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故事:连环美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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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自称言石的男人就坐在她的面前,离她不过半米的距离。他望着她轻轻地笑着,那笑容让任婉儿心里一阵阵发冷。言石说:“想听故事吗?一个天使与魔鬼的故事。”
正在这时,有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然后,门开了,薛元走了进来。
言石看到薛元,没有防备的他瞬间有些失措。他没有料到薛元今天提前了一个多小时下班回家。片刻之后他恢复了镇定,站起身来冲薛元礼貌地说:“对不起,打扰了。”
薛元的脸上明显挂着不悦。他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任婉儿,表情怪异地问言石:“你跟她说什么了?”
言石笑了:“我什么都没说呢,不信你问她。”
任婉儿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靠在薛元的胸前,手臂环着他的腰,喃喃地说:“元,你让他走,我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知道!”
薛元暗自一笑:她是多么聪明的女人呀。可有时候聪明并不是好事呢。看来,得提前行动了。
第二天上午,苏蕙敲响薛元家的门。过了好一会儿,门终于开了。出乎她的意料,门里站着的竟是薛元本人。苏蕙一惊,但马上恢复了镇定。她冲薛元一笑:“薛医生,不欢迎我吗?”薛元也回过神来,连连笑着点头:“美女驾到,失敬失敬!”
薛元将苏蕙让进客厅,请她坐到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果汁:“不知苏小妹有何事找我啊?”
苏蕙呷了口果汁,随口说道:“我有个小姐妹想割个双眼皮,想请薛大医生做呢。”
薛元说:“做个双眼皮对我来说岂不是小事一桩?她本人怎么没来?”
苏蕙说:“她呀,不好意思呗。干脆我让她什么时候直接去找你吧。对了,你一个人在家呀?嫂子呢?”
薛元的脸色突变,为了掩饰失态,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生病了!”
“哦,那不好意思,我就不打扰了。你好好照顾嫂子,我先走了。”苏蕙说着站起来要走。
就在这时,卧室里发出女人凄厉的叫声。苏蕙的心猛一颤,回头朝卧室方向望去。
卧室的门紧紧关着。薛元忙说:“不好意思,我妻子发病之后喜怒无常,让你受惊了。”
苏蕙看了一眼面色慌张的薛元,不动声色,一边说着告辞的话,一边走出薛元的家。就在那扇门即将关上的时候,苏蕙最后望了一眼那间发出凄厉叫声的卧室,谁知那一眼让她魂飞魄散!
“砰!”房门关上了。
突如其来的惊惧让苏蕙全身发软。她定了定神,匆匆离开薛元的家,那骇人的一幕还在她的脑海中回映。
——就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她看到卧室的门开了一道缝,一张脸露了出来。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鲜血淋淋,皮肉模糊,五官不辨……苏蕙的心一阵剧烈地收缩,那凄厉的叫声似乎还在撞击她的耳膜……
8
“心怡,你答应他了?你疯了!”苏蕙在电话里大叫。她这两天持续做着噩梦,一想到那幕情景就非常后怕。
“是的,蕙蕙,我答应他了,已经辞了银行的工作。我不再是林心怡了,我要做杨雪玉。”林心怡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可怕。
“心怡,是什么让你鬼迷心窍了?是他威胁你吗?你不要怕,我们可以去揭发他的!”
林心怡沉默了片刻,轻声却是清晰地说:“蕙蕙,你听说过无间道吗?”
苏蕙愣了一下,然后急切地说:“心怡,你这是去送死啊!”
“蕙蕙,我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从我接受薛元的整容术那天起,我便走上这条无间道了。”林心怡说完挂断了电话,隔断了苏蕙急切的呼唤。
薛元凝视着林心怡,露出他那一贯迷惑人的纯真笑容。他没有想到她这样单纯,他说什么她便信了。不像那个任婉儿,总是疑神疑鬼的。或许这一次,她可以做他永远的雪玉。
他望着她美好的样子,精神渐渐恍惚。他觉得他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他初见杨雪玉的时候。他初见她,惊为天人,她完美的容颜和身体是他无尽的向往。而现在,她就在他的面前。只要他一伸手,她就会属于自己。
是的,属于自己,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他情不自禁地唤她的名字:“雪玉!”
他开始吻她,吻她的每一寸肌肤。那雪样的、玉般的肌肤。他看到了她的笑容,那迷人的笑容让他发狂。他觉得他被她牵动着,攀升着,飞起来了,四周是云是雾。忽然,他们从云端跌下来了,就在那畅快的瞬间,他不能自已地叫她的名字:“雪玉!”
言石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像往常一样揭下那张英俊的脸。他打开一瓶新的“浴液”,这瓶“浴液”是才从薛元那里拿的,原来的一瓶已经用完了。
他洗完澡,将那张脸从水盆里捞出来,擦干净,戴好。他无意地摸了摸“脸”,觉得跟往常不太一样,微微有些发粘。但他没有在意。他想,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他回到卧室的时候,苏蕙就像往常一样,以迷人的姿势躺在淡绿色的床罩上,天生丽质的外表,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是的,那气质就像一个人。一个永远逝去了的人,一个永远印在他心底的人。是的,那个人正是杨雪玉。
他们像往常那样拥抱,亲吻,做爱,然后相拥而眠。室内的冷气开得恰到好处,让他们已经充分释放的每一寸肌肤都舒适而惬意。
夜里苏蕙起床小解,她将绕着言石脖子的胳膊抽出来,却觉得胳膊上粘乎乎的。他怎么出了这么多汗?空调已经开得够低了的。她边嘀咕着边打开床头的壁灯,那柔和的浅橘色的灯光下,她看了看身边英俊的男友,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来不及叫出声来就晕倒在床上。
言石被她的动静惊醒,疑惑地推了推横在床上的苏蕙。她穿着蕾丝边的睡衣,脸朝下,原本红润的颊上没有一丝血色。这时候他觉得脖子上有粘乎乎的液体,一种可怕的预感浮上来。他用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禁全身都颤抖起来。
那张假脸已经化掉了,露出他本来的面目。那个被这一切吓晕过去的女人还神智不清地躺在那里。
阵阵心酸袭上他的心头。
他将她的头放在枕头上,盖上薄薄的凉被。他很想最后再吻吻她水果色的唇,却忍住了。他怕她突然醒过来,再受到更大的惊吓。
他将一封早已写好的信放在她的枕边,然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家门。
9
清晨的阳光透过淡紫色的窗帘照亮了房间。薛元在林心怡颊上亲了又亲。他甚至不想去上班了。他留恋着这个女人,虽然天一亮他便明白她并不是那个她,但她又如何不如他心中的她呢?他心里一直留恋的只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可以跟眼前这个女人相比呢?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纯洁无瑕,天使般微笑着对他说:“元,快去上班吧,晚上早些回来。”
他觉得自己幸福极了。他几乎从来不曾体验过这样的幸福。这才是他向往的雪玉啊,雪般的容颜,玉般的心灵。他忍不住又去吻她娇嫩的唇,迷失在她无边的温柔里。
薛元终于走了,林心怡长长地舒了口气。薛元,他的确是个让女人痴迷的男人。从昨天到今天,她几乎淡忘了那些恐怖的传言。他的眼神是多么纯真无邪啊,有这样纯真无邪眼神的人,怎会有一颗魔鬼般的灵魂呢?她觉得她应该是一直爱着他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心甘情愿地将自己交给他,在他手里一点一点凋零,又一点一点盛开。
她知道,这一切或许都是假象,但她甘愿生活在这样一个假象里。她甚至觉得如果能与他过一段这样缠绵的生活,死在他手里都愿意。
她就这样感叹着,憧憬着,沉浸在自我营造的氛围当中。直到邮差按响了门铃,将她拉回到现实。
她穿着浅绿色的家居服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深绿色的人。她愣了愣,才明白他是送信的。
如今的年月,谁还会不嫌麻烦地寄信?
邮差问她:“你是叫杨雪玉吗?”
她略微迟疑了一下说:“是的。”
“有一封挂号信,麻烦你签收一下。”邮差递过来一封信,并不厚,但足以让她心惊。
送走邮差,她坐在乳白色的沙发上,拆那封信,不知怎的手抖得厉害。这个时候,她已经从刚才那海市蜃楼般的意境里回到现实。她记起她来这里最初的想法。是的,是薛元将原来的那个她毁了。所以,她要找到他的罪证,揭穿他的阴谋!
信不长,但足以让她冷汗直冒,此刻她才相信自己真的处在一个极其险恶的境地!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朋友,我不知该如何称呼你,只希望写这封信会对你有所帮助。
你一定想知道我是谁,其实这并不重要。我是谁?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自己,却一次又一次地迷失在答案里。我想,或许,你也是这样。
你身边的男人,他有着一张天使般的脸,可以给你无尽的留恋,他有着一双天使般的手,可以将你变成美人,然而,他有着一副魔鬼的灵魂。我是这样形容的:魔鬼般的灵魂。
他为了找回那个背叛过他的人,便用那双天使般的手创造出另外一个她。但他无法从他的“作品”上找到想要的感觉。他愤怒,他绝望,于是他便毁了他的“作品”,创造另外的作品。也许他想,总有一天能够创造出一个他所满意的作品吧。
你明白的,那个“作品”便是我。你无法想象我所承受的一切。所以,我设想你存在,就让我告诉你这一切,不要让你成为又一个我。
你要问:为什么不揭发他?我的回答在你看来也许是可笑甚至可怜的。是的,我爱他,也许就像你爱他那样。我已经没有明天了,所以我甘愿消失在他的手里。我是为他而生的,所以,就让我为他死去吧。我只愿你和我不一样,愿你比我幸运,可以逃脱这个魔穴。
我将这封信寄存在一个我可以相信的人那里,他将会按照我的意愿在三个月后寄出这封信。我愿我设想的你是存在的,并会对你有所帮助。当然我更愿你是不存在的,但愿他已经醒悟,结束了这场罪恶。
我会在天堂里祝福你,愿每一个为爱付出的人都能有所收获。
10
薛元怀着轻快的心情推开家门。他一整天都在想着他全新的“雪玉”。她唤醒了他早已扭曲了的心灵美好的一面。他才知道真的还可以有这种真切的幸福。他飘飘然,他恍若隔世。他似乎真的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段美好却短暂的时光里。
他的“雪玉”背对着他,坐在窗前。傍晚的霞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的发上,肤上,像极了一幅油画。他站住,不忍惊动这幅极美的画卷。却突然,她回过头来,像一头受惊的小鹿。
他的心不知何故疼了一下。奇怪,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朝她奔过去,揽住她轻盈的腰枝。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颊,却觉得她的身子在发抖。
“怎么了?乖。”他温柔地抚着她苍白的脸。她望着他,眼睛里是迷茫和惊恐。这种神情像一盆冷水淋在他的头上,让他从梦般的境界里醒过来。
唉,她竟然不是他的雪玉。她只是他亲手做的美人。他怅然若失。她为什么害怕他呢?是她知道了什么?这种想法让他惊慌起来。他怕,怕自己费尽心机制造的幸福又白费了。
但他渐渐发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