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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天将降大任于欺人也-第32部分

小说: 天将降大任于欺人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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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他懂得相关法律条文,在他看来自己不是精神病患者,有负完全法律责任的能力!死缓是变相的有期,法律是原则性的条文,不可能穷尽一切的一切,这是法律的缺憾。

  李良不贪恋生,可为了妈妈、妹妹、圆圆、张文,他又想自己能活着。死是件很容易的事,只要有勇气,生死刹那间。

  广场上人很拥挤。刘秀英没来,从公审会开始的那一刻起,张文、甜甜和圆圆的心血,犹如礼堂屋顶上在阳光下融化的雪水,顺着屋檐在滴,张艳的心紧紧揪着。

  李良被戴上冰冷的手铐,由全副武装的法警押着走下审判台。张文和甜甜忙往门口走,直向停在广场外停车场的警车,圆圆、孙丽英、张飞和张艳跟在后边。两排法警在囚车后列着队,不让他们靠近。一会,李良被押来了,他们齐声叫他,张文和甜甜的叫声尤其伤心,李良看着她们,停了停,双唇微微翕动,泪扑嗽嗽地直往下流,说不出话来,法警催促道:走!

  李良无奈地迈动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囚车,法警打开车门,上车时他转过脸来,看了那些伤心人一眼。

  上了车,警笛呜呜的鸣着,似在告诫我们的学子,知识和思想改造同等重要,不能偏废;亦像是在警戒我们的教育制度,教育虽说不是万能的,但以李良的情况完全不应该发生这类事情,如果学校能将工作做细些,能及时发现并疏导好李良的不良情绪,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李良的悲剧不仅仅在拷问他个人,同时也在拷问高等教育产业化的方针。普及全民教育是提高整个民族素质最行之有效的手段,基础教育有义务教育法作保障;可是我们的高等教育呢?国家的强盛没有高素质的人才行吗?社会发展到今天,难道接受高等教育仅仅是富人的权利吗?李良的悲剧固然有他自身的原因,不可否认,我们的高等教育产业化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囚车渐行渐远,李良隔着那加固的铁窗,泪眼婆娑的望着站在那里不肯离去的妹妹、张文、圆圆和张艳几位,直到她们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目光。脑袋无力的垂了下来,显得很沉重的样子;两眼无意识地看着冷冷的手铐。

边陲小镇
李良的事有了确切的结果,虽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是最坏的。唉,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接下来,就是怎么让他好好争取从死缓到无期,再到有期,一步一步来,一定要等他,哪怕为此耗去自己的生命!张文回来后想道。

  累了,太累了,累得没精力再在商场中挣扎了,是该放弃的时候了,尽管有太多的不舍,但为了那份纯洁、真挚的感情,不得不做出难以割舍的抉择。不久,张文得知李良将到西北偏远地方改造,几个不眠之夜的辗转,她决定将公司整体转让。

  办完手续,走出为之打拼了十来年的公司,张文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和惆怅,心里沉甸甸的,她站在大门口,恋恋不舍地望了望从自己手上崛起,又在自己手上易手的公司办公大楼。

  李良启程的头两天,张文将圆圆和甜甜叫到家里来,对她们俩说:“我决定跟李良走,公司已经出让了。你们俩好好读书,费用我为你们准备好了。”说着她拿出两张十万的支票,每人给了一张。她们俩想开口说话,张文说:“什么都不用说,我还没讲完呢。甜甜要照顾好妈妈,我不在身边;另外,圆圆回去跟你妈妈商量一下,要是愿意就搬到我这来住,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听完,圆圆和甜甜都用感激的眼神望着张文,泪溢眶而出。

  西北某边陲小镇,一位头戴小白帽,身着白大褂,一身很干净的中年妇女,手拿瓣勺,在侍弄一小吃摊,一脸的平实,看着那冒着热气的馄饨、水饺,听着食客们那滋滋的吃喝声,她打心眼里有一种满足感。她就是跟李良从江城来的张文,这时的她看不出有半点企业家的影子,不是说她没那气质,而是她已经被边陲小镇的朴实同化了,朴实的风土人情,朴实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

  李良在队里当文化教员,学员的文化程度都不高,起初教起来有些费劲,后来他将教材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演绎出来,渐渐地那些平常满口粗话,动辄打杀的学员也开始喜欢,甚至佩服起他来。上课麻烦点,可这样过得充实,况且这些人看起来有些粗疏,其实他们都是些率直的人,没有虚伪,直来直去。

  对其他人怎么样他不清楚,对他的的确确是这样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里李良有种自在感,不需要掩饰的轻松。

  刚知道张文和李良的关系时,他们都觉得新鲜,常常作为笑料打趣他;后来,得知张文是位颇有规模企业老板时,他们被她的精神所感动,为张文和李良举行了传统的简单的婚礼,没有婚姻登记,在他们看来登记是多余的,大家认可就行了。一有机会大家就去照顾她的生意,当然也有极个别人蹭食的。他们来时,或以张文的年龄叫她张姐,或以李良的年龄叫她亲弟妹,或以她现有职业叫她为老板,张文统统报以亲切的、温和的微笑。

  赚钱不是目的,张文和李良每星期有一天可以在一起,为了打发其余六天,她当起了三尺小摊的掌柜兼伙计。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过了一年。改造虽说有些清苦,却不必考虑生计,也不必考虑妈妈和妹妹,不是不想,而是没有能力去想这些事。李良除了必须的辅导学员外,还在业余时间里利用当教员的有利条件,学习了大量的法律专业知识,作了近百万字的读书笔记和心得,写了一部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题材的长篇小说《独白》。

  年底,出版社传来好消息,告诉他《独白》将在春节前面市。

  除夕之夜,张文躺在医院高危产房的产床上,枕边放着《独白》,用上好的画报纸包着封面。分娩的阵痛和当妈妈的幸福在她心里交织着,李良坐在床头,紧紧扣住她的手。

  窗外飘着鹅毛大雪,镇子不大,整个被裹在洁白的雪里,洁白得耀眼。夜幕降临,雪停了,小镇在黑的天和白的地之间显得颇有分神秘。几个小时后,新年的钟声响起,一个新生命来了,踩着新年的钟声。他是李良和张文爱的结晶,他的到来为小家庭(事实家庭,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家庭。)带来了新的幸福和希望!

  凤凰涅磐,浴火重生。也许李良的人生道路上注定要经过这一坎坷和磨难,才会绽放出艳丽、灿烂的光芒,只是代价太沉重了!

后记
后来,李良获得过几次减刑,刑期从死缓到无期,再到二十年有期,最后是十五年有期。他刑满释放后没有回海城,也没有回江城,一家三口就在边陲小镇上安家,过着平淡、恬静而又其乐融融的日子。

  儿子十八岁那年考上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这时,张文的脸上已经被西北的风沙写满了沧桑,作为女人,她没在意这些,她心里装的全是李良和儿子,几乎没给自己留一点空间。

  李良在学问方面很有成就,出过几本专著,儿子也成人了,张文心里踏实了,都市女人天性的浪漫又在她身上开始萌动。西北的天黑得很晚,晚饭后,她常常和李良到屋后山岗上去看夕阳,坐在石凳上,肩并着肩,一起欣赏天边那一抹红得醉人的落日余辉。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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