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私人劳家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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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一心想着他至少稍有不快或者干脆骂我一顿,但他如此的无动于衷,我们之间忽然就莫名的生分起来。
夜里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房间里暖气开得充足,可是我觉得如坠冰窟。
家卓在我身旁轻轻辗转,他也睡不着。
过了好久,家卓轻轻伸手握住我的手。
我害怕似的手指轻轻一颤。
“映映?”他模糊低沉地唤我一声,然后抱住我,我整晚全身一直在不断发抖。
“怎么了?冷吗?还是手痛?”他温暖下巴抵在我发丝间。
我心里惊怕:“家卓,你是不是,预备要离开我了——”
他轻轻一震:“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将头埋在他怀中,全身力气尽失,只紧紧地贴在他胸口不再说话。
我们都难以入眠,只在黑暗中互相依偎着。
“映映,”不知道过了多久,家卓忽然开口,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静谧的房间中如同沉沉的叹息:“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分开了,你会不会爱上别人?”
我全身的血液和骨骼骤然僵硬,一颗心直直落下去,坠落在永无尽头的深渊。
沉默在我们之间横亘。
久远得彷佛过了一个世纪,我咬着唇故作轻巧:“可能会吧。”
家卓无言以对。
泪水滑落,我悄悄动了动,怕它洇染了家卓的衣服。
家卓抱着我无措地说:“映映,我该拿你怎么办好?”
我忽然情绪彻底崩溃,紧紧抱着他说:“家卓,我不爱别人,我谁也不爱,你要是不要我了,那给我一个孩子,我要把他生下来过一辈子。”
“傻瓜。”他叹息。
我们各怀惆乱心事无言地拥抱,在长夜里借着彼此的体温汲取一点点的暖意。
到天微微亮,我短暂地眯了一会。
却又很快惊醒,闭着眼感觉到窗外传来的光亮,身畔的位置是空的,远处的浴室传来水声。
我躺在床上觉得头痛欲裂,迷迷糊糊爬起来走进隔壁衣帽间。
“映映,”过了一会家卓走进来:“怎么起来了?”
他接过我手上替他挑好的衬衣和领带,不由分说将我拉回床上:“我自己来就好。”
“家卓,”我叮咛一句:“今天不是要开三季财会吗,晚上又得出去应酬吧,穿暖和一点。”
他低声应:“嗯,放心,乖乖再睡一会。”
窗外夜色浓厚,宽荡的大房子里只有开着的流行音乐台播放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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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歌声漂浮在空气中:无需等的别要等,庸碌一世无遗憾,人家不费心,亦能恩爱互吻,忘爱自然合衬……
我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短暂地失了一会神。
晚上家卓有应酬,已经提前知会我他需晚归。
我赤着脚窝在宽大的椅子里,对着电脑修改设计图。
这几天寄出了一些应聘的电邮,在等公司回复的空暇,我从网上接了一些零散的单子,虽然没有什么报酬,可是总不能教技艺生疏。
连续对着电脑工作几个小时,双眼酸涩无比,我关掉电脑起身。
在浴室泡了澡,出来坐在床上,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
我握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接近午夜。
倚在床头看了一会书,不知不觉靠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恍惚睡去不过十几分钟,我的心脏忽然猛地抽搐一下,整个人顿时惊醒过来。
我直觉伸手要去摸手机。
心电感应一般的搁在身边的电话同时在这一秒铃声大作。
我抓起来看到屏幕上面闪烁着家卓的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温柔开口:“家卓?”
电话的那头不知为何竟无人说话。
“家卓,是你吗……”我隐隐担忧,咬着唇再唤他。
电话那端依然沉默如海。
我心底焦灼慢慢翻涌而起,我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双耳是否失聪,以至听不清那边的声音。
隔了好一会,我才听到那头传来家卓微不可闻的一个气音:“映……”
我努力凝神仔细分辨,话筒里传来他虚弱的喘气声,彷佛黄昏最后一缕光线中缓缓退去的潮水。
疲惫的,低弱的,无力为继的,丝丝缕缕的,彷佛即将彻底陷入黑夜之中的,呼吸声。
我头脑里轰地一声炸响,全身的血液瞬间都在往下落。
我死死压抑着不让自己显出忧急的声调,只轻声问他:“家卓,你怎么了?”
说话间我已经跳下床冲进衣帽间迅速扯出一件外套穿好。
家卓喘着气挣扎了好一会,我急得将话筒紧紧压在耳朵边。
仔细聆听才分辨出他的声音,低弱不堪的:“映映,你在家?”
“是的,我在家。”我站在房间里,手扣在冰冷的窗沿,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咳了一声,勉强地说:“听着,从床头柜的第三层……”
我几乎都听见了他胸腔之中的撕裂一般艰难的喘息。
“蓝色标签的白色瓶子,我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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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起来扑到床边拉开床头柜,满满一柜都是家卓的备用药,我翻遍几个格子,找到了好几瓶蓝色标签的白色药瓶,塑料玻璃的大大小小好几个瓶子,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抓起来塞在大衣兜里,旋即往楼下冲。
鞋也不及换,我穿着拖鞋飞奔进电梯。
我一直紧紧握着电话:“家卓,我找到了,我现在下楼,你等我——”
“家卓,你坚持几秒——”
我脚下没注意,在电梯卡绊了一下,整个人一个趔趄狠狠撞进了电梯。
家卓被我这边撞到金属门的砰然巨响吓到,气息微促地提高了声音:“映映,不要急……”
下一秒,他的声音在我耳边戛然而止。
“家卓?家卓?”我惊吓得三魂六魄都已飞散。
不过是短短几秒钟的下降,我却觉得犹如一世纪那么难熬。
电梯门只打开了一道缝隙,我便奋力挤出,狂奔着冲过走廊,一跃而下几级台阶,看到那辆黑色的卡宴斜斜地停在楼下的花园停车道上。
我扑在车门前,看到熟悉的身影枕着手臂伏在方向盘上,握着手机的右手无力地垂在座位上,整个人——彷佛已经了无生气——
我深深吸气让自己镇定,却完全无法控制颤抖的双手拉开车门。
我轻轻地伸手扶起他的脸:“家卓?”
尽管已经做足心理准备,他脸色坏得还是令我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车内暖气很高,但是他一张脸惨白如纸,嘴唇是淡淡青紫,渗出的冷汗打湿了鬓角。
他的领带解开丢在了副驾驶座上,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胸前的衣料一片凌乱皱褶。
我唯恐他已失去意识,连声唤他:“家卓,你怎么样?”
手指略微动了动,我立刻握住他的手,家卓闭着眼模糊应我:“嗯。”
他人还是清醒的,只是没有力气说话。
我扶着他起来,身体只略微移动了一分,他随即抬手按住胸口,紧紧皱着眉忍住了痛楚。
“怎么了,胸口疼?”我伸手探他脉搏。
家卓听不到我的话,只喘着气无力地瘫软在我的身上,目光有些溃散,应该是忍受着身体的晕眩和耳鸣。
我迅速地掏出了衣兜中的药:“家卓,哪一瓶?”
家卓勉力挣扎抬眼望了一眼,唇中吐出几个字:“中间,三粒。”
我拧开瓶子倒出药片,放入他嘴巴里,从车前找矿泉水。
我一手托着他的头部,一手帮他轻揉着胸口:“家卓,用一点点力气吞下去。”
他费力地吞咽,终于将水混着药片吞了下去。
下一刻他却突然咳嗽一声,家卓随即抬手按住了嘴,低头在我的肩上忍了几分钟,努力地忍住了没有将吃下去的药呕吐出来。
我等到他剧烈错乱的呼吸平缓了一些,扶着他在座椅上躺平,从后座翻出毯子盖在他身上。
家卓躺了一会,也许是药效渐渐发作,他脸色稍缓和,虽然还是苍白得厉害,至少没有那么灰败可怕。
闭着眼躺着休息了片刻,家卓恢复了些许力气,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
我扶着他的背,家卓坐起倚在我身上休息了一会,睁开眼看着我,勉强对我露出一个微微的笑:“没事了。”
我柔声问:“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他轻微摇了摇头。
“那我请医生过来给你看看?”我又问。
他这次面色上明显不悦,耐心全无地打断我:“不要。”
这人生病时脾气真是坏得可以。
我还来不及说话,家卓低声说:“我们回家。”
语罢他就要推开车门,我慌忙拉起他的手,随着他缓缓地朝电梯走去。
不过几步的路程,他走了大约十分钟。
我一手撑着他的手臂,一手刷开电梯门。
电梯离地上升的瞬间,我看到他又不自觉压住了胸口。
我紧张得呼吸都忘记,不禁握住他胸口的手一起轻轻揉着。
所幸几秒钟,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了。
我打开门,家卓强撑着力气走上楼梯,到二楼的客厅外时,人已经站立不住,半个身子倾在我肩上,他高我许多,我抱着他甚为吃力,好不容易才小心翼翼地半抱半拖着他躺入了睡房的床上。
只是家卓的身体甫一躺平,眉头便又紧紧皱起。
我给他垫了两个软枕,扶着他半躺在床上。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他又开始虚弱地冒冷汗,神色痛楚之极。
我取来毛巾擦拭干净他一身的冷汗,替他仔细盖好被子,然后坐到床边,伸到被中握住他的手,大气地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神情。
躺了一会,他双唇的紫气慢慢褪去,剩下毫无血色的淡白,只是眉头依然紧蹙。
家卓不知是昏还是睡去了一阵,身上舒服了一些转醒过来。
我转身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他就着我手边喝了一口,然后摇摇头。
我顺手把水杯搁在一边。
家卓倚在床头静静望我,依然是温和清澈的眼神,只是——我望入他眼眸深处,我曾熟悉的湖绿白云倒影的干净眼波越来越寡淡阴暗,然后是大片大片我说不出的哀伤和疲倦。
我将头凑过去:“还要什么?”
家卓没有说话,只凑过来在我额头印下轻轻的一个吻。
我对着他浮起一个虚浅的笑容。
“映映,”家卓低低地说:“害你担心了。”
我摇摇头,伸手抚摸他脸颊:“不会。”
刚刚发作的一场病耗尽了他的心神气力,他不再说话,将头依偎在我掌心疲倦睡去。
他平日里的那种沉稳自持的雍容气度放松下来,清峭眉目之间都是满满的眷恋和依赖。
房间里一片寂静,唯有我们两人的悠缓绵长的呼吸声。
我以为他睡着了,正要悄然起身。
“映映,”床上的人却忽然出声,家卓的半个脸埋在锦缎枕中,只看得到苍白的利落下巴。
他的声音依然气力不继,却带了沉沉的郁郁寡欢:“我不值得你待我这般好。”
我面无表情地揪紧了衣襟。
他说完这一句,再无声息,我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前,待他慢慢熟睡,才将发麻的手臂轻轻抽了出来。
家卓太浅眠,我唯恐惊醒他,走出露台关了门打电话给他的私人医生。
杨宗文电话周遭是大分贝的音乐混着酒瓶碰撞声,他本人语气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