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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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从来不提,还处处为他设想,不让他有任何不安。因而当着戚少商的面提嘉南,是别有用意的。
再见时嘉南果然如戚少商所说,已是没什么气了,两人甚至做了一番深谈。嘉南并不回避那时候的感情用事,冷面冷语地对他,直言自己当时确是失望,但在商言商的话,又不能责怪他。然而她也承认,客观来说虽是这个道理,但做人哪能像机器一样,这边你死我活,那边还能理智地讲情分。
嘉南笑了笑说:“我这人有时候死性得很,其实反倒是许兰陵劝我,她不认识你,因而即使破产,都似乎还没有我的气大。她对我说,如果在乎,就不要太介意,如果不在乎,更无须介意。”
顾惜朝问她怎么说,嘉南道:“我说她故弄玄虚,其实说了等于没说。”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
有些话听起来像废话,但偏偏无法反驳。世间最玄最虚的岂非正是人心。
嘉南换了话题,“小顾啊,你记不记得那次我说的关于小戚那条微博的事儿?”顾惜朝点头,有些诧异。嘉南道:“后来我跟兰陵去看雷夫人,聊到这事儿,都认为有些蹊跷。这么巧雷氏负责网络公关的一个小姑娘也去了,雷夫人就顺口问了一句,谁知道那小姑娘说,小戚发微博之前专门问过她,当时她还以为小戚是急于撇清,特意叮嘱他千万不要发表那种言论,不一定损人,但一定不利己。没想到小戚问完她,转头就发了。她事后想一想,就好像是故意的,如果不糟糕,他反而不会发似的。果然,搞成那个样子,都说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存心的。雷卷那性子,冰块儿一样,都大发雷霆,但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事儿给捂住了。”
“小戚这个人,看起来开朗阳光,其实有很坚硬的保护壳,他几乎从来不跟人讲心事的,更别说吐苦水了,所以当时我已经隐约觉得有点奇怪,但他实在演得太好,我光顾着心疼他了。”
顾惜朝犹疑地看着她,“嘉南姐,会不会是你们想得太多了?”
“小戚他就是知道我想得太多,才会利用我跟你说那些话。他不直说,而是处处把我往圈套里领,无形中让我觉得他是为了还许多人的人情债才不得不想办法先保住自己,让我觉得他对你有歉意……”嘉南弯了弯嘴角,“可是有了那姑娘的印证,恰恰说明他是故意的,事实上一切正相反。”
“那天我跟你说,小戚喝得有点儿多,情绪不大好,他并没让我跟你讲,不过我听得出他的意思。跟你讲那些,恰恰是我想太多的结果。这次我得说清楚,今天这些话依然是我想太多,是我以为,哪怕我再觉得自己有道理,小戚可没有承认,是人是鬼你自己判断吧。”
“小顾啊,今儿跟你说这个,可不是要给小戚翻案什么的,说到底都是猜测。虽然事情已经结束了,但真相还在。我说了我这人死性,由于我的自以为是,上一次很可能传达了错误的信息,难受得很,所以必须把最新的研究结果跟你说明一下,你身为当事人是有知情权的……”嘉南突然露出个少有的狡黠笑容,“而且我可不想让那臭小子白白当枪使。”
铁游夏不好对付,顾惜朝不认为威胁、利诱或者套话能对这个人奏效,因而他最终选择了开门见山。
其实去见铁游夏之前,他在两天之内分别见了崔略商、水芙蓉、蒋格格、苏城,甚至连铁崔二人的小师弟冷警官和那个来医院给他做笔录的青年都找了,只不过发现冷凌弃在绑架案前一个月调走了,而小警官则恰巧是做笔录当天才到铁游夏那一组报到的。
要说审讯反审讯这种事,警官们自然比顾惜朝专业得多得多,可惜这几位都是性情中人,牵扯到朋友便坐卧不宁。因并不知晓戚顾二人之间的深层羁绊,对于顾惜朝绑架案的守口如瓶便愈发令人不能理解,在他们眼里那件案子并不严重,戚少商为了顾惜朝“人身伤害”,不能张扬,但没理由连当事人也要瞒一辈子。总之这几位虽然个个儿口风死紧,但装傻的、充愣的、望天的、卖萌的,种种此地无银做贼心虚的死德性已经是最好的答案。顾惜朝暗自好笑,他原也没指望真的从警官们口中套出什么话来,只想同英绿荷那些话印证一下,这样的收获已经不小。
事实上顾惜朝心里已然是有了定论的,毫无疑问当晚一共有警方、顾乡、雷卷三方势力,想必戚少商在其中起了枢纽的作用,只是不了解他们合作的具体情况,以及某些细节问题,例如是什么促使他们达成协议,例如戚少商为什么始终不肯露面。
铁游夏是不肯浪费时间的,听他问得直接,便也答得痛快,“那件事是蒋格格先斩后奏,我并不知情。”
顾惜朝眸色一暗,骗鬼呢这是,蒋格格先斩后奏有可能,后续一摊子事儿她能瞒过你?他忍着冲到嘴边儿的挖苦之词,毕竟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说两句好话不算难为他。他正想,铁游夏却又说道:“不过后来他们跟我汇报了。”
顾惜朝一口老血闷在喉头,恨不得喷他一脸,尼玛正当壮年说话能不这么大喘气儿么。
铁游夏说完又顿了顿,才又一脸严肃地说道:“戚少商当时说要救命,蒋格格正跟苏城一起,俩人就先去了,路上叫了些支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有另想办法。警方需要英绿荷这个污点证人,想必她已经跟你讲了戚少商当时的所作所为,如果我在场,绝对不会放任他滥用私刑的。”
顾惜朝已经习惯他的说话方式,也不催他,就等他自动接下去,然而这次等得有点长,他不由狐疑,既然都说了,有什么关子好卖的呢。铁游夏也很纳闷儿,顾惜朝不说也不走,到底想干吗?
铁游夏:“?”
顾惜朝:“?”
铁游夏:“……”
顾惜朝:“……”
铁游夏:“还有事儿么?”
顾惜朝:“你继续说呀。”
铁游夏:“……完了。”
顾惜朝:“……完了?”
铁游夏:“剩下的牵扯到保密制度,我不能告诉你。”
顾惜朝:“……”他忍不住腹诽,什么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什么如果你在场,没头没脑的几个意思啊?可他也明白,回想一下铁游夏甚至都没说过戚少商同警方有合作关系,他只是不否认而已。大家都是聪明人,话倒也不必非要说穿不可。
至于顾乡,还没等顾惜朝去找她,她自己反而主动出现,仿佛知道事情再也拖不下去,掐准了时间一般。
顾乡淡然道:“儿子,最近跟戚少商怎么样呀?”
顾惜朝道:“何必明知故问。”
顾乡道:“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怎么还明目张胆地追起来了。”
顾惜朝道:“当初是没在一起,现在也没有,我可没说过我不喜欢他,也没说过不会追他。再说了,你不也答应过不搞他么。”
顾乡道:“那次谈话之后,我的确再没动过他呀。”心中嗤笑,当初自己就不信他模棱两可的“没有在一起”,如今可不就应验了,果然如此。她一度以为戚少商同儿子之间,也许不能说无情,但怕是没什么希望能再凑合到一块儿去的,可惜还是要走到这一天。
顾惜朝道:“说吧,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儿?”
顾乡道:“也没什么,那天我跟你讲的都是实话,只不过戚少商答应了我一件事。”
顾惜朝道:“答应不让我看到,答应不对我说?你拿什么要挟他的?”
顾乡却是笑了,“戚少商不知道你身边有我的人,他打电话要我救你的时候,其实我这边已经安排下去了。我就对他说,‘要我救人可以,不许让他看见你,事后也不准再提。’”
顾惜朝不是不信,但明显不全信。顾乡瞧他那个表情,不禁好笑,“原话如此,一个字也没改动过。戚少商也不信的,他说你是我儿子,我不可能见死不救。我说你本来就不肯认我,再同个男人乱搞,有儿子也等于没有。他居然就信了。”
顾惜朝沉吟片刻,“他不是信了,他是不肯冒险。”
顾乡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其实他不见你我还比较有把握,但我可没指望他会只字不提,当时话说得松,要耍赖怎么都能赖过去,没想到这个小子还真有点儿……一言九鼎的意思。”
顾惜朝道:“你这是夸他的意思?”他认为戚少商答应别人的事,确实不会轻易反悔,但如果想让自己知道,是可以想别的办法的。大抵是后来接二连三地出事,他连将来都放弃了,这件事就更没有必要再提。
顾乡道:“我对他的印象从来都不错,只不过夸他,并不等于承认他这个儿媳妇。”
“……”顾惜朝眼角嘴角太阳穴一并抽搐起来,只觉立马就要口眼歪斜大脑充血了。自己果然天真,顾乡城府太深,偏又世事洞明,压根儿斗不过。他头一次紧张起来,好像真成了个等高堂批准媳妇进门儿的儿子,“那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是不赞成的意思,非但不赞同,而且一辈子都不会赞同!别以为你妈在南美二十几年就是个混不吝,能拿个爷们儿当儿媳妇看,这我出去怎么说?”顾乡打了个寒颤,“不行,受不了。”
顾惜朝心说,如果拿你儿子当别人媳妇看,不知道会不会好接受一点儿。
顾乡看他不说话,“哼”了一声道:“怎么个意思啊,为了那小子,跟我划清界限,净身出户?”
顾惜朝淡淡道:“我原本就一无所有。”抬起头迎上她目光,毫无惧色。
两人僵持许久,顾乡突然活动了一下脖子,嫌弃道:“你现在高帅富都追不到一个过气儿的中年戏子,再没了富还能有希望吗?就算给你追到了,想有情饮水饱怎么的?”
顾惜朝知道顾乡深藏不露,却没想到彪悍至此,太诡异了好吗!他被这浓浓的二逼画风所感染,竟是情不自禁嘟囔道:“他养得起我。”
顾乡终于败下阵来,捂着眼睛不忍直视,心中暗道造孽造孽,自作孽不可活。
顾惜朝道:“你不是在笑吧?”
顾乡怒道:“不是!”她扶着额头冷静了一会儿,“经过支票和绑架这两件事,我认为戚少商是不错的……”
“你这分明就是赞同嘛。”顾惜朝插嘴道。
顾乡怒道:“不赞同、不赞同!听不懂中文吗,要我说几遍你才明白,我永远都不会赞同!他不错,不等于我愿意让他当儿媳妇!”
顾惜朝嘀咕道:“你精分吧。”
顾乡气得也管不了他碎碎念些什么,郁闷道:“戚少商是不错的,但我最多做到不杀他。”
顾惜朝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什么?”
顾乡的戾气一现即逝,“我有多少钱自己都算不清楚,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愿意为了继承财产结婚生子?”
顾惜朝回答得干脆,“结婚可以,生子不能,不是不愿意,是没这功能。”
顾乡一摊手,“所以啊,上百亿美金都不要,选一个臭男人,谁让我儿子是个神经病呢,我有什么办法,不杀人已经是极限。”
顾惜朝道:“没说不要啊,追不到人我再回来要钱行吗?”
虽然顾乡知道顾惜朝这是九成玩笑一成退路,但仍是忍不住气乐了,“出息!”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