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卫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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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又到国王跟前承受他的宠幸了?”戈朗弗洛问。
“比过去还更恩宠有加,”希科说。
“那么,”戈朗弗洛顿了一下说,“您能不能把咱们在这儿为他的利益所做的一切都禀告他?”
“我会告诉他的,朋友,会告诉他的,放心吧。”
“啊!亲受的希科,”戈朗弗洛嚷起来,他已经看到自己当上主教了。
“不过,首先,我有两件事要您帮个忙。”
“哪两件?”
“第一件,钱,国王会还您的。”
“钱!”戈朗弗洛急忙立起身来,“我的银箱里有的是钱。”
“您的财运好,这不用说喽,”希科说。
“您要一千埃居?”
“不,太多了,亲爱的朋友;我胃口不太,不会狮子大开口;我的使臣的头衔并没有叫我自鸣得意,我不愿意抬出这块招牌去大吹大擂,宁可不声不响的。我有一百埃居就够了。”
“给。第二件?”
“一个随从。”
“一个随从?”
“对,好跟着我;我嘛,我喜欢有人在一块儿。”
“啊!我的朋友,如果我还像过去那样自由有多好,”戈朗弗洛叹口气说。
“是啊,可您不能那样了。”
“地位束缚了我,”戈朗弗洛喃喃地说。
“唉!”希科说。“一个人没法样样都有啊。既然我不能有幸请您为伴,亲爱的院长,我愿意让雅克小兄弟来陪我。”
“雅克小兄弟?”
“对,他讨我喜欢。这小伙子。”
“你说得对,希科,这是个难得的好小伙子,前程远大。”
“而我,我先要带他到二百五十法里远的地方去,如果你同意的话。”
“他归你了,我的朋友。”
院长敲了一下小钟,一个侍候院长的兄弟应声跑来。
“叫人去把雅克兄弟和管城里杂差的兄弟找来。”
十分钟后,两个兄弟都立在门口了。
“雅克,”戈朗弗洛说,“我交给您一个特殊使命。”
“交给我,院长先生?”年轻人吃了一惊,问。
“对,您要伴随罗贝尔·布里凯先生去作一次长途旅行。”
“啊!”年轻兄弟对外出旅行充满渴望,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来,“我要跟布里凯先生一起去旅行,我要呼吸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我要自由喽!啊!罗贝尔·布里凯先生,咱们每天都要练剑,是吗?”
“是的,我的孩子。”
“我可以带着我的火枪吗?”
“带着吧。”
雅克跳了起来。欢呼着冲出门去。
“至于送信的差使,”戈朗弗洛说,“请您自己发命令吧。上前来,帕尼尔日兄弟。”
“帕尼尔日!”希科说,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唤起的回忆是多少带点愉快的;“帕尼尔日!”
“唉!是啊,”戈朗弗洛说,“我选了跟那个帕尼尔日同名的兄弟,让他跟那一位一样来干跑腿的差使。”
“这么说,咱们那位老朋友已经不能工作了?”
“它死了,”戈朗弗洛说,“它死了。”
“啊!”希科带着怜悯的语气说,“事实上它岁数也不小了。”
“十九岁,我的朋友,它死时十九岁。”
“真是了不起的长寿啊,”希科说;“这种例子只有隐修院才有。”
二十四 女忏悔者
帕尼尔日,院长一叫他,就很快在门口出现了。
他之所以被指定代替那位已故的同名者,显然不是由于在气质或者相貌上有任何相似之处,因为再没有比他更精明的脸相,受到过加上一头驴子的名字的这种玷污了。
帕尼尔日兄弟活像一只狐狸,小眼腈,尖鼻子,翘下巴。
希科瞧了他一会儿,尽管只是很短促的一会儿,他对这个修院信使的能力却似乎颇为赏识了。
帕尼尔日谦恭地立在进门的地方。
“请进来,信使先生,”希科说;“您认识卢佛官吗?”
“认识,先生,”帕尼尔日回答。
“在卢佛官里,您认识一个叫亨利·德·瓦洛瓦的人吗?”
“国王?”
“其实,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国王,“希科说;“不过人家倒都是习惯于这样称呼他的。”
“我是去给国王送信吗?”
“正是;您认识他吗?”
“当然,布里凯先生。”
“好,您请求面见他说话。”
“人家会让我见他吗?”
“会让您见到他的贴身男仆,是的;您这身衣服就是通行证;陛下是笃信宗教的,您想必也知道。”
“我跟陛下的贴身男仆说什么呢?”
“您就说您是幽灵派来的。”
“什么幽灵?”
“好奇是一种很讨厌的缺点,我的兄弟。”
“请原谅。”
“您就说您是幽灵派来的。”
“是。”
“您再说您等着取那封信。”
“什么信?”
“又来啦!”
“啊!真是的。”
“我尊敬的院长。”希科向戈朗弗济转过身去说,“没说的,我还是更喜欢另一个帕尼尔日。”
“要办的就是这些吗?”信使问。
“您再加上一句话,就说幽灵在去夏朗通的路上慢慢走着,等着那封信。”
“那么,我就到那条路上去找您喽?”
“一点不错。”
帕尼尔日走到门口,掀起门帘准备出去;希科在帕尼尔日兄弟掀门帘时,仿佛觉得外面有一个窃听者的身影。
尽管如此,门帘放下得太快了,希科自己也说不准,刚才看到的究竟是真有其事还是一个幻影。
希科精细的头脑使他很快就差不多可以断定,外面是博罗梅兄弟在偷听。
“啊!你听吧,”他想;“好极了,既然如此,我倒要说给你听听了。”
“照这么说来,”戈朗弗洛说,“您有幸接受的是国王的使命,亲爱的朋友?”
“对,秘密使命。”
“是关于政治的,我想。”
“我也是这么想。”
“什么!您不知道自己身负什么使命?”
“我只知道我要带一封信,如此而已。”
“想必是国家机密?”
“我想是的。”
“难道您没有猜到什么……?”
“咱们这儿没有外人,我可以说出我的想法吧,嗯?”
“说吧;我这个人是守口如瓶的。”
“好吧,国王终于决定去援救德·安茹公爵了。”
“真的?”
“是的;德·儒瓦约兹先生大概昨天夜里已经动身了。”
“那么您呢,我的朋友?”
“我嘛,我到西班牙那方面去。”
“怎么走法?”
“嗨!跟咱们过去一个样呗,步行,骑马,乘车,到什么山砍什么柴。”
“雅克会是您的一个很好的旅伴,您开口要他可真是做对了,他懂拉了文,这个小精灵!”
“我承认,他很讨我喜欢。”
“就凭您这句话,我就把他交给您啦,我的朋友;我想,碰上决斗的话,他还可以给您当个出色的副手呢。”
“谢谢,亲爱的朋友,现在,我想我没别的事了,得跟您说再会了。”
“再会!”
“您要干什么?”
“我准备给您祝福。”
“得啦!咱们之间,”希科说,“用不着这一套。”
“可也是,”戈朗弗洛回答,“那是给陌生人做的。”
两个人亲切地拥抱。
“雅克!”院长嚷道,“雅克!”
在两幅门帘之间,帕尼尔日探进他那张狐狸面孔来。
“怎么!您还没有走?”希科喊起来。
“请原谅,先生。”
“快走,”戈朗弗洛说,“布里凯先生很急。雅克在哪儿?”
博罗梅兄弟露脸了,一副谄媚的神态,咧开嘴笑着。
“雅克兄弟!”院长再喊了一声。
“雅克兄弟走了,”司库说。
“什么,走了!”希科大声说。
“您不是要个人去卢佛宫吗,先生?”
“是叫帕尼尔日兄弟去的呀,”戈期弗洛说。
“啊!我真是个傻瓜!我听成是雅克了,”博罗梅用手拍着脑门说。
希科皱起眉头;可是博罗梅的懊悔看上去是那么诚心诚意,让人不忍心去骂他。
“那么,”他说,“我等雅克回来。”
博罗梅鞠了一个躬,他也皱起了眉头。
“噢,”他说,“我忘了禀报院长大人了,本来我上楼就是为此而来的,那位没有通报姓名的夫人刚到,她求见大人。”
希科把耳朵竖得老高。
“一个人?”戈朗弗洛问。
“带着一个随从。”
“她年轻吗?”戈朗弗洛问。
博罗梅腼腆地垂下眼皮。
“好!他是个伪君子,”希科想。
“她看上去还很年轻!”博罗梅说。
“我的朋友,”戈朗弗洛朝假罗贝尔·布里凯那边转过身去,“你懂吗?”
“我懂,”希科说,“我走了;我在隔壁房间里或者院子里等着。”
“就这么办吧,我亲受的朋友。”
“从这儿到卢佛宫路很远,先生,”博罗梅提醒说,“雅克兄弟也许要很晚才能回来,何况您给他写信的那个人,说不定也不放心把一封重要的信托付给一个孩子。”
“您想到这一点可太晚了点儿,博罗梅兄弟。”
“可不!我事先不知道;要是托付给我……”
“好吧,好吧,我这就上路,沿着去夏朗通的路上慢慢走,派去的人,不管是谁,让他到路上去找我。”
说着他向楼梯走去。
“请您别走这儿,先生,”博罗梅急切地说;“那位隐名的夫人要打这儿上来,她希望不要碰上任何人。”
“您说得对,”希科笑笑说,“我走小楼梯下去。”
他走向一扇通过道的门,过道的另一头是小房间。
“我呢,”博罗梅说,“我将荣幸地引那位女忏悔者来见尊敬的院长。”
“就这么办,”戈朗弗洛说。
“您知道怎么走吗?”博罗梅有些不安地问。
“没问题。”
希科穿过小房间出去。
从小房间出去就是一个大房间:暗梯正对着房间外的楼梯平台。
希科说的是实话,他认识路;但是他认不出这个房间了。
说实在的,从他上次来过以后,这个房问大为改观了,和平的气氛变成了尚武的气氛;墙壁上挂着兵器,桌子和茶几上摆着刀剑和手枪;每个墙角都有一大堆火抢。
希科停住脚步,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这说明他得想一想。
“他们不让我见雅克,也不让我见那位夫人,又要我走小楼梯,把大楼梯让出来,这就是说他们最好我跟年轻修士和那位夫人全都离得远远的,这是明摆着的事。我得想个计策,做得跟他们要我做的正相反。所以,我得等雅克回来,还要找个地方好悄悄地看一眼那位神秘的夫人。啊!啊!这儿有件漂亮的锁子甲丢在角落里,又软又细,精美绝伦。”
他拿起锁子甲欣赏着。
“我正想要件锁子甲,”地说;“轻得像亚麻布的;这件给院长穿可实在太小了;说真的,这件锁子甲倒好像是为我做的。咱们就向莫德斯特长老借一借吧;等我回来再还他。”
希科敏捷地折好锁子甲,塞在紧身短袄里面。
他刚扣好最后一根系带,博罗梅出现在门槛上。
“啊!啊!”希科低声说,“又是你!不过你来迟一步了,朋友。”
他把两条长胳膊交叉在背后,身子往后仰着,假装在欣赏那些陈列着的兵器。
“罗贝尔·布里凯先生要找一件称手的兵器吗?”博罗梅问。
“我?亲爱的朋友,”希科说,“兵器?我的主啊,要来干什么?”
“嗨!既然您使得那么出色。”
“摆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