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土匪-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遣萋克墙新吭勖亲咦徘啤J墙新炕位文源偷寐�###,跟他娘的日本人动真的;是草驴在地上打两滚儿,顶多瞎踢两下永远也翻不过身子……总之,不赶走日本人谁都甭想过好日子! 白金堂想着这些事心里竟然生出一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庸快感:八路纪律严明,为民着想;国军腰粗气盛,骚扰平民百姓;他的杂牌军得机会就抢劫那些豪商富户,不然吃穿咋来?枪支弹药咋办?他捡起一块石子儿朝山脚下掷去,引来山脚下两个挎荆条篮的妇人仰头向他这里张望;他似乎还看到这俩人用手对他指指戳戳,好像在议论自己和翠玉的闲话。他觉得自己该真的要离开桃花掌啦,而且要尽快离开,不然就会伤害翠玉那颗稚嫩而痴迷的心。对于女人他不愿伤害任何一个,他想让她们都很幸福。但他没有这种能力满足她们,因为他没有三头六臂,他只有一颗心而这颗心他给了五香……
想到五香,白金堂心里就涌起热浪。
昨天夜里,他又看望了五香。她在黑暗中等待着他;他在黑暗里摸到了她。五香依偎在他怀里时,用手抚摸他的脸他的臂他的胸……用嘴亲吻他的眼他的腮他的唇……他心里就好暖好暖,就像娘在爱抚自己的娃一样。他知道她是在用心爱他,他就捧起她的脸说她跟自己的娘一模一样。
五香说自己是女人当然想做娘。他能听懂五香在说啥,就宝贝似的把她揽进怀里,说自己能让她当娘,但不是在桃花掌而是到疙瘩沟。五香就问他桃花掌离疙瘩沟有多少里山路。他就跟她说很远很远也很近很近……
此刻,白金堂坐在山坡上往自己家乡的方向眺望,心里蓦然升出一股思乡之情。而这情里似乎还渗入一种愧疚。他知道这种愧疚来自五香。昨天夜里五香轻声告诉他想跟他走,跟他回到疙瘩沟一起过日子。他说中,但必须要赶走日本人。五香掉了眼泪。她问他日本人啥时才走?他说很快。其实他也不知日本人啥时才能被赶走,但他知道五香很想马上就走,跟他去疙瘩沟到山坡上种山芋。五香说自己跟了他哪怕是做一天女人都值得。他听后就很兴奋地使劲抱她吻她,但他不能答应。他还要去打日本人。 五香的眼泪被他用舌拭净。他感到她的泪很苦涩,那味道让他感到了她的心。他认为怀里的五香就是自己心中的女人,但他又不得不把心爱的五香寄存在桃花掌。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刀绞一样疼痛。他想,等打跑了日本人他就来桃花掌接五香回疙瘩沟,俩人一起回家好好过日子……
太阳像哑巴,也一顿一顿地往山崖下砸。 白金堂在心里正准备着:今夜就去跟五香告别。
周家大院的夜晚很寂静。 白金堂躺在床上还在等,他等院内哑巴的脚步声,然后等哑巴关了街门他就准备去看五香。今夜不知咋的,天都晚得不能再晚了他也没听见哑巴咚咚的脚步声在院内响起。哑巴可能累了睡着哩。他想。他心里着急就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屋来闩了街门。翠玉那边的灯早已熄灭;五香这边也黑咕隆咚。他闩好街门后没有直接去五香屋里,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西屋。他想哑巴没来闩门不正常,为了慎重他想应该再等一会儿才能去看五香。他的感觉很对。当他返回西屋躺下后不久,哑巴就在街门外哇啦哇啦地拍门。他起身下床赶紧给开了街门,哑巴进门就跟他比比划划地说了一大堆,还把手里拎着的纸包给他看。最后他才明白哑巴是找草瘸子给翠玉拿药去了。 翠玉病啦。她从枣林庄回来不几天就一直拉肚子。周广举说可能是吃嫩苞谷吃多了。哑巴摇头不相信,他用手朝自己的脸上指点,人们这才发现翠玉脸上泛出一片红疙瘩,像草莓。周广举不放心,临去枣林庄前就吩咐哑巴抽空去找草瘸子给翠玉抓两服好药。今天中午哑巴去了回龙镇,当时草瘸子不在家傍晚才回来。等哑巴取了药往回赶时,天就已经很晚啦。
。 想看书来
最后的土匪 第六章(7)
白金堂心里想自己明天无论如何也得过去看看翠玉。他想在离开周家大院之前应该跟翠玉说一声打打招呼。这时哑巴把街门闩好就轻轻拍他一下,意思是让白金堂回房睡觉,他就点点头,看着哑巴迈着咚咚的脚步回了自己的东厢房……
白金堂站在自己住的西房的屋檐下,一直等到哑巴熄了灯。 周家大院一片黑暗。 五香的屋门根本就没关。
五香其实没睡一直就站在门内等着白金堂。她想他今夜肯定还会看她。她就这样等他,一直等到白金堂轻轻地推门进来,她就一下抱住了他。突然的动作把白金堂吓得一惊。俩人在黑暗中拥抱了许久后,才一同进屋躺在了床上……
白金堂搂抱着五香,感到她的整个身子酥软得像脱了骨的小羊羔那样可人。他伏在她的耳畔喃喃地说,五香五香你要好好活着…… 五香就说,嗯,我等哥哩!
他说,五香你等我回来接你…… 五香就说,嗯,我等哥接哩! 他说,五香咱俩一块儿回疙瘩沟…… 五香就说,嗯,我跟哥一块回哩! 他说,五香我家也有一棵枣树……
五香就说,我喜欢枣树…… 他说,五香你知道那树上的枣很多哩…… 五香就说,哥家的枣一定很大很红很甜! 他说,五香咱们摘了枣一块儿去五家屯……
五香就说,嗯……嗯! 他说,五香你真是我心上的女人哩! 五香就说,我就是哥的女人哩…… 他说,五香…… 五香就说,哥…… 他说,五香你一定要等我……
五香就说,等哥……要哥哩……
五香在他怀里绵软更加可人。他把五香搂抱得就更紧。这时他就感觉五香的手像蛇一样,在他身上滑来游去,让他想离都无法离去。他心中亢奋异常,紧紧地握了五香的手,后又轻轻地捏了她的脚,那脚软绵绵还略有一股香味儿让他醉心。他猛地把她扳平在床上,在她酥软的身上他似乎被女人特有的一股乳香所薰昏……于是,他的手宛如一叶扁舟,在黑黝黝的惊涛骇浪中游遍了她全部的领海:这里有波浪起伏的高山和丘陵状潮湿的草地;有溪流淙淙的泉池及池中摇摆的荷叶……这一切的一切,在他的意识中都构成了他对家乡、对土地、对女人由来已久的独钟的爱恋。于是,他将自己昂扬的爱入池播情,仿佛将自己整个身躯都投进到那潭温暖的水中……
那一刻,兴奋异常的五香正变得意识模糊,她就觉得自己忽悠一下就不知来到啥地方……像五家屯但不是;像疙瘩沟但也不是。这个地方她已肯定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地方,她心里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也看见了一棵粗大的树,是枣树;树上有一粒硕大光滑的枣,是红枣。之后,她又看见了一粒又一粒……那一粒粒的红枣像一盏盏红灯笼,又好似一把把撑开的红伞在空中上下跳荡;那跳荡的红伞带着她升上天空,把她逗弄得无比兴奋,幸福异常。于是她就紧紧地握住了那一把把红伞,好像自己在空中自由地徜徉……忽然,那伞断了线,拖着她天昏地暗地向远方飘然而去——像嫦娥奔月,似天女散花。她用心急急地呼唤着,哥哩……哥啊!
白金堂也兴奋地喊,着:娘……香……
俩人一起飞走啦。他和她的心一起飞到了远方…… 俩人事后都没言语,床上只有轻轻的呻吟声和粗重的喘息声。但俩人彼此没有分开,依旧紧紧地抱着。后来他说,五香你一定要等我。五香就说,我等。他听后就非常疼爱地更紧地抱了她。五香喃喃地说,我还要……
白金堂就又给了她。 再后来,五香就睡啦。白金堂把她弄得睡着啦。睡着的五香还在梦中轻声说要他,他就把五香抱在怀里舍不得放下,一直抱到不得不放下的时候。
…… 屋檐下的麻雀跳出窝叫唤时,翠玉拉肚子去茅房,开门时正好看见白金堂从五香屋里贼眉鼠眼地溜出来。 稍后,白金堂就听见西厢房里的翠玉很痛切的哭泣声。他走出西房去看她,他觉得应该和翠玉说说自己的事。
最后的土匪 第六章(8)
他进了西厢房,对趴在炕上痛哭的翠玉说,翠玉…… 翠玉说,来干啥? 白金堂说,翠玉…… 翠玉就说,别叫我! 白金堂说,听我说…… 翠玉就说,不听……我不听!
白金堂说,我不是…… 翠玉就说,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白金堂说,我知道…… 翠玉就说,我知道你们男人总欺骗女人! 白金堂说,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可我没……
翠玉就说,你……没良心! 白金堂说,你听我把话说完…… 翠玉就说,你走,我不听!你走…… 白金堂说,别这样…… 翠玉就说,我不这样还哪样?你走——我不想再看你!
白金堂见翠玉哭得更欢,趴在炕上浑身抖动着,他劝也不是,解释啥也不听,他真有点像火车一头扎进高粱地——没辙啦。其实,他是很想对翠玉表示感激之情,感谢她这么多日子对自己的照顾。他知道翠玉心里很苦,刘成欺骗了她,但他想自己没有欺骗翠玉,他觉得自己对她很好,一直把她当成好妹妹看待;他甚至还想告诉她,以后找机会要亲手杀了屈多养的表弟刘成,为她出这口恶气。可是翠玉她…… 白金堂很无奈。他摇摇头走出西厢房时,看看东方的天际已放亮,就想自己今天是该走出周家大院离开桃花掌的时候啦……
最后的土匪 第七章(1)
第七章 白金堂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狼狈地离开桃花掌。 但他不遗憾,他想毕竟在桃花掌遇见了自己终身所要疼爱的女人。
山路弯弯。满沟坡的金黄正在褪去,枯枝败草下的青石裸露着。白金堂大步地往前走,四儿他们几个人紧紧尾随。走到山腰拐弯处,白金堂问四儿,说咱们还有多少大洋?四儿就说不多哩。白金堂一边走一边仰头望望天,像自言自语地说,秋去冬来,弟兄们要穿棉衣哩。四儿就说,过冬的棉衣穿了五年,破破烂烂哩。白金堂听后没言语,只顾撩开大步往前走。
到了东井峪已近中午,白金堂看望了在山坡上操练的弟兄们。然后丁二怪和白铜堂陪着大哥白金堂在屈府正房的客厅里坐下喝茶。白铜堂又问大哥你的伤咋样?白金堂就说好哩。然后他就问白铜堂说咋不见你二哥?
白铜堂看了一眼丁二怪。 丁二怪就把头往下低不言声。 出了啥事?白金堂一声吼。 二哥失踪哩……二怪怯懦地说。 没找? 找哩。 咋样? 没有。
混蛋!到底咋回事?白金堂拍了桌子。 二怪瞒不过,只好把老二白银堂失踪的经过如实地讲了一遍。 又是他娘的日本人!
白金堂在心里狠狠地骂道。他把两拳攥得嘎嘎直响。他想大弟白银堂肯定被日本人抓走或是遭了暗杀。想到日本人,新仇旧恨就一股脑地往他心上拱,额头上的青筋扭动着,像蠕动的蚯蚓。他现在恨日本人简直恨得牙根八丈长。他举起拳头接连擂在桌子上,像擂一面战鼓咚咚作响;桌上跳起的茶杯落在地上的粉碎声,像配鼓的镲——叭嚓。
他说,日本人……娘的×! 此时,桃花掌周家大院内,也传出一声男人粗野的叫骂——娘的×!
屈多养狠狠地骂了一句黄大麻子。自知理亏黄大麻子就喃喃自语了一句,说谁知他娘的这么快他就走哩……
授领小田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