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妖蛾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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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笔一挥,“你去照个X光片排除一下。”可我在自己腰上抓了一把,除了肥肉压根没骨头啊。我狐疑地把目光转向我亲爱的同学,她举着交费单子笑容可鞠地问:“主任,您觉得有可能是什么病呢?”那个瘦老头上下打量我一下说:“如果骨头没炎症,估计是长期座姿不对,造成肌肉疲劳。”
我们迈着狐疑的步伐从骨科出来,一路沉默。终于到了交费窗口,我撩起臃肿的眼皮:“你说咱有必要照这个相吗?我觉得还是肾的问题。咱还是照B超吧。”她点了点头,自己拿笔就把检查项目给改了。
做B超的人很少,到那就能上床,当大夫把冰凉的胶水涂在我肚子上,问我:“憋尿了吗?”我吃惊地说:“肾脏检查没说让憋尿啊。”那女人很不耐烦,“起来起来,这是妇科,查子宫的。”我赶紧抓了一把草纸,一边抹肚皮一边提裤子,亦步亦趋地辗转到另一张床上,躺好。又一个女人把多半瓶胶水挤在我肚子上,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哪不好受?”那女人问。还没等我答,我同学仗义地说:“她说不出来具体哪不好受,您受累给看看有没有肾积水肾结石之类的,要能连心脏一起看了,您也受累给看看。”那女大夫真是好人,胶水涂了一次又一次全抹我中段儿上了。她指着屏幕自言自语:“肾没事,心脏没事,妇科也没事。你起来吧,别查了。”我同学笑得特别安慰,拍着我的肩膀,“行了,这次该放心了!”她这话一出,我立刻腰不疼了。
晚上,在MSN里遇到赵文雯。
赵文雯:你干吗去了,一天没见你。
王小柔:我不是担心自己肾有问题吗?
赵文雯:瞎担心,肾能有嘛事,你又不纵欲,吃点猪腰子羊腰子了事;最多肾虚。
王小柔:我同学说了个词;我在网上一查;说肾癌晚期才出现我这症状;我能不害怕吗?
赵文雯:那天跟我姐说,我输卵管疼。我姐说别胡扯,你捂的那是肾。有一天晚上,我正怀疑自己肾虚呢,然后电视里正好播那种肾虚自测节目。咱就跟着测吧——先是夜里多汗,这症状我没有。第二点:尿频。这点我也没有。然后,第三点,居然是让摸摸阴囊湿不湿。奶奶的,原来是男人自测。
王小柔:要了亲命了,自测真害人。幸亏是自测,不然拉别人互助测,还成耍流氓了。
没病找病(2)
赵文雯:你这人就算哪天当了大夫也没人找你看病,一看你就像拿病人找乐的,一点儿不真诚。
在你的洞房游戏(1)
叶小葱终于动了结婚的心思,一个月没消息,再见面的时候居然扔在桌子上几本大相册,里面都是光膀子和男友扭捏作态的艺术照,最绝的是那一嘴龇牙全缩回嘴里去了,笑得那叫一个荡漾,简直能笑皱一池春水。我抬眼看着面前这张跟照片判若两人的脸,用食指狠敲封面上那个男人的小眯眯眼:“决定嫁了?”她得意地挺着胸脯:“那是当然,我得追上你们,明年我也生个孩子让你们开开眼。”我盯着她的肚子,大声嚷:“不会是已经有了吧?”叶小葱手里一盒酸奶正砸在我肩上,她用手点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我周六大办,你们都得去,不发请柬了,都拾掇精神点,别给我丢人。”
作为新娘子的闺中好友,我天不亮就起床了,然后点着灯描眉打脸,把衣柜里显得喜兴的衣服都扔床上再一件一件地试,多少年不穿的高跟鞋拿布蹭蹭,蹬脚上。早晨七点半,我像一朵大桃花,摇曳着就出了门。到了叶小葱家,她甚至没多看我一眼,更没对我破天荒的打扮加以赞赏,催着我拎上她的小坤包陪她去化新娘妆。
我坐在牛皮凳子上呵欠一个接一个,叶小葱倒精神抖擞,每隔五分钟问我一句“你觉得怎么样”,那语气明显透着得意。我都快眯一小觉了,叶小葱才跟个天仙似的扒拉我。我掀了她下巴一下,惊呼“美人儿”,手被她打掉,她像一个吃了兴奋剂的斗牛士,把裹了婚纱的大红包袱皮扔给我。
婚宴期间,我疲惫地跟着我的主子,紧紧捏着装细软和红包的口袋,她喝不了的酒我得替她干了,她要吃东西我得递筷子,她吃完了我得把餐巾纸送上,看见有小孩喊她,我必须以最快速度把钱少的红包掏出来,同时还要替她记着那些给大票儿者的模样,我想,西太后也就这谱儿了。因为我的亦步亦趋毕恭毕敬很滋长叶小葱的得意忘形,在她眼里我哪是伴娘啊,整个一奴婢。
那些没事都冒坏水的男人在婚宴上成了主导者,他们游移不定的眼神儿瞟着换衣服跟变魔术似的新娘玩命地干杯,新娘一来,一个借酒撒疯的人居然一把搂住了新娘裸露的肩膀,把一杯白酒硬往叶小葱嘴里灌。我拼命将那个有耍流氓企图的男人拉开,把酒拦下。在我闷头看酒发愁的时候,一个魁梧男人已经把四喜丸子推开,站桌子上了,叶小葱瘦弱的小眼睛丈夫双眼已经离畸了,不知道被灌了多少,但他还是借着酒劲儿把体重跟他差不多的新娘抱了起来,叶小葱单手上仰,挥舞着打火机,魁梧男人叼着烟东躲西闪。眼看新郎的丹田气快绷不住了,叶小葱的红皮鞋还一个劲儿在空中踢,跟无常女吊似的。双方僵持了两三分钟,我偷偷把酒杯里的酒洒椅子底下,他们的演出才因为新娘急了要点魁梧男人裤裆而宣告结束。
一个大了(liǎo)似的人物打远处晃晃悠悠过来,叮嘱新郎新娘不能急,说什么新婚三天没大小,没人闹不热闹。想洞房,还真不容易。小两口重新打起精神满脸堆笑再战江湖,男的喝酒,女的表演小节目。最后不知是谁用绳子吊起一只大虾,过关的要求是新郎要用嘴剥出虾仁送进新娘嘴里。我站在叶小葱身后觉得浑身发冷,这哪像婚礼,就跟一个青楼女子终于找了个相公赎身却遭到其他客官百般刁难和戏谑,但你得忍辱负重不能表现出半点愤怒。小眯眯眼新郎干脆也不反抗了,闷头先把大虾脑袋咬下来,拿绳子的人还总挑逗,虾米在新郎眼前忽上忽下,别说剥虾,能再叼住都不易。叶小葱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哄笑声中把口水弄得满嘴流?她一把抱住新郎,跟母狼似的一口咬下大虾,连皮好歹嚼了几口就咽下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客人们酒足饭饱,那些荷尔蒙泛滥的男人强烈要求闹洞房,没办法,我跟伴郎架着这对喝得烂醉只残存潜意识的一双男女率众人奔新房而去。
可怜的新郎简直得了强迫症,只要看见活物就笑着抱拳拱手迎上去说:“喝好了吗?照顾不周啊!”把小区里的狗吓得绕开他跑老远还狂叫。
终于把俩人放在床上,他们将就着还能坐得住,叶小葱容妆不乱面若桃花,新郎的脸通红浑身酒气。一群神志清醒毫无同情心的男人大呼着让他们表演节目,以图对二人进行性教育。叶小葱舍身堵枪眼,自告奋勇:接吻行吗?一阵口哨声中,叶小葱把嘴对准了她的丈夫,那小眯眯眼几乎是在老婆嘴贴上来的同时向后倒去,呼噜打得山响,睡得不醒人事。闹洞房的人自觉无趣,帮着叶小葱把烂醉的新郎衣服脱了塞进被窝。曲终人散,我最后离开,叶小葱看了一眼床,跟我说:“我看他今天晚上是醒不了了。”表情特落寞。我赶紧鼓励:“你别一结婚就满脑子想着‘洞房’,容人家男同志缓缓。”“啊——呸!”一把喜糖砸我脸上,我头发上斜插的红喜字都给砸掉了。匆匆离开,让两位新人借着酒劲儿爱干吗干吗吧。
午夜,我的电话响了,叶小葱的名字在屏幕上闪。“你睡了吗?他睡得跟死猪似的,怎么叫都不醒。我刚坐床上把随的份子钱数了数,还真不少。洞房太没意思,这晚上也太闷了,要不你出来,我请你泡吧。”天啊,哪有一个新娘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还打算跟伴娘混在一起的,我坚决不同意,她不困我还想睡觉呢。
之后的一段时间,大马路上净是扎堆儿结婚的,一串一串车门上忽闪着粉气球的黑色车那叫气派,闯了红灯警察都不好意思拦。结婚典礼是收获祝福和红包的地方,前几天,我最后一个单身哥们终于大婚典礼了,人家新娘明智,不知道从哪借了一身部队文工团的演出服,还带军衔呢,一出场我们都以为董文华来了。那女子也不说话,面带微笑,端着一个倒了一杯子底儿的白水到处碰,所到之处,人们表现得都很肃穆,报以同样严谨的笑容,二话不说,杯中酒一饮而尽,好像我们在接受部队首长的检阅。那些爱找乐子的男人抱怨衣服阻止了他们跟新娘子亲热,不敢拥抱,不敢开玩笑,不敢让点烟,只好几个人窝一个桌上喝闷酒,宴席很快就散了,我们悻悻而归。
在你的洞房游戏(2)
结婚是人生大事,为了图吉利很多东西依然沿袭着老令儿,转念一想,要是大家都规规矩矩,来了就往新人手里掖钱,吃完饭抹嘴走人,确实少了些气氛,太肃穆,跟给困难家庭捐款似的。结婚的人都有感慨,加上那天兴奋,表演什么都豁出去了,你说,人这一辈子估计也就这一回那么铁了心地愿意被别人耍,所以,也就不计较了。新郎新娘满脸陪笑不吃不喝迎来送往沏茶倒水,一天下来够不易的。当然,晚上俩人坐炕头儿,开着温馨的二十五瓦卡通小壁灯把当天收入一一沾吐沫数清楚,那幸福劲儿可比洞房花烛夜。其实,百姓人家的迎娶基本如此,形式化,却充满民俗的质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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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作文就发怵
昨天,忽然接到一个聚会从来不出血的同学电话,说要请我吃海鲜。对于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从来不奢望,我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没变,尽管脑子里已经浮现出海螃蟹傻里吧唧地被猴皮筋绑起大钳子的憨厚样子,但说出的话依然那么宠辱不惊头脑冷静。我试探着回绝,他邀请得更带劲儿了,这让我还真高兴。最后我当然在半推半就中欣然应允。
到饭馆,我客气地把菜单推到他面前,微笑着说:随便。我心里话,贵菜一般都得主家自己点。坐了没五分钟,阿绿像个被公安通缉的到处贴性病广告的,气喘吁吁地进来,手里还死死攥着一沓A4打印纸。服务员拎来塑料袋,几只未婚妈妈螃蟹哗啦哗啦绝望地招手,我跟阿绿交换了一下眼色,点了点头,螃蟹们去厨房更衣了。此时,老刘叹了口气,“我那孩子……”,我瞪大眼睛,脑子里闪过几个“得绝症了”,但我没说,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是“操心吧”。老刘又叹了口气:“所以请你们来,每人怎么也得帮她写三篇作文,关系到小学毕业啊。”我一听,头都大了,当即叫过服务员问:“螃蟹能退吗?”服务员说:“对不起,已经蒸了。”阿绿在一旁没心没肺地笑,就跟她作文写多好似的。
我最怕我们楼小学生跑我们家来喊我阿姨,没别的,就是写作文,八百字到一千字。小屁孩娇滴滴地说:“写作文就是编呗,你都给我写过三次做饭的作文了,可我从来没做过饭。谁会拿作文里说的话当真?”你说摊上这么明白的孩子怎么办呢?有一次这孩子自己写的作文很好,我还着脸告诉人家,你们老师准表扬你。那孩子早上还特高兴地说:“我昨晚梦见老师表扬我了。”可是我一下班,楼下大姐把作文本一亮,上面的批语是:没有思想意义。大姐一把拉住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