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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荒原蚁丘-第16部分

小说: 荒原蚁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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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在我的世界中。我的孤独不再困扰我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困扰过我。
  到后来我才意识到,我母亲对我存有极大的怨恨,因为我是一个女孩——她接连生了五个女孩,虽然中间有一个夭折了。在我生下之前,她是那么热烈地祈祷着要给我父亲一个男孩。这事我是慢慢知晓的,在这里就不详述了。我必须说明一下,除了比阿特丽斯,在我的洗礼仪式上,他们还给我起了另一个名字,尼万伊布菲,意思是一个女人也是人。你能超越这个吗?甚至在孩提的时候,虽然我并不理解它所包含的意义,但我就非常不喜欢这个名字。当我知道没有人叫这个时,我受到了打击,它听上去像是胡编乱造的!其实我并不憎厌这名字的缩写,布菲。我特别厌恶的是尼万伊,是名字中关于女性的那一部分,而我的父亲非常强调这个。“像一个女人那样坐着!”当我从腰果树上掉下来,他就会用左手提起我,右手在我的屁股上狠狠地揍三下,叫我“女战士”。
  但我不是在写我的自传,我并不想写我的自传。我算什么人,要逼着世界去倾听我的故事?我想说的是在我的记忆中,我一直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从来不!我也记不起我曾要求别人为我做什么事。那就是说,我从没有做过超出我微薄力量的事情,那也意味着我不可能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我对此非常、非常地敏感——我并不在意承认这一点。
  我之所以牵涉进高层有权势人物的生活之中,纯粹是偶然的,并不是我的什么计谋。首先,在遇见我之后,他们才飞黄腾达的,而不是之前。
  当我遇见克里斯的时候,他还不是新闻部长,只是《国家公报》的一个编辑。如果我说是克里斯追求我的,我并没有在吹嘘,事实就是那样;我也没有扭捏作态,我孤独的小小世界里的经验教导我必须小心谨慎。有的人甚至说我本性多疑,也许是的。只要你长相出众,受过良好教育,又拥有一个令人称羡的职位,你很快就会学到你不能向每一个到你的门口唱情歌的人敞开胸怀。这不是什么新的见解,每一个女孩从她母亲身上就知道这些了,只是有些女孩由于种种理由得意忘形,把这忘却了;或者她们怕被时光遗弃,就着慌了。你总是从女孩那儿听到种种无聊的议论:与其在你父亲的家里长胡子;还不如嫁个恶棍;与其做一个不幸福的老处女,还不如做一个不幸福的妻子;与其等待在天堂嫁个理想的男人,还不如在这个世界嫁个平庸的男人;所有的婚姻都就那么一回事儿;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以及诸如此类的愚蠢说法。

荒原蚁丘 第七章(4)
我从一开始就将事业放在首位,而到了需要的时候,我会把它放到最后。所谓每一个女人都渴求一个男人来完善自己,是一种男性沙文主义的废话。早在我知道妇女解放运动之前,我就把它摒弃了。你经常听见我们的人说:那是你在英国捡起来的东西。绝对是胡说八道!我父亲家里的男性沙文主义够折磨我七辈子的了!
  所以,当克里斯出现时,我并没有应他的要求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虽然我很喜欢他。奇怪得很,他自己给我找了一个保持谨慎的理由。他是如此英俊,如此的善解人意,由于石油开采热潮而造成的富庶繁荣,使这地方充斥了许多花哨的公子哥儿,而克里斯跟他们如此不同,我不禁怀疑他是假装出来的!
  不合理吗?也许是的。但这世界的状况是不能怪罪于我的。我们的人不是说,一个完全合理的妻子总是常常怀孕吗?怀疑是一个姑娘的第六个本能。你不能怪她,不是她把自己的世界弄得如此艰苦的。
  我的一个女朋友,她是一个你从未见过的那种理智、漂亮的女孩,但她犯了一个极大的禁忌,26岁了,仍然没有结婚。有一回,她的未婚夫带她到他的家乡,一个偏僻的村子,去见他的亲人。当时他的一个姑姑说了一个谚语,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她说,要是这位女士是那么值钱的调料的话,谁也不会让它闲放在那儿,任凭老鼠在它上面爬滚、打洞。嗯,你可以相信康福特!她那年轻的男人居然保持沉默,这比姑姑的侮辱更让她感到难受。她也保持沉默,直到他们回到城里,抵达他们的寓所之后,她才开始说,她一直怀疑他是不是一只老鼠。我能听见康福特说了这句话,然后把他从楼房赶出去!她现在跟一个北方人结了婚,生了两个孩子,非常幸福。
  当然啦,我跟克里斯在一起的经历,是完全不同的。他似乎不用问什么问题就能够理解我。在那些最初的日子里,他对我的喜好很快就摸清楚了,比如说我喜欢或讨厌的颜色啦、食品啦、举止啦,这常常让我大吃一惊。我会问:“你怎么知道的?”他会微微一笑,说:“请记住,我是一名记者;我的职责就是去发现。”他说话的样子足以叫任何女人就范。
  自那以后我在情感上对克里斯就没有任何保留了。然而,在理智上,我却必须有一种危机感。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感到那像是两个人生活在一个身体里,不是两个互相仇恨的租户,而是两个相当友好的人,两个人是如此的不同,因而相互吸引,而不会互不相容。
  我清晰地记得当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嫉妒他妻子的念头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过了好几个星期,我才让自己巧妙地去探听关于她的情况,不是直接从克里斯那儿,而是暗中通过第三者,伊肯。克里斯在我身上引发的矛盾情感是对等的,当我得知他根本没有妻子时,虽然感到释怀,但并没有给我完全的满足感。打个比方的话,就是在那凉风下面有一丝残存的失望。那是一种被竞赛的狂热和偶然的胜利所欺骗的赌徒或好斗者的失望吗?或者,这个关系之所以会失去部分的吸引力,是因为在内心深处我跟村里那个讨厌的、多疑的姑姑并没两样,相信一个好东西不会那么长时间搁置在那里等我?一个多么可怕的思想!
  即使当我发现只要一想到我有可能会遇见他,我就会开始仔细挑选穿什么衣服和化什么样的妆,我也只是把这种想法简单地看成是一种小小的无害的激动而已,只为了保持自己漂亮的外貌。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荒原蚁丘 第七章(5)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上午,在一家超市,伊肯给了我一个询问关于克里斯妻子的入口。我已经不记得具体的细节了,但我记得他含含糊糊地邀请我跟他和他的女朋友,以及克里斯去参加他们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我用一个理由回绝了他,同时装得像不经意那样,问克里斯的妻子到底在哪儿,难道他是一个一旦妻子停了月经,便把她送到她母亲和村子里了事的人吗?
  “BB!”他假装愤怒地说;他的大眼睛发出一种狡猾的愉悦的光。“瞧瞧你那假正经的嘴唇……”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不准,是不是?就像看着国王的嘴你说不准,是不是?”
  “或者说看一看女士的步态,你说不准,是不是?”
  “够了!”我也佯装愤怒了,将食指指着嘴唇。“我只是问你,你的朋友把他的妻子送到哪儿?”
  “他没有妻子,亲爱的,这你就可以放心了。”
  “我?关我什么事!”
  “很有关系,很有关系。我观察了好长时间了,我亲爱的。”
  “观察什么?请让开路。”我将购物车从他身边推开,准备走去收款台,但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把我拽了回来,对着我的耳朵大声说话,一边说还一边像在计谋什么事儿似的往后瞧。他长篇大论而荒唐地描述了,在这几个月中他仔细观察到的在克里斯和我之间发生的眉目传情。这一切只能有一个含意,那就是他的朋友克里斯完全被俘虏了!
  “你简直疯了,得,得……劳驾给我让路吧。”
  那是我从英国回来的第一年。我认识伊肯很多年了,在伦敦大学时我们就开始来往。我说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很快就像大哥那样对待我了。他在两三年前就完成了学业,在伦敦闲住,为出版社做点儿零活,在非洲中心之类的地方朗诵他的诗歌,为第三世界杂志写一点儿文章,后来他国内的朋友们劝他回国,跟他们一起参加国家建设。“都是一派胡言!”回忆起这件事时他这么说道。
  当他终于离开英国回国时,我在玛丽女王学院刚开始修读学士学位,我们变得非常亲密了。有很短暂的一个时期我们的关系几乎要陷进爱情的边缘,但我们将它拨回到安全的航程上,我仍然和我当时的男朋友盖伊要好,而他则飞速地不断更换女朋友。
  在我的记忆中,和伊肯坐在一起辩论各种严肃或不严肃的事情,要比跟其他人多得多。我自然认为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作家,他有时候会赞扬我胡编的奇怪的短篇小说和诗歌,这给了我十分美妙的鼓励。即使有时候他称赞我的方式是完全从一个男性的角度来看的,我也满不在乎!当我开玩笑地向他指出这一点来,说这是一种沙文主义的表现时,他先是感到惊讶,然后浮现出一种完全是他的风格的微笑来,暴露出在贴着胡子和学来的威严的面具后面,他依然是一个天真纯洁的孩子。
  他的政治见解睿智而独到,但我认为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他对女人的角色没有清晰的认知。最近这几年来,我们常常为这问题而争辩起来。但他似乎不能理解,或者说,即使到最后他也不会理解。
  “你怎么能那么说呢,BB?”他会几乎绝望地喊道。
  我理解他的绝望感。因为他曾写过一部长篇小说和戏剧,描述1929年阻止了英国当局的蠢行的妇女战争,却被指责对妇女的政治作用缺乏清晰思想。但我认为,把女性放在传统的角色里,当一切都不起作用时才让她们介入到里面去,就像塞姆班①电影里那些女人一样,捡起她们被打败的男人丢下的长矛,这在今天已经不适用了。女人被视为最高的上诉法庭是不够的,因为这个最高的上诉法庭他妈的太遥远、太姗姗来迟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荒原蚁丘 第七章(6)
这是我对伊肯的政治立场唯一有所保留的地方。我不得不承认,虽然他和女朋友相处时非常骑士,甚至被包括克里斯在内的一些朋友称为没有原则,但他对于三类女人是怀有深深敬意的:农民、市场小贩和知识分子。
  他会对一个女人表示出过分的关注,我知道他曾经在给自己带来很大麻烦的情况下,帮助一个沮丧的女人。我仍然记得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夜,他让自己困在伦敦的末班火车上,因为我而险些遇到生命危险。每每想到这个,我便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在圣潘克拉斯镇中心大厅里在一次尼日利亚圣诞节舞会上,我遭受到男朋友盖伊的侮辱,这是我一生中最感到耻辱的晚上之一。我愚蠢地给他打了电话,我并没有要求伊肯这么晚来我这里,我只是需要和像他那样的人说话而已。他跟那些像石油一样大量出口的、没有文化的、迟钝的、吵吵嚷嚷的年轻人不一样。但我在电话里显然太失常了,所以他戴上了他的绒线帽和围脖,穿上大衣,冲进风雪之夜,前往南伦敦车站去赶午夜之后的末班车。当他又冒险换乘了好几班夜行的公共汽车,赶到我家的门口时,已是午夜三点半了。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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