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蚁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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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过我那个白种女孩和你的大人物朋友。”她突然说,将我刚关上的床头灯打开,并阻止我去抓住床头灯的开关绳。还没等我回答,她便说:“你为什么称她为创造奇迹的人呢?”我曾经说过我会顺应比阿特丽斯的步伐,但我不想在余下的晚上继续谈论萨姆和格温,中午和伊肯以及他的新女友乔伊吃饭时,已经提到过他们了。所以,我就单刀直入地说:
“折腾了一个晚上之后,天一亮这个女孩格温就将他摇醒,想要再来一次。我记得萨姆是这么说的:我的兄弟,管子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这样,格温便转过身子,将他那软塌塌的玩意儿拿起放在嘴里。陡然间,仿佛有魔力一般,生命又重新勃发起来了。萨姆从来没有见过这等事。”
比阿特丽斯没有立即答话,只是更挨近我一点儿,然后问道:“你是说人们确实干那样的事?”
“一直在那样干。”
“真恶心。”
“呃,我不知道。”
“听上去你好像不在乎。也许你已经这么干过了。”
“没,我没有这么干过。那是女孩干的事儿。”
“好极了,自作聪明先生。有哪个女孩在你身上干过吗?”
“我们还是不要说太个人的问题吧。”
“好极了,我不会再追问什么,但我认为很恶心,你不这么认为吗?他们甚至不先洗个澡?”
“我并不在现场,但我想他们没有洗澡。我的理解是她把他摇醒了,便直接干起来。”
“那些玩意儿还残留在上面!”
“干了,结疤了,是的。”
“太叫人恶心了。我不会干那个,我不会为任何人干那个。”
“别担心,亲爱的。我不会要求你那么做的。”
“如果那……在她嘴里,怎么办?”
“什么?我明白了,不就为了要这样吗?”
“你在问比阿特丽斯吗?是我在讲故事,还是你?”
“嗯,我被告知说就是那样的,在她的嘴里出来了。”
“你在开玩笑!”
“我发誓我没有。”
“克里斯,你真没有做过吗?”
“没有,那是女孩做的。”
“啊,闭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因为我不会清洗我的嘴,你还会那样做吗?”“我们会先去洗个澡。”
“你在开玩笑。啊,克里斯,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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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蚁丘 第六章(1)
比阿特丽斯
当我拿起电话筒,听见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说道:“我能和比阿特丽斯·奥克小姐说话吗?”我的心便因慌张和惧怕激烈地跳动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当时心里立刻想到:啊,上帝,克里斯发生车祸了,有人从临床教学医院的急诊室打来电话。我也说不清我为什么要想到车祸,这种想法如此强烈,将所有其他的想法都掩盖了。所以,当打来电话的人说“请别放下电话,阁下要和你说话”时,我的答话既困惑又几乎是歇斯底里的:“什么?你是谁?”只有当一个非常自信洪亮的带有卷舌音的声音问道“难道我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吗”时,我才明白过来,不禁结结巴巴地一连说了好几声抱歉。即使这样,在他说话时,我的思绪仍然不断地跳跃着,直到他挂了电话后好一阵子,我才镇静下来,细细去品味他说的话。他邀请我参加一个小型的私人宴会,在星期六。他想跟我谈一些重要的私事。六点半将有一辆车来到我的楼前接我。衣着绝对是非正式的,甚至可以非常随意。到时候见。他挂了电话。就那样!
在他掌权的最初的日子里,我经常和克里斯,有时候再加上伊肯一起到总统府去。在大约一年之后这种情况就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现在,除了每晚在电视新闻中看见他之外,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亲眼看见他,或者跟他有直接的接触了。所以,这通出乎意料的电话和邀请让我感到非常迷惑。
当然啦,克里斯常常提及他们俩之间每况愈下的关系。那么,所谓重要的私人讨论是关于这个吗?我会陷入听两个朋友相互指责的难堪处境吗?而这两个朋友在我还裹着尿布的时候就相识了……呃,不完全是这样,估计也差不离了。要不就不会约在六点半那么早的时间。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我一直以为这次会像往常一样,跟克里斯一道前往,但是邀请的电话并没有提及这点。所以,我奔向电话机,给克里斯的家打电话,他不在家,我只好打去他的办公室。他在那儿,像平时一样,在所有的人都回家,吃了午饭,甚至睡了个午觉的时候,他还在那儿工作。我告诉了他这个消息。他说他没有被邀请,但他不愿意在电话上谈论这个,他很快就要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会顺便到我这儿来。那是星期四晚上。
我家的门铃在六点二十五分响了起来。我正在梳妆台前,不久便听见阿加莎敏捷地开了前门,充满干劲地和一个男性的声音说话。她和他说了一阵子话,直到她认为交涉的时间足够了,便来到卧室门前,告诉我一个从总统府来的士兵来访,他说是总统让他来接夫人的。
“请他坐一会儿,”我说,“我快好了。”
在我给自己做最后的修饰时,两个人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几分钟后我来到客厅,阿加莎正好走进了厨房。那站着的士兵见我进来,立即敬礼,我则赶忙抱歉家里的佣人没有请他坐下来。
“不是这样的,夫人,”他讨好地说,“你家的佣人非常有礼貌。她请我坐下,甚至询问我想喝什么。所以,这绝不是她的过错,是我不想坐下的。你知道我们当兵的习惯站着。”
“好吧。你要把我带到总统府去?我准备好了。”
“啊,夫人。我们不是到总统府去。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那到什么地方去?”
荒原蚁丘 第六章(2)
“你是说他们没有告诉你吗?好极了!他们让我送你到阿比奇湖畔的总统避暑山庄,肯定是那儿。你知道为什么吗?从昨天起,总统就在那儿了,他根本不在总统府。”
从星期四下午一直伴随着我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几乎要变成愤懑而爆发出来了,如此随意地变更让我感觉受到侮辱。上帝!这家伙以为他是什么人?首先,他命令我去吃饭,在我还没有时间表示感谢就挂断了电话。而且,他也没有预先告知我,在我去享用这特权之前我有四十英里的路要走!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接我的奔驰车停在我的车道上。当士兵快步跑到我的前头,打开并扶着车门时,我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声对不起,便踅到车的另一端然后坐了进去。作为我第一个反抗的举动,我拒绝了士兵要我去坐在车主位置的请求。司机从座位上转过身来,也许想好好瞧瞧今天他所载的奇怪货色。我跟他打了声招呼,他先是大惑不解,接着他的窘迫消失了,脸上现出一个灿烂的幸福笑容,这让我感到非常快乐,因为证明我的反抗有了成效:我拒绝了贵宾的座位,然后又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司机表示了问候。但回头一想,我的脸上不禁现出一丝苍白的微笑,觉得这全然没有什么意思。这不过是我的微弱、空洞的反叛而已,一只笼中鼠的反叛。
我想起克里斯曾经劝告过我,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保持镇静。当我向克里斯抱怨这家伙甚至不屑问一问我是否有空,也不听一听我是否接受邀请时,克里斯的脸上只是露出宽容的微笑。“啊,比阿特丽斯,”他说,“在任何国家和任何语言中,一个国家元首的邀请,即使他不亲自打电话告知,实际上也等同于一种命令。所以,我亲爱的姑娘,你去吧,也许你会做一些好事的。你知道,萨姆并不是傻瓜,他知道现在形势非常无望,也许他在你身上看到了摆脱困境的最后希望。你也许会有所帮助的。”
“怎么会有帮助?”
“亲爱的,我不知道,但开放所有的选择吧,永远不会太迟的。”
克里斯真是理智得要死。我只能那么说。所有的选择?我知道至少有一项我是不会开放的。
我们大约七点半到达阿比奇村然后阿比奇湖。虽然我到总统避暑山庄去过两次,但都是在白天。眼下,往山上走,只见左边浩瀚的人工湖水发出粼粼的光,一直伸展到东方深深的暗夜之中,华灯初上的道路沿着山体巨大地一圈圈地盘旋,将你往天空缓缓送去,在山的顶端兀立着总统避暑山庄,像一座灯塔。即使我那晚感到烦躁和不悦,但这样旖旎的景致仍然让我动容。民选政府曾经花了四千五百万建造这座宫殿,据传现任政府在民选政府被推翻后又花了两千万来重新装修它,按我们国家的现状来说,这也太不负责任、太奢华了,但是……但是什么?小心些,不要让你慢慢地不知不觉地沾染上克里斯的理性!
事实上,他和伊肯曾在我面前因为修缮总统避暑山庄的巨大费用而剧烈争辩过,这笔钱没有通过财政部的正常程序。当时我完全站在伊肯那一边。
“避开什么?避开谁呢?”我记得他用他特有的激动口吻说道,“避开人民,避开人民基本的需求。他们不过想要没有麦地那龙线虫的饮水、简单的居所和食品。那就是你设法避开的。你退隐到山上,和你的朋党们混在一起,忘掉了那些赋予你权威的人民。”
荒原蚁丘 第六章(3)
“别冲着我!”克里斯喊道。然后,他绕开了这个问题,编织起一篇美妙的历史短文,由于他阅读非常广泛,对这方面又很熟练,所以讲起来非常得心应手。“民族,”他说,“既由法律和革命,也是由建筑滋养出来的。现存的这些建筑正是民族引以骄傲的东西。但人们都忘掉了,它们不是由*选举的总理所建造,而往往是由令人厌恶的、嗜血的中世纪暴君所建造的。欧洲的那些城堡,印度的泰姬陵,埃及的金字塔,以及津巴布韦的石头塔都是在农奴、饥饿的农民和奴隶背脊上建起来的。当前在非洲的领导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来晚了的中世纪君主,就算是他们当中的*主义者。你还记得马兹瑞①批评恩克鲁玛为一个斯大林式的沙皇吗?也许我们的领导人必须是那样,也许他们需要那样。”
“该死的改革家!”伊肯怒气填胸,但不得不被这番话所折服。虽然他是一个伟大的作家,但每逢即席演讲,他便要对克里斯甘拜下风了。
一个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脸的少校在大门口检查了我的手提包,另一个军官带领我走上一条宽宽的铺着红地毯的楼梯。在楼梯的上端是一扇打开着的大门,引向一个巨大而华丽的房间,客人们已经端坐在那儿了。我一走到门口,阁下就跑过来迎接我,在我的前额上印上一个吻,牵着我的手走进房间。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椅子、长沙发或者垫子里,喝着饮料,吃着一盘盘放在凳子上和地板上的各种各样精致小点心。
“大家认识吗?”主人说道,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接着说,“让我们先从女士们开始吧。”这时,男士们都站立起来,仿佛是在站岗似的。
“给你引见美联社的克兰福德小姐。露来巴萨调查他们在美国听到的关于我们的坏消息是否正确。”那长着一头黑发的女孩微微笑着,抖动着手就好像在抖动一对铙钹似的,以便甩掉手上的咸花生,准备好跟人握手。握手时她急不可待地表现得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