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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我的私人劳家卓-第72部分

小说: 我的私人劳家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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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出口的是,我想赚钱还给他。
如果是这样一个一个设计连续做下来,收入不算低,那笔治疗费用,我略微节约一点,还给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我是独立的,自由的,无论爱他或者别人,也许生活会不一样。
经历了一个月忙碌过后,Luisa Via Roma旗舰店的精品艺术回顾展终于在新世界中心交付展出。
我已经提前一个多星期在此布置,展览会上的展品力求少而精,我用最少的隔断墙,架子和橱窗,以达到最大的使用与艺术效果,无论是玻璃还是丝绸,每一样衬托展品的饰面都虑到了和展品质地的一致,隔墙与橱窗细部的设计都简洁流畅,模特的标志和建筑特征都达到了我追求的极致的美感。
当日我在会展中心坐镇,品牌的亚洲区总经理上来和我祝贺,我同她寒暄一阵,留下了一个设计助理在大厅,径自走开去闲逛。
我在橱窗前观赏一个黑白镶钻手镯,一个男人迎面走来。
他经过我身边,复而又转身走回头,看了我几秒然后出声打招呼:“江小姐?”
我抬头看了一眼,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衣饰修饰得讲究,略显浮夸,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今日要做事,以为是客户,于是礼貌而征询的目光:“你好。”
他身旁挽着的女伴却蓦然瞪大眼睛一副惊讶状:“这是劳家二少的那个……”
对面男人点点头,带了一丝暧昧不清的笑容。
我记忆力一向不错,此时已经想起来,此人原是家骏的幕僚,不知道现时是否还在劳通任职,我无欲同他打交道,礼貌笑笑要走。
他却故意要攀谈:“我方才知道这个展览是江小姐设计的,江小姐真是才貌俱佳。”
我客气地道:“先生过奖。”
女子接话说:“当日二少糊涂抛却佳人,真是没有眼光,现在果然又是舍不得,江小姐魅力自然无敌。”
我脸上的笑容有些艰难。
男人说:“听说二少现在又将江小姐带了在身边,劳通这般通天的权贵集团,江小姐何必还这么辛苦出来打拼?”
我忍不住出声:“对不起两位,如果是和此次展会无关,恕我失陪。”
男人略微让开了一步,笑着说:“江家也算大方之家,江小姐至于这么见不得光地跟着他吗?”
我咬着牙转身要走。
女子扯了扯男人的肩膀:“好了,江家劳家当初已经闹得撕破脸面,唯一的掌上明珠被男人玩弄又被抛弃,听说连前妻都因此而轻生,江家落败到连本埠都无法再立足,江小姐自然不再好意思和你寒暄。”
交际圈子里的秘辛,总会有人谈论得如此不堪。
我脚步定住了:“你说什么?”
她笑容迷人,甚至带了点儿似真似假的钦佩:“我早就听说江小姐深爱二少,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背叛家门耻辱,连妈妈被二少亲手复仇都可以不在乎。”
我手都在颤抖,嗓音压得沉重:“请两位勿妄言谈论我父母。”
男人带了点儿讥笑:“劳二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江小姐又怎会是他的对手,跟着二少,折辱一点不要紧,自然荣华尽享。”
我终究涵养不够,气得嘴唇一哆嗦:“你少胡说八道!”
这一声不大不小的音量足以引得周围优雅驻足的客人纷纷张望过来。
我转身就走。
这时有人将我轻轻拉到一旁:“这位先生,欺负一个女孩子的手段似乎不甚高明。”
我强忍着心中的泪水,低着头往外走。
袁承书追上我,然后带着我搭电梯,走到副楼的天台处。
我独自望着一幢一幢的高楼大厦,大风吹过,沉默良久。
我默默地看了很久很久,终于转头对他笑笑:“你似乎每次都出现得不是时候。”
袁承书静静地看着我,忽然说:“不要这样笑。”
我收敛笑容,恢复成了一脸漠然,这是我唯一的武器。
他说:“我没那么神奇,今日我是特地来找你。”
他迟疑了一下说:“看来你心情不太好,我却没有好消息带给你。”
我说:“还能坏到哪里去?”
袁承书说:“那日与你撞车的那人,我调阅了一下资料,车主并不是他,监控录像显示同一车辆曾在你工作的大楼下停留过多次。”
我叹了一口气说:“你有没有烟?”
袁承书掏出烟盒,打开递给我。
我接过他手上的打火机,将手搁在栏杆上抽烟,看着脚下一大片的石头森林。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答:“我打电话去你办公室问的。”
我说:“今天谢谢你。”
袁承书关心地问:“你可是遇到什么困难?我看看能否帮忙。”
我淡淡地笑:“这么多人在这世上生存,谁没有困难。”
一支烟吸完,我手边手机响。
我看了一眼,是设计助理的号码。
“走吧。”我熄灭烟蒂。
袁承书说:“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心事。”
“我只是没有想到——”我望着他寂寥笑笑:“我摔了一跤,想要爬起来,原来这么难。”
袁承书神情平和宽厚:“坚持向前走,挫折总会过去的。”
下午收工之时,接到劳家卓电话:“映映,今天顺利吗?”
我不想说话,嗯了一声。
我握着电话:“可能晚点。”
我侧过头对那端说:“先这样吧。”
袁承书在旁专心开车,看见我挂了电话,转头对我笑笑。
我对他说:“我不是自由身。”
他不动声色:“据我所知你单身。”
我笑笑不再说话。
夜里劳家卓在客厅等我:“怎么这么晚?”
我扔下手袋坐进沙发,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勉强说了一句:“和朋友吃了晚饭回来。”
他推开手边的笔记本,上来解下我手腕上的表,然后松开我盘起的头发,扶起我的肩膀让我躺到他怀中的舒适的位置:“累到这个样子。”
我起身默默推开他,走进浴室洗澡。
洗了澡出来,我走进房间里打开冷气,沉默不语地躺在床上。
眼前却一轮一轮播放那个男人隐晦轻蔑的笑意,如按错了键的一幕凌乱电影。
“江家也算大方之家,江小姐至于这么见不得光地跟着他吗?
“我早就听说江小姐深爱二少,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背叛家门耻辱,连妈妈被二少亲手复仇都可以不在乎。”
仿佛一枚细细的针,刺得我脑袋一阵一阵地抽痛。
我一动不动地坐着。
劳家卓进来时,寒气扑面,他忍不住轻咳一声:“映映,怎么开这么冷?”
我翻找空调遥控器。
他抬手抚上我的额头:“怎么了?”
我别过脸:“没事,有点累。”
我拉过被子裹住身体。
第二日早上上班之前,我对着镜子扑粉,又狠狠地刷了两笔胭脂,镜子里的人终于有了一点点人色。
今天在展馆我心神不宁,幸好工作一切顺利,晚上是主办方邀请的众多界内人士的时尚晚宴。
我觉得脑袋四肢都有些沉重,找了借口推辞回家。
屋里很静,我开了一盏台灯,躺在沙发上,很快迷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大门打开的声响惊醒,挣扎着坐了起来。
劳家卓推门进来。
他进来按亮了客厅的大灯,看了我一眼,白皙脸孔没有任何表情。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他走到我面前,将数份报刊放到我面前桌上,居高临下地问:“映映,这是怎么回事?”
我今天一早开始就在会展中心,没有进过办公室,不知道报纸登了什么新闻,于是拿起来看。
那一页正好是一副照片,背影是昨晚我们吃晚饭的餐厅,袁承书在下台阶时扶了我一把,不过是两秒钟的事情,拍起来手挽着胳膊却好似真假之间留下了惹人遐想的余地。
配的标题和文字是劳家卓为与前妻复合而二度离婚,两人关系陷入扑朔迷离,江小姐夜会神秘男子姿态亲密之类引人眼球的桃色新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语气有些生气:“你不能低调一点?”
我忍不住出声辩解:“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吃个饭,为什么要躲躲藏藏?”
他说:“吃饭没什么,你们不知道避一下狗仔?”
我冷冷地说:“我没有劳先生专业,我又不是做坏事见不得人,从来不会注意有没有人跟拍。”
劳家卓见我毫不悔改,脸上森寒一片。
他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气:“我这段时日花费了多少力气将这些新闻压下去,你却要在这风口浪尖跟人约会?”
我也受够了,站起来冲他痛快地叫了出来:“他们爱拍那就让他们拍个够好了,又不是拍你,劳先生出入有豪华座驾无数保镖护驾,又不会拍到你!”
他怒火阴沉:“你还给我顶嘴!我不过是担心你安全!”
我感觉心头刺痛的血汩汩流出,我对着他尖叫:“我今日所得的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声音很大,带着莫名的恨意,劳家卓都一愣。
我一把摔开了手边的报纸,踢开了茶几走出去。
“映映,你能否为我考虑一点?”他伸手拽住我:“我想要接你上班,你百般抵触,给尽脸色我看,现在不过是一个认识几天的普通朋友,他接送你邀你晚餐你就这么乐意?你讲点道理,你让我怎么能不生气?”
我看进他的眼眸深处,燃烧着的是明暗不定的逆鳞之火,我从来不曾也不敢忘记,温和文雅的劳家卓,终究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裁决者。
他一字一字,带了质问的语气:“我出现在你身边,让你觉得难堪?”
我慢慢开腔:“劳先生,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帮助,但请你明白,我江意映并未委身于你。”
他眼底深处那一束火光慢慢熄灭,转过头轻轻咳了一声。
我只觉得身周犹如一片茫茫废墟,语气带了无可避免的悲凉:“你想将我关着到几时?我已经改变,我们的过去,也已经再也回不去,现在我早已顽劣不堪,你爱的是我,还是四年前的江意映?”
劳家卓脸色变幻之中一再地惨白下去:“你以为我看不清自己的心?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平静之中带了失望:“你如果觉得你亏欠了我而弥补我,或者还想要找回曾经的感情,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了——那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继续下去。”
他咬着牙,话音有些颤抖:“我做得还不够,还让你有心思胡思乱想?”
我麻木地说:“我在你的阴影下活了半生,我渴望摆脱你。”
话出口的一霎那,我就知道我这句话说重了。
劳家卓定定地望着我,脸上神色是重击之下那一瞬间的安宁,而后慢慢浮起了一丝不可置信的惨痛。
他脚下动了一下似乎想走过来,下一刻身形却骤然顿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仓促地开口说话:“我们不要吵架。”
他直接转身朝屋子外面走。
直到那抹高挑瘦削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才从周遭的一片死寂惊醒过来,推开门追了出去。
我从楼梯窗户看到他的车仍停在楼下,急忙扑向电梯。
等了好一会电梯才下来,我冲进去,对着电梯键又是一阵猛按。
电梯门打开的一刻,我挤出去,过走廊,跑出公寓大楼的大堂。
我站在玻璃门前朝着街道张望,脚步却瞬间定住了。
我已经看到他的身影,劳家卓倚在台阶下的墙上,我看到他在拨电话。
他左手手肘靠在墙上勉强支撑着握住手机,右手却紧紧地揪紧了胸前的衣服,不远处的路灯投射而来些许暗暗的光线,我却无比清晰地看见了他霜白的脸色和额上的密密冷汗。
他眉头紧蹙成一道深刻的褶皱,神色是寒凝如石一般的僵冷,不知是忍着多大的痛楚,才用毅力支撑着整个人不倒下去。
车门几乎是即刻打开,徐峰从里面冲出来,脚步慌乱:“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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