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简单,或者华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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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想为他煲汤的心情,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她的汤?她突然有点心虚。
“时间还早,不如去跳舞吧,好不容易有个冤大头,”洪雪吃好了笑嘻嘻地看着楼林江。“
林超迟疑了一下。
楼很细心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去吧,难得的放松一下,我看你这个人就是活得拘谨了些,你看她们两位,天下都是她们的。”他说。
有打扮得光鲜的女子神情高傲地喝着什么,等着鱼儿上钩。在夜晚的灯光下,她的裙里没准丝袜裤还会有几个破裂的小洞,但她的香水一定是一流的高级。
林超没来过这样的场合,一时不能适应,另外两个女孩子则一晃荡就不见人影了。
楼林江一直陪着她,她的舞其实跳得很不错,她有很好的乐感,舞步轻盈。但是在他面前,她好象一直比较拘谨。他想,这一定和她从小没有父爱有关,没有男人的家庭,一定是个胆怯的家庭。她的这种性格一定是从小养成的。这些都是陈燕鸥告诉他的。
“下次,还可以再见到你吗?”他拥着她的肩膀,目光烁烁。
她不语。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几乎每天晚上聚会。
“去玩玩也好,你这个人,就是不爱交际。”小李也这样说。他这一点好,从不限制她的自由。
公务员小李是林超的男朋友,两人不温不火的拖着,小李怎么也不明白她心里想的什么,可是他明白自己,自己明明白白的爱着林超。
小李说:林超,我妈妈说了,房子的事情我们不要操心,以后咱俩的钱攒着等将来该化的时候再花,林超心里对他一直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有时候甚至是厌恶。
夜晚睡不着,在窗边看天,好象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孔夫子和李白的那个月亮。
“林超,你让我心动,可是我老了。”楼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着,挥不去,抹不掉。她已经跌落在他的狂热的,柔情的忧郁的哀伤的语言中,迷糊地飘荡着。
在宾馆房间里,林超搂着楼林江,身体依旧交合在一起,象一幅画。余热还是保存,只是在房间地上堆彻着散乱的衣物。
“你会娶我吗?”她娇羞地问。他一惊,含糊地说:“我是爱你的。”
她笑着,渐渐有些睡着,可以听到轻轻的呼息声,他却轻醒过来,****过后的冷静,让他马上如冰一样沉静起来。
他飞快地穿好衣物,离去,好象在逃离一个火灾的现场,逃跑地过程中,他想起一个人。
“什么事情啊?”
“林超有什么困难的话麻烦你告诉我。”他几乎在咬文嚼字。
“你和我联系?你不会直接和她联系吗?”洪雪笑得暧昧。
“她爱上我了。”他很老练,根本不会用相爱这样的词语。
洪雪在电话里一楞。
“你们这几天见过楼吗?我找不到他,”林超放下女子所有的自尊向她的两个朋友求救。
“难道你不知道他的电话吗?”陈燕鸥说。
“我就知道手机号码,打不通了。”
“他这是故意在躲你,林,你们不适合。”燕鸥冷静地分析,波澜不惊的样子。
“就是,老男人,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老男人呢。我看他根本不爱你。你也不必要在乎他。” 洪雪也插上话,她说得很不在乎。
她们都叫她不要在乎。她们说得好轻松。
林超浑浑噩噩的,她不认得这个世界了,意识开始漂浮起来,模糊得不再如水,而是浓稠地显现出一片初入人世的浑白。思绪出现了可怕的断裂,往事眨眼间飞逝消失,她的眼皮终于沉沉地落下来,遮住她视线中那方最后的窗户。
当林超的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陈燕鸥。,
“为什么要这样傻?!你知道吗?你妈妈都哭死了,我叫她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事。”
“谢谢你,燕鸥。”
“林超,你知道吗?不只是你一个人喜欢他,我也喜欢,当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这样想——天不灭我,可是,后来我也看出来了,他最喜欢的是你。”
“王子只能配公主的,我不是公主,你也不是,我们都是小门小户的人家,社会发展到什么时候都是门当户对的天下。辛普森夫人只有一个,成千上万的男人不是温莎公爵。”陈燕鸥若有所指。
林超的眼泪流了下来,两个姑娘抱着哭得一塌糊涂。
“我想去看看他。”林超说。
“你还不死心??这是我们的命,我以为你会替我改变命运,看来还是不可能,男人都是一样的。”
“我真的很想去看看他,”她企求地看着她。
“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她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好吧,我知道他的地址。”
楼是喜欢她的,这些都是他以前亲口说的,他的眼神也说明了,他是爱她的,所有的切经过了她的反复揣摩,反复思索,反复想象。林超只想亲自看一眼他的真实的生活,让自己所有的想象所有的思索有个明确的归宿。
在他的别墅门前,她的心情既激动又迫切。他的车终于驶出来了,透过车窗,她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洪雪,怎么会是她?怎么又会不在是她?!
一切都明白了。为什么陈燕鸥欲言又止,为什么这些日子洪雪会经常躲着她。
她在他身边笑得风情万种。林超很想冲上去问为什么,很想问过程,可是,两个成年人之间需要什么过程?洪雪有个那样的市长父亲,很多时候男人对政治的热情远远高于一切。中国社会从来就不缺少于连或是拉斯蒂捏这样的人物。
炎炎烈日下,林超只觉得自己正在萎缩,身体的水分渐渐汽化,最后干瘪成一个核桃。
“这不是林超吗?”洪雪突然惊喜地叫道,楼林江也看到了,他停了车。
洪雪下车奔向林超。
楼林江躲在车厢里抽烟。林超不是他的林超。此时此刻,楼林江发现要面对这个事实似乎并不比从前过艰辛日子时候来得容易,尤其是美丽的回忆供给他太多错误的资料。但是当必须接受这个自己造就的事实时,似乎也没想象中来得伤痛。
日子是可以过下去的,尤其他现在更有低回惆怅的理由与借口,何况自己已经赢回了一个极有挖掘价值的老婆,真是精神物质双丰收了。
而洪雪,她一直在男人的殷勤之中,慢慢地,她感觉所有的东西,都是她应该得到的,顺理成章。习惯是一种力量。
车窗外,洪雪亲热地拥着林超的肩膀,笑着说着什么,就象林超,假装,这次会面是个偶然,两人都笑嘻嘻的。
林超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冰箱,取出妈妈出去打牌前为她冰好的西瓜片,吃它个透心凉!然后拨通小李的电话,话筒里传来叮叮铛铛的锅碗盆声,一阵人间烟火的气息,隔着那条细细的电话线,一下子遥远地击中了林超,熏得她鼻尖酸酸的。
“这几天你都哪儿去了?过来吃饭吧,你这个人,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多大的人了,还这样,人活着,不就是要活得快活,身体健康吗?”小李在电话里责怪着她,他的语气和以往有点不一样,这一点她觉察出来了。他今天的思维特别的敏捷,胆气十分雄壮,从前一想到她随时随地的要离开他就心惊肉跳,现在却用居高临下的目光来蔑视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简直就是有恃无恐了。
他的这些话,她现在听了也不怎么反感了,仿佛她的心已经找到归属了,至于身体随便放在哪张床上都是一样的,她现在已经现实多了,五脏六肺都换了一个全新的格式。她妈妈已经上了年纪,她需要一个依靠,她们需要找到一个依靠。林超觉得以后能够把日子过下去,就是人生的胜利。
秋日私语
一
天晴,心随之大晴,就是人懒些,比起热的夏天还要懒点。好些天没见饭的滋味了,一般就是零食水果牛奶应付了事,有饭吃的时候,也吃的少,咽的慢,身子骨越发衰得厉害。
工作其实也不叫工作,整天在线上,基本不见天日,只能透窗看看太阳,时间长,精神比较累点,而且还要管营业厅的事,所以,有时候也很忙,仿佛一直都在路上赶。其实不忙是不行的,为了买房子,欠下天大的一笔数目,只有象牛一样了,辛勤又辛勤。
想想自己,基本算个安于现状的人,要是求上进的话,好象也不至落托成这样。性格其实比较暴烈的,但是,有的时候很多事,于我,无法不顾及,枉负了那把血性。没办法;生活。
二
整理房间,整出有一大包磁带来,足有一百多盘,都是以前我喜欢的,最多的就是张国荣,以前那样深沉的迷他,他既已死,磁带的用处一点也没有了,家里也扎实没地儿放,赶明儿一把火把他还给哥哥。如果没有这些磁带,想象不出我少年时代那些寂寥的日子有多么黯淡,不过,他人既已死,我也不想哭。
诗人流沙河译有《庄子》:“有一夜,梦饮酒,很快乐。谁知早晨大祸临门,一场痛哭。又有一夜,梦伤心事,痛哭一场,谁知早晨出门打猎,快乐极了。”
又一说:长久的活着不过是为了更长久的死去做准备。
三
如今我不读红楼了,如今我也不读加缪了,虽然爱它们爱了半生了。
在更深人静的时间,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这一本书;在我血气方刚的时候我读着《我弥留之际》。我感觉着一柄锋利的刀子正悄无声息的划过我的身体。
现在我读的是《萤窗》,心神宁静,尔后有妖狐入梦。
别笑,我变得温和了,我需要这样。
四
我开始写点东西,闭门造车已有半月,日子一天一天随气温的降低而沉甸起来,被我写满字的纸片也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四处飘落。写了自己认为象点文字的12篇,收到3篇已被刊用,2篇退稿,余下的石沉大海,恹恹的,觉得受到重创,其实也没什么,他笑我说,写什么写呢?我一句话的生意够你写半年的。也对,感觉又被金钱暂时撑起来。
烦躁,所以决定暂不写,看看别人,想想别的。
五
发篇文字给一个人。
他在电脑那边有没有发笑,我并不知道。
真正使我想写点东西的,也有这个男人的原因。有时跟他抱怨网上一些愁眉泪眼的文章,仿佛东汉梁冀之妻孙寿喜作“啼妆”,令我观之生厌。他笑,隐隐觉得他笑得好看,尽管他已经老了。
今天生了一场闲气,过了正午,红日头开始往西斜了,天有些阴凉的意思,我也慢慢地回心转意了。人不可太任性。
从此,我都改了罢。
六
妈妈又回去了,把枕头晒好了放在房间里,秋凉了,她打电话告诉我把夏天的衣服都收起。我说好,可我又忘了。我说你在干嘛,她说我在等你爸回家,我在看外面汽车走路……她一定是寂寞了。
我多么不愿意她再替我操心,我不愿意她知道我的委屈,我只想她认为我一直都挺快活,而且我渐渐在长大了,甚至也要老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