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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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你,再没有任何人了……”
可是怡静急切的叫喊声却被相比之下绝对平静沉稳的声音打断了。
“你身边,不是还有他嘛。”
元奎镇对韩怡静说话时的语调永远是那么温柔,可是现在,他说出的却是这样一个所谓的事实,此刻奎镇的声音在怡静听来和平时完全不同,尽管依旧是平静深沉的,依旧是温柔的,但其中夹杂着一丝干涩,让她感到耳根一阵冰凉。
眼前这个男人居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既然奎镇的口吻如此冷淡,怡静的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甚至有些冷漠,只听她大声质问奎镇,声音里显然蕴涵着怒气。
“他?如果你指的是那个叫姜信宇的人,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那个人,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我爱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眼前的奎镇在怡静眼里突然变得陌生起来,而奎镇面对眼前这个冲自己歇斯底里般喊叫的女人同样感到十分陌生。
过了一会儿,奎镇又用那种绝对平静的声音开口了,但这声音同样是异常清晰坚定的。
“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来说完全无所谓,那他又怎么会说出‘那个女人是我的’这样的话呢?怎么可能?”
就在不久前,突然出现在奎镇面前,以一脸冷漠傲慢的表情宣称韩怡静是自己的未婚妻的男人就是他,当时,奎镇面对这个平生第一次见到的男人,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
“我可从来没听到过怡静已经和别人订婚的消息。”
可信宇却露出一丝得体的笑容,同时简单地回答道。
“现在由我来告诉你不是也可以吗?那个女人,现在开始是我的了,不对,应该说从你认识她之前开始,她就一直都是我的,而且,我最讨厌别人随便乱碰属于我的东西。”
当时,奎镇在这个自称是韩怡静未婚夫的男人脸上读出了一种磐石般坚定的自信,看得出来,他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奎镇本能似的突然想起怡静曾经告诉过自己的那个她‘曾经喜欢过的人’,本以为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的情节居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让奎镇觉得很荒唐,但奎镇当即下定决心似的以挑战的语气回应了信宇的话。
“那恐怕是你一相情愿吧,我再说一遍,我从没听怡静提起过您或者跟您有关的事,虽然我觉得完全不可能,但如果您说的是真的,我和怡静之间需要做一个了断的话,那也是我和怡静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只要没有听到怡静亲口对我说分手,我就绝对不会相信您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在那一瞬间,奎镇的确是这样想的,他说如果当初不是怡静的单恋,如果是两个人彼此倾心地爱过,那么当然最终要由两个当事人来做决定,应该是这样的情况,但信宇显然不同意奎镇的想法。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都和我无关,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从那个女人面前消失,而且最好尽快,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此刻奎镇的声音也明显和平时不同,开始显出一丝尖锐,也许是因为奎镇原本的性格就不爱发脾气,所以到目前为止他都应对得十分平静,但实际上他早就应该发火了,而面对他这种迟钝的反应,信宇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呀,你终于听懂我的话了,真是万幸啊,没错,老兄,我现在就是在威胁你。”
信宇边笑边承认了自己的目的,他脸上的微笑像极了深紫色的玫瑰花,华丽,很容易让人被迷惑,并因此产生一种想伸手抚摸它的冲动,而结果很可能是被隐藏在花朵后面的刺割伤。奎镇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种面带微笑威胁别人的人,而且原本毫无道理可循的威胁,居然会根据行使的人不同而摇身变成百分百可以实现的事实,还有,眼前这个面积不大却倾注了父亲毕生精力的花圃可能也会因此而毁于一旦,于是,只一个星期,元奎镇就向姜信宇举起白旗投降了。
奎镇反复回忆着这些想起来就让他直打寒噤的情景,耳语般的小声对面前的怡静说道。
“怡静啊,我,不久以前还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有阳光的滋润,任何地方都会开出鲜艳美丽的花朵,无论是多么弱不禁风的花,只要你给它施肥、除虫、关照呵护它,花朵就可以在任何地方盛开,就像被围禁在那道又高又黑的围墙里面的你我之间的爱情,不管我是在小花圃里工作,或者你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都无所谓,只要我们有一颗彼此相爱的真心,爱情可以在任何地方茁壮成长。”
“……”
“可是,现在我明白不是这样的。”
奎镇说话时的语气已经渐渐平静下来,怡静知道,他是在强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这个喜欢给花施肥,给花除虫,关照呵护花朵的男人,他是个爱哭又爱笑,完全不懂得掩饰自己感情的人,和那个深不可测的姜信宇不同,奎镇高兴的时候就会笑,难过的时候就会哭,而且在爱上韩怡静的时候会对她说我爱你。所以怡静才会喜欢上他,这么好的一个人,如今被自己弄哭了,怡静觉得很对不起他,而且她很害怕这个从不说谎的男人刚才那句‘我们分手吧’的话是真的。
“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会更努力的,好吗?”
在他们交往的这段日子里,为数不多的几次小争吵,最后只要怡静先说一句‘对不起’,然后拉住他的胳膊,他就会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同时一把拉住她的手。此时的怡静太害怕了,所以试图尝试从前的方法,拉住他的胳膊说了声‘对不起’,但是,奎镇并没有回应似的拉住她的手。
“不,怡静,我已经都知道了,从前我一直认为在我心中你是占绝对第一的位置的,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尽管我所拥有的东西和那个男人相比算不了什么,但这些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甚至比你更重要,我的父母,我的父母的心血全部都倾注在那个花圃上了,那里生长的每一朵花,还有我卖掉那些花可以梦想实现的未来,这些对我来说都太重要了。”
“……”
“对不起,我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
真是奇怪,和刚才听到他说‘我们分手吧’、‘我们到底为止吧’的时候相比,这句‘对不起’似乎才真正让怡静意识到自己和这个男人也许真的走到尽头了。
此时,怡静脑海里突然掠过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里女主人公的一句台词。
‘真正相爱的人是不说对不起的,好像是埃里奇西格尔的电影《LOVE STORY》?’
那么,像我们这样不停向对方道歉的话,是不是证明我们已经不再是相爱的关系了?原本我们是希望能一起生活,一起慢慢变老,我甚至为了实现这个愿望而离家出走,因为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不会孤独,所以希望永远都能这样相知相守,这些曾经让我感到无比幸福,可是,曾经如此坚定的真心,如此浪漫的海誓山盟,居然这么快就枯萎了。
‘绝对不可以,我不要这样。’
瞬间,怡静强忍了很多天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就算我现在说我们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一起生活,你也不会同意的是吗?”
奎镇望着泪流满面的怡静,同样是那双眼睛,曾经满溢着灿烂如花的微笑,奎镇不禁一阵心痛。他们就这样对望着,有几次,奎镇差一点伸出手去抓住她瘦弱的肩膀,安慰她‘不要哭’,但他还是忍住了。
可就在这时,越过怡静的肩膀,奎镇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信宇,他很像是从地狱来的使者。元奎镇已经亲口告诉韩怡静了,对他来说,自己还是比她更重要,所以最终他能对她做的也只剩下告别了。
“对不起,就算没有我在身边,你也一定要幸福……”
就在这时,就在这个因为歉疚而不知所措的男人准备对怡静说几句道别之辞的时候,一直低头站在那里静静听他说话的怡静,突然以一种坚决的语气说出了简短的三个字。
“你走吧!”
“怡静!”
“你要说的话我已经都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这段日子以来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怡静边说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那是刚才流下的眼泪,现在它们已经变冷了,凉凉地贴在脸上,到此为止,韩怡静为追求自己所谓的自由而实施的离家出走计划彻底失败了,爱情也是彻底的失败。为了这一切的失败,继续在这个贪图自己的利益而选择放弃我的男人面前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是无谓的浪费,而且还是在那个以取笑我的爱情为乐趣,恶魔一般的家伙姜信宇面前。
“再见了!”
要诚实,就算是离别也要真心诚意,就因为此刻这种象征真实和坦诚的花朵包围在我们身边吗?他就可以如此残忍地用一个事实在她的心灵上留下永远的伤口,就可以直白地说出你不是我心目中的第一?然后扛起花圈一走了之?怡静带着一脸相对平静的神情最后送走了奎镇。
没有人们经常在电影或小说里看到的临别一吻,或是一个难舍的拥抱,奎镇就那样头也不回地走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怡静不由地感叹起来。
‘爱情,难道真的什么都不是吗?我和那个男人之间的爱情真的什么也不是吗?又或者一直以来我自以为了不起的所谓爱情自始至终就什么都不是?还是我的爱太轻率,没有一点深度?又或者爱情原本就是如此轻率的东西?’
就在怡静的爱情徐徐降下帷幕的瞬间,另一个男人——就是身为刚刚结束一段爱情的这个女人的未婚夫的那个男人——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嘲弄,走到她面前挖苦道。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爱情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瞬间,怡静愤怒的目光落在了信宇身上。
望着怡静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睛,信宇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速度。其实到现在为止,姜信宇对这个名叫韩怡静的女人始终没有任何兴趣,哪怕是一丁点儿都没有,她爱谁,又或者不爱谁,这些也跟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现在正盯着自己的这双眼睛,有时虽然看起来有些傻傻的,但同时也流露出一丝天真的神情,甚至还会在某一个瞬间流露出少许花朵般的艳丽,可有时也会像现在这样强烈到几乎可以燃烧掉任何东西,就是这双眼睛,瞬间抓住了信宇的心。
就在信宇瞬间被怡静的眼神吸引住的下一刻,他嘴里却发出了一声怒吼。
“你,你在干什么!”
就在刚才,怡静脸上还满是受伤的神情,可是突然,她变成了一只狸猫,一把抓起信宇那只曾经碰过自己脸颊的手,用力地咬了起来。尽管信宇很快便甩开了怡静,但她并没有镇静下来,而是一边拼命地挣扎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声叫喊着。
“你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难道是谁命令你来教我这些东西吗?你说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爱情?你说爱情其实什么也不是?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根本不想知道这些!不管,不管你说什么!”
怡静拼命地叫喊着,哭闹着,同时用她小小的拳头使劲捶打着信宇的胸膛,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明明是信宇在挨怡静的拳头,但他却根本没有拦住她的意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