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水浒传 >

第51部分

水浒传-第51部分

小说: 水浒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妇人揭起席子,将那药抖在盏子里,把那药贴安了,将白汤充在盏内,把头上银牌儿只一搅,调得匀了,左手扶起武大,右手把药便灌。武大呷了一口,说道:“大嫂,这药好难吃!”那妇人道:“只要他医治得病,管甚么难吃。”武大再呷第二口时,被这婆娘就势一灌,一盏药都灌下喉咙去了。那妇人便放倒武大,慌忙跳下床来。武大哎了一声,说道:“大嫂,吃下这药去,肚里倒疼起来。苦呀!苦呀!倒当不得了!”这妇人便去脚后扯过两床被来,匹脸只顾盖。武大叫道:“我也气闷。”那妇人道:“太医分付,教我与你发些汗,便好得快。”武大再要说时,这妇人怕他挣紥,便跳上床来,骑在武大身上,把手紧紧地按住被角,那里肯放些松宽。正似:
  油煎肺腑,火燎肝肠。心窝里如雪刃相侵,满腹中似钢刀乱搅。痛剐剐烟生七窍,直挺挺鲜血模糊。浑身冰冷,口内涎流。牙关紧咬,三魂赴枉死城中。喉管枯干,七魄投望乡台上。地狱新添食毒鬼,阳间没了捉奸人。
  那武大当时哎了两声,喘息了一回,肠胃迸断,鸣呼哀哉,身体动不得了。那妇人揭起被来,见了武大咬牙切齿,七窍流血,怕将起来。只得跳下床来,敲那壁子。王婆听得,走过后门头咳嗽。那妇人便下楼来,开了后门。王婆问道:“了也未?”那妇人道:“了便了了,只是我手脚软了,安排不得。”王婆道:“有甚么难处!我帮你便了。”那婆子便把衣袖卷起,舀了一桶汤,把抹布撇在里面,掇上楼来。卷过了被,先把武大嘴边唇上都抹了。却把七窍淤血痕迹拭净。便把衣裳盖在尸上。两个从楼上一步一掇,扛将下来,就楼下将扇旧门停了。与他梳了头,戴上巾帻,穿了衣裳,取双鞋袜与他穿了。将片白绢,盖了脸。捡床干净被,盖在死尸身上。却上楼来收拾得干净了。王婆自转将归去了。那婆娘却号号地假哭起养家人来。看官听说:“原来但凡世上妇人哭,有三样哭:有泪有声谓之哭;有泪无声谓之泣;无泪有声谓之号。当下那妇人干号了半夜。
  次日五更,天色未晓,西门庆奔来讨信。王婆说了备细。西门庆取银子,把与王婆,教买棺材津送。就呼那妇人商议。这婆娘过来和西门庆说道:“我的武大,今日已死。我只靠着你做主。”西门庆道:“这个何须得你说费心。”王婆道:“只有一件事最要紧。地方上团头何九叔,他是个精细的人。只怕他看出破绽,不肯殓。”西门庆道:“这个不妨。我自分付他便了。他不肯违我我的言语。”王婆道:“大官人便用去分付他,不可迟误。”西门庆去了。
  到天大明,王婆卖了棺材,又买些香烛纸钱之类,归来与那妇人做羹饭,点起一对随身灯。邻舍坊厢,都来吊问。那妇人虚掩着粉脸假哭。众街坊问道:“大郎因甚病患便死了?”那婆娘答道:“因害心疼病症,一日日越重了,看看不能勾好。不幸昨夜三更死了。”又哽哽咽咽假哭起来。众邻舍明知道此人死得不明,不敢死问他,只自人情劝道:“死自死了,活得自安过。娘子省烦恼。”那妇人只得假意儿谢了众人,各自散了。
  王婆取了棺材,去请团头何九叔。但是入殓用的,都买了,并家里一应物件,也都买了。就叫了两个和尚,晚些伴灵。多样时,何九叔先拨几个火家来整顿。
  且说何九叔到已牌时分,慢慢地走出来。到紫石等巷口,迎见西门庆叫道:“九叔何在?”何九叔答道:“小人只去前面殓这卖炊饼的武大郎尸首。”西门庆道:“借一步说话则个。”何九叔跟着西门庆,来到转角头一个小酒店里,坐下在阁儿内。西门庆道:“何九叔请上坐。”何九叔道:“小人是何者之人,对官人一处坐地!”西门庆道:“九叔何故见外?且请坐。”二人坐定,叫取瓶好酒来。小二一面铺下菜蔬果品按酒之类,延便筛酒。何九叔心中疑忌,想道:“这人从来不曾和我吃酒!今日这杯酒必有跷蹊。”两个吃了一个时辰,只见西门庆去袖子里摸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卓上,说道:“九叔休嫌轻微。明日别有酬谢。”何九叔叉手道:“小人无半点用功效力之处,如何敢受大官人见赐银两?若是大官人便有使令小人处,也不敢受。”西门庆道:“九叔休要见外,请收过了却说。”何九叔道:“大官人但说不妨。小人依听。”西门庆道:“别无甚事,少刻他家也有些辛苦钱。只是如今殓武大的尸首,凡百事周全,一床锦被遮盖则个。别不多言。”何九叔道:“是这些小事,有甚利害,如何敢受银两?”西门庆道:“九叔不受时,便是推却。”那何九叔自来惧怕西门庆是个刁徒,把持官府的人,只得受了。两个又吃了几杯。西门庆呼酒保来记了帐,明日来铺里支钱。两个下楼,一同出了店门。西门庆道:“九叔记心,不可泄漏。改日别有报效。”分付罢,一直去了。
  何九叔心中疑忌,肚里寻思道:“这件事却又作怪!我自去殓武大郎尸首,他却怎地与我许多银子?这件事必定有跷蹊。”来到武大门前,只见那几个火家在门首伺侯。何九叔问道:“这武大是甚病死了?”火家答道:“他家说害心槽病死了。”何九叔揭起帘子入来。王婆接着道:“久等阿叔多时了。”何九叔应道:“便是有些小事,绊住了脚,来迟了一步。”只见武大老婆,穿着些素淡衣裳,从里面假哭出来。何九叔道:“娘子省烦恼。可伤大郎归天去了。”那妇人虚掩着泪眼道:“说不可尽!不想拙夫心疼症候,几日子便休了,撇得奴好苦!”何九叔上上下下看了那婆娘的模样,口里自暗暗地道:“我从来只听的说武大娘子,不曾认得他。原来武大却讨着这个老婆!西门庆这十两银子有些来历。”何九叔看着武大尸首,揭起千秋幡,扯开白绢,用五轮八宝万着两点神水眼,定睛看时,何九叔大叫一声,望后便倒,口里喷出血来。但见指甲青,唇口紫,面皮黄,眼无光,未知五脏如何?先见四肢不举。正是:身如五鼓衔山月,命似三更油尽灯。毕竟何九叔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回  郓哥大闹授官厅  武松斗杀西门庆
作者:施耐庵、罗贯中
  诗曰:
  参透风流二字禅,好因缘是恶因缘。
  痴心做处人人爱,冷眼观时个个嫌。
  野草闲花休采折,贞姿劲质自安然。
  山妻稚子家常饭,不害想思不损钱。
  话说当时何九叔跌倒在地下,众火家扶住。王婆便道:“这是中了恶,快将水来。”喷了两口,何九叔渐渐地动转,有些苏醒。王婆道:“且扶九叔回家去,却理会。”两个火家使扇板门,一迳抬何九叔到家里。大小接着,就在床上睡了。老婆哭道:“笑欣欣出去,却怎地这般归来!闲时曾不知中恶!”坐在床边啼哭。何九?##锏没鸺叶疾辉诿媲埃吣抢掀诺溃骸澳悴灰衬眨易悦皇隆H床湃ノ浯蠹胰腴纾降盟锟冢厍翱┢痰奈髅徘欤胛胰コ粤艘幌疲咽揭佑胛遥档溃骸八绲氖祝彩抡诟窃蚋觥!蔽业轿浯蠹遥睦掀牛歉霾涣嫉娜四Q倚睦镉?##分疑忌。到那里,揭起千秋幡看时,见武大面皮紫黑,七窍内津津出血,唇口上微露齿痕,定是中毒身死。我本待声张起来,却怕他没人做主,恶了西门庆,却不是去撩蜂剔蝎?待要胡卢提入了棺殓了,武大有个兄弟,便是前日景阳冈上打虎的武都头。他是个杀人不斩眼的男子。倘或早晚归来,此事必然要发。”老婆便道:“我也听得前日有人说:‘后巷住的乔老儿子郓哥,去紫石街帮武大捉奸,闹了茶坊。”正是这件事了。你却慢慢的访问他。如今这事有甚难处。只使火家自去殓了,就问他几时出丧。若是停丧在家,待武松归来出殡,这个便没什么皂丝麻线。若他便出去埋葬了,也不妨。若是他便要出去烧他时,必有跷蹊。你到临时,只做去送丧。张人眼错,拿了两块骨头,和这十两银子收着,便是个老大证见。他若回来,不问时便罢,却不留了西门庆面皮,做一碗饭却不好?”何九叔道:“家有贤妻,见得极明。”随即叫火家分付:“我中了恶,去不得。你们便自去殓了。就问他几时出丧。快来回报。你得的钱帛,你们分了,都要停当。与我钱帛,不可要。”火家听了,自来武大家入殓。停丧安灵已罢,回报何九叔道:“他家大娘子说道:‘只三日便出殡,去城外烧化。’”火家各自分钱散了。何九叔对老婆道:“你说这话,正是了。我至期只去偷骨殖便了。”
  且说王婆一力撺掇那婆娘,当夜伴灵。第二日请四僧念些经文。第三日早,众火家自来扛抬棺材。也有几家邻舍街坊相送。那妇人带上孝,一路上假哭养家人。来到城外化人场上,便教举火烧化。只见何九叔手里提着一陌纸钱,来到场里。王婆和那妇人接见道:“九叔,且喜得贵体没事了。”何九叔道:“小人前日买了大郎一扇笼子母炊饼,不曾还得钱。特地把这陌纸来烧与大郎。”王道:“九叔如此志诚!”何九叔把纸钱烧了,就撺掇烧化棺材。王婆和那妇人谢道:“难得何九叔撺掇,回家一发相谢。”何九叔道:“小人到处只是出热,娘子和干娘自稳便,斋堂里去相待众邻舍街坊,小人自替你照顾。”使转了这妇人和那婆子,把火挟去,拣两块骨头,损去侧边,拿去潵骨池内只一浸,看那骨头酥黑。何九叔收藏了,也来斋堂里和哄了一回。棺木过了杀火,收拾骨殖,潵在池子里。众邻舍回家,各自分散。那何九叔将骨头归到家中,把辐纸都写了年、月、日期,送丧的人名字,和这银子一处包了,做一个布袋儿盛着,放在房里。
  再说那归人归到家中,去<;木融>;子前面设个灵牌,上写:“亡夫武大郎之位”。灵床子前,点一盏琉璃灯,里面贴些经幡钱垛,金银锭采缯之属。每日却自和西门庆在楼上任意取乐。却不比先前在王婆房里,只是偷鸡盗狗之欢。如今家中又没人碍眼,任意停眠整宿。自此西门庆整三五夜不归去,家中大小亦各不喜欢。原来这女色坑陷得人,有成时必须有败。有首鹧鸪天,单道这女色。正是:
  色胆如天不自由,情深意密两绸缪。只思当日同欢庆,岂想萧墙有祸忧!贪快乐,恣优游,英雄壮士报冤仇。请看褒姒幽王事,血染龙泉是尽头。
  且说西门庆和那婆娘,终朝取乐,任意歌饮。交得熟了,却不顾外人知道。这条街上远近人家,无有一人不知此事。却都惧怕西门庆那厮是个刁徒泼皮,谁肯来多管。
  常言道:“乐极生悲,否极泰来。”光阴迅速,前后又早四十余日。却说武松自从领了知县言语,监送车仗到东京亲戚处,投下了来书,交割了箱笼,街上闲行了几日,讨了回书,领一行人取路回阳谷县来。前后往回,恰好将及雨个月。去时新春天气,回来三月初头。于路上只觉得神思不安,身心恍惚。赶回要见哥哥。且先去县里交纳了回书。知县见了大喜。看罢回书,已知金银宝物交得明白,赏了武松一锭大银,酒食管待,不必用说。武松回到下处房里,换了衣服鞋袜,戴上个新头巾,锁上了房门,一迳投紫石街来。两边众邻舍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