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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小城旧事-第7部分

小说: 小城旧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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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步剥皮。电池的外层,卷着厚厚的纸,这可不是一般的纸,油光光的,脆而薄,防潮。可以叠三角菱,可以糊书皮。最好玩的,是卷成卷子,猛一甩,伸出老长,像孙悟空的金箍棒,打在别人的头上,梆梆的响,却不疼,被打的人也乐得不行。最夸张的一次,是得到一节街道办公室电话用完了的大干电池,它的外皮,竟然是一种一面金色一面银色的“锡泊纸”,而且那个长啊,我们扯出了几十米远,还没扯完。大家排起队来,高举着它,像举着一条龙。那“龙”在阳光下光怪陆离,异彩纷呈。不一会,大家就乱了套,像舞龙似的,在大街上胡跑起来,不一会,就撕成一段一段的,成为各自的战利品。

  第二步抽筋。去了纸皮的电池,细细密密地捆扎着一圈圈的细线,很长很长,慢慢地将它抽出来,可以当钓鱼线,或者在一头拴上大铁钉,穿树叶子。

  第三步是吸髓。细线的表面,有一层黏黏的桨糊,一点点扣下来,装在小瓶子里,留着粘东西用。

  第四步是敲骨。细线包裹着的,是黑炭一样的物质,敲敲砸砸成许多小碎块,碾碎了,加上水,可当墨汁用。

  最后一步是挖心。干电池的心脏,就是一根戴着黄铜帽儿的圆柱体的黑炭棒,可以当炭画笔用,而且十分耐用。

  我得到的一块称得上“史上最牛”的干电池,是一位在铁路上工作的亲戚给的。个头相当于两块砖头大小,用黄油纸包裹着,只露出正负两极一红一黑的电线,据说是给铁路上的路灯用的。买来一只最大瓦数的小灯泡,接上电源,简直称得上贼亮。又用一根粗铁丝当灯杆,放在桌子上,就成了一盏土台灯。那时正上高一,有了这盏土台灯,夜晚不再沉闷,可以把借来的小说读个够了。这块干电池电力真大,竟然用了一年多呢!

  2008年10月17日15:21:29 txt小说上传分享

放蜂子
夏天,放蜂子的季节,县城的街头布满了南方来的放蜂者。箱群都集中在县城中心的主要路段和闹市区。那些蜂箱,都是通过火车运输的,所以第一个落脚点,就是有火车站的县城,然后以此为中心,再雇用板车,向乡下扩散。

  那时县城里的树木花草很多,而且县城面积很小,走不多远,就是农田了。所以蜂子跑不多远,就有花蜜可采。忙忙碌碌的小蜜蜂,给平静的县城平添了喧闹,而放蜂人用蜂箱加帆布盖起的帐篷,也成了市民们猎奇的场所。

  于是家家有了新鲜的蜂蜜吃了。大家提着个药用的盐水瓶子,就近找到一个养蜂人,花个一元八角的,就可打上满满的一瓶蜂。据说蜂蜜治咳嗽有奇效,在放蜂的季节快结束时,还要多打些储存起来。

  空中到处是纷飞着的蜜蜂,连我家院里子的那棵大枣树上,也嗡嗡声不绝于耳,因为这时枣花开得正盛。有了蜜蜂,就免不了挨蜜蜂蜇。其实你不惹它,它也不会蜇你,那小东西爱憎分明。所以,挨蜇的大都是调皮的小孩子。不是这个眼皮肿的老高,就是那个手指头肿得像胡萝卜,我那时挨的蜇也不少,因为蜂箱和蜜蜂太神奇,有事没事,都要跑到养蜂人那儿看热闹。记得有个特别调皮或者说坏得出奇的小男孩,让蜜蜂痛蜇了好几口后,就把一大捆稻草点着,朝蜂箱中扔去,蜜蜂死的死,逃的逃,害得养蜂人哭哭啼啼了好几天。

  据说蜜蜂蜇人后,它的毒钩子扎到肉里拿不出来,就会死掉。于是被蜇后,我们的报复,就是捉到蜜蜂,捏着它的身子,用它身上毒钩子的部位,去抵在衣服上,让它把毒钩子扎进去,然后再放飞它。想想这样做,真是残忍,而且还是滥杀无辜,因为它毕竟不是蜇你的“凶手”。

  蜜蜂蜇人是很痛的,好像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治,据说最好是用蜜蜂所属的蜂箱里的蜜抹上就可以很快消肿,但辨别一只蜜蜂的老家在哪里,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有时蜜蜂蜇人,不是一只两只,而是一群,这时被蜇的人,只能手里挥舞着随便抓到的树条或者硬纸片大力驱赶,撒腿狂奔。有一次,一个在铁路边偷煤的农村小孩,不小心,倒在了蜂箱上,被一群蜜蜂盯上了,只见他疼鬼哭狼嚎,两手捂脸飞跑。铁道的东面,是大鱼塘,大人们齐叫跳水,小孩子便一头钻进鱼塘里,半天不敢露出头来,而那蜜蜂,则在水平上嗡嗡叫着,半天不散。

  如今县城再也见不到放蜂人的踪影了,也不会再见到那阵容庞大的蜂箱群,偶尔还会在乡下看到外地来的放蜂者。但蜜蜂却还是有的,我院子里爬山虎开花的季节,就会从叶丛里传来阵阵嗡嗡声,近前细看,竟是无数的小蜜蜂在*呢!

  2008年6月30日星期一 txt小说上传分享

冬天吃冰棒
冬天,化雪后,草屋檐子滴下来一个一个的冰棒棒,短短长长,亮亮晶晶,像一支支利箭,阳光下闪着奇异的光,又像童话中的水晶宫。

  看着眼馋时,就跳起来抓,抓不着只好拿着石头或者树枝儿打。拣那最长最粗的扛在肩上当重剑,挑那细短的拿在手里当小刀,雄纠纠气昂昂地在街巷里学着八路军的样子巡逻。偶尔会有大人拿着棍子骂着赶来,说把他家的屋檐子砸破了,要捧死这些贼羔子。这时大家便一轰而散,惊魂初定时,肩上手上的冰棒棒,所剩无几。耀武扬威的劲儿没了,就把它当作缴获敌人的战利品,放在嘴里大口大口地吃,竟甜丝丝的,在别人看来,就像在咬冰糖块儿。

  即使没有大人来扫我们的兴头儿,冰棒棒的命运也长不了多久。要么是拿着长长短短的冰棒儿当刀当枪的互相打斗,直到打得满地碎冰渣手上只剩下冰把儿,要么就是让太阳晒得越化越细越短,直至攥在手里成了一把水儿。

  屋檐下结的冰棒棒,也有质量高低之分的。草屋檐的麦秸因为陈旧,流下的水儿像尿似的发黄,结出的冰棒棒晶莹透明的少,夹有杂质且颜色灰黄的多,而焦黄以至于发黑的,多是锅屋檐下的产品,只能拿来打架用。最高级的,当数瓦屋檐结的冰棒棒,可惜那时瓦屋极少,且屋檐又高,得之不易。

  至今难以忘怀的是,我们用红红的几乎是红肿的小手,来回搓着小块的冰棒棒,嘴里还喷着热气哧哧地欢快地叫着,让那融化的冰水顺着手指缝里流下来,这时的小手掌里,已腾腾地冒起了热气。大人们并不反对自己孩子如此,还说,这叫以冷制冷,明年就不会得冻疮了。 。。

打水枪
最高级的打水仗,不是在水里,而是拿着自制的水枪,在地上追打,辉煌的战果,就是将对方的头脸和衣服打湿,如是冬天,这样的战果就更加辉煌了。

  水枪一般是由竹竿制成的。一根长长的竹竿可以制成好几支水枪呢。水枪尺把长,一头烙个小洞当枪眼,一头打通,将小木棍头上用布条扎成一个小球球,塞进竹筒,把枪眼伸进水里,抽动小棒,水就注满了竹管,等于枪上满了子弹。然后用力推进,水子弹可以射出好几米远呢!

  长竹竿很难找到,就四处搜小竹竿。垃圾堆里,篱笆帐子上,甚至公厕里——墙角或者梁头上,总会放着几把扫帚,扫帚把大都是竹竿,做水枪粗细适中,长度正够做两支水枪呢!而家中的扫帚把,只能当扫帚用烂了时,才可做水枪的材料,而这时,大家会一齐争抢,常为此又打又骂,最后只好由大人调解,没得到的,下一把扫帚坏了是他的。于是下一把扫帚就倒了霉,没得到扫把的,有事没事,拿着它乱扫一通,不久就扫得它魂飞魄散,扫帚把做了水枪了事。

  用水枪单打独斗,或者团队作战,都是儿时的赏心乐事。大家拿着水枪,在小巷子里乱窜,撞到了就猛打一通,然后随便钻到一家院子里,将水枪插进水缸,灌满了水再出击。这时若被大人看到了,张口就骂:“狗日的,一缸水还吃不吃!”

  恶作剧是拿水枪射那些对我们爱理不理、只对漂亮女孩感兴趣的大小伙子们。看他们昂着大背头、脚登篮球鞋、白衣蓝裤地目中无人地大摇大摆,我们就气不打一处来。见他们远远走来,就藏在拐角处,拿一支特大号的水枪,等他们近前三五米时,迎面猛射过去,吓得他们先狼狈躲避,再穷追猛赶,但此时我们早不见了踪影。不过水枪射击的致命处,不在胸口,而是裤裆。射中时,我们会大叫:“大白天尿裤子,丢死人了!”害得小伙子赶紧回家换裤子,而不敢直接去赴女孩子的约会。看他们双手捂着裤裆,骂骂咧咧而去,我们都笑得喘不过气来。连看热闹的大人,都夸我们枪法准。

  水枪射击距离的长短和力度的强弱是由竹竿的粗细长短决定的,但无论多长多强,总有限,于是就有了重型水枪——打气筒。遇到水枪大战了,就从家里偷来打气筒,抽满了水,离敌方老远,就强力发射,打个对方措手不及。邻居中有一个修车的,家里有四五个打气筒,他家的孩子若入了伙,由他们冲锋陷阵,绝对所向披靡。

  暑假里,游手好闲的我们,常常一人拿着两三支水枪,在街巷里转悠,看谁家有小孩子的欢笑声,就顺着门缝朝里打上几枪,然后拔腿便跑,听着身后传来的叫骂声,心里别提多乐了。

  2008年7月17日星期四12时20分54秒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打水
位于文化馆西边的高台子,居民少说也有五六十户,几百口人,很长时间,没有一处水井,吃水是件家家发愁的事。所以,我们小时常做的好事,就是帮助老年人抬水。

  离高台子最近的水井有三处,一是南面的铁路小学,手压井,二是北面的铁路医院,也是水压井。三是东面文化馆的后院,是水井。那时县城里多是水井,用手压井的单位很少,这样的单位往往很特殊,如铁路、医院、学校等等。高台子的西面,是几百亩的国营大鱼塘,有时也到那儿打水,洗衣服或者别的什么用。

  周围这些的井,虽然离我们较远,抬一次水,要经过上坡下坡,甚至大马路,但这些都算不了什么,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歧视。这些单位的人,大都是知识分子,南方人,对外单位的人,特别是本地人,大都持不欢迎态度。他们常常把大门锁上,有时还用锁把水井锁上,或者把井头拿走。也不能太埋怨他们,你想,一天到晚,不停地有人在他们单位的院子里“吱吱啦啦”打水,水又洒得一地都是,到处乱糟糟的,有时还要影响他们自己打水,学校医院又都是特别的单位,他们的反感也便可以理解了。正因为如此,打一次水很不容易,往往要等在大门口,等人家开门了,硬挤进去。很多情况下,还要排很长的队。

  常去铁小打水,因为铁小的大门开的时间多。只是路很远,还要经过大马路,进大门时,更要爬一个大高岗子。经常是弟兄两个人,抬着一大桶水,摇摇晃晃走到家时,已泼掉了一大半。为了防水泼出来,水面上最好放一片荷叶。那时也就十岁左右,当哥的我在后杠,虽然让了弟弟的杠头,但他在前面走时,常常会有意地左摇右晃,或故意抬高,将桶朝后推。为了抬水,不知吵了多少仗,打了多少架。直到后来,各人挑各人的水,一人负责一天,才相安无事。

  铁路医院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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