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女儿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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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刚缩回来手,一个黑影从他眼前晃过,便听到一声闷响,糟了,王爷!
幸好王爷骑的一匹小马驹,不然非摔坏不可,夏竹急忙上前扶起王爷,紧张的说道,“王爷,有没有摔倒那里,要不要请大夫。”
商洛拍拍身上的杂草,面色惊恐的说道,“本王没事,你现在马上去收拾些行李。”
“啊,收拾行李干什么?”
商洛一拍夏竹的脑门,愤愤的说道,“离家出走。”原本以为母后回来了会帮她撑腰,谁料连母后都不要她了,还伙同毒妇欺负自己!
主仆两人迅速回了北苑收拾东西,商洛将衣服卷成了个大包袱让夏竹背着,两人一前一后偷偷摸摸的往门口走去。
“七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啊!商洛吓了一跳,幸好是韶元,赶紧转身示意她噤声,可一看韶元身边的侯桑榆,立马僵住,这是到了八辈子血霉吗,每次做这种丢人的事都要碰到毒妇,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如此戏弄自己!
“王爷这是准备离家出走吗?”侯桑榆嘲讽的说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她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令人匪夷所思!
“这、这,什么离家出走,那个夏竹,刚刚本王说是要干什么来着?”商洛求助的问答,当然不能承认是离家出走,更加不能承认自己是害怕侯桑榆,不然自己这王爷的颜面何存啊!
“啊、啊、王、王爷是要奴婢把这不穿的衣裳都丢、丢掉!”夏竹一脸慌张的说道,呼,当王爷的内侍,想不机灵都难了!
“哦,是吗?这种粗活哪能轮到王爷亲自动手,青儿,还不过去帮忙!”侯桑榆似笑非笑的说道,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夏竹眼睁睁的看着阿青从自己手里夺过包袱,主子嚣张她便嚣张,主子腿软她也腿软,何况对手是王妃啊!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反正衣裳王爷有的是!
敢怒不敢言,商洛紧抿着唇,清秀的脸拧巴着,脸颊又开始莫名抽搐了,自从被侯桑榆捆绑了一夜后,就落下了这个毛病。
商洛私底下曾找过大夫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大夫问她什么时候抽搐的最厉害,她想了想,便答道,只有看到侯桑榆的时候才会这样,大夫沉吟了半响,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认真的说道,那是因为王爷太过惧怕王妃了!气得商洛一拍桌子破口大骂,什么玩意,难不成自己得了“恐侯症”!临走前,商洛还不忘恐吓一下大夫,若是把此事泄露出去,便把他全家扔进大牢,真是庸医!
“七哥,我好不容易出宫玩一会,你还是晚点再离家出走吧,好歹陪我玩一会。”韶元撒娇说道,况且她好喜欢这个嫂嫂的,虽然看起来冰冰冷冷的,但是嫂嫂是个美人啊,还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让自己忍不住心生崇拜,不像自己和七哥,整日只会调皮捣蛋,惹母后生气。
摊上个白痴妹妹,商洛也只有翻白眼的份了,“好了,好了,你要去哪里玩?”
韶元紧锁眉头,认真想想好像整个洛阳城,她和七哥儿时偷溜出宫时都逛遍了,也是无趣极了,“对了,嫂嫂,皇后娘娘告诉我说,你会使飞刀,可不可以教教我啊,以后我出宫就不用带一群侍卫了。”
“额,”侯桑榆有些微微讶异,看来这九公主在宫里是极为讨喜的,不然皇后娘娘也不会跟她讲这些事了,“既然公主想学,桑榆便却之不恭了。”
韶元撇嘴说道,“嫂嫂还是唤我韶元吧,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太过生疏了。”
侯桑榆掩面轻笑,这个九公主倒是有趣的紧,不像那个自以为是、招人厌恶的王爷,“也好,就依韶元所言。”
“喂,喂!”商洛见两人携手而去,都没叫自己,韶元不是来找自己玩的吗!挽着毒妇就走了,是几个意思吗!到底还是想去看热闹,厚着脸皮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离家出走什么的,瞬间被抛到脑后了。
一行人来到南苑的竹林,已是深秋,外头的树木只剩枯枝迎着寒冬的到来,唯独这竹子还是郁郁葱葱的,让人瞧了便生出愉悦之感。
侯桑榆极为喜爱这个竹林,便命下人在在这院中盖了一座亭子,闲来无事便会来此,下雨之时赏一场的竹雨、起风之时听一场风吟,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往日寂静的竹园因商洛和韶元的到来一下热闹了起来,特别是韶元,对于侯桑榆的飞刀绝技是拍手叫绝,侯桑榆毕竟也是大家闺秀,舞剑和飞刀她都只懂些皮毛而已,可她生性聪颖,飞刀之技的百发百中都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父亲之所以没有横加干涉,是因为这些在父亲看来不过是花拳绣腿强身健体而已。
倒是一向闹腾的商洛此刻乖乖端端正正坐着,饶是侯桑榆偶尔瞧她一眼都让她生出一身冷汗,还好、还好,侯桑榆没有用这飞刀对付过自己,也是该谢谢佛祖保佑了!
“七哥,反正嫂嫂以后教你功课,不如也跟嫂嫂学学这飞刀绝技吧!”韶元兴高采烈的说道,真是个好主意!
侯桑榆目光锐利的看着商洛,似笑非笑的说道,“王爷想学吗?”
商洛往椅背靠了靠,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这个、太暴力了吧!万一不小心伤到自己怎么办,自己可是最怕疼了!好男,错了,好女不跟毒妇斗,三十六计逃为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吃了药就昏睡了过去,今天一大早就起来更文了,此处该有掌声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
因心里藏着事,陆玉璃这些时日都没有什么胃口,即便在皇后娘娘面前,也只简单吃了两口。
“是这菜不合胃口吗?”侯未央柔声问道,钟祥宫的膳食一向清淡,外人未免用得习惯。
陆玉璃摇了摇头,“臣妾近日胃口欠佳,吃得少些。”
“可是旧疾复发,有没有请御医瞧过。”侯未央听太医讲过,陆玉璃的身子骨差,要多加调养,否则这三天两头的汤药怕是难以根断。
陆玉璃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宫里头的权谋诡计她着实不想去懂,也不想去触碰,可是如今她却恼怒自己什么都不懂,以至现在什么都没查到。
说话间御药局的宫人已将药送了过来,陆玉璃神色紧张起来,捏紧了手中的锦帕,微张着唇,似乎见了什么骇人的景物一般。
侯未央冲陆玉璃温婉一笑,清亮的眸子似告诉她不要说话,将汤药慢慢饮了下去,不知为何这一下却唤起了心底沉寂多时的疼痛。
七年前的那个夜里,好像也是深秋时节,眼角依稀能瞥见窗外金黄的落叶,那几日她的身子有些不适,晚些时候御医来瞧过一下,只说是受了些风寒,服些药便好,到了晚膳时候,她终于见到了自大婚后便未来过钟祥宫的陛下。
席间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纵使她表面上依旧淡然,拿着筷子的手还是禁不住有些颤抖,撤了膳食之后太医院的药便来了,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将药端起,仰头,将药喝了下去,回身,精致的容颜透着几分冷然,眼神逼近一直沉默不语的陛下,随即释然一笑。
阵痛袭来,身上泛着冷汗,指甲掐进肉里,鲜红的血液染在青色的罗裙上,终是昏厥了过去。
再醒来时,面容苍白,少有的疲惫之姿,司马商临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着,关雎宫的粟贵人与太医院刘兆勾结下毒谋害于她,以致胎死腹中,已将牵涉此事的一干人等处决。
如鲠在喉,费力的点点头,再不想回应什么,紧紧闭上了双眼,在晚膳之前文忠已经来过她宫里头,那时她才知自己是怀了身孕,可文忠告诉她陛下不希望她生下腹中的胎儿,暗中嘱咐刘兆在药中加了麝香,可惜粟贵人做了替罪羊这般花样年华便命丧黄泉。
“皇后娘娘,这药有毒!”陆玉璃还是说出来自己的猜测,惟愿不是这般。
“我知道,”回了神,侯未央淡然答道。
陆玉璃难以置信的看着侯未央,不解的说道“为何还要喝下这药!”
“陛下立我为皇后是因为先帝的遗诏,不得不遵从,陛下忌惮侯家,若我生下皇嗣,按祖制如果是个男儿,必立为储君,那时侯家不仅是富可敌国、门生遍布、还是手握兵权的外戚,陛下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侯未央的轻描淡写如同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般,“我知道你在查这件事,不管查道什么都到此为止,那样只会害了你!”
“真的是陛下!”虎毒不食子,为了所谓的权利真的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陆玉璃跌坐在椅子上,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宫中比不了陆府,你必须处处堤防才行,这件事情千万不能泄露出去,那只会加速侯家与陛下的矛盾,所以,此事你知我知便可。”侯未央竭力安抚着失了神的陆玉璃,原本没有打算将此事告诉她的,怕她害怕,许是压抑在心中太久,一下便倾诉出来了,又许是想提醒她,这宫中无一处能安身,需时刻警惕。
夜已深,宫灯已全然点亮,冷风不断刮进崇文殿,引得殿内烛火摇曳,司马商临负手而立,黑色蟒袍迎风而起,过了许久,他才挥手示意将殿门关上,风猝然而停。
“听闻最近德妃和皇后走得近些!”司马商临沉吟说道,眼神却一直盯着手上的奏折。
文忠关门的手微微一抖,黑色大大理石地面隐约瞧得见他有些慌张的神色,敛了心神,平静的答道,“依老奴拙见,皇后娘娘此番定是有所图谋!”
见司马商临没有说话,文忠便知是让他继续说下去,继而说道,“德妃娘娘的父亲是尚书令,是陛下最为宠信的臣子,皇后娘娘这般无非是想依附于陆家,得以明哲保身。”
司马商临轻笑一声,侯未央的态度他一直捉摸不透,但她决计不是那种会明哲保身弃侯家于不顾的那种人,他不喜欢太过聪明的女人,就如侯未央那般,你的心思都能被她看透,她却不会拆穿你,不过量你有天大的本事这侯家只怕也是保不住的。
已是日晒三竿,侯桑榆在南苑等了近一炷香的功夫都不见商洛的身影,看来这厮还非得亲自去请不成!
坐在门口等候商洛起床的夏竹已是哈欠连天,昨晚王爷告诉她等到子时便偷偷出府,可过了子时王爷的人影都没见,一拍脑门这才想起,王爷那么嗜睡的人怎么可能撑到子时,又不敢叫醒王爷,王爷的起床气实在是太恐怖了,可苦了自己只睡了几个时辰。
“王爷还没起床吗!”真是仆随主性,这个时辰了一个还在睡,一个昏昏欲睡。
“啊,奴婢拜见王妃,王爷还、还未起床。”夏竹一个激灵,睡意全消,糟了,王爷今天可是要去学堂的啊!
“把门打开,青儿,你去端一盆水过来。”赖床不起,学堂迟到,今日非得教教她规矩不可。
青儿将盆中的水直接倒往尚在睡熟之中的商洛,突如其来的冰凉让商洛从床上弹了起来,惊得商洛大叫起来,“啊,下雨了,下雨了!”
看到商洛这番手舞足蹈,旁边三人皆是掩嘴轻笑,真是有趣的紧。
商洛这才回过神来,侯桑榆,你居然用水泼我,许是刚睡醒,脑子还是混沌着,指着侯桑榆半天就反反复复说了一个你字。
“王爷,该去学堂了。”侯桑榆带着有些命令的语气说道,太后既然下了旨意有什么法子皆可,那她就不客气了。“替王爷更衣吧,”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