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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以你为眸-第24部分

小说: 以你为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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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境,她一贯的作风,遇到陌生人,或是不喜欢的,她就自动疏离。多少年过去了,她依旧没变。



    “明熙尘,你长不大了。”



    “什么?”她斜视他,眸子里有光影流动。



    “想知道吗?”他的眼睛笑得很狡猾,“不告诉你。”



    “康灏,别惹我。”她瞪他,眼睛里却含着笑。



    凌兰似乎被搁置在外。她靠在椅子上的身体僵直,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尽量放松自己的情绪。半响,她才用甜腻的声音对阿康说,“灏哥哥,我去同学那边了。”说着站起身,冲尘尘礼貌地一笑,“姐姐,打扰你们了,再见。”尘尘浅笑着点头,她走了两步停住,转头,对阿康说:“灏哥哥,别忘了周日的约定噢。”说完疾步走远,不等阿康回答。



    尘尘把头靠向窗口,眼睛透过玻璃,湖面上有亮着灯的小舟来回划过。对面岸上灯火通明,夜色低调且璀璨。



    “我没和她约定什么。”凌兰还没走远,阿康就急着解释,“都是她小孩子心性,缠着我周日带她去雁荡山,我都没答应她。”



    尘尘依旧望着窗外的湖面。似是没有听到他在说话。



    他有些生气,他讨厌她云淡风轻的样子。他伸手把她的脸扭过来,让她和他的脸对脸,她也不怒,嘴角挂着不明所以的笑。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她吝啬地吐出一个字。



    他咬牙,”我说什么了。”



    “你很闲,去雁荡山玩。”她笑语,依旧不咸不淡的。



    “我哪有那么闲,又不是小孩子,跟她瞎闹。”他看着她的眼睛,似是要把她刻在心里。



    她忽然坐正身子,喝了口茶,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她喜欢你。”她没笑,说的一本正经。



    阿康一怔,目光有些不自然。“怎么会,她还小呢。我只把她当妹妹。”



    她撩了撩额前的几缕发丝,依旧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也是这样长大的。”



    阿康半天无语。



    “我在这等你时,她和几个同学过来,看我在这,就要和我一起等你。”半响,阿康说:“我也只来过这一次,是和凌霄来的,她也跟着来了,我想这的风格你会喜欢。”



    “我不会介意。”她打断他的话,“你了解我的性格。”



    阿康不语,只是笑。尘尘也笑。两个人又点了一些小吃,喝着茶,赏着西湖的夜景,气氛很温馨。
47。 047。生命是华美的袍(1)
    ——在这个不眠的夜晚,仰望星光,弃绝尘世。



    财务总监的办公室里。明熙尘坐在楚暮痕对面的椅子里,似乎是在看他整理着和她交接过的一些账目,文件,还有一些琐碎的……又似乎是想着什么,目光有些茫然。



    楚暮痕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有心事?”



    “嗯。”她目光依旧迷茫,声音低沉,“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同学离婚了。”



    他拿在手里的东西略微停了一下,只是一下,而后依旧忙碌。



    “她结婚三年了,没有孩子,婆婆待她不好,外面的女人怀孕了她才知道老公出轨。”尘尘笑,笑容很凄凉。他起身给她接了杯水,放在她面前。不知说什么。



    昨夜接到高红的电话。她说:“她的人生就像张爱玲写的那句话,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她的语气忧伤,但很平静。



    尘尘起身点燃一支烟,吸着。不做任何的态度,只是拿着手机,听高红一点一点的说着。



    高红说——尘尘,我的人生成了一个笑话。结婚三年,夫妻恩爱都似乎成了夕阳后的最后一丝光点,无论你怎样努力抓紧,最后都在手缝里流逝。因为她结婚三年都没怀孕,婆婆对她的态度恶劣,她:无:错:小说 m。QuledU。CoM忍。一样都是出去工作,回到家里,所有的家务她都包了,每天她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谁能想到一个五星级酒店的高层管理,在家里忍气吞声,蓬头垢面的活着?这些她都忍了,孤儿的她,渴望亲情,她爱他,哪怕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放弃。医院去了无数次,医生说她/子/宫/后/位不容易怀孕,她同/房的时候都是按医生说的去做,尽管那些姿势让她很不舒服,她依旧坚持。她渴望上天给予她恩赐。在她一次次期待破灭的时候,生活又给了她沉重的打击,婆婆领着一个肚子微微隆起的女人站在她家的客厅里,指着女人的肚子说,怀孕三个月了,你看怎么办?



    多可笑,别的女人大着肚子站在她面前,她才发现丈夫出轨。她的幸福就似积木堆砌的房屋,手指轻轻一戳,轰然倒塌了。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她晕头转向。她都不记得自己当时做了什么,给丈夫打电话求证。丈夫给了她一个痛快,一点都没拖泥带水,只简单的一句话,就打发了她们二年的爱情,三年的婚姻。“离婚吧。”他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她还没来得及电视剧里面的桥段,声嘶力竭,哭天抢地,都还没有,她的心似被他的手紧紧抓住,每跳动一下,都流下一滴血,直到她的血快流完了,她才虚弱地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上天真的给了她恩赐,她竟然怀孕了,自己却不知。她摔倒的时候,婆婆和那个女人吓坏了,下身那大片大片的血红,刺盲了人的眼睛,她捂着肚子求她们帮她叫救护车。



    那个孩子最终没有保住。丈夫来了,抱着她流下了鳄鱼的眼泪。她已经能平静地面对他。在医生告诉她那小小的生命已经脱离了母体,也许去了更好的地方时,她就不在挣扎了。生命的脆弱,让她来不及哀悼,她也不再挽留。



    几天后出院,就办理了离婚手续,他的挽留是真是假都她都不再感兴趣。看着那小红本本换成绿本本,她突然间明白,人生绑在这两种颜色的本本上很可笑。她把本本丢在垃圾桶里,就似丢掉了前尘往事。她辞去了工作,整理行装,开始了旅行。



    她去了西藏。在那呆了三个月,心灵被洗涤了,沉淀了。



    在布达拉宫前朝拜,虔诚的心,远离喧嚣烦躁。看过高原上的苍茫落日,雅鲁藏布江像撕破大地的绿色肌皮之后汨汨流淌的鲜血,天地间绵延不尽的凸起与凹下,错落而给人以严肃,从容抚慰。



    当她以一个旅人的姿态踩在京城的土地上时,她肩上的旅行包显示着她与那些穿着精致,画着繁复妆容的女子,本质上有了很大的区别。从街边咖啡厅的巨大落地窗上,她看见自己风尘仆仆的行容一闪而逝,她的心却无比丰/盈。



    她回来了。她说,尘尘我很想你。我想以最好的姿态站在你面前,开始我新的人生。



    尘尘问高红,为什么上次来没有说?在最初痛苦的那段日子为什么不来找她。高红说,尘尘,我们都需要长大,别看我们快三十的人了,可是我们的心智并不成熟。我不是怕你看到我的脆弱我的狼狈,我只是想要变得坚强。



    她几乎是屏息听着。高红说,我买了机票,你收留我吗?



    她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说,老高,谢谢你能好好的,我的怀抱很暖,你来吧。
48。 048。生命是华美的袍(2)
    她笑起来,笑容如明信片上的苍翠云海。



    “你害怕婚姻吗?”尘尘问楚暮痕。



    “怕。”他表情阴郁。



    “你呢?”他问。



    “自小我得到的爱很多,似乎很少怕什么。”她抬眼看他,“书上说,小孩子得到的爱越多心理越会健康,也更有安全感。”



    “是吧。”他目光黯沉,“我看过心理医生。十八岁以后父亲不在来看我们,那时我变得很叛逆,整天在学校打架,考的大学也不理想,妈妈很失望。后来我又加入了黑手党,妈妈气得住院。”他嗤笑,笑自己。



    “喜欢打架,喜欢看到别人流血,记得有一次,在酒吧,用酒瓶把一个人的头打得流了很多很多的血,看到那殷红的血,我的脉搏都加快了跳动,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那个人差点被我打死。后来,每看到妈妈难过,我都会出去打架。这种状况越来越严重,有时我更喜欢刀子插在人心脏上的快/感,那血液流淌得像红色的瀑布,我的心就会格外的好受。妈妈带我看医生,心理医生是一位三十几岁的女人,她说我需要脱/了/衣/服给她催眠。我脱/了,她也脱/了,我的第一次被她催眠了……”他笑得很大声,眼底却没一点笑意,冷冷的,一片森寒。**无**错**小说 m。QULEDu。



    尘尘似是被惊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吓到了,小女孩儿?”他轻蔑地看她,嗤笑。



    “被所有人哄着捧着的公主,这样的我让你觉得恶心吧?”



    她不语,目光清澈且温柔地看着他,心里很疼。



    “真讨厌你这种目光。”他手附上她的眼睛,“你眸子清澈得像个婴孩,可你知道人/性多么可恶吗?你那同学因为没有孩子被抛弃了,我母亲有了孩子还是被抛弃了,你相信爱吗?我不信,所以我有过很多的女人,但却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她拉下他的手,依旧目光清澈地看他,“我相信爱。抛弃或者不被抛弃都否认不了有爱存在过。难道我们仅仅因为怕被伤害就不去爱了吗?也许那样做,会后悔,可是,人生如果没有了后悔,岂不是很无趣。”



    他再次看向她的目光变得复杂,“尘尘,你是个很奇怪的女孩。”



    “也不奇怪,”她说:“我就是喜欢被人宠着,爱着,这很贪心吧?”



    他眸光冰冷,“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怕?你是吸血鬼吗?”她眨眼,“如果我的血可以救赎你,那么我愿意,来吧。她将纤长的脖颈伸给他。他修长的手指在她那莹白的肌/肤上划过,细腻的肌/肤带给他一阵阵战栗。只要手指轻轻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断裂,美丽的面孔再也没有一点生气。楚氏集团的真正血脉就消失了。他仿佛看到楚天那摇摇欲坠的身子,扭曲而又苍老的面孔,楚睿失去最心爱女人的灭顶之痛,疯狂最后崩溃。楚暮寒连最后的养子都会失去,他的恨母亲的的痛都报了。



    “咳咳……”尘尘的脸因窒息而紫红,眼睛依旧温和地看着他。他在做什么?他的手竟然在掐着她的脖子上。



    “尘尘!尘尘——!”他惊叫。她身体软软地靠在他怀里,面色已由红转白,不停地咳嗉。



    她觉得有那么一会儿,她的呼吸要停止了。她可以脱离他的牵制,可她没有。她想,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再愤恨,不再痛苦,那就这样吧。他松开手的刹那,她看到了他眸子里的害怕痛苦,还有很多她没能读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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