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欺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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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呀!但我们没那么多银子。”她说。
他笑,而且还笑得挺诡异的。
奴儿抹抹脸,怎么?她是说错什么了吗?要不,他干嘛笑成那个样子啊!
“你说我们呀?”
“是说我们呀!”奴儿点点头,她还不知道“我们”两字有什么不对。
“曾几何时,我跟你已经变成我们了?”陆靖笑得很暧昧。
他就为了这个,笑成这样啊?神经!
奴儿很想骂他,但她没那个胆,因为他是个恶仆,所以她只敢在心里暗骂。
“我的重点是,我们没那么多银子怎么办?”他出手怎能这么大方,像是家里开银庄似的,花钱连眼都不眨一下。
“银子的事你别担心,总之,东西包上就是了。”陆靖吩咐店家。
而店家难得有出手这么阔绰的爷,当然对他的话是言听计从。
他要的货,他们全包好了,就等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要钱!”陆靖看着店家伸出来的长手,皱眉说:“没钱。”
“没钱!那你还充什么阔呀?”店家连忙把货抢回来。“去去去!没银子就别上门来扰乱。”
店员只差没拿扫帚把陆靖跟奴儿两个人给扫地出门。
“啧!真是狗眼看人低。我说我赖帐,不给钱了吗?我写个借据,你们上衙门请款去嘛!”要知道他的手谕可是一字值千金。
万岁爷要他写字,都还得求他呢——因为他最讨厌读书、写字了,而当今的圣上又是他的仲父,视他的前途为己任,在他小时候,他可是被当今万岁爷盯得满头包。
唉!当年的往事就不提了。
可这家店主一副小鼻子、小眼睛的模样,还敢来个有眼不识泰山,陆靖当下便火冒三丈,想往人家的门口踹了两下,差点还想把人家的招牌给砸了。
奴儿吓得连忙去拉他,劝他别意气用事。
“咱们走吧!”
“那你的肚兜?”
“不买就是了。”奴儿硬是把陆靖给拖走,这才省去了一场风波。
奴儿以为她今天够倒楣、够不幸了,没想到才回到家,这才发现家里又起了风浪——不知道是谁布了四面八方的眼线,她人还没回到家,她跟个男人上布料行买肚兜的事,便已传得全镇沸沸扬扬的,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了。
她一回家,她爹、她娘,还有几位长辈都在。他们一字排开,别说是三娘教子了,四、五个娘杀气腾腾的,全当她是仇人看。
她爹甚至还请来家法,要她跪下。
奴儿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什么错!你还不知道?你一个大姑娘家跟个不三不四的男人上街去买肚兜,买你的贴身衣物,你还要脸不要脸啊?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是怎么传你的?他们说你淫荡、说你像个娼妇,倒贴一个游手好闲的小白脸!你说,你哪来的银子去养小白脸?我问你呀!”
她爹都还没发脾气呢!奴儿的娘便先声夺人,把奴儿先教训一番再说。
毕竟在这个家中,她的地位还是岌岌可危的。要不是她的肚皮争气,为老爷生了个带把的好儿子,否则,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一档事,她们母女俩还能不被发配到哪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去吗?
奴儿的娘狠狠的打了奴儿几个杖子。
陆靖从来没见过有人是这么当娘的,什么事都还没问清楚,家法就先请来,先打几杖再说。
他先是措手不及,等到回神时,奴儿已被打得趴在地上。
她的身子骨那么单薄,也亏她娘亲下得了这么重的毒手。
陆靖站了出去,将杖子夺了下来。
奴儿的娘先是一愣,回神后才开始大发脾气。“你是哪来的狗奴才!老娘我教训人,你一个奴才管什么闲事?”
“我不是什么狗奴才,我是你刚刚嘴里讲的那个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小白脸。可惜的是,我的脸一点都不白,怎样?你是不是很失望?”陆靖的脾气大,乍见到奴儿被打趴在地上喘息,他的坏脾气便—个劲的提上来,恨不得一掌宰了这个势利眼的女人。
她根本不配当奴儿的娘。
“你闪开!”他不想跟个女人讲话。
陆靖长袖一拂,越过众人,找上奴儿的爹。他站在底下,身居下方,但却气势凌人。
奴儿的爹在商场上打滚多年,人他是看多了,直觉的,他认为这个男人不简单。
陆靖问他,“奴儿犯了什么错?”
“她以一个云英未嫁的身分,跟个男人在外勾三搭四的,触犯了我们苏家的家规。”
“不过就是跟个男人上街买肚兜,罪名就这么大!”陆靖冷哼。“那我倒要问问这位姑娘……”陆靖转身向着一位娇若春花、媚如秋月的姑娘。他问她,
“这位姑娘,你也觉得奴儿做错事了吗?”
那位姑娘被陆靖这么一点名,也不知道在羞什么,脸红得跟个什么似的。
原来她是瞧见陆靖长得俊俏,从他一进门,她就一直在偷偷的打量他,没想到这位倌人竟然也注意到她了。
想必,他也认为她很美是不是?
“这位姑娘,我问的问题你听懂了吗?”陆靖捺着性子再问一次,其实,他是想吼她、骂她、打她、踹她,要她别在他问话的时候冥想。
“奴儿当然有错。”
“错在哪?”
“错在她不守妇德。”
“那么,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陆靖又转向,直逼问另一个站在角落的男子。“你是苏府请来的教席,学问应该不错,那么在你认为,奴儿错了吗?”
“奴儿当然有错。她错在—个黄花大闺女与—个猛浪登徒子勾搭在—块。”苏家的教席杨平城论起奴儿的罪名倒是长长一大落。
他原本以为奴儿是个好姑娘,有上进心,懂礼数,所以,他才会拨空教导她读书识字;没想到他杨平城竟也有看错人的一天,奴儿今天的表现实在太令他失望了。
杨平城的目光带着苛责。
奴儿心虚的垂下头,不敢看杨大哥的脸。虽说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但杨大哥那么生气,一定有他的理由在。
陆靖看到他们两人的表情,心里的那股气便烧得更旺,这男人凭什么指责奴儿?他当他是奴儿的谁啊?
陆靖冷笑着,他笑得极为突兀,让人觉得心里不大舒坦。
杨平城回神,瞪陆靖一眼。“你笑什么?”
“笑说奴儿也只不过是跟我上个街,便落得这么大的罪名,那么昨儿个夜里,这位姑娘……”他拉着稍早那位问话的姑娘过来,她叫云英,是奴儿的妹妹,他见过她一面,便将她的容貌印在脑子里,原因不是因为她长得美,而是他还从没见过像她这么浪的姑娘家。
陆靖拉着云英问杨平城,“那么当这位姑娘光着身子躺在你身下娇喘的时候,那算什么罪名?”
杨平城听了脸色丕变,怒斥陆靖。“你!你胡说什么?”
陆靖冷静得犹如不动泰山。“我有没有胡说,让人请产婆来,看看这位姑娘还是不是处子之身,答案不就昭然若揭了吗?”
陆靖也不与人争辩,迳自要苏家老爷派人去请产婆来论个是非黑白。
苏老爷觉得陆靖虽然长得人五人六,也觉得从他的气势看来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不像是他们苏家能惹得起的人,但他自家的闺女岂能让人这么污辱着玩的?
他当然要去请产婆来验明正身。
“如果云英不是你所讲的那样,那么,我会请官府的人为我们苏家讨回一个公道。”苏老爷语出威胁。
陆靖也不怕他,他气定神闲地跷着二郎腿,大刺刺的坐在大厅中说:“我等着。”
苏老爷实在是气不过,叫了句,“来人啊!去请产婆。”
什么?请产婆!
不不不——不行的!云英抖着身子连忙跪了下去。“别派人去呀!爹,女儿不让产婆碰;您验明正身的事要是让人传了出去,那女儿明儿个还有脸见人吗?”
“云儿,你在做什么?这人信口雌黄,这么诬蔑你,爹当然得让人去请产婆来,才能还你一个公道,我的女儿呀!你怎么这么傻?”
三姨奶奶此时跑过来拉着女儿,两个人哭成一团,像是母女俩蒙受了什么不白之冤似的。
奴儿的娘更觉得丢脸,跑过去本来是要打奴儿两巴掌的,但看到那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野男人虽然坐在远处,可那双眼睛可凶得很,她虽没往后看,可也知道那男人不时地盯着她,看她有没有动手打奴儿?
奴儿的娘不得已只好收手,不打改骂,“你这不要脸的骚蹄子,在外头闯了祸不打紧,今儿个还把这野男人给带回家里,在咱们家里兴风作浪,你是存心想气死你爹是不是?”
“你还不赶快把这野男人给赶出咱们家。”奴儿的娘把烫手山芋丢给女儿,谁让她把这灾星给带回他们家的。
奴儿为难地看着陆靖。
她要他走,要他别在她家兴风作浪,把她的立场搞得更为难了,但陆靖的脸色差得让人心惊,以致她不敢赶他走。
“奴儿,你不听娘的话了吗?”奴儿的娘见奴儿不听话,气得直跳脚。
陆靖冷哼。“也不见你的行为表现得像她的娘,她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你一个外人,有什么立场来干涉我管教我女儿。”
“我是奴儿的男人。”他们大伙不是口口声声说他跟奴儿不三不四,有着下流的勾当吗?那他就大方点,成全他们的想像。
“什么?”
大伙一听全傻了,就连奴儿也在状况外,他他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男人的,她怎么都不知道?
是奴儿的娘先从震惊中清楚。
她一回神,便给奴儿一个巴掌。“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与人私相授受,你心里还有没有爹娘啊?”
“你敢再打她一巴掌就试试看。”陆靖一把攫住奴儿她娘的手。
“女儿是我生的、我养的,我想打她便打她。”奴儿的娘是真气了,右手被抓着,没关系,她改左手。
两手失去自由,那也没关系,她还有脚。总之,奴儿的娘像是疯了一样,她一生的基业,她大半辈子在苏家累积而成的基业,眼看今天就要毁在奴儿的手里,她不疯行吗?
她今儿个是豁出去了,她谁都不怕,就是要好好的教训女儿,让苏家老爷知道她这个当娘的真的有在管教子女,是奴儿她自个儿不受教的。
奴儿的娘对奴儿是又打又踹;奴儿不敢反抗,只求陆靖赶快放了她娘。
她这蠢丫头!陆靖听到奴儿的求情,心里更是气不过。“你娘根本不拿你当女儿看了,你还拿她当娘在对待!你做啥那么傻啊?”
苏家大厅因陆靖的介入而变得闹烘烘的。
这时候奴儿的弟弟跑过来,兴高彩烈地邀功道:“爹,我去衙门把捕头请来了。你们几个还不快把这个闹事的人抓起来关了。”
苏宝贵小小年纪,但已晓得什么叫做狗仗人势,他仗着他爹有几个钱,便将衙门的衙役当成他家奴才在使唤。
衙役们是不大想理他啦!但此人闹事是事实,他们依法不得不禀公办理。
“来人呀!”
“在。”
“将这人擒拿归案。”
“是。”
—大票的捕快将陆靖团团围住。
陆靖是双手难敌众拳,几个眨眼的工夫,便让捕快联合将他逮住。
真是的,要是他早知道他会有这一天,会落得这种下场,想当初他再怎么懒,也要把功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