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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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答，我替你答，因为，”我逼近他，慑人的尖锐目光凌厉到几乎要把他撕成碎片，“孩子是你的，对不对？”
我松开脚，拦了一辆车，急匆匆的赶往医院。
我扑到妈妈的怀里，用力抓着她的身体，一股无力的崩溃感让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情绪，我就这样把很多眼泪狼狈的蹭到了妈妈的胸前。
可惜希望永远落空，他没有来。
霍思燕寂寂的看着霍妈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仍然一声不吭。
“你妈妈走了，现在就我们俩了，霍思燕，我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替他掩饰？值得吗？明明是他做错了事！为什么承担后果的只有你一个人！”
“我不会说出去，这始终是你的事。”我垂下头，握住她的手，“我只是为你不平，为我们几个不值。他是谁啊？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就是长的有点小帅，家里有几个小钱吗？并不是什么极品啊，大马路上一抓一大把，凭什么把我们几个好好的搅和的一团乱？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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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我会乘着火箭以光速飞到你面前
“徐慧恨我，就让司祺来接近我们每个人，目的是把我们各自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还要引我们内讧。他在补习班接近裴佩，原本是想引徐飞吃醋跟裴佩吵架，我们俩住的很近，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他又来接近我，让我一点一点的喜欢上他，紧接着，裴佩阴差阳错的要撮合他和程亚菲，他便顺水推舟的接受。他一边跟程亚菲交往，一边私下里跟我暧昧，在我跟迟早吵架的时候适时的出现在我的身边，让我一丝一毫渐渐动摇。他惹不起许曼卿和陈豪，徐慧说这样就够了。”
这是多么精心制定的计划！多么居心叵测的布局！一丝一线的慢慢织网，那么多的铺垫，最终凭着一股耐心成功的请君入瓮，最终把我们一网打尽！
“然后，他在程亚菲越来越喜欢他的时候，听他姐姐的话，跟程亚菲分手，对我越来越好，让我越来越难以抗拒，最后，我跟迟早分手，跟他在一起，你为了程亚菲与我决裂，程亚菲跟我之间留下了永难揭开的疙瘩……”
我记得，小学毕业之前，我曾经约徐慧在海边恳谈过一次。
那次，我很义正词严的警告过她，不要再做任何伤害霍思燕以及我其他朋友的事，否则，我不会放不过她。
程亚菲在医院陪霍思燕，我步行回学校，在路上给许曼卿打了个电话，用很平静的叙事方式把司祺刚才的坦白统统告诉了她。
许曼卿怒极反笑，“抱歉，我在想，我应该用什么话来回应比较应景。被人这么处心积虑的惦记，噢不，是算计，不知道是我们几个的幸运还是不幸？”
“我同意霍思燕的看法。”程亚菲小心翼翼的说，“我不赞成把自己毁了跟对方同归于尽的方法，如果用把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的方法来报复对方，那样的代价也太大了，事后大家一定会后悔的，为了这么个人让自己干干净净的双手染上污秽，不值得。”
“为了你们俩就值得。”许曼卿打断程亚菲，“说到底，我跟裴佩没受什么伤，你们俩可是被折腾惨了，尤其是思燕，徐慧她现在还在你身上绑了个不定时爆炸的炸弹呢，你是死是活都看她老人家心情如何，如果我们不化被动为主动，难道被她胁迫和掣肘一辈子？”
我的嘴张了闭闭了张，反反复复好几个来回，最终叹了口气，“霍小姐，你是脑子被门挤了是吧？突然把成筐成筐滚烫的大道理拿出来压我们，显摆你觉悟高？”
“去死！”霍思燕回敬给我，是一记软绵绵的粉拳。
我们四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不知不觉抱成一团。
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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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我是第一个去教务处领取入围通知单的，徐慧的那张跟我的紧贴在一起。主任在洗手池前面洗手，让我自己去桌子上拿，我拿起我的那张，低下头，冷冷的而看着徐慧通知单上的她的一寸照片。
“你去通知一下徐慧，让她赶紧把通知拿走。”主任一边甩着手上的水滴一边对我说，“就剩她没领了。”
“放心，加上你也没事。”他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
“你怎么知道的？你和别人在上面坐过？”
“上来！”他绽开笑颜，冲我伸出手。
“好美啊！”我兴奋的指着远处的景色。
后山的乔木多是四季常绿，哪怕是冬天依然苍翠，树杈上压着点点未融的冰雪，远处的四中操场和教学楼一览无余。
以至于谢灵珊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树下的，我们都没有注意到。
“你们……你们怎么对得起我？”
我愕然，这是唱得哪一出？
我本能的挣扎，肖子俊冷下脸来，“再乱动，我就把你丢下去。”
印象中的她，在寒冬的情人节满脸绯红，低声哀求我和肖子俊买她手中的玫瑰。只不过一年光景，是什么东西彻底改变了一个人？
“说清楚了？什么叫说清楚了？不给我任何解释，只是固执的重复那句‘我们分手吧’就是你所谓的‘说清楚’？肖子俊，这大半年，我一直默默的陪在你身边，你说，我哪里不好？我哪里不如她！”
“没什么好比的。”
“你好不公平……”谢灵珊愣了一下，捂住脸，蹲下身去，肩膀剧烈的颤抖着，我分明看到数不尽的泪水从指缝间露出。我们甫一从树上下到地面，谢灵珊就站起了身来，她满脸泪痕，咬了咬嘴唇，语气决绝，“你知道她已经通过了一中的直升考试初试吗？她马上就要被保送去读省重点了，未来的人生，等待她的是名牌大学的光环，是更宽广耀眼的康庄大道，你只是一个小混混，亲生父母遗弃你，养父母也准备再生一个宝宝然后遗弃你，你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你们有什么好说的？她的世界你永远不理解，你的人生她也永远不可能参与！只有我是真的喜欢你，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不懂得珍惜？”
我感觉到所有的血液都仿佛从周身渐渐流逝干净，整个人仿佛被丢弃在荒无人烟的旷野之中。谢灵珊的控诉和质问像是急速的子弹，一枚一枚，将我的身体射得千疮百孔。
“当初，有经纪公司找到你，想要跟你们乐队签约，你为什么把这件事拦了下来完全不让她知道？当时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你说你不能成为她前进的绊脚石，她注定不属于那个小小的黑暗的舞台。现在呢？你忘记你自己当初说过的话了吗？”
“就算你肯，我也不可能要。”肖子俊轻笑，好像我所说的，都是笑话，“我今天根本没想到你会跟我来这里，刚才我们一起坐在树上的那几分钟，还有那天晚上我们在海边所发生的事，对我来说，就像偷来的一样，我会永远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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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始作俑者
徐慧哭了。
我点了点头，心底仍有些不甘。
当简繁把我拉到角落里，偷偷的问，“我听说……听说霍思燕之前住院是另有内情……”我便知道，徐慧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又开始行动了。
“是不是你？”我把徐慧拉到后山，然后一把把她推倒在地。
“你们在说什么？”徐慧满脸莫名。
“你还要装吗？可惜你弟弟比你有点良心，他已经什么都跟我们说了。”程亚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一段录音便开始播放。这是……是那天在病房，霍思燕砸了花瓶，我和程亚菲冲进房里，霍思燕把事情的始末讲给我们听，司祺低声忏悔的录音？
程亚菲一贯柔和的侧脸显得坚毅而决绝，恍惚间，竟让我觉得有几分陌生。
没人会永远善良柔弱，只是底线不到，才愿一再忍耐，当底线突破的时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惊愕，慌张，淡然，最后定格在得意的笑容上。徐慧站起身，拍干掌心的泥土，“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对，是我，都是我做的。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恨她，也恨你们每一个人。”
“为什么恨她？因为她出身好长相好唱歌好？因为迟早喜欢她？因为你渴望拥有的东西全都被她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了？”我冷笑。
“霍思燕住在我姨妈家楼上，我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在楼梯里遇到了她，她像只骄傲的孔雀，眼珠子长在头顶上，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底全是鄙夷，擦肩而过的时候本能的闪避着，生怕撞到我，仿佛我是垃圾，是臭虫，是瘟疫。”
“我觉得难堪，哭了一晚上。我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我跟她比缺什么呢？无非是那身衣服！她穿名牌，而我穿破烂陈旧的粗布衣裳，所以我们高下立现。”
“你知道被丢在原地，被人排斥的痛苦吗？那次我找去音乐教室，你们四个把我一个人丢下，那次我真的很气，很不甘心，我很没出息的哭了，然后我走出学校，看到你们乐队在亲亲热热的吃冰，你们开着玩笑，亲密无间，从那次开始，我就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也要让霍思燕尝到被人排斥的痛苦。”
“我丢的那个鸡蛋打中她的时候，我看到蛋清在流在她的脸上，衣服上，而我，静静的在黑暗中欣赏她的窘迫，我真开心啊！我开心的恨不得大笑出声！”
“无论你们信不信，上了初中，尤其我们的班级分为楼上楼下，见面的机会少了，我的恨便也平息和冲淡了很多。我开始努力学习，每天都会看书看到十二点以后，这是我唯一可以通过努力而不是我不能控制的先天而打败霍思燕的地方。我认识了迟早，他很阳光，很帅气，就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美好，可是为什么，他竟然也喜欢霍思燕？”
“他拒绝了我，像拒绝所有其他女生一样干脆而不留余地。而且，他把我跟他表白的事告诉了霍思燕，你们知道霍思燕对我做了什么吗？她来找我，笑着很得意，然后一字一句的把那封情书朗读给我听。她彻底践踏了我的尊严和感情，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也要让她尝到同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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