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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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笑得合不拢腿,第一时间拿给顾惜朝看,看完还问:“你这衣服眼熟啊,戚哥好像真的有一件吧?”顾惜朝白她一眼,“他当然有,要不然你觉得照片上他穿的是什么?衣服是P上去的还是脑袋是P上去的?智商真着急。”刘青摸着下巴故作思考,“你这衣服自打进马英明那组就一冬没离身儿啊,一定有什么是我不了解的……赁来的?”
顾惜朝道:“没错,从戚少商那儿赁来的,要还呢。”然后趁着没人飞快地把这几张图片保存到手机里。
作者有话要说:
☆、狗屁理想
顾惜朝这一份为期十九个月的艺人合约六月初即将到期,虽然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但傅氏传媒也是过了五月才拿了新合约让他考虑,比起动辄提前一年半载就开始谈续约事宜的标准流程,确实显得太没诚意,又或者是绝对买方市场的高姿态。不过新合约除了将期限提高到三年,并无太多不同,甚至在签约金和酬劳比例上还有所提升,按理说以他出道一年半、虽在走红但根基不深的现状,当然是同财大气粗的老东家续约比较保险,刘青早早开始劝说,但公司并未表现出挽留的热情,是一种无所谓的姿态。
顾惜朝对此有清醒的认识,他不妄自菲薄也不盲目自负,知道目前留在傅氏确实是更好的选择,只是他对傅氏的憎恶已到了难以自抑的程度,而同时又不得不对其有所倚仗,这就陷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几乎是个死循环。
自打傅晚晴回国之后认识到顾惜朝在傅氏的境况,并且两人做过几番深谈之后,傅氏的确没再刁难过他,然而也就仅此而已。傅晚晴知道公司在捧他了,也知道他在走红了,便以为这就很好,如果自己插手太多恐怕顾惜朝也无法安心接受,否则他不会多年来从不跟她抱怨。她当然替顾惜朝高兴,但始终对流行文化没什么兴趣,更醉心于工作,要说也真是极具个性、不流于俗的女性。
顾惜朝觉得既然不能分手,两个人便该多些沟通,于是将续约一事告诉了傅晚晴,问她有什么意见。傅晚晴放下喝黑松露汤的勺子,优雅地擦擦嘴,想了半天,茫然道:“合约的事儿我不懂,你想不想留在傅氏都没关系,我不会因为那是爸爸的公司就不高兴,这个不会影响我们。”顾惜朝无语,只好问问她的工作,傅晚晴顿时来了精神,然而她那些高大上的东西顾惜朝原本就不懂,又没诚意想懂,一顿饭吃下来,感觉根本不在一个频率。
傅晚晴也有所察觉,歉然道:“我说的很无聊吧?下个月我手头的项目结束,咱们一起看你的电影好不好?”
顾惜朝笑笑说好。他们俩的开始原就有些莫名其妙,后来傅晚晴承认那时候受了情伤,倒也好理解,只是俩人情侣的名义维持了许多年,首先聚少离多,其次甚少交谈,却意外的和谐,又或者是各取所需之下的相安无事,总之是一种奇异的平衡。然而傅晚晴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示好,虽然之后也不是说就腻腻歪歪你侬我侬,多数时候仍是各忙各的,但比起从前的平淡如水反而让他不大自在。这样的相处模式估计也算是万里挑一了。他以前偶尔会觉得同傅晚晴的恋爱有些不合常理,然而可能是两人都不喜欢亲密无间,反倒是好。从这个角度看,不啻是一段完美的关系。如果没有戚少商。
顾惜朝不计较以前的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心底里不在乎,他自己知道。而傅晚晴虽然时常不在状况,却的确是开始关心他了,这让他觉得不安。
五月顾惜朝的新合同送来,他还在考虑,月中西南某县发生了地震,情况稳定之后文艺界开始前往慰问、赈灾。傅氏传媒作为业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同样组织了旗下一批艺人前去。如果顾惜朝不再续约,这可能就是他在傅氏最后一项较大的工作。
下了飞机之后换乘中型旅游车,顾惜朝由于来前接连赶通告,三天统共睡了八个钟头,困得一塌糊涂,上车倒头就睡以求恢复体力,接下来几天在震区必然艰苦,形象暂且放到一边儿吧。他跟刘青坐在一起,女生个头不够他没法儿枕着经纪人的肩膀,路途又颠簸,睡得十分不舒服。中途感觉车停了一会儿,可能是给大伙儿休息、方便什么的,稍后再次启程,隐约觉得刘青说了句什么,身边儿就换了人。
顾惜朝有点儿鬼压身,就是睡得不踏实甚至知道周边动静儿然而死活醒不来那种,他只想着不要影响到别人,就尽量往窗边靠,玻璃震得人发疯,他就用额头抵着前座,各种折腾。过会儿他又恢复仰靠的姿势,旁边那人不知道是不是实在看不过眼,在他再一次向右点头的时候,果断扒拉了一下他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肩上。那人肩膀宽厚、高度适中,靠上去再舒服不过,他满足地哼了哼,竟是懒怠睁眼。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顾惜朝似乎逐渐清醒过来,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隐约觉得不对,他蓦然睁开眼睛,刷地一下坐直,用眼角余光去瞧,果然看见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刚睡醒仍是迷迷糊糊,脑子也迟钝,顾惜朝看着旁边儿的人有点儿怀疑,不晓得自己是个一脸茫然的呆样儿。戚少商忍俊不禁,“哎,睡觉还是流口水,得注意形象啊。”顾惜朝下意识伸舌头舔了下嘴角,发现并没唾液痕迹,又囧又恼地瞪了他一眼。戚少商无辜道:“我刚给你擦了。”顾惜朝怒道:“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震区能放他们进来赈灾,局面是得到了控制的,重伤员已经送出去,基本生活物资已空投过来,医疗队、救助队也已进驻,然而当亲眼看到天灾带来的惨况,一行人都被震撼,心中格外沉痛。目之所及都是断壁残垣,望不到头的废墟,当地居民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几乎个个是苦恼而萎靡的模样。幸而是五月天,若是盛夏严冬势必更加难熬。
他们这些人是没有经历过天灾和战争的,当亲眼看到、直接面对具有毁灭性力量的灾难时,突然发现在这一切面前,过去所遭受过的所谓苦难根本不值一提。
人类脆弱又坚韧,渺小又伟大,然而面对大自然,不得不敬畏。
企业家们和文艺工作者们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开始进行慰问,骤逢巨难的人们没有太多心情去感恩戴德或围观名人,只是强颜欢笑地道个谢,这当口儿估计看见最高领导人才会专注一些。小孩子们没那么忧愁,却也不大认识这些人,最喜欢他们的年龄群体虽有些小小的兴奋,但不敢太过张扬,他们都不想让自己显得不懂事、不识大体。
明星们在成百上千的人群中静默穿行,无声地传递一份心意。来之前各人心中虽有准备,却多多少少还是将这当做一场演出,无非是公益与商业的区别,以前也不是没做过。这些人平日里都是作秀作惯了的,如今收起了优越感、职业表情和明争暗斗,自发自觉地行动,不加藻饰的表现更加质朴真实。
黄昏以后众人动手搭帐篷,按计划要在这里留宿两夜,没人闲着,甭管会不会也要搭把手。傅氏传媒的领队是过去艺人部的一把手,姓郝,前年傅宗书进行大规模人事变动之后调任副总,现在是黄金麟重点倚仗的高管之一。
郝总看了一圈儿,按照定好的名单分帐篷,两人一顶,并苦中作乐地言明如有异议请自由地寻找小伙伴,但是男同志和女同志就暂且不要在一块儿凑合了。刘青跟傅氏旗下一个著名的女主持人一顶,戚少商跟一个这两年新进蹿红的歌手一顶,顾惜朝则落了单儿。
泡面、压缩饼干、罐头一类的干粮,就两口矿泉水,是今天的晚餐,戚少商抱了一点儿东西过来找顾惜朝说话,顾惜朝默然无语,但并没拒绝。虽说心情沉重,然而累了一天饿得狠了,两人都没少吃。
顾惜朝发现戚少商看着自己隐有笑意,绷着脸儿道:“你笑什么?”
“笑你现在是明星了。”
“磕碜我?”
“替你高兴。十九个月四部戏,以及受欢迎程度,很好的成绩了。”
顾惜朝没接这茬儿,却道:“没听说你要来。”
“我从片场直接过来,半路赶上的,之前不确定能不能来。”
“哦,开始工作了?挺好,都一年多没露面儿了。”顾惜朝顿了顿,“哎,往震区跑这事儿别人避之不及,你是来不及都要赶,其实我们能做的没什么。”
“我不这么想。可能看上去只是送些吃的用的,无关痛痒,但你看这些人,没准儿你就给了谁力量。你得相信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有用,才能传达正能量。很多时候,不能因为当下看不到回报或者作用微小,就不去做。”
顾惜朝斜眼瞧他,“勿以善小而不为。戚大侠当真是心怀天下。”
戚少商摇摇头,“狗屁心怀天下,我只想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啧啧。”
顾惜朝只是打趣他,然而戚少商却认认真真道:“没有这么高的境界,做这些事,首先是因为我想做、愿意做,可能也是要满足自己的某种需要,只不过有的人是为名声、为虚荣,我是为了……我乐意吧,从这点上来说,不见得高尚。”
“深藏功与名,还清醒地进行自我批判,你这境界太高了,在下拍马都追不上。”顾惜朝笑笑,“所以你捐建学校。”
“学校啊……其实那个最初是我的一点儿小心愿,至于起因,也许是为了满足少年时代的某种缺憾,也许是有能力了就想做些什么证明自己的价值,总之还是停留在‘我乐意’的层面上,所以之前我出钱就好,偶尔过去看看就好。”
“别这么说,若要理想不沦为空中花园,就得从个体价值开始,这没什么不对。”
戚少商目视远方,微笑道:“这一年我有一半时间在山区,条件很苦,但静下心来似乎是看到了更多更深的东西,那些地方的人不识字、没读过书,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根本不知道现在的社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了。一辈子留下来过那样的生活我恐怕做不到,但我想尽我所能,帮他们同外界搭建一座桥梁,哪怕只是读书识字。”
“但你有没有想过,花花世界的诱惑可能对他们是一种负担。耕田放羊,娶妻生子,吃饱穿暖,原本简单纯粹,可你让他们看世界,又给不了他们新世界,岂非罪过?欲念一起,人便不得满足,不满足便不快乐。”见戚少商奇怪地看着他,顾惜朝笑道:“但多读书总是好的,人类需要开智,即便因此必须失去一些东西。……干吗这幅表情,你刚说‘我乐意’那一套的时候很看得开啊!”
戚少商惊喜道:“不是,我懂,你这话跟嘉南姐说得很像。之前有段时间我几乎就想留在学校不回来了,嘉南姐说帮助别人、满足自己没有问题,但别把乌云遮目时的心灰意冷包装成什么狗屁理想强加于人,你在城里挤公交上班,人家在山里走路下田,你拼个高官厚禄,人家求个丰衣足食,你修身齐家治理个公司,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都一样是理想,没有哪一个更崇高。”
顾惜朝心知多半是阮明正去世,戚少商一时半会儿想不开,嘉南劝他来着。但既然他如今能神色如常地讲述,想必是已经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顾惜朝忍着笑作憧憬状,“这几组对比是极好的呀!嘉南姐是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