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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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洁坚持要先回宁国去露露脸,淳生只好先让她回宁国去尝尝衣锦还乡的滋味,告诫她回去后少说话,多留点心眼,毕竟已不再是当年的小青年。
回到祖国的雨洁先安葬了母亲。当初母亲被晒在旗杆下几天后,军民们反映说有臭味,担心会导致传染病,地方政府便草草火化掉了,而后将骨灰偷偷丢进了山洞里。
好心人带着雨洁去找到那个山洞。雨洁悲痛着请随行的独立记者录下她给母亲起骨灰和重葬的经过,由民间电视台传播到了市民眼中。雨洁一时间成了宁国令人同情的人。雨洁重葬母亲那天,新总统正凡还亲自来了,让雨洁感动了几天。
有好心的手下建议雨洁,说宁国的政治气候比山间的阵雨还变化无常,台上的人谁也说不准自己什么时候会成为阶下囚。为了让死后的父母长久安宁,最好还是埋在偏远点的地方。雨洁接受了好心手下的建议。
重葬母亲后的第二个晚上,因睡不着而在阳台的角落里发呆到半夜的雨洁感觉有人影飘进了她的卧室。看那身手,不象图财的小贼。雨洁也不打开灯,就在黑暗角落里狠狠地说:“别找了,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如果我活得好好的,那些秘密就不会泄露出去,否则,你们的主子会亏得更多,毕竟他的职务比我高。”
当初跟安国和宁国未来的总统在宁静酒店见面前,两个秘书长的人就先检查了房间,确认没问题后才进房的。但静人在他们谈话前几分钟,叫个身轻如燕的手下到天花板上迅速地装了窃听器。静人曾提醒淳生和雨洁,说官场上只有暂时的利益,没有永久的情义。最好是留着点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窃贼走后的第二天,雨洁被正凡总统任命为宁国妇女解放部副部长。总统跟国民说要开放些,不能光重视土特产。
尽管只是副职,雨洁也满足了,毕竟自己曾惹过不少争议,又没在基层干过。她时时客气地待人,真干加巧干地工作,希望能对得起祖国。当然,她也知道,那晚逃去了的贼,很可能会再来。
要民主选举地方正职领导了,国民们都竖着大拇指说新总统好,不再叫大家去打仗,不再直接任命正职领导,而且一步到位,直接###了。
但宁国的组织部门却为民主选举设了个要命的坎子,说必须得具备爱国之心。于是就有记者来问雨洁怎么看待爱国问题,雨洁想了想,说爱国不能光看他是否一直呆在国内,口号是否叫得响,而是要看他的付出是否有助于国家的民主与科学的进步。
雨洁的言论遭到了土著派的反对,说一直呆在国内为人民服务,还不叫做爱国吗?有人还抖出了雨洁在国难当头时的叛逃历史,雨洁一时间又成了争议的人物。雨洁想解释说是要跟着母亲去给睦伦总统找礼物,但显然会背上不正之风之名,恐怕还会被打成旧党人物。
雨洁苦恼着到阳台上苦思时,又有人来敲门,不过,来者不再是贼和记者及手下,而是淳生。
淳生回国后的经历跟雨洁惊人地相似,葬父,遭暗杀,挂副职,遇上正职选举,尴尬地成了受争议的人。唯一不同的是,淳生在安国任的是救济部副部长。
淳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联合国正需要一些义工去干那些没什么好处的苦差事,如果以副部长身份去的话,成为联合国中层领导的机会就较大。要是继续留在祖国,一旦成了流亡人士,就只好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地去申请政治庇护了。
雨洁说不太想再次离开祖国来成为被同胞非议的人,相信新总统还没那么绝。淳生急了,说:
“毕竟他们有把柄在我们手里,要是再有那么几个善解总统心意的部长上岗上线到国家前途的高度来要求严格审查官员的政治思想,再煽动一部分得了点小利的群众来鼓噪,就很有可能再发生一次政治运动。到时候总统就可以袖手旁观着激动的群众来要我们的命了。就算几十年以后有平反的机会,但法不及众,我们如何去找一大帮失控了的群众算帐?”
雨洁说大不了就把帮助过新总统的资料抖出来。淳生苦笑道:“万一总统不认帐呢?我们就会成为污蔑总统的人。推行所谓的地方民主选举后,安国和宁国的新总统已成了民众的偶像,国民们都把国家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雨洁怀疑淳生带来的消息是否可靠,淳生说虽然联合国依旧奈一些大国无何,但象安国和宁国这种不大不小的国家,还是不敢漠视联合国的。
想去想来,晚走确实不如早走,雨洁决定过几天就去申请,淳生说最好马上就去,因为政治的变化往往与决策者的心思同步,迟一天就多一层危险。
雨洁随便收拾了点行李,最后望了望窗外的宁国首都,又和淳生过上了离乡背井的生活。
看了淳生和雨洁的背景材料,联合国主要官员觉得他们俩受过高等的教育,经历过政治风波,转化过和平军,当过一国的副部长,应该会有一颗追求和平的心。尽管还有些大国的候选人在竞争,但联合国主要领导人向来讨厌大国的牛气,当天就让淳生考虑一下联合国救援部监督司司长的职务,雨洁则做人权部妇女解放司司长。联合国还致电安国和宁国的两位新总统,说很乐意录用淳生和雨洁两位热心人士为联合国作出更大的成绩,并感谢两位总统为联合国的和平事业奉献出了杰出的人才。
康柏和正凡两位总统哭笑不得地交代宣传部门,要尽量报道,说这是国家的光荣。
雨洁庆幸地说淳生越来越聪明得可怕了,淳生说他向来喜欢研究历史,近来又经历了那么多风险。雨洁问淳生又有什么重要发现,淳生说他越来越相信,要做个优秀的好人,就要比坏人更奸猾跟凶狠。否则,邪不压正的说法永远是空谈。
“就怕奸到头来,自己也分不清好坏呢。”雨洁说。
“不会,酒肉穿肠过,底线心中留。”
“那我也得多观察观察你了。”
淳生有点失望,发觉要赢得一个女子的爱,比赢取民心还难。
南洲弱小的沙国又出现了内乱,边境上又多出了许多面临种族清洗的难民,联合国的事又来了。好多同事都在想着怎么请假避开,淳生却觉得再向雨洁表明自己靠得住的机会该来了。(未完待续)
流星(8)
第八章
好心的同事提醒淳生要先作好思想准备,说因为僧多粥少,部族冲突将是落后地区的长病。太认真的话,不仅费力不讨好,还会吃不了兜着走,让你常常发恶梦。淳生却觉得这是国际事务,远比小国寡民的事有意义。
雨洁担心淳生的安全,要跟着淳生一起去,淳生说女孩子少去看点血腥场面,免得对将后的生活失去兴趣。雨洁叫他别小看了女性,淳生只得答应。本来雨洁曾想跟淳生一起分在监督司,以便共同战斗。淳生说两个人呆在同一个单位,万一出现危机,反而没法互相照应。
逃难出来的兴部族难民的情景使淳生相信即使是奴隶社会时的刽子手在世,也会起恻隐之心。全是些血迹斑斑的老弱病残。而屠杀的现场上,全是被砍断的手脚和头颅,即使是暴君亲临,也会自愧不如。
冲突源于桑国的兴部族和旺部族发现彼此曾忽视已久的寸草不生的边缘地带突然冒出了地下水,双方立即宣示拥有主权,并且在各自首领的指挥下展开了撕杀。兴部族的战士较健壮,杀退了旺部族。旺部族却乘兴部族大喝得胜酒时来了个夜袭,赚了兴部族的许多人头。兴部族恼了,发誓要杀个片甲不留,穷追不舍,不料却陷进了旺部族早已挖好的土坑里,旺部族返身来把兴部族杀了个七零八落。
雨洁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可以平均拥有那水源,同行的老职员指着四周说:“你看看这从来没阴凉过的毒日头,这一年下的雨还不够一窝小鸟喝几口的鬼地方,这些被渴死的累累白骨,谁不想多占有一碗水?多占一碗水,自己的部族就多几分存活下去的希望。”
看来要让两个部族和平共处下去是不可能的了,淳生建议把受创较重的兴部族迁移到另一个地方去居住。经联合国的施压,桑国总统把兴部族安排到十里之外的桑河上游附近。因初来乍到,又有政府的警察监管着,兴部族跟别的部族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
好景不长。两个月不到,兴部族和中游的卢部族就发生了惨烈的争斗,连妇孺都义无反顾地参与了战斗。
事情源于宗教问题。处于上游的兴部族很爱吃牛肉,而中游的卢部族却把牛当作神灵来供奉。兴部族常到河边清洗牛肉,而且煮得很香。中游的卢部族多次抗议,但兴部族说他们可管不了风和水的流向,更不可能戒掉对牛肉已渗入骨髓的喜好。卢部族要求政府赶走兴部族。为避免部族矛盾,桑国政府打算把兴部族迁到山上去。兴部族却说山上交通不方便,答应少烤些牛肉。无奈兴部族终究控制不住谗嘴,也控制不了风和河水的流向。于是,卢部族的人只好拿起了久违的刀枪,制造了些残缺的肢体。
有人说桑国是个下级军官也可以通过兵变成为总统的国家,淳生私下里也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但既然已经接手,总不能半途而弃。
淳生记起老家的县城电影院附近曾聚集一拔又一拔的游手好闲青年,后来国家的经济政策放开了些,拓宽了就业门路,允许国民靠自己的正当付出获取财富,电影院旁边那些曾令路人和政府担心的城区青少年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城郊的闲散青年,政府又让农村青年出去打工,或者减免农村的一些租税。后来,电影院附近就只见少量的逃学学生了。
可喜的是,出去打工几年回来后,农村青年们知道爱漂亮和爱干净了,还老说人家外面的花草树木保护得很好,再不象老人们那样信鬼信神了。看来没有不可变的人,关键在于口袋是胀的还是扁的,经常在一起玩的是君子还是恶棍,经常看的论坛是一种话语还是多种言论。
要是能让发达的明国带着一帮富贵同盟来投资就好了。淳生去跟联合国的老大作了申请,并到处宣扬这样的理由:“明国不是常拿民主、自由和平等作为借口去攻打别的国家吗?如今桑国正极度的不平等,他们总得去当点民主自由教师,给点人道主义援助吧。”
淳生的建议得到了较多国家的赞同,联合国为此专门开了一次大会来促请以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饮水思源,取之于世界,用之于世界,否则世界上一定会继续存在着难以跟别人平等的民族和国家,进而危及发达国家的安全。
明国的代表却不慌不忙地这样回答全世界人民:“我们的领导人是我们的国民选出来的,我们的决策也是我们的国民讨论出来的,我们很想发扬国际主义精神,但要尊重我国人民的意见。如果我们不理会国人的意见,那我们还叫什么民主、自由和平等?如果全世界能组成一个国家,并且选举我们国家的人为总统,我们一定能协调发展,让世界各地都尽快地繁荣、民主、自由和平等起来。”
明国代表的话得到一些落后而专制国家的国民的赞同,而多数国家的总统则生气地想:你们想得倒美!
淳生在世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