大家到西房。
西房一排六间房全是青砖青瓦,众人原想着一个乡下祠堂不外是祭祀祖先,聚议宗族之事之地,不想进来却见不到一丝祭祀之气,却不断听到从那一排北房中传来朗朗读书声,顿觉耳目一新。
推开门,却见房间内极其洁净,每间房内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摆着四张大木床,床上摆着竹帘子,就象专备的多人宿舍一样。郁小风把背包扔上床笑道:“好阿敬!这回不错,到底是到你家了,连床都准备好了!”众人仍然是男左女右,分住两边。汪可敬便道:“门口有井,大家去洗洗吧!”
众人便随着他走出来,却见门口站着一个和汪可敬兄妹十分相象的妇女,身着一身青布衣衫,短发齐耳,眉清目秀,端庄美丽;陈锦江走上前笑着招呼道:“您是汪大姐吧?”却见那妇女落落大方地莞尔一笑:“汪大姐?我是汪大姐的妈妈!”
汪可敬走过去向大家介绍:“这是我母亲;妈,这是我们学兵队中队长冯云深,这是副中队长程佩瑶,这是小队长赵双林……”,他将大家一一介绍完毕,众人看着汪母却都傻了眼,因为怎么看那汪母也绝不会超过三十岁,说是汪可敬的姐姐大家信;可是说是他妈妈,众人是从心眼儿里不信,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称呼。
汪母微微一笑:“大家来到我家,不要拘束,各位一路风尘,且去井边洗洗,先休息一会儿。”转对汪可敬说道:“阿敬,你好好招呼大家,我去做饭。”
汪可敬点点头,便仍引着大家出来。却见汪母敲着门前大树上挂着的一口破钟,原来学校到了放学时间。
大家在井台上洗涑,那郁小风再也忍不住,轻轻问道:“阿敬,你妈妈……真是你妈妈?”汪可敬啐道:“呸!你这不说的屁话?不是我妈妈还是你妈妈?”
郁小风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妈妈怎么这么年轻,真不象你的妈妈,倒象是你的姐姐!哎,阿敬,是不是你的养母、继母啊?”汪可敬瞪他一眼道:“正是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唯有这郁小风的狗屁是又臭又响!”
程佩瑶接着说道:“阿敬别骂人!别说小风问你了,就是我们哪个不觉着奇怪:你看你都十七八岁了,你妈妈怎么看怎么不象是超过三十岁的人,你妈妈总不会十二三岁就有了你吧?”
汪可敬看看她,又看看大家,挠挠头皮道:“告诉你们吧,我妈就是我亲生妈妈,她今年……今年……都四十多岁了吧,你们不用奇怪的,我们这山野之地,空气清新,水土养人,不要说三四十岁的人象二十来的岁人,还常有百岁老人,他们出山到城阳步行八十里地,都是当天一个来回,人家都以为是四五十岁的壮汉子呢!给你们说个笑话吧,”
大家一听他要说笑话,都往他身边挪动;就听汪可敬笑道:“以前有个外地人来我们这里,看到那山脚下一个白胡子老头拿棍子打一个黑胡子老头,打得黑胡子老头抱着头在地下打滚儿,他看不过去了,便上前劝;那白胡子老头骂道:‘你客人给评评理,他爷爷跟他爹在山那边挖地,我让他给他爷爷他爹送饭,他倒好,嘴里应着却跑这玩来了!小孩子不打不成才,这么贪玩还不该打?’那客人一听,头都大了,这黑胡子老头怎么说也有五六十岁了,爹和爷都还活着,那可真是举世罕有啊!便又问:‘他即便不听话也该他爹他爷打,你干吗打他呀?’那白胡子老头一听把眼一瞪:‘怎么,我教训我的重孙子不行吗?’”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郁小风道:“阿敬惯会胡扯,谁信他才是大傻瓜!”
大家转回宿舍,汪可敬便说:“大家且先歇着,我去帮着做饭。”程佩瑶道:“还是我们去吧。”汪可敬道:“众位远来是客,如果不想歇着,就去外面走走,欣赏欣赏我们这里的鲤湖八景;这可是城阳的文人墨客二百年前评定的,山腰亭子里还有他们的八景题诗呢。”
大家一听,都要去外面走走。
汪可敬便去厨房,帮母亲做饭。他一边烧着火,一边问:“妈,咱们家真的把下人全辞了?”汪母笑道:“可不是,你爸爸说是什么剥削,给了全年的工钱辞了。如今他们都种着咱们家的地呢!咱家只按你父亲意思留了二百来亩水田。”汪可敬道:“那就让妈妈又忙又累了!只是咱家那些田地怎么种?”汪母笑道:“田地更不用你操心,咱这里又不缺水,前几天一放水只用三天就把秧插完了。”
汪可敬奇道:“不会吧?那么多田三天就能栽完?妈妈真太能干了,连栽秧也栽得这么快!”汪母笑道:“哪是我能干,一说是栽咱们家的秧,四下乡邻都先来帮着咱们栽,我和秀秀只是在家做做饭、烧点水。”
汪可敬笑道:“那也够忙的!”
汪母笑道:“也不是什么重活,就是些家务,况且你爸爸不常在家,有秀秀帮我;忙的也就是些小学校的事,一说是免费教孩子们啊,你看多远的都往这送,山里人吃尽不识字的苦,谁不想让孩子多学点啊。我想再办个夜校,那样的话,无论老少都能来上学了,就是缺老师。”
汪可敬指指外面笑道:“我们那一帮子都干什么的?等会儿给中队长说说,看能不能派几个人来。妈,你看要几个人才行?”汪母笑道:“有三四个就行!”汪可敬又问:“妈,你说我爸不常在家,他忙什么呢?”汪母道:“他领着红枪会在四凰山将军岭练兵,好几个月了,很少回来。”
红枪会本是中原一带民众自发组织的武装团体,原本是保乡抗匪,杨靖宇等人就曾利用红枪会组织过农民暴动,后来被别有用心者利用,其组成性质、组织形式逐渐复杂、荒诞。
汪可敬沉吟道:“那我在家还不一定见到爸爸;妈,咱们家还有马没有?”汪母道:“就为着联系方便,马厩里常年备着马,你想去见你爸?天太晚了,你又没吃饭。”汪可敬道:“我上山吃去,这一走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跟爸爸再见,我去看看他,我给他带的还有好东西呢!可是,妈,儿子这回可没给你带什么回来。”汪母笑道:“妈妈要你带什么?只要你平安回来就是带给妈妈最好的礼物!”
汪可敬一笑,站起来忽然在母亲脸上亲了一下说:“那好,我这就上山去看看爸爸。”汪母笑道:“你这孩子总是疯颠颠的,不怕人笑话!”汪可敬边往外走边说:“那怕什么,我小时候妈妈不知一天要亲多少回呢!”
汪可敬走到门口,便见汪可秀提着竹篮进来,看见他就远远地趔着身子喊道:“妈,我哥又说我坏话了么?妈,他才回来就打我,你打不打他?”
汪可敬瞪瞪她:“没功夫理你!”急匆匆地走出门。刚把马牵出来,就见妹妹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拉着他央求道:“哥,好哥哥,带我一块去好不好?爸爸好久没回来了,我也去看看!”汪可敬道:“这又求着哥哥了?现在天太晚不行, 明天再去。再说哥还有正事,要快去快回。”汪可秀便拉着缰绳赌气道:“不带我去你也休想去!”汪可敬一笑,在她鼻子上刮一下:“别淘气,你看哥还带着这么多东西,哪还带得了你呀?”汪可秀拍拍沉甸甸的马搭子疑惑地问道:“什么东西这么重啊?”
汪可敬看着妹妹那青秀绝伦的娇靥伏在她耳边道:“别告诉别人啊:这里边装的都是手枪和子弹!”汪可秀轻轻叫了一声,却是惊喜多于惊讶:“爸爸整天就想着多买些枪和子弹呢!哥,你快送去吧!”汪可敬拍拍妹妹肩膀赞道:“还是秀秀懂事,等下次哥哥回来,一定给妹妹捎个最好最好的包包儿!”
汪可秀眨眨秀美清亮的大眼睛,哼了一声撅起小嘴儿嘟噜道:“我才不稀罕呢!你下次回来肯定又忘了!”汪可敬跨上马笑道:“下次肯定忘不了,一定给你捎个你绝想不到的好包包儿!”两腿轻轻一夹,轻喝一声,座下马便放开四蹄轻驰起来。
天黑之前,汪可敬便已来到四凰山侧峰将军岭。此岭乃是南宋时期,岳飞部下大将牛皋出击中原时常驻之后方基地,故称将军岭,山上仍存有后世所建之岳王庙,至今香火不绝。
汪可敬见山路已不能再骑马前进,便下来牵着马往山上走。走不多远猛然听到一声断喝:“站住!口令?”
汪可敬微微一怔,随即应道:“我是鲤鱼湖汪可敬,来找我父亲汪润林。”那人一听,从隐身处闪出来招呼道:“哦,是可敬啊,才回来?快上去吧,上面还有两道岗,记着口令是‘精忠’,回令是‘报国’。”
汪可敬认得是乡邻,却见他身后还有一人,两人手中都持着亮闪闪的红缨枪,那枪尖长约一尺,枪缨二尺来长,随着山风猎猎飘动。汪可敬与二人点头而过,顺着山腰又走一程,只听有人又喝问:“口令?”汪可敬答道:“精忠!回令?”那人答道:“报国!顺着路直走,别钻林子!”汪可敬心道:莫非林子里设下暗箭陷阱之类的机关了?便顺着山路往上走。转过一道弯,又有暗哨问了口令,便仍然放行,此时已到了那岳王庙门外。
却见那庙门外平地上已燃起熊熊篝火,四周围着密密麻麻许多人,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汪可敬一走近人群,便有人过来,方要问询,忽然大喊道:“可敬,是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到家的?”
汪可敬笑道:“七哥也在这里?我才到家,听我妈说你们在这里练兵,我就来了。”那人是汪可敬本家的哥哥汪可义,大排行第七,此时忙接过马匹,说:“三叔正在给大家演示,你先到里边歇歇。”
两人便往里走,汪可敬抬头却见那岳王庙大门被火光映照得红光灿动,上面挂着“岳王祠”三字金匾,两边白墙上原本写着八个宋体大字“精忠报国、誓灭金贼”,此时那原来的“金”字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