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净我韶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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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我……我已经不再是你心中完美无缺的夏家少爷了。百般屈辱,步步为营,已不再是君子了,你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很失望?”
“别再为他伤心了,我就是他啊,小盛。”
*************
“我就不信了,两个大活人还能不见了不成。”谭溪脸上是冰冷的表情,越来越应证了心里的怀疑。
“给我查,夏宰相被流放后被谁接走了!”
难道他真的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不语暗自拭离殇
第十章:不语暗自拭离殇
——宇文夏:停笔俯身吻韶光,为君却机防
乞巧又称为女节,女子持针线,结喜珠,来祈求祥光。文人则在院中晒书,或是祭拜魁星。
因此这诗会虽说是谈兰夜的风月之事,到场的却有不少欲求功名的文人雅士。要是放在过去,宇文夏决计不当回事的,可现在他扮演一个穷书生的角色,自然要谦卑地在旁倾听以求得一个名士认同。
郭盛朋友很多,这诗会上也大多人都认得他,郭盛虽然看起来大大剌剌,但为人直爽,跟这些世家公子都还不错。
至于夏公子过去就不是这样了,他太狂太能惹人生气了,满座哪个不是自命清高的,被他压得无言以对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是一脸不屑的样子,任谁都会生气。
不过生气归生气,夏公子的雅名仍是艳盖京都。曾经也有人试图招惹过他,也是被堵得满脸通红,遭到一番奚落。从此再没有人敢质疑夏公子。
至于他偶尔一句句惊艳的诗句,还被各家小姐耳口相传
“佳人舞剑绘凝光,一笔画疏狂。”
“停笔俯身吻韶光,为君却机防。”
其他文人听了却有些不敢相信,看不出来心高气傲的夏公子还有倾心之人,他不是只看得起自己吗?是谁家小姐这么本事?
想来想去也只有顾语恩的女儿,有才女之称的柳从秋了。
因此几乎是所有人都认为两人互相倾慕,就连郭盛也是这么认为。当年夏公子娶了郡主后他爹说他的亲事是柳从秋,他当即就答应了,心里只想让他生气,却没想到夏公子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没再找过他。
他却不知从成亲的那一刻,夏公子早就换人了。
郭盛还在胡思乱想,宇文夏则是饶有兴致地听这些文人吟诗作对。
过去轻狂不屑,现在却有点怀念单纯的舞文弄墨的日子,想气谁就气谁,没有尔虞我诈。然而不是他低调,却有人来招惹郭少爷。
“郭少爷过去都和夏公子一同,今天怎么身边换了个人?”
郭盛脾气不好,态度不冷不热地介绍,“这位宇文夏。”
没有多余的介绍,但来这里的人若是连他是郭盛纳的男妾这件事都不知道,那也太孤落寡闻了。
其实在那之前就有不少人偷偷地把目光瞄向宇文夏了,他实在太漂亮了,气质又高雅,让他们很容易想到那个离开两年的夏公子。当年夏公子每次出现时也必然是在郭盛身边,他们交情相当不一般。
但他看起来似乎温和得很,似乎比夏公子要好欺负得多。
宇文夏举目示意,不卑不吭,配得那绝世容貌让人几乎呼吸一滞,倒吸一口气。过了半天才有人接着道:“不知道他有没有夏公子的风采。”
郭盛冷哼一声,不说话。
而他这反映就算是默认了。
“夏公子虽然胸中有才,可也太恃才放旷,才会丢了性命。”
有人开口,在座的人都有些沉默,夏公子死后没人再敢提他,他不止是文人的顶端,更是一种压迫般的存在,有他在根本没人敢放肆。
“夏公子是有才,可终是不能和天命抗衡……”
郭盛一拍桌子,险些把矮桌掀翻,一双眼睛几乎瞪裂,“你还能算出天命不成?!你配说他吗?!”
他从未当场发火过,那人也不会被欺负。
一时间气氛尴尬,却是默默地靠向主流的一方。
郭盛咬牙眼睛红得滴血,心里委屈万分,自己没有那伶牙俐齿,没法替他争辩,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后受人嘲讽。想起他还在时,哪里受过这样的欺辱?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突然有一只手轻落在他肩上,宇文夏脸上仍是笑意盈盈,目光却是望向刚才开口的人,温声笑道。
“珍珑局,持天地为棋。”
声音恍若玉珠滚地,清润流华。
不知为什么,郭盛本来被怒意沾满的眼睛也恢复了冷静,眨了眨眼中的水光,他这句话明显说得是那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人酷爱对弈,几乎是成痴,常自诩天地为棋。
这一句如破云之雷,惊得一阵轻颤,只让人觉得——那人回来了。
郭盛脱口便接道:“花零落,甘为春风泥。”
他用的婉约,没有半分戾气,落红不是无情物,他已化作春泥。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郭少爷难得的轻声细语,带着那股柔情,带着对他拳拳思念,让人几乎潸然泪下。
就连他自己也是满目水光,没人再去怀疑他们之间的友谊,夏公子在他心中永远是白玉无瑕,无论生死。
宇文夏唇角笑意更浓,目光中眼波流转,美得不似凡物,说出的话却杀气横生。
“断柔情!做黄沙一抔。”
全场气氛更加沉静,却觉得这弱书生只是一眼,就杀意弥漫,更是让人答无可答。
这样的氛围下,郭盛突然笑了出声,“你一弱书生怎么成天想着打打杀杀的?”
宇文夏和他对视了一眼才笑道:“丈夫生当为国赴死,抽尸断骸,又不是在这里嚼人舌头。”
说着目光一凛,声音也冷了下来,“他埋骨于大文边境沙场,理应受到敬重。还请诸位莫让英魂心寒。”
说罢举手作揖,抬步便走。
再看刚才的人满面通红,郭盛没忍住大笑了出来。
这下所有人都确认了,让全场下不来台,这小白脸果然比那人还不好惹。
宇文夏才离了几步,郭盛就跟了过来,见他还是一脸笑吟吟的温和表情叹气摇了摇头道,“怪我没忍住脾气。”
宇文夏当然不会怪他了,他本来也没打算参加这科举。他唇角依旧扬着,表情柔和,“错过了科举没什么,误了花会可不行。”
郭盛觉得脾气都快被他磨没了,只好应了,“好。”
花会上有猜字谜的小游戏,猜中了便有奖品。过去那人对这个还挺有兴致,总会赢个头筹,让他拿去换奖品,只是如今换了个人。
郭盛突然觉得,如果宇文夏就是那人该有多好。
和他一模一样,甚至,其实宇文夏比他要好,没那那么狂傲……郭盛突然惊住,为什么他会这么想,他怎么配和那人比?!
他这样走神,连宇文夏都看出他不对劲了,声音温柔地问:“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还是不喜欢这个?”
……为什么有种会把人家老板弄哭的感觉?郭盛赶紧道:“没什么,今天起得太早,困了。”
宇文夏也没再多问,送他到了他屋门口。
郭盛总感觉宇文夏每次盯着他的时候除了惯有的柔情,还有一种难以莫名的欲望,这几天这种感觉更强烈了,他不敢多想,迅速地到了句晚安关了门。
宇文夏静静地立在门外,望着屋内的摇曳灯火,眼里满溢着爱意。
“主子。”佩生又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下面汇报,有人在查夏老爷的去向了。”
“谭溪是吧?”宇文夏眼里闪过狠意,“若不是他是太子,我早就……”
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算了,由得他吧,少爷我怕他不成!”
“主子啊,您到底是为什么如此倾心郭少爷?”佩生又开始多嘴,“恕属下直言,郭少爷他的确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宇文夏轻蔑地嗤笑一声,“你懂什么?他的好我宁可没任何人知道。”
想到他的好,宇文夏轻笑着摇了摇头,眼底全是温柔的光,“你们都道我看中他是他好运道,却不知全天底下只有他能忍我。我恃才放旷,从小就谁也不放在眼里,那时除了他根本没人愿意理我。只有他即使是再生气,只要我道了歉,就会不计前嫌。”
“你们说我看中他是他的福分,却不知他心里有多苦。除了他,谁能对我这样上心?人人都道见夏公子一笑足矣,可除父母之外,唯一对我真心相待的只有他了。”
佩生斟酌了一下,忍不住道:“主子,这一点柳姑娘不亚于他呀!”
“柳儿?”宇文夏仔细想了一下,才道,“佩生,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佩生:“……”没话说了就拿身份压人,这样真的好吗?
“隐了去!没我吩咐别出来!”
宇文夏斜了他一眼,才慢条斯理地进屋阖门。
其实这也不能怪宇文夏,柳从秋虽然深情有才,可这脾气……实际上是傲得和夏公子一模一样。
郭盛借着灯火的光,拿出那本有他题字的书,轻声道:
“雁折翼,独身再难飞。”
话里再没了柔情和杀戮,剩下的只有说不尽,道不完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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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盛对昨天的事只字不提,对待宇文夏仍然是忽冷忽热,宇文夏则一直是极为温和。既然不求什么功名了,也就耐心地给他讲不懂的地方,郭盛也是一改这两年的顽劣,很少跑到外面惹事了。
郭将军悄悄注意到了,嘴上不说,心里暗自还挺高兴,心想这小白脸和那人一样能管住他了。
郭盛偶尔也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好像又回到了过去他还在的时候。宇文夏待他甚至比那个人更要体贴,更少捉弄,也极少自傲。
只是他时不时的明显调戏让郭盛有些心烦,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几日相安,却到了中元节。
该祭拜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引用一首歌,吻画】
☆、第十一章:入骨相思知不知
第十一章:入骨相思知不知
——郭盛:任凭时光流转,谁也不能把他抹掉
“谭公子,你好无情。这几日都避着我。”
谭溪一惊,还在宫中怎么会听到这个声音,猛地回头,少女妙曼的身影竟然斜坐在院墙头。
“……你怎么来了?”
“我功夫虽然不及你,但番强还是会的。”宇文紫枝侧了侧头,幽怨地笑道,“谭公子和我哥谈过后就再不肯见我了。”
“……我从来就没打算见过你。”谭溪说的无情,可宇文紫枝脸上却没有任何被打击到的反应,反而洒脱一笑,“你既然不想见我,又查我们做什么?”
谭溪声音发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宇文紫枝叹气,“我是喜欢你,可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哥过不去?”
谭溪冷笑,“他真的是你哥?”
“他一直都是我哥。”宇文紫枝幽幽道,“他绝对不想和你作对的,你这样让我会很为难。”
“什么时候我到了需要你为我为难的地步?”谭溪嗤笑,“再说,如果他真是我想的那样……”
说到这声音软了下来,“我是绝对不会和他作对的。”
这语气还带着十足的黯然和心痛。
宇文紫枝只是摇头,“情啊爱啊本来就是快活的事,你们何必搞得自己这样神伤?”
“你现在快活吗?”谭溪淡淡问道。
宇文紫枝愕然,然后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