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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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农夫已经稳固政权,这一年来对果子穷追不舍,不过小狼一直护着果子,没让他出事。”
“……让农夫别逼太紧了,别人的果子要落到我们园子里就不好了……”
“让白眼去?”
“弄影也去。”玄澈说到这里不由得笑了笑,“农夫好像很迷弄影?”不等林默言说什么,他话锋一转又问,“戎席回来没?”
“没……”林默言迟疑片刻,忍不住道,“殿下,戎席他……”
“没关系。他还有用……”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玄澈停下话,使了个眼色,林默言立刻退了出去。就听到林默言走到门外时玄浩的大嗓门传来:“默言大哥,你也尝尝啊,柔音说这是御厨们新作的糕点,很好吃哦!”
玄澈听到这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又听林默言应了一声谢谢,也不知道有没有吃,然后玄浩就端着糕点盒子蹦蹦跳跳地进来了,叫嚷着:“四哥,四哥,你吃你吃,柔音说是最新的糕点,非常好吃哦!”
玄澈含笑着拿起一块粉红的软糕放入口中。
“嗯。很好吃。”
玄浩眼珠子骨碌碌转上一转,道:“大姐今天是不是也会来?”
玄澈垂目道:“今天十五了?大概吧。”
玄浩点点头,一边将几块糕点挑到另一个小碟子上,一边说:“那我要把这桃花糕留下,大姐最爱吃桃花糕了,可是尚书府里没有,上次大姐还说想念宫里的糕点呢!”
“嗯,浩儿真乖。”
注1:提一下文中的嫔妃等级,第一是皇后,第二是贵妃,第三是比贵妃低半等的君,第四妃比君再低半等,第五美人,第六待昭。其中君就是男妃,侍昭包括男和女。
18、救赎
夜晚的皇宫黑影绰绰,很是可怖,然而一个少年却飞奔于长廊之上,晶莹玉润的小脸上写满了焦虑。
“四哥!四哥!”
玄浩完全不顾宫女太监的阻拦乓地直直撞进太子卧房,进门看见玄澈只着单衣披着长发坐在床上,神色还有些朦胧,但明显不是太痛快。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睡眠。东宫的宫女太监立刻跪倒了一地。
但此刻玄浩顾不了那么多,哭喊着就扑了上去:“四哥!四哥!快救救行之!四哥!”
玄浩还没进门就大喊大叫早把玄澈吵醒了,本来有些恼小家伙慌慌张张吵人休息,但现在看他眼眶红肿,嗓子都哑了,心下一惊,什么怨气都没了,连忙将小家伙抱到怀中安抚:“怎么了?行之怎么了,慢慢说。”
“他、他被大皇、皇兄带走了!”玄浩喘得厉害话都说不出来,还是随即跟来的绿尘说清了由来。
原来今天下午玄浩被玄澈带走读书后,苏行之就遵命找卫统领领罚,被统领折腾了一个下午,在准备去东宫找自家主子的路上却碰到了玄沃和玄涣。先是玄涣看到苏行之长得眉清目秀楚楚动人就动了邪念,然后玄沃又想起此人乃玄浩的跟班,而玄浩又是太子的跟班,再想起往日里被太子压过的威风,顿时恶向胆边生。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强行将苏行之带走了。
玄沃和玄涣两人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押着苏行之回自家地盘的路上竟然没碰到太子的人。
话说这头玄浩读完书,他回巍明宫后并没有马上询问苏行之的去向,因为苏行之时常因为练武而不跟在玄浩身边。直到天黑了仍不见人,玄浩才觉得有些怪异,问绿尘,绿尘也不清楚。玄浩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问了一句就没放在心上,还以为苏行之去哪玩了忘了时辰。还好绿尘心细,差人去找才得知苏行之竟然被二皇子和三皇子带走了,这下玄浩才知大不妙,顾不得苏行之被带走究竟会发生什么,立马来找太子救人了。
如此一折腾,从苏行之被带走到玄浩求救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时辰,玄澈心知如果有什么苏行之大概已经逃不过去了。
合了一件外套玄澈就带着玄浩和林默言匆匆赶往二皇子所在的黎晚宫。才踏入前院就有四五个宫仆上来行礼。几个人跪拜在走廊两侧,其中一人见玄澈要进内院,想起自家主子的吩咐,忙道:“太子殿下,二殿下已经休息了,您……”
玄澈脚下顿了一顿,冷冷地扫了那人一眼。那太监顿觉背上如有利刀刮过,冰寒刺骨,身子一颤,准备好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带头的尚且如此,其他的更不敢出声。玄澈三人就这么视如无物地走了进去。
一路上多有太监婢女阻拦,但都在太子冷眼照顾之下闭了嘴。三人行到玄沃寝宫前,两个守门太监慌忙冲上来行礼,说是行礼实则阻拦,两个人竟直挺挺地跪拜在路中央,挡住三人去路。
“太子殿下!二皇子已休息了!”
“让开。”
玄澈冷声道。
这两个太监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身边的心腹,冷眼注视下虽然抖得厉害但也不敢让开。
玄澈沉默地盯着二人。林默言上前一步拉住其中一个太监,那太监挣扎不断不肯让开。玄澈心下不快,抬脚朝另一人身上踩去。
旁人没想到向来以温和谦逊著称的太子竟然会直接采用暴力方式,被这带上了内力的一脚踏在背上,那太监硬生生地喷出一口血,软倒在地上,看背部不正常的扭曲看来脊柱是断了。另一个太监吓到不敢再动,任林默言将他推到一边。
玄澈神情淡漠,好象刚才踩到的是一只蚂蚁。玄浩被完全陌生的哥哥吓到了,僵在原地,还是林默言将他拉扯着才跟上太子的步伐。林默言知道自家主子是真的发怒了,隐藏在淡然外表下的戾气喷发了。
玄澈耳力极好,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糜烂的喘息声,心里对发生了什么已经有了数,犹豫着该不该让玄浩进去,脚下步伐慢了半拍。就是这么一慢,玄浩已经迫不及待破门而入,然而看到的景象却让他呆立在门口。
苏行之浑身赤裸地跪伏在床榻上,肌肤泛着不正常的粉红,粘满了白浊和血液。而玄沃和玄涣则一前一后地操弄着他,玄沃在身后的每一次撞击都让玄涣的炙热更加深入苏行之的咽喉,苏行之神情迷离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玄浩破门而入并没有打断这场活春宫。玄沃鄙夷地斜睨一眼玄浩,身下律动得更加激烈。
紧接着玄澈也进来了,看到这一幕冷然道:“二位哥哥玩得可开心?”
玄澈声音好似刮骨冰刀,玄涣身子一僵放在苏行之口中的分身顿时射了出去,抓住苏行之头的手也软了,苏行之上半身无力地落在床榻上。玄沃对太子之位旁落的怨气减轻了他对玄澈的畏惧,听到玄澈如此说竟然还用力冲撞了两下释放了体内的热流才退出来,随手将苏行之甩在床上,为自己扯过一件外套批上,不慌不忙地说:“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哦,连六皇弟也来了,看来这具身子很吸引人嘛!”
玄浩气得满脸通红,如果不是玄澈拉住恐怕早已扑上去拼命了。
玄澈看起来很平淡,但眼神却愈发冷冽。他示意林默言上去将苏行之带回来,对玄沃说:“二皇兄看起来很高兴?”
玄沃猥亵地舔舔嘴唇,道:“他——很销魂啊!”
玄澈居然顺着点头,口里却说:“既然二皇兄已经完事了,看来也可以跟四弟走一趟了。”
玄沃心中警觉,但嘴上却还是淫笑着说:“走?去东宫和四弟玩吗?”
玄沃说的放荡,玄澈不气不恼,淡淡道:“自然不是去东宫,不过宗正府却等着你们。”
“宗正府!?”玄涣惊叫起来。
“自然。罪名——淫乱如何?来人!将二位皇子带去宗正府!”
不顾呆立的玄沃和瘫软的玄涣,玄澈带着玄浩拂袖而去,林默言横抱着昏迷的苏行之紧随其后,只留下一群侍卫将二位皇子团团围住。
将苏行之带回东宫,给他清洗、上药,玄浩哭红了眼守在床边,玄澈默然地站在他身后。
苏行之很快就苏醒了,身体无大碍,只是经此一夜精神大受打击,此刻睁着眼却是一片茫然无神,盯住床幔瞬也不瞬,好似木头人。
玄浩抓住苏行之的手臂哭道:“行之,行之,你说话好不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呜……”
玄浩哭得不行,嗓子都哑了。苏行之才有了动静,他轻轻按住玄浩的手,道:“殿下无需自责,行之、行之……”
“行之!”玄浩哭得更厉害了。
玄澈揽过弟弟,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尽情哭泣,对苏行之说:“行之,你还愿意留在宫中吗?”
苏行之默然,眼神晃动。
玄浩又扑到苏行之身上大哭:“行之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行之!行之……”
苏行之不答。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本事,不能保护你,行之你怪我好不好,你不要不说话……”
玄浩哭着呢喃,声音一顿竟昏了过去。一个八岁的孩子彻夜未眠,身心俱疲,此刻一口气上不来就昏了。玄澈招来绿尘将他扶到隔壁房间休息,自己在床榻边坐下。
苏行之下意识地往里挪了一点,避开和他人的身体接触。
玄澈没有忽略这个细微的动作,不易觉察地叹出一口气,又站起身,道:“今夜你就在这休息吧。”
“太子殿下……”苏行之欲言又止。
玄澈知道苏行之想说什么,道:“去留你自己决定,先休息吧,想清楚来找我就是了。”
苏行之再次默然。
玄澈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今天这件事我现在没办法为你做什么,但那两个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玄澈说的平淡,但苏行之知道那两个人完了。
出了房门,玄泠和林默言站在门口。今天晚上事情闹大了,连住的比较远的玄泠也被吵醒,听到事情缘由就马上赶来东宫。
看到玄澈出来玄泠连忙上前:“太子哥哥,行之他……”
玄澈道:“身体修养几日就好了,但这里——”玄澈指着心口,“恐怕要留伤了。”
玄泠黯然,请了礼进到房中看望。
玄澈为房中人带上门,缓步踱到花园中,林默言亦步亦趋地跟着。
“戎席回来没?”
“没有,他请了两天的假,要到明天才回来。”
“又是去绿园?”玄澈见默言默认,冷冷道:“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留或去,我不想再废话了。”
“是……殿下是要——”林默言突然意识到玄澈说了什么,猛然抬头,一双黑眸熠熠生辉。
玄澈抚摸着眼前的竹子,像是询问又好像自言自语地说:“以前我太放纵他们……”
林默言不敢答话,但心里是赞同的。
“这次我错了,我不应该手下留情。”玄澈似乎很留恋竹子光滑的手感,“可惜今天的事发生的太快了……默言。”
“在。”
“从听风楼里放两只鸽子出来,从今以后,我要知道哥哥们的动向。”
“是!”
林默言的声音依旧很平淡,但却让人感觉得到他心中压抑的喜悦和愤怒。
玄澈难得笑了,在面对玄浩以外的时候露出直达眼底的笑,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明明只是个十三岁的小男孩,明明是板起来还无法掩饰稚嫩的脸,此刻稚气却荡然无存,只让人看到嗜血的冷酷。他手下刚才还轻柔抚摸的竹子也化作粉末随风而逝,似乎预示了某些人的命运。
19、战争
那夜的事不知是谁透露到皇帝耳边,玄沐羽大发雷霆,玄沃和玄涣在宗正府各领了十五大棒,同时黎晚殿和华雨殿的下人换了一批。
苏行之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但那个嬉皮笑脸的少年已经不见了,透亮的眼睛蒙上一层灰雾。玄浩因为自责笑容也少了,时常呆立发愣。
太子似乎也就此作罢,只有林默言能感觉得出自己的殿下越来越深沉了。戎席在第三天负伤回宫。
玄澈注视着坐下的戎席,一身青衣在早已被鲜血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