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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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蠢事她可死也不干。
埃莉卡冷冷地说:“既然是这样,看来留在这儿就没多大
意思了。”
“嗨!”皮埃尔说。“别发火。”他在被子下面伸手去拉她,
但是她躲开了,溜下床,拿了衣服,到浴室里去穿起来。要是
发生在他们相好的初期,皮埃尔准会抢上去,拉住她,嘻皮笑
脸地逼着她回到床上,以前有一次吵架时,就是这样的。这回
他却不是这样了,虽说她的心里还在隐隐盼望他这样做呢。
可是,等到埃莉卡从浴室里出来时,皮埃尔竟连衣服也穿
好了,几分钟后,两人简直是敷衍了事地吻了一下,就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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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卡觉得,皮埃尔的样子象是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他们的
分手总算没有费多大的周折。
埃莉卡觉得,皮埃尔的样子象是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他们的
分手总算没有费多大的周折。
但等她开到第一个十字路口,皮埃尔的汽车早已影踪全无
了。
她又开过一条半马路,才想到自己心里一点也不知道要到
哪儿去。时间已近午后三点,眼下正凄凄凉凉地下着雨,天气
预报倒一点不错。到哪儿去呢?去干什么好呢?……怎么过完
这一天呢?怎么过完这一辈子呢?蓦然间,好象拦住的洪水冲
决而出,苦闷、失望、伤心,在汽车旅馆里硬憋住的这一切,
现在统统袭上了心头。她感到被遗弃了,绝望了,她的眼里噙
着泪,听任泪水顺着腮帮往下淌。她只管无意识地开着车,继
续在伯明翰兜来兜去,开到哪里算哪里。
有一个地方是她不乐意去的,那就是回到夸顿湖的家里。
那里有太多的回忆,一大堆未了的事情,眼下没法对付的种种
问题。她又开过了几条马路,拐了几个弯,才发觉已经到了特
罗伊的萨默塞特廊,不到一年前,她就在这个百货商场拿走了
一瓶香水——这是她第一次在商店里偷窃。就在那一次,她懂
得了,只要机智、敏捷和沉着,总是无往而不利的。她停好车,
淋着雨,朝廊里走去。
到了廊里,她往脸上一抹,把雨水、泪水都一齐抹去了。
百货商场里的铺子大都相当忙。埃莉卡晃进了几家铺子,
看看巴利公司皮鞋、弗·奥·奥·施瓦茨公司玩具展览、一家
时装店里五颜六色的各式服装。但她只是象机器一样挪动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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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她看到的东西什么也不想要,她越来越没精打采,越来越
抑郁了。到了一家皮箱店里,她浏览了一下,正要走,忽然一
只公事包引起了她注意。这只公事包是英国牛皮做的,棕色的
皮革闪闪发亮,放在铺子后部一只玻璃面的柜台上。埃莉卡的
眼光继续向前移去,可是不知什么道理又退了回来。她想:她
完全没理由要有一只公事包呀;过去不需要,今后也不见得需
要。再说,公事包就象征着她痛恨的一切——把工作带回家来
的虐政,亚当跟他打开的公事包一起度过的许多夜晚,他没有
和埃莉卡相处的无数时光。不过,刚刚看见的那只公事包,她
就是要嘛,莫名其妙的,此时此地就要嘛。她就是想要弄到手
嘛。
子,她看到的东西什么也不想要,她越来越没精打采,越来越
抑郁了。到了一家皮箱店里,她浏览了一下,正要走,忽然一
只公事包引起了她注意。这只公事包是英国牛皮做的,棕色的
皮革闪闪发亮,放在铺子后部一只玻璃面的柜台上。埃莉卡的
眼光继续向前移去,可是不知什么道理又退了回来。她想:她
完全没理由要有一只公事包呀;过去不需要,今后也不见得需
要。再说,公事包就象征着她痛恨的一切——把工作带回家来
的虐政,亚当跟他打开的公事包一起度过的许多夜晚,他没有
和埃莉卡相处的无数时光。不过,刚刚看见的那只公事包,她
就是要嘛,莫名其妙的,此时此地就要嘛。她就是想要弄到手
嘛。
但是一定要出钱买吗?当然,钱她是出得起的,不过,把
自己想要的东西拿了就走,就象前几次巧妙地干过的那样,不
更显得有挑战的味道吗?这样一来,当天生活不就横添了几分
妙趣吗?以前那可是太少了呀。
埃莉卡一面装着看别的东西,一面打量着这个铺子。正象
前几次在商店里偷窃一样,她感到有一种一阵胜似一阵的兴奋
心情,有一种既怕又不怕的飘飘然心情。
她看到,有三个售货员在那里,一个女的,两个男的,一
个男的年纪大些,想来是掌柜吧。三个人都忙着招呼顾客。铺
子里还有两三个人,象埃莉卡一样,在东张西望。有一个是老
鼠样的老奶奶式女人,在仔细看卡片上的皮件价目。
埃莉卡顺着一条环行走道走去,中途停了下来,蹓跶到放
着公事包的那只柜台边。装着象初次注意到一样,她把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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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拿起来,翻过来检看。一面检着,一面飞快地瞟了一眼,看
准三个店员还在忙碌。
包拿起来,翻过来检看。一面检着,一面飞快地瞟了一眼,看
准三个店员还在忙碌。
埃莉卡晃啊晃的拎着包,不慌不忙向铺子门口踱去。门
外,是重重叠叠的走廊,通到别的铺子,顾客来来去去可以吹
不到风,淋不到雨。她看得见有一个喷泉在喷水,还听得到哗
哗的水声。她看到在喷泉的那面有个穿制服的警卫,但背对着
皮箱店,正在跟一个小孩闲聊。即使这个警卫看到了埃莉卡,
只要她一出铺子,也就没有什么可引起他疑心的了。她走到
门口了。没有人拦住她,甚至都没有人开口。真是!——太容
易了。
“等一等!”
这斩钉截铁的一声尖喊,就在她背后传来。埃莉卡吃了一
惊,转过身来。
原来就是刚才好象专心在看皮件价目的那个老鼠样的老
奶奶式女人。可是,现在,她既不象老鼠了,也不象老奶奶了,
只见她眼睛露出凶光,薄薄的嘴唇闭成了一条线。她一阵风似
地向埃莉卡赶来,一边喊那店掌柜:“扬西先生!快来!”埃莉
卡顿时感到一只手腕已被牢牢抓住,她想要挣脱,可是抓得更
紧了,象夹着铁钳一样。
埃莉卡乱作一团。她慌慌张张提出抗议:“放我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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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闹!”那个女人喝道。她四十多岁——远不如打扮
得那么老。“我是侦探,你偷东西给逮住啦。
”掌柜匆匆赶了过
来,女侦探告诉他说:“这女人手里的包是偷的。她正想溜走,
给我拦住了。”
“好吧,”掌柜说,“我们到后面去。”他的神气跟女侦探
一样冷漠,好似心里有谱,准备来了结一件不愉快的公案。他
对埃莉卡几乎连一眼也不看,这就已经使埃莉卡觉得丢尽了面
子,活象个犯人了。
“你听到啦,”女侦探说。她拉着埃莉卡的手腕,打算向
铺子后部走去,办公室大概就设在那儿一个看不见的地方。
“不!不!”埃莉卡硬是赖在那儿不动。“你们搞错了。
”
“搞错的是你们这号人,妹子,”女侦探说。她挖苦地问
店掌柜说:“你碰到的有哪一个不是这样说来的?”
掌柜看来不大自在了。埃莉卡扯高了嗓门说话,早已引起
了人们的注意,铺子里有几个人还在一旁看着。掌柜显然不愿
意让人家看到这场乱子,赶紧对女侦探摆了摆头。
就在这个时候,埃莉卡却铸成了大错。要是她照着办,同
他们一起走了,那么接下来的事几乎可以肯定是老一套。首先,
她会受到审问,说不定要受到女侦探严厉的审问,经过审问,
埃莉卡十之八九挺不住,就会承认犯了罪,请求宽大处理。在
审问中,她少不了透露她的丈夫是汽车界大经理。
一认了罪,人家就会要她写份坦白书,签上名。不管她心
里怎么不愿意,这份坦白书还是要她亲笔写出来。
办完以后,她就可以回家了,对埃莉卡来说,事情就到此
结束了。
埃莉卡的坦白书,会由店掌柜送到零售商公会的调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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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如果旧罪记录在案,可能考虑起诉。如果是初犯——从法
律上来讲,埃莉卡还是初犯——就不会提出诉讼。
去。如果旧罪记录在案,可能考虑起诉。如果是初犯——从法
律上来讲,埃莉卡还是初犯——就不会提出诉讼。
因此,零售铺子就用另一套办法。如果有人偷了东西被发
觉、被揪住了,就把她偷的一切开上一张帐单给她,这样的帐
单通常都是照付不误的。有时候,弄清楚了是谁偷的,也照样
开张帐单随后送去。此外,有的还害怕遭到拘留,再加上其势
汹汹的审问,往往也就一生再不敢到商店里去偷窃了。但是,
不论使用哪种办法,总的说来,底特律一些铺子始终是以避免
张扬、谨慎从事为宗旨的。
埃莉卡,惊慌失措,走投无路,把私下了结的道道都堵死
了。但是,她猛地挣脱了女侦探的手,转身就跑,手里还抓着
那偷来的公事包不放。
她从皮箱店里跑到廊上,朝着刚才进来的外面大门一头奔
去。女侦探和掌柜没料到有这一着,怔了一两秒钟。女侦探首
先清醒过来。她赶紧飞步追去,一面喊着:“拦住她!拦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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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人!她是贼!”
个女人!她是贼!”
警卫撒腿就跑,向埃莉卡追去,廊上的顾客都张大了嘴,
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有的听到喊声,就从铺子里急匆匆跑
出来。但是谁也没有打算拦住埃莉卡,埃莉卡还是一个劲跑,
鞋后跟在磨石子地上敲得啪达啪达直响。她只管朝着外面的大
门跑去,警卫还是蹬蹬蹬地在后面赶来。
在埃莉卡看来,那可怕的喊声,那瞪眼看着的两旁人群,
那越来越近的追兵脚步声,那一切都是一场恶梦。这是真的
吗?决不可能!她的梦管保就要醒了。但是,梦没有醒,她却
跑到了那扇沉重的大门前。虽然她下死劲推门,门还是开得那
样慢,真急死人。她终于到了外面,淋在雨里,她那辆停在停
车场上的汽车只离她几码路远了。
她的心在怦怦跳,由于使劲奔跑,心惊胆战,她连气都透
不过来了。她记得车门幸好没有锁上。埃莉卡把偷来的公事包
往胳肢窝里一夹,手忙脚乱地打开了手提包,在包里翻找汽车
钥匙。一连串东西从手提包里掉了出来,她也不管,只想把钥
匙找出来。她到了汽车跟前了,开点火键的钥匙也拿在手里了,
可是,她也看见那个年纪轻轻、身体结实的警卫离她只有几码
路远了。女侦探也跟在后面,不过警卫离她最近。埃莉卡这才
明白过来——来不及了!等不到走进车里,等不到开动发动机,
等不到把车开走,警卫就要赶到了。她明白现在后果更严重了,
吓得魂不附体,完全死了心。
就在这当儿,警卫在雨水淋湿的停车场上一下子滑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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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挺挺倒在地下,跌得金星乱迸,还受了伤,在地上躺了一
会,才爬起来。
他直挺挺倒在地下,跌得金星乱迸,还受了伤,在地上躺了一
会,才爬起来。
他们看到了。还看清了汽车的样子——一辆新式活顶跑
车,娇滴滴的苹果红颜色,象寒冬腊月的一朵鲜花那样显眼。
好象还嫌不够似的,从埃莉卡手提包里散下来的东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