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孤儿大拯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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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穿话音甫落,晋灵公身边的妃嫔、内侍便已逃得一干二净。
全副武装的卫士一边后退,一边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
晋灵公四处寻找屠岸贾和奚贤,发现屠岸贾和奚贤正夹杂在逃命的队伍中落荒而逃。
赵穿嘲笑地说:“现在你该知道孤家寡人是什么意思了吧?”
晋灵公看了看左右,一边后退,一边对赵穿的家卒许诺道:“赵穿弑君作乱,有替寡人拿下的,寡人赏美女千名,封万户侯!”
赵穿一步步逼向晋灵公:“现在你就是把国君的宝座让出来也没用了!”
晋灵公在后退当中,突然抽出一支羽箭向赵穿射来。
赵穿躲过羽箭,勃然大怒中,飞矛向晋灵公掷去。
长矛透过晋灵公身体,将其牢牢地钉在一棵姹紫嫣红的桃树上。
灭门记(1)
夜。
赵府。
赵朔的妻子长公主孟姬卧室。
暗淡的烛光下,一对赤身*的男女正在翻云覆雨,疯狂*。
沉重的喘息声和愉悦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在密不透风的卧室里来回激荡。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的敲门声和“开门”的叫喊声响成一片。
*男女蓦然停止动作,如受惊的小鹿一样倏然分开,爬起身开始手忙脚乱地寻找衣服往身上套。
两个人的衣服还没有穿好,门便被“嘭”地一声撞开了。
※ ※ ※ ※ ※ ※ ※ ※ ※ ※
肃穆庄严的赵氏宗祠内,一片灯烛辉煌。
年近四旬的奸夫赵婴,被五花大绑地跪在祖宗牌位下。
赵氏子弟分列两厢,凝然不语。
赵同和赵括对着祖宗牌位拜了三拜后,由宗主赵括发话道:“列祖列宗在上,赵氏出此败类,有辱祖宗先灵,现根据家法,将赵婴逐出家门,驱逐出境,永世不得踏入家门和国门一步。从此以后,赵婴一脉将从赵氏族谱中除名,列祖列宗和赵氏族人就当从未有过这个不肖子好了……”
赵婴流泪涕泣道:“小弟犯下*之罪,二位哥哥怎么责罚,小弟都心无怨言,只是求二位哥哥不要将小弟赶出家门。二位哥哥也知道栾氏一族,一直对赵家怀有不轨之心,其之所以没有发作,只不过是对小弟心怀忌惮而已……”
赵同厉声喝斥道:“你不要再为自己狡辩了,逐出家门已经是最轻的处罚,若不是念在兄弟之情上,早就将你乱棒打死了!”
赵婴再拜请求道:“如果二位哥哥和赵家能够长治久安,赵婴死不足惜。只是二位哥哥为人耿直,缺少变通和谋略,我怕小弟这一走,赵家再难有安宁的日子。既然人各有所短,也各有所长,二位哥哥宽恕小弟,给小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对赵氏宗族又有什么害处?”
赵括冷脸拒绝道:“赵婴,赵家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现在已经和赵家没有关系了。你还是赶快去准备准备,争取早点上路吧。”
赵同上前解下赵婴身上的绳索,和赵括一言不发地出了宗祠。
赵婴回头看着两位哥哥和赵氏子弟远去的背影,忍不住伏在地上抱头痛哭。
※ ※ ※ ※ ※ ※ ※ ※ ※ ※
后宫。
主殿大厅。
面对哀哀哭泣的长公主孟姬,晋国国君晋景公姬獳不停地来回踱着步。
晋景公叹了口气,后悔道:“真不该让赵朔长期戍守在外,令你在独守空房中,做出这种让人难以启齿之事。以后你就住在宫中,多陪陪太夫人吧。”
孟姬急忙涕泣道:“我不跟太夫人住在一起,我的事要让她知道了,还不得把我骂死!”
“住处我可以另外安排,长驸马也可以调回来陪你,但其他事情,寡人就爱莫能助了。出了这样的事,你叫寡人怎么跟赵家开口?”
孟姬心有不甘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赵家将赵婴逐出家门吗?”
晋景公无奈地耸耸肩:“不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犯罪的又不是赵家,寡人能把他们怎么样?”
“赵家犯了罪,就能将赵婴留下吗?”
“那要看犯什么罪,如果犯下的是重罪,寡人尚可以法外开恩,与赵同、赵括做笔交易,在寡人饶恕他们的同时,也让他们给寡人一个面子……”
“问题是,现在犯罪的根本不是赵家……”
晋景公沉吟道:“如果你肯诬告赵家谋反,寡人倒可以借给赵家治罪的机会解救赵婴……”
孟姬不满地瞪了晋景公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赵家没有谋反,我怎么能诬告他们?”
晋景公摊摊手:“那寡人就没有办法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灭门记(2)
三天后的一天清晨,赵婴带着家人和数名随从,含泪别了两位哥哥和赵氏族人,出了都城东门后,一路往东而去。
走出东门不远,赵婴勒住马缰,下车对着城门拜了三拜。
拜着拜着,眼泪便不听话地呼呼流下来。
赵婴擦干眼泪,重新登上马车。
马车在御者的驾驶下,驶上一条长长的官道。
长长的官道拐了一个弯,显现出前面的一处桃林。
灿烂的桃林旁,停着一辆装饰精美的宫廷马车。
赵婴一行来到桃林旁,御者看了看赵婴,发现他并没有要停车的意思,便继续向前驶去。
赵婴的马车缓缓地从宫廷马车旁经过。
一名十五六岁的侍女下了宫廷马车,径直向赵婴走来。
侍女将一方锦帕丢给赵婴后,低头转身走开。
“姒儿,”赵婴急忙叫住侍女,取下身上的佩剑递给她,“把这给长公主吧。”
姒儿接过佩剑,匆匆向宫廷马车走去。
缓缓行进的马车上,赵婴展开锦帕——
锦帕上,一对鸳鸯正在荷叶下交颈接喙,踏波嬉游……
赵婴手捧锦帕,不禁泪下如雨。
桃林边,孟姬紧握着赵婴回赠给她的佩剑,从撩起的窗帘缝隙中,泪流满面地注视着赵婴渐渐远去的车马……
※ ※ ※ ※ ※ ※ ※ ※ ※ ※
后宫。
九曲回廊旁,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流淌。
流淌的小溪在一座凉亭边倏然开阔。
开阔的水面上,田田的荷叶或卷或舒,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高低错落的荷叶间,一对鸳鸯正在交颈接喙、踏波嬉游。
长公主孟姬定定地坐在凉亭里,手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怔怔地看着荷叶下嬉游的鸳鸯,久久地一动不动。
她的脸上,明显带有刚哭过的泪痕。
侍女姒儿急急地走过来,看到孟姬脸上的泪痕,不禁埋怨道:“长公主,又在想以前的事了?你不知道现在不能伤心吗?”
孟姬强作欢颜:“我也不想伤心,可看到这两只鸳鸯,就管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长驸马那么好的人你不爱,却偏偏去爱一个黄土埋了半截的糟老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孟姬辩解道:“我不是不爱长驸马,只是我对长驸马只有亲情,而对赵婴,却是说了你也不懂的男女之情。”
“我不管你什么男女之情不男女之情,总之,我觉得你应该彻底忘掉那个人。”
孟姬叹了口气:“如果要能忘掉,那就好了。”
姒儿没好气地说:“真是一对冤家,藕断了却偏偏还要丝连——有一个从齐国来的信使,说要面见长公主,我猜八成是那个人派来的。”
“你说什么?”孟姬遽然起身,瞪大眼睛看着姒儿。
※ ※ ※ ※ ※ ※ ※ ※ ※ ※
后宫。
长公主寝宫。
一名信使向孟姬躬身施礼道:“小人是赵婴赵大人的随从,奉赵大人之命前来投书。”说完,双手托着一封书信,呈献给孟姬。
姒儿接过书信,转交给孟姬。
孟姬一边接过书信,一边问道:“赵大人在那边……还好吧?”
信使戚然答道:“一切都写在信里了,长公主看过信后,自然就明白了。”
孟姬展开书信,默然读道:“婴齐再拜奉书于长公主足下:东门一别,倏而三载,戴罪之人每思及家园故人,便不禁潸然泪下。近来梦中忽与先人团聚,醒来便觉举止有碍,心力憔悴日甚一日,恐怕离大去之期不远矣。人之将死,其思也切,异乡之人别无所求,唯以落叶归根为盼。望长公主恳禀主公,令原、屏二兄宽赦戴罪之人,使戴罪之人得以忝列赵氏宗祠之末,婴齐将不胜感激之至!书到之日,婴齐已长眠地下,不得复事于长公主左右,望长公主善自珍重……”
泪水,顺着孟姬的两颊无声地流下来。
孟姬含泪收起书信,打赏过信使后,独自在堂上设了赵婴灵位,摆上几样简单的供品,然后去寝室取来赵婴的佩剑,供奉于灵位之下。
孟姬点燃三柱香,含泪拜道:“婴齐,想不到东门一别,竟成永诀。每想起伤情往事,妾心便肝肠欲断。你是因我而死,就算你不跟我说,我也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向你发誓,我不但要让害你的人付出代价,还要让他们俯身恭迎你重回赵家……”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灭门记(3)
后宫。
一座美丽的花园里,晋国国君晋景公站在一株香樟树下,一边欣赏笼中窜高跃低的小鸟,一边对垂手侍立一旁的奚贤说:“奚贤,看了笼中小鸟,你有什么感想?”
奚贤回答道:“奴才愚钝,愿听主公明示。”
“鸟处笼中,如同蛟龙脱离大海,就算翅膀再硬,歌喉再美,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晋景公说完,不禁叹了口气。
奚贤附和道:“主公说得是,没有自由的生命是最令人同情的。”
晋景公反问道:“你不觉得寡人就像这笼中小鸟吗?”
奚贤不知晋景公的意思,只得摇头道:“主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天上的苍鹰,海中的蛟龙,也无法与主公相比,一只笼中的鸟雀,怎么……”
晋景公打断奚贤:“奚贤,寡人向来把你看成自己的心腹,你就不用跟寡人打马虎眼了。寡人既不是天上的苍鹰,也不是海中的蛟龙,而是笼中的小鸟。”晋景公伸出手指逗了逗小鸟,“其实,晋室自襄公以降,便一直呈现出君弱臣强的局面,这种局面不改变,寡人笼中小鸟的生涯便不会结束。”
奚贤的脸上掠过一丝隐忧:“主公的意思……是想削减强臣,加强君权?”
晋景公点点头:“寡人已经为此想了很久了,不改变群臣尾大不掉的局面,晋室就永无出头之日。”
奚贤担心地说:“小人承蒙晋室厚爱,连续侍奉过三朝君主,灵公、成公在世时,也曾有过与主公一样的想法,但最终都没有成功……”
“那是因为赵盾还没有去世,现在赵盾死了,赵盾的几个余党也死的死了,退的退了。在这样的机遇面前,寡人如果不能重振晋室,百年之后怎么向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交代?”
“赵盾死了,可赵家和其他几大家族的势力并没有削弱,主公如果贸然行事,到头来付出代价的恐怕又会是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