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于江湖之鱼水盟-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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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昭咬着唇,半晌无言。司马师思量了一会,频频点头。
司马懿背着双手,绕着宽大的帅案踱着步子,“你二人可发现,郑文的图中,所示粮营皆零散而量少,非大军屯粮之处啊。可见诸葛亮对他仍有戒心,我们这里,还要助郑文一臂之力才好……”
他忽然回头望向帐口,真如一只雄踞在山巅的苍隼回头,二目如电,“来人,传偏将军秦文入见。”话出了口,司马懿的身子却原封未动,眼睛一直盯着帐口,像是两口深深的寒井,谁要是掉进去,准能淹死在里面,而帐外传来嚓嚓的铁靴声之后,他却忽然挺直了腰,面上挂上了一幅平和慈蔼的容相,甚至向外迎了几步,还伸出了一只手臂,声音不大,却满满地盈着热情,“啊,秦将军……”
“啊啊,郑将军……”
孔明见到快步走进姜维大帐的郑文,将手中的羽扇潇洒地招着,文雅而亲切。
郑文进了帐,双膝落地。
“哎,郑将军怎么如此多礼?”说时用羽扇向着姜维示意,姜维在旁边一把拉起了他,“唉,我这个小老乡,总是这么客套。”
在孔明的招呼下,郑文在旁侧坐了。孔明笑着说,“郑将军,你献上的魏营安营图亮已看过了,实在是有益于我军,将军真是大功一件!”
郑文红着脸低头轻叹了一声,“唉,说来惭愧,文如今,到成了背主求荣的负义之人呐。”
孔明摆着羽扇:“哎,将军说哪里话,弃暗投明,是真丈夫也。待我军取下长安,亮上奏天子,可保将军成男儿之志,人生在世,除此何为?”
郑文又复行礼,孔明命他下去休息。
望着郑文远去的背影,孔明放下羽扇,从袖子里取出那幅魏营图。姜维看看远去的影子,向着孔明凑了凑,“丞相,这图?真耶?假耶?”
孔明笑着展开它,用手抚着,“好图,司马仲达的真迹,好好存着。”
“这是?”姜维瞪大了眼睛。
孔明看看姜维,手拈清须微微一笑,“伯约,你看,这墨迹干实,岂是近日所画?”姜维仔细看看,频频点头。
孔明执起羽扇,扫着上面的营磊,“你看,这营寨扎法,按混元一气之阵形,非常人能识,不识之人,岂能画得精准?”
孔明如此一说,姜维便将图拿起来细细观看,“丞相,司马懿竟然将真营图谱献上?这?”
孔明将羽扇摇摇,向下走了几步,“他为何将营结阵?”
姜维皱上了眉头,“阵……阵是可以变化的!”
孔明满意地点点头,“所以,此图虽真,却百无一用,这是司马懿怕郑文被识,特献一礼。不过,献得……不高嘛。”
言毕孔明笑望着姜维,姜维不禁破颜而笑。
孔明向着帐口踱了几步,把羽扇遮在眼前,向天上望望,转回身时,那面上的笑容明朗得耀目。
“看来,今天要变天呐,伯约,我看定更时必有大雾,命令各营,小心一些。”
姜维佩服地拱着手,孔明边说,边往营外走。姜维一直把孔明送上了马车。他转头望望挂在高天的红日,又看看丞相远去的车影,自言自语着,“大雾?”
果然,老天爷就像是听从了诸葛亮的调遣一般,夜色将浓时,湿重的雾气从祁山脚下升腾而起。
子安两手捧着炒热的青盐,嘴里嘟囔着,“好好的下起雾来,鬼天气。”
孔明俯身案前,一支笔在军册上添添改改,听了子安的话,笑了笑,“怎么?下雾又不好了?”
子安走过来,轻手轻脚地把盐袋塞在孔明怀里,“这湿气太大,先生的胃该痛了。”
孔明摇摇头:“今天这雾不会。”说着诡秘地望了子安一眼。子安看着他,不明就里,看看孔明案上的簿册,“先生,天不早了,传李太医来用针吧。”
孔明直起身,“哦,先不用,再等等。”
“等?”子安回过头,“等谁?”
孔明用羽扇向着子安招招,子安凑上了耳朵,孔明认真地说,“军机,不可泄露。”
言未必,早就扑哧一声笑了。
子安埋怨着站起身,“又耍我。”但是,他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先生孩子式的谑笑着。他甚至想,这笑不要停下来吧,先生多久没有这样的笑过了。
帐外一阵急雨似的脚步声响起来。孔明立刻回整了面容。
旗牌官脚步生风地进了大帐,跪倒于地,“启丞相,前营来报,魏营一支军伍,约有千人,前来搦战,声言要反将郑文出马。雾气之中,难料虚实,魏将军命我回明丞相定夺。”
孔明摇扇示意他起立。帐外又传来脚步声,一个亲兵走了进来,“回丞相,姜伯约将军帐下郑文讨令,要出营去斩来将。”
孔明用手掩掩肩上的披风,轻轻说,“准。”
亲兵得令欲走,孔明又叫住他,“慢,命姜维将军拨五百弓箭手助战,擂鼓助威,不可近战,郑将军熟知魏营底细,定可取胜。”
亲兵匆匆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远远地仿佛传来了喊杀之声。角鼓齐鸣,人声隐隐。
李霖匆匆地进来了,“丞相,子时了。”
孔明看看他,按按胃腕,“今天,停一次……”李霖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听听帐外的声音,却也不能再说什么,他看看孔明,“那请丞相高坐,霖以指代针,为丞相推拿,亦可稍有其效。”
孔明感激地望着李霖,“多谢太医。”
李霖搀着孔明坐回行榻,两手量着颈背穴位,口中轻声念着,“丞相放松些,舌抵上膛,气凝心海……”
他看不到,孔明的眼微闭着,可是耳朵一直紧密谛听着营外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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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今日的中军大帐里,气氛非常热烈。两旁座上的将军们互相交换着眼神,有的低声议论着什么,眼睛里放射着异样的神彩。
郑文仍毕恭毕敬地叉手站着,但是从那挺直的背与昂扬的神情上不难看出,他的声势已与半月前毫不相同了。因为他的脚边,有一颗用油布包着的,血污斑驳的人头——秦文的。
帐口外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杨仪面带喜色,手执军册走了进来,对着帅案彬彬一礼,“启丞相,郑将军所部共斩敌首三百六十四名,获军甲五百,俘两百士卒。”
帐上的人们又是一阵微微的议论声,听得出来,那里面含着赞许。孔明开心地摇着羽扇,“好!郑将军初到帐下,便立此大功,可喜可贺,我大汉又得一勇将,实是我主之福!”
郑文的头更低了一些,“丞相夸奖,郑文惭愧。”
孔明缓缓地立起身,“郑将军此役大胜,记大功一件,官加牙门将军。”帐中文武纷纷起身相贺,郑文撩袍跪倒谢恩。
孔明微笑着点点头,又看了看地上的人头,“郑将军,就着你将秦文好生掩埋了吧。”
“是。”
郑文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了人头,又复施了一礼,退出了大帐。他的眼前耳畔仍是一片血光与喊杀,他忘不了秦文在靠近他时他们的对话。
“郑文,给你送了这么多的冤死鬼,你可以交差了。”
“谢过秦将军,近前,将此信带与都督。”
秦文的马靠了上来,郑文的手摸向怀里,可他掏出来的却不是信,而是一柄短剑,像是一道闪电,转瞬间划开了秦文的脖子,血溅了他一脸。他对着秦文睁大的眼睛冷笑着,“冤死鬼再多,不如将军!”
……
“呜——呜——”凄厉的号角响起来了。在肃穆的营寨之中分外的刺耳。
司马懿率着满营的将佐向着秦文的灵位致祭。他哑着嗓子,眼睛红红的,无比悲痛地向着灵位躬下了身,“将军以皇戚之资,身献军旅,为国捐躯,君为之泣,将为之哀,今昊天垂恩,追君为靖忠将军,护国侯,以兹隆宠。”
秦朗下巴哆嗦着哭出了声,司马懿拍拍他的肩,“将军节哀,我军一定靖灭蜀军,为令弟报仇!”他的目光幽幽地伸向了祁山。
送走了秦文的衣冠空椁,天已经黑了,司马懿舒着拳走进了中军帐。司马师兄弟忙为他摘盔解甲,端来了热水。司马昭送上了热气腾腾的手巾,司马懿接过,一把蒙在脸上,仰身倒在扶手旁边,舒服地伸长了身子。
司马师凑近了些,“父亲,郑文那边有消息了。”
白手巾凸显着五官的轮廓,司马懿未出一声。“诸葛亮封他做了牙门将军。”
司马懿拿开手巾,“呵呵,一个护国侯换一个牙门将军,这么大的本钱……”
他顿住了话题,端起茶喝了一口,“蜀军的粮草,有何动向?”
司马昭坐在旁边,“郑文送过来的消息说,蜀军在用一种怪物从汉中运粮。”
“怪物?”司马懿歪头看着他的儿子。
司马师从袖筒里取出郑文的来书,“父亲你看。”司马懿飞快地展开,只见上面画着似牛似马的两样木车。标注着名称为“木牛流马”,并用小字粗略记载着它的用途与载重。
“木牛流马?”司马懿小声地嗫嚅着。
“正是,郑文说这是诸葛亮制成的运粮之器,不用人力,载量重大,行走疾速而轻便。如此一来,诸葛亮从汉中运粮,便不发愁了。”
司马懿站起身来,用拇指和食指掐着太阳穴,“诸葛孔明啊……你的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东西?唉……”他又开始踱起步子来。“运粮之忧已解……祁山粮田大熟不远……如此一来,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和我相持了……”
“让郑文弄几匹来!”司马昭望着父亲,“我们看看它倒底有何玄妙机关,也仿着它制造起来,如此依样运粮,可保相持日久。”
司马懿盯着他想了一会儿,“此计可行!速密令郑文,想办法弄到木牛流马。”
祁山脚下的原野上方,星空浩瀚,山坡上,孔明久久地眺望着渭水北岸的曹魏大营。姜维的手扶着剑柄,警觉地向四下里观望着。
“伯约,你说郑文的消息送到了没有?”
姜维收回注意力,来到孔明身边,“依丞相的吩咐,那几日我有意让他见到了运粮队列,他对木牛流马很是关心,并向维细问,我想这几天,他应该把消息送到了吧。”
孔明没有说话,紧紧披风,又踱了几步,“司马仲达要坐不住了。”笑意又漾起在瘦削的面庞上,“伯约,那一千石军粮,到我们送出去的时候了。”
姜维笑着点点头。孔明转身往回走,姜维小心地跟在他身后,孔明忽停住,转头对姜维说,“你来安排吧,不要让郑文押粮,这样让人家为难嘛……大方些,司马仲达不是个小气的人,收了礼,会加倍送还的。”
姜维笑了。孔明也笑了。
远处里,两个黑影向着这边走过来。姜维高声问,“谁?”
孔明拦着他,“不必如此,必是管我的人来了。”
果然,出现在面前的,一个是捧着夹袍的子安,一个是甩着袖子的李霖。
姜维忙转身说,“丞相快些回去,李太医还要给丞相调理。”
“嗯,李太医的医术,真是高妙,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