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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油菜花开的青春年少-第5部分

小说: 油菜花开的青春年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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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的进展还没到可以自由放出这句话的时候,况且中间在高中插进来一个丁杰。想来想去,我只好写到:一春,我想你。我想这个效果肯定比骚古啄的效果好。

  一春很快给我回了信,一春的字迹工工整整的,像在做数学题。我迫不及待打开她的信,想象着一春将深受感动会在信中表达和我一起携手奔向充满光明前景的情景。一春开头第一句话就让我觉得黑暗将继续主宰前行。因为我发现她一贯调侃的痕迹,一春写道:保才,老梁村的诗人,你怎么不写诗了?哈哈,前面的描写不错,字也写的好,我收藏了。。。

  我真的无语问苍天啊。一春说:你想我了嘛,呵呵,春姐我也想你啊保才…我前几天还梦见我们刘家坪呢,我还梦见贵发,家妹,骚古还有凤儿姐几个去年春天在梨岗摘油菜花。

  我的天,我真想就看见那一句话。这样就有了暧昧的可能,因为末了一春说了一句误解了我的动机。她说:这信写的有点像情书,哈哈,我们保才长大了哦,下次给女孩子写情书的时候记得附上一首诗哈。

  我承认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数字上写的太多了,而且差点就写到外太空去了。本以为可以展示一下文采,可惜还被一春嘲笑了一回,最重要的是,一春因此可以假装不理解信里隐藏的我对她的喜欢,以此来和我玩擦边球的游戏。也许我就应该学学骚古,哪怕在信中我也要狠狠在她的心上啄一下。 

  我随即又写了一封信,这回我换了一个严肃的口吻。这样一春就不会认为我在练习写情书了。我首先在称谓上做了更正,我在一春的前面加上她的姓,这样她才会认认真真看下去。此外,我牺牲了文采,我把大段大段用来烘托气氛的情景描写都删除了,还把一些优美的形容词都去掉了,我看了看,居然还有三页,远远没有骚古写给家妹那么简洁。最后我又把一些修辞去掉了,那样我的信只有一页多一点。我在信中写下来我当时认为最重要的一句话:刘一春,我喜欢你。自小学一年级我就喜欢你。写下它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年级顶多刚告别开裆裤,小弟弟还不会思考。可是为了说明我喜欢她由来已久,让我回到穿开裆裤的时候我也愿意。结尾我写上:梁保才。二零零三年九月十二日深夜十一点。我学着骚古把时间写上,甚至连时间点都注明了,表明我是在晚上睡不着的情况下写给一春的。

  第二天我兴冲冲跑到五里镇挂了号。回到家,我就想象着一春见到我这封信时惊讶的表情。她一定吓一跳吧。晚上我在床上像窝里的鱼被翻来覆去,怎么也谁不着。我打开灯,打开昨晚写信的底稿,又仔细搜索了一遍,发现它在缺少修辞的情况下正确表达了我的心意。突然我感觉到房门处有影子在那晃,我一抬头看见爹正对我笑,那样子,好像他今天谈好一笔猪生意。爹随后又把我的门轻轻关上。过了会儿,我听到他们在房间里嘀嘀咕咕,爹对娘说:“保才这。。。这小子。。。想。。。想老婆了,在给刘。。。刘曰奎他。。。他女儿写情书哩。。。”

  第二天一大早,我问娘;“爹昨天晚上怎么了?”

  娘说:“昨天跑到刘曰奎家喝酒了,喝罪了还跟他们打麻将。回来话没完没了,牛皮吹到天亮了。”

  我嘿嘿笑了。

  娘继续说:“你真给一春写情书了?”

  我真没想到我娘会这样问我。我说:“是的。”

  说完我去看娘的脸。她的脸上出现了桃花灿烂的笑容:“一春是个好闺女。人聪明,长的标致,做事又勤快。你要是娶到一春这样的,我就享福了。”

  我说:“娘,八子还没一撇,再说,她爹同意么?”娘说:“那也是,关键还是你要努力,也考个大学。所以,这一年你主要心思要花在学习上,不要想着她那边的情况,也没用。她家里等我们找个时机和她爹谈谈。”

  我聪明的娘。她总是拐弯抹角激励我花更多时间去学习而不是想女孩,不像我爹杀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么直接。我对娘说:“放心吧娘,我明年一定要考上大学,而且和一春同一所大学。”我娘听到这句话脸上再次出现了桃花盛开的情景,如同当年她出嫁时那般绚烂。 。。

9。类似情书(2)
那天和我娘那番对话后,我发现爹总是骑着跟财叔一样破旧的自行车往镇上去,每次他都顶着大大的太阳晒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回来。我爹穿着白白的汗衫,衬衫上有星星点点的泥巴它们在我爹的汗衫上排列开来看上去像是我娘在为他绣茉莉花。他的头上戴一顶风吹日晒过的草帽,草帽下面太阳晒得黝黑的脖子上挂一条毛巾,吸汗用的。他往镇上赶去,路旁的熟人问他:“有财,今天去杀猪啊?”

  我爹回答说:“不杀。我钩子都没带。”

  人家又问:“那你跑那么快就什么?”

  我爹说:“看看有没有信。”

  熟人“哦”一声又问:“外面还有亲戚啊?”

  我爹又说:“帮我儿子看。”

  熟人又问:“谁给你儿子写信啊?”

  我爹想了想没说一春,他用了一个很好的词语,他说:“女朋友。”女朋友这三个词从爹嘴里蹦出使爹的脸上也出现了桃花灿烂的景象。那人又哦一声说:“你要享福喽!”我爹嘿嘿笑了。

  回来的路上,我爹又碰见了那熟人。熟人又问起来:“信拿到了没有哇?”

  我爹说:“还没有来哩。”

  那个熟人就是坐在樟树下乘凉的刘癞子。以后我爹去镇上的时候,刘癞子总是问:“保才的信拿到了啵?”

  我爹很不好意思笑笑:“没有。”刘癞子后来这样问我爹:“女朋友来信了啵?”

  我爹听到女朋友从刘癞子嘴里蹦出时大吃一惊。我爹从来没有听过刘癞子那么亲切地喊出女朋友三个字。并且还注意到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当初我爹叫出这三个字脸上桃花灿烂的笑容。。刘癞子摇着他的蒲扇,诡秘的笑容依旧从他那顶破旧的军帽下锈迹斑斑的老脸爬出来。

  后来有一天我经过刘癞子的身边,刘癞子突然问我:“一春来信了啵?”我心里惊了一下。发现他诡秘的笑容消失了,他的脸上出现了亲切的微笑。像他头上的军帽一样可敬。这老头,老革命,什么都知道。

  我只得说:“还没有。”

  刘癞子摇起了他的铃铛,接着我听到了他重复了千遍的话:“年轻人,你们就像*点钟的太阳,打起精神来哟!”

  我爹自从听到女朋友三个字从刘癞子口里蹦出来的时候他就格外谨慎了。刘癞子再问他的时候,我爹就不理睬他了。直到那天碰见一春她爹。刘曰奎刚从公厕里出来就看见我爹从樟树下经过,刘曰奎叫我爹:“有财,听说保才有女朋友啦?”

  我爹第一次听到女朋友三个字从刘曰奎嘴里跳出比听到刘癞子这样说还惊讶。刘曰奎笑笑:“好事啊,有财你要享福了!”

  我爹说:“没有,他还要复读一年嘞。”

  刘曰奎系好他的皮带继续说:“哦,那也是,复读压力大,可别往别处去想,不像我们家一春到了大学就轻松了,我准备在家里给她找一个,她偏不同意,看不上哦,说什么跟一个老同学在谈。唉哟,脑盖晕哦。”

  我爹啊的一声:“是嘛?”

  刘曰奎歪着头说:“真的。”

  我爹没好意思再问下去,他好不容易完成了这次艰难而尴尬的对话一溜烟跑回家把这消息告诉了我。我爹气喘吁吁问我:“那老同学  是谁啊?”

  我说我不知道。我说可能是说我吧,我这几天都给她写信了。

  爹说:“你别自作多情,还是把情况弄清楚好。如果是四香,要马上告诉我,我提几斤肉上刘瘸子他家去!”

  我的好爹。

  这个人是谁呢。四香不可能,我们都不喜欢他。尽管他从小就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和一春的后面。除了对他肥嘟嘟的肚子有点羡慕外,他身上的少爷味和漏风的牙齿并没有让我们有多少好感。那么除了我,就应该是丁杰了。

  正想着,鸡哥熟悉的发霉声过来了:“梁保才,赶紧回学校上课 !”于是,没等到一春的第二封回信,我就坐两个小时的长途车到县城了 。

  回到学校我很快投入到了热火朝天的学习中。慢慢把一春的事忘了。过了几天,在食堂旁边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寻找什么。我叫了声:“爹。”爹看见我高兴地走过了,他额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太好了,一春来信了。你看完回头告诉爹那个人是谁,我家里留了几斤新鲜肉,准备送刘曰奎。”爹嘱咐了几句啊就回去了。

  我再一次小心翼翼打开一春的来信,像打开一个精致的包袱,那里面有我想要的宝贝。我敢说,我还从来没如此严重地小心翼翼过,就像当年我爹第一次杀猪一样小心翼翼。一春的回信很短,可是字字让我感觉到寒意:

  “梁保才,

  你怎么不写诗了呢。你怎么给我来了一封硬帮帮的信,我真的很惊讶。我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虽然我比你大月份,可是在我的心里一直想把你当我的大弟弟看待。以前你总说喜欢我,我知道的,可是我更想把它当作对姐姐一样的喜欢。我以为我们一直会保持这种美妙的关系。既然你在信中说了,我也告诉你我的想法吧。你说喜欢我是为了逗我开心的吧,因为自小我就感觉自己似乎游离在这家外,我爹从来没表扬过我什么,这倒没什么。但我最受不了的是他每次和我娘吵架的时候总要打我娘。也许我真的是不了解你的内心世界?转眼我们都长大了,我们都有了追求爱的权利。自从遇见丁杰,我感觉以前我们在一起做的一些事都像是游戏一般。保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觉时老想到他。可是你的来信让我不知道怎么办好,我现在很困惑。梁保才,你说我改怎么办?

  署名:刘一春。没有日期 。

  那一刻我觉得打开的并不是宝贝,而是毒药。我在信中写下的我当时认为最重要的一句话:刘一春,我喜欢你。自小学一年级我就喜欢你。我想,即使在改成我在开裆裤的时候或者在娘胎里就喜欢你也没用了。一春的意思很明显,她喜欢上了丁毛。我忽然十分想念起骚古来,响起我们睡过的床铺,我们经常在半夜讨论女孩子的事情,讨论我们班上哪个女孩漂亮,哪个女孩子胸部又发育了,哪个女孩子的屁股瘪下去了。当然谈论到最后还是回到一春和家妹身上了,我们抒发着在她们身上各自的新发现,如同我们发现一道题目的新解法。如今,这宿舍没了骚古,床架子也撤走了。新发现也停止了。我忽然意识到,或者,我和骚古是一类人。这样,我开始可怜自己了。想到这些,我写了一封信给骚古,信里我把家妹和一春的情况告诉他,并且告诉他我的烦心事。第二天寄出去了。

  我盼望骚古会很快给我回信,这样我就可以从骚古的来信中得到同情并找到好办法。两个礼拜过去了,骚古的信迟迟没来。 

  过了几天,我接到爹打到学校的电话。爹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躁动不安:“保才,那个人是谁啊,这几天我发现刘曰奎看我的眼神不对,家里的肉都快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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