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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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的楼梯扶手，朱漆的壁橱，白兰地旁的玻璃杯子，一切都像蒙了一层雾。他恍恍惚惚的，在楼梯口踌躇了一会，走了上去。楼上的窗户被关上了，没有关严实，仍有风将淡青色的窗帘吹起来。戚少商走上前去，推开了窗户，风翻起树叶啪啦啪啦的响动。又卷进来，吹起了他桌案上的一张纸，飘到了窗子外头。他伸出手，没有抓到。
他又想起了他才到巴黎的时候，去顾惜朝的寓所。走在那条僻静的街上，一路上没见着行人。只远远听着钢琴的声音，叮咚叮咚。又听到宅院里的笑声，极其稚嫩的童音欢快的唱着圣诗里的调子。不远处花白的墙皮剥落了一块，墙角生了点绿苔。天很冷，他缩在大衣的领子后面，走的极快。太阳一直往下落，往下落，那点光就碎成了雪。他抬起头来，雪落在他鼻尖，冰凉的，他打了个寒颤。然后他看见，从三楼的窗户里飘落下来一张雪白的信笺，随后是顾惜朝的身子探出来，没有抓住。那信笺飘在他面前，打了个旋儿。他接在手里，抬起头，看到顾惜朝惊愕的脸。戚少商笑弯了腰，大喇喇的在楼下冲顾惜朝挥手：“不用再给我写信了，我来了。”
他将手搁在玻璃上，看着那纸随风飘下去，一直落在了水洼里，黯淡了，没有落在谁面前。路灯下的街面仍是潮湿的一片冷光，他看着自己放在玻璃上的手，是一个无比寂寞的姿势。清幽的香气萦绕在暗夜的空气里，窜进他鼻尖，他回过头。
原来下午刘妈放在小几上的昙花不知何时已经盛放了，绿色的叶子朝两边倾斜，绛色的外衣打开，雪白的花瓣一片片舒展开来，颇似莲花。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叶飞。授权贴出原文，以便阅读。
☆、覃芝之死
覃芝，女，二十四岁，影视演员，2007年10月16日晚21时左右被发现死于丽柏大厦后巷内，内脏大面积破裂出血，全身骨骼多处碎裂，初步断定死于坠楼。
丽柏大厦是一座以商务办公为主的精装写字楼，一到九层出租，十到十二层由于出租合同纠纷目前处于闲置状态。《尼斯》剧组的制片人同大厦产权所有者私交不错，因而于10月16日下午借了第十一层补拍几场戏，覃芝在组里虽然只是个戏份不重的小配角，但补拍恰巧有她一场，因此她会出现在丽柏大厦。
勘察过现场回到局里，铁游夏坐在办公室把本案的资料仔仔细细过了一遍，但是由于离发现尸体只有不到十九个钟头，线索十分有限，在没有进一步发现之前，表面证供显示比较像一起自杀案件，但事实究竟是自杀、误杀还是谋杀呢？
“师兄、师兄，有发现！”“走开你让我说啦！”人还没到声儿先到了，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已经让铁游夏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了。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被撞开，铁游夏抬起头来，并没有呵斥，只是轻轻地皱了皱眉头，门口一男一女的动作立刻僵在半道儿，俩人相视吐了吐舌头，无声地做了个“又忘了”的口型，老老实实退回一步，老老实实拉上门。一秒钟之后，响起了老老实实的敲门声。
“进来。”
崔略商和水芙蓉老老实实地坐进在他桌前两张椅子里，大眼瞪小眼，反而没人说话了。铁游夏掐掐印堂，“抓紧时间，刚不还抢着说呢么？”
“死者覃芝是四川人，十三岁时妈妈就……”“这件案子绝对不是自杀，稍微一调查就能发现一坨一坨的疑点……”
铁游夏敲敲桌子，成功压下两只麻雀儿的二重唱，“芙蓉你先说。”
水芙蓉得意地瞟了崔略商一眼，“死者覃芝是四川人，十三岁时妈妈去世，家里有一个爸爸一个姐姐，都在老家。我今天找到《尼斯》剧组的九个工作人员，他们普遍表示死者最近并没有什么异常，16号她完成自己的镜头之后，也没有人再留意过她。覃芝在这部电影里戏份不多，剧组同事跟她只是工作关系，私下里并不是太熟，对她没什么了解，只是从她拍戏的状态看还是很努力的，不像要轻生，而且当天她跟同事们有说有笑完全不像有心事的样子，一个人没什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情绪大变跑去自杀的。”
崔略商“嘁”了一声，“很多自杀者死前都会特别认真地完成自己活在世上的最后一件事，你这种信息完全没用嘛，听我的。”
“我还没说完呢，你又急着去祭五脏庙啊！”水芙蓉给了他一记肘锤，“很有意思的一点是，这些人在言谈中都透露出一个信息，死者似乎……怎么讲，很虚荣很有心计的样子，总是有意无意跟组里有地位有人脉的人接近，”她放慢了语速，“比如说……男主角戚少商。”
“拜托喔女人，你不想要接近戚少商么？虚荣有心计又能说明什么呢，所以你的结论是？”崔略商眨眨眼睛盯着她问。
“很明显啊这样的人怎么舍得轻生！”
“反对，这只是对方辩友毫无依据的妄自揣测。”
“反对无效！这样的人必然要攀关系往上爬，背后少不了下功夫，做的事多了也就难免得罪人或者被人瞧不顺眼……”水芙蓉嫌弃地瞥他一眼，冲着铁游夏甜甜一笑，“还有，我问到死者在本市有同居舍友喔。”
崔略商点点头，“虽然你的推理完全是幼稚园水平，但最后同居舍友的出现总算为你挽回了几分颜面，所以甭卖关子了快点说结果！”
“她去越南旅行了，今晚六点半的航班回来，”水芙蓉看看表，“还有一个多钟头，所以等一下又要加班喽，你俩谁陪我去？”
铁游夏说：“三儿你那儿有什么发现？”
崔略商以沉默对抗昵称迫害，水芙蓉大乐，抓着他手臂摇晃，“三儿乖乖的，快讲你有什么发现啊。”
崔略商怒道：“住口，请叫我崔警官！”
铁游夏笑笑，“好了好了，说正事儿要紧。”
“首先，死者遗物中没有留下遗书一类的东西。其次，因为是周六，大部分公司都不上班，剧组收工后也很快撤离了，目前还没有找到目击证人。第三，我在死者包包中找到一张事发前两天也就是10月14日的干洗店票据，要自杀的人还有心情干洗？要说两天之内突然生无可恋这种可能性太小了。第四，死者订了12月份去马尔代夫的机票。最后，十层以上由于合同纠纷已经闲置大半年，监控也停了，但是根据一楼大厅的录像显示，《尼斯》剧组里最晚离开丽柏大厦的人是……”崔略商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问：“你们猜猜是谁？”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戚少商！”
崔略商点点头，水芙蓉叹气说：“可惜凭这点证据都不够请他回来喝茶的！”
“这么卖力是想见大明星吧？”崔略商笑着躲开她的老拳，“好了好了，我明天去查查死者的银行户头和保险箱之类的，看看有什么……”
桌上的电话震动起来，铁游夏边听边点头，挂掉之后说：“不用你看了，死者有一个私人保险箱，里面有一条颇为名贵的钻石项链，现在正在查来路。另外，她的户头里上个月底存进了五十万，开支票的人叫——阮明正。”
水芙蓉双手交叉相握，“不是戚少商哎，我就觉得他的角色都那么好人，才不像凶手呢！”
“哎呦大小姐你第一天做刑警么，凶手两个字会写在脸上吗！”崔略商郁闷，“居然不是戚少商，又白忙活了！”
铁游夏微笑，“沉不住气，阮明正是戚少商的私人助理。”
崔略商一下子蹦起来，“走，逮人去！”
铁游夏按住他，“不急，先见见死者的那位舍友。三儿你去安排下人手，随时待命。”
同覃芝合租公寓的舍友终于差不多平复了震惊和难过的心情，“警官，问吧，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们，覃芝很留恋这个世界，她绝对不会自杀的，你们一定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水芙蓉安慰她，“高小姐你放心，这是我们警察的职责。你知不知道她常跟什么人来往，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高小姐想了想，摇摇头，“覃芝很爱玩儿，夜生活很丰富，朋友也很多，但是好像没有特别亲密的。她做这一行工作时间不稳定，没戏拍的时候，我下班回来她常常都不在或正准备出门，要么半夜回来要么早上我去上班她才回来，我跟她虽然住在一起，这两年见面都越来越少了。有时候会听她说一些圈内的是是非非，潜规则啦，出头难啦，被欺负啦，但我觉得还不至于得罪谁到要杀人的地步。”
“死者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应该没有，她还跟我讲订了12月去马尔代夫度假的机票呢。”
“那死者有没有男朋友呢？”
高小姐犹豫了一下，“人都死了我不想坏她名声，不过覃芝的确爱玩儿，男女关系方面放得很开，但是她又从来没有介绍给我认识过什么固定的男朋友……这半年来倒是常常提到那个大明星戚少商，说很喜欢他，可是应该没有追到，圈儿里圈儿外看点娱乐八卦的也都知道人家跟息红泪是一对嘛。啊对了，不过上个月底有几天，都是戚少商开车送她回来的！”
“戚少商先生，我是市局重案组组长铁游夏，现在有一件命案需要你协助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戚少商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笑问：“我有没有权利保持沉默？”
铁游夏也微笑，“很遗憾我们的体系不支持米兰达警告。”
“我倒觉得这句话很好，我一直期待我们的执法者能有类似的开场白。”戚少商淡然说道，“命案？我能问问是什么人么？”
“死者名叫覃芝。”
“覃芝死了？好，我跟你走。”旁边儿阮明正已经掏出电话，戚少商摆了摆手，轻声说：“红袍，不用找律师，只是问话而已。不要告诉红泪，回头我自己跟她讲。老八你吹胡子瞪眼干什么呢，协助调查是公民应尽的义务，把你自己给我管好喽！”走了两步又发现自个儿新上任的经纪人紧随不舍，“一表人才你又干什么呀？”
顾惜朝有样学样，“陪你去警局，这是经纪人应尽的义务。”
戚少商失笑，“赶紧回去叫傅宗书给你换个艺人，别人家指哪儿往哪儿跳，啊。”
“你想太多了戚先生，工作而已，自身难保就别忧国忧民了，顾好自个儿吧，啊。”
戚少商停下，瞧着这个把自个儿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的炮灰经纪人，对方毫不示弱地迎接他的目光，他挑眉微笑，“小顾啊，从今儿个开始你要为我工作了，啧啧啧，”他故意极其夸张地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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