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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许谁天荒地老-第26部分

小说: 许谁天荒地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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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蝴蝶泉,直奔洱海。郗颜觉得,此时此刻,她需要站在如海一样的湖边吹吹凉风,把心事再次沉淀。
  黄昏时分,游客依然很多,讨价还价的声音不期然地闯进耳里,古镇异常热闹。她徒步而行,心情愈发明朗。
  离开,到底是对的。有些时候,人是不能太执着的,否则,人生就没了乐趣。对于这一点,她希望自己看破的不是太晚。
  低沉的汽笛声响起,远远看见沧山与洱海两艘游船正缓缓靠向岸边,她静默地站在海边,任舒缓的微风吹乱她的鬓发。
  刚回到古镇的时候,冲动地想剪去留了十多年的长发,可当剪刀刚刚碰触她头发的时候,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剪了头发又能说明什么呢?代表着挥别过去,还是迎接新的开始?她暗自嘲笑自己的懦弱,在理发师诧异的目光中道了声歉,缓缓离去。
  “打扰一下,请问可以帮我们合张影吗?”标准的普通话自身边响起,打断了郗颜的凝思。
  她转身,看到身材高大的男孩儿羞涩地笑,手臂轻搂着身边娇小的女友。
  “好啊。”郗颜爽快地应下,微笑着接过相机。
  “谢谢。”男孩道谢,站在洱海前,与女友彼肩而立。
  透过小小的镜头,郗颜看到这对恋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那么虔诚,那么甜蜜,她的心微微震动,迅速按下快门,留住这流过就不会复返的短暂瞬间。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亲昵的靠在一个宽厚的怀抱,交凝的目光在记忆的长河被胶片留下印记,即便有些许的褪色,依然是美丽的回忆,回忆而已……
  “颜姐,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工作?家里人也同意?”王浩轻皱眉头,与文静对视一眼,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又不是小孩儿,干嘛要家人同意?”郗颜正在和美食奋斗,有些口齿不清。
  “说得老气横秋的,颜姐看着比我还小呢。”文静轻声笑,出言打趣她。
  “这话儿我爱听,就凭这个,姐姐我今晚为你们饯行,接下来的节目包在我身上。”郗颜嘻嘻笑,对于在洱海边结识的这对大学恋人颇有好感。
  那天帮两人合过影之后,性格开朗的文静问她是不是一个人,要不要与他们结伴而行。郗颜向来缺少防人之心,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文静想买些当地的工艺品,但又听不懂方言,郗颜就自告奋勇担起了侃价的重任。一路扫荡下来,血拼回几大袋战利品,经过半天的接触,郗颜与两人也熟识起来。
  随后,郗颜修改了行程,与他们去宾川鸡足山看日初。
  站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山顶,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一点点驱散黑暗。恍然之间,郗颜感觉心门也随之被缓缓推开。
  沐浴在阳光下;任暖暖的光拥抱着自己,垂下眼,她轻轻微笑。
  妈妈,小颜距太阳好近,小颜会好好的,你放心吧!
  当得知王浩与文静也要去大研镇,郗颜热心的帮他们订了酒店,并结束了大理的行程,给两人当了三天免费导游。
  “颜姐,你有男朋友吗?”文静眨巴着大眼晴;低声问她。
  “你颜姐我是霉女。”放下餐巾,眉心轻聚,脸上透出蛛丝幽怨的痕迹,“有好男人介绍吗?”
  王浩差点将她煞有介事的样子逗得喷水,文静咯咯笑,“有啊,你有兴趣吗?”
  郗颜瞪圆了眼,“和姐姐说说,帅哥级别是几星?”
  文静凑到她身边,眼晴对上郗颜的大眼,“不开玩笑,我说正经的,真的有个不错的人选。”
  郗颜慎重地点头,态度极是诚肯,“我也是很正经的……”
  Still feels like our first night together
  Feels like the first kiss
  It's getting' better。 Baby
  no one can better this
  Still holdin' on; you're still the one
  First time our eyes met
  沙哑而磁性的铃音响起,打断了二人的对话,郗颜拿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颜颜,你在哪?酒吧有点忙,能过来吗?”张子良的声音传来,郗颜俏皮地耸了耸肩,“大人再坚持片刻,小的随后就到。”
  张子良笑起来,“你这丫头,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了,报销打车费就行。”郗颜嘻嘻笑,对张子良的“盯梢”已是见怪不怪。这段时间,只要她不去酒吧,他的电话便如影随行,除非加班,否则一定要去报个道。
  “注意安全,别和陌生人说话。”张子良难得开玩笑,随后又嘱咐,“快点,别磨磨蹭蹭。”
  “遵命。”
  挂了电话,王浩已抢先一步结了帐,郗颜带着他们来到“似曾相识”。
  “原来是小老乡儿,今晚张哥请客,好好玩啊。”张子良见到王浩的一瞬神色微变,后听郗颜介绍是带着女朋友来旅游,才松了口气,明显热情许多。
  将王浩与文静安置好,郗颜对张子良瞪眼,“搞什么?”
  “什么搞什么?”张子良打马虎眼的功夫见长,揣着明白装糊涂。
  “什么什么?干嘛见着人家王浩一脸不高兴?”郗颜气鼓鼓地扬着下巴。
  “干嘛呢这是?”杜灵回到吧台取酒,见郗颜与张子良在那大眼瞪小眼,推了推她,“欺负人啊?颜颜。”
  “嘁……以一敌二,我认输。”郗颜瘪嘴,放弃质问,谁让人家是俩口子呢,孤军作战她才不干呢,俗话说得好,好女不吃眼前亏。
  “上哪儿啊?”杜灵拉住她胳膊,嘿嘿一笑,“你家温行远昨天打电话来问你好呢,回个电话吧?”
  很久没人提起他的名字,郗颜怔了怔,拍开杜灵的手,竖眉毛,“谁家的呀?懒得理你。”侧过身,她轻喊,“子良,杜灵八成要出墙,你盯着点儿……”
  “看我不掐死你……”杜灵佯怒,三两步追上去。
  “啊……因为一句实话引发的血案……谋杀啦……”郗颜笑着跑开,嘴里不停地叫嚣着。
  看着两抹笑闹的身影,张子良扬起温柔地笑,拨通温行远的电话。

  惊闻婚讯

  把王浩与文静送上了飞机,郗颜坐在车上,静默地望着窗外倒退的树木怔怔出神。
  “颜颜,你和行远怎么了?”张子良忍了许久,决定问个明白。
  郗颜回头看着他,有一瞬的静默划过,随后听她说,“我们没怎么,也不会怎么。”
  她的声音很轻,却隐约透着坚定,惹得张子良猛地踩了刹车。郗颜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险些坐不稳,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目光深沉,一字一字地说,“行远要订婚了……”
  郗颜与他对视了好一会,偏过头,将目光投向窗外,声音平静,“是吗?”
  “是吗?就这样?没什么想要说的吗?”张子良很少动怒,这次却是真的生气了,昨晚他联系不上温行远,接电话的是温行遥,他特意从国外赶回来,就是为了参加弟弟的订婚宴。
  十年的守候暂且不谈,竟在短短几个月内和一个几近陌生的女人订婚,这是温行远吗?他真的决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放任她回来,每每打来电话只问她好不好,却决不肯与她对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子良认为,他有权知道。就凭温行远是他兄弟;就凭他如亲妹妹般照顾过她,关心着她,他必须知道。
  郗颜抿唇,眼眸中闪过一丝无措,“说什么?走的时候就说明白了。”话语中的挫败连自己都能感觉到,努力咽回眼中凝起的雾气,她迎上张子良恼怒的目光,“子良,谢谢你告诉我,十年的付出我无力回报,不是不感动的,只是……”只是我害怕,只是我懦弱了,然而,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于是她说,“只是,感动不代表爱。”
  沉默半晌,张子良凝视着她,语重心长,“行远十年的付出不是一味地要你回报什么,即便不能回应以爱情,至少别看着他一步错,步步错,难道你认为他决定订婚是因为爱吗?是不是赌气,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郗颜别过头,不敢看张子良逼视的目光,长久的沉默过后,她哑声,“我告诉他,我不需要任何人……我没想到他……”
  记忆被拉回离开A城的前一晚,郗颜送温行远下楼。
  “冷?”见她双手抱胸,温行远问她,不等她回答,已脱下西装披在她身上。
  郗颜迟疑了一下,最后只是伸手合拢了西装,让自己置身于他外套上那熟悉的气息中,继续沉默。
  “那天打电话找我有事?”温行远在地下停车场取了车,见她有想走的意思,沉声问她。
  郗颜想起去监狱医院前她开了机主动打电话给他,就在她的话几欲冲出口的时候,郗贺的电话打到她爸爸的手机里,于是,她没来得及和温行远说上话,就急急赶往医院。
  谁知道,这一去,一切就变了样子。如果她知道,她还会去吗?这个问题,她永远都得不到答案。于是,原本想说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打算一辈子埋起来,深深埋起来,再也不想提及。
  “我不逼你,你也不用躲着我,我只是想问你,那天要对我说什么?”轻扣住她手腕,目光温柔中透着期许,不是没有感觉的,那天她的欲说还羞,他不相信会是拒绝。
  “你知道证据是他呈上去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温行远沉声,“不是这句。”
  “为什么替我决定?为什么都不问问我?”她深深看着他,仿若自言自语一般,“你以为那是为我好吗?你真的了解我吗?”
  温行远深深凝视着她,沉默良久,松开她的手,他问,“然后呢?”
  “然后?”心头莫名一酸,她淡声,“然后想说一句谢谢,谢谢你的照顾,还有……你的爱……”
  “不必。”他猛然打断,不可置信地问,“这就是你的决定?”灼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许久之后,见她轻轻点头,左胸口一阵翻江倒海地疼,双手用力握着方向盘,骨节泛白。
  他突然沉默;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眼晴里似是闪过许多回忆。许久之后,他说;“只是这个原因?”
  低沉暗哑的声音,令她的心微微一颤,无法忽视英俊面容下的疲惫和泄气,咬咬牙,她狠心地说,“因为没有爱。”
  轻轻推开车门,背对着他,她悠悠说,“别再浪费时间,十年够久了,我……不需要任何人。”
  他不再作声,浓密的长睫微颤。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闭目调息。
  在她走到出停车场的时候,他的车子从她身边急驰而过,很快消失在寂静的夜里。
  站在星空下,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有个轻浅地声音,低柔而心伤地说着“对不起!”
  “告诉我,那是你的真心话吗?”张子良沉声,“真的怪行远有所隐瞒?真的对他毫无感觉?”
  向来温和的张子良突然变得步步紧逼,一针见血的追问令她无所遁逃。郗颜感觉力不从心,招架不住。垂下眼,终是无言以对。
  “即使是普通朋友,也不能眼看着他犯错,那是他的终身幸福。”张子良沉沉叹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口气与郗贺甚是相同。
  一时间,哑口无言,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公司,翻看着手中的方案,突然意兴阑姗,烦燥不已。强打起精神,却频频出错,下班后回到宿舍,将脸埋在小臂间,低低哭了起来。
  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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