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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小城旧事-第32部分

小说: 小城旧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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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11月2日星期五。 最好的txt下载网

幼儿园
三岁时上的是托儿所。母亲提起这事,总要笑我没出息,只上一个月,就卷起铺盖回家了。原因,可以想的到:哭。母亲说,每周末去接时,小孩子都眼巴巴的扒在铁门里,送去的时候,都扯着衣服杀猪似的嚎。我不知三岁时有没有记忆,或者我的记忆准不准确,亦或只是一种梦境,但托儿所在我的印象中,却像水彩画一样明晰:地处现在的附小附近,两层楼,院子的地上打上许多圆圆的石灰印子,院墙是铁栅栏,门口是小河。我那时家住在武装部,当时叫兵役局,离那儿并不远。之所以把我送进托儿所,据说这是机关干部享有的福利,同时也是为了支持托儿所的事业。离开托儿所,仿佛回归伊甸园,由乡下来的小姨打理我的一切,日子一定非常快乐,只是没留下什么记忆。

  五岁时上幼儿园了——运河幼儿园,她是当时县城里唯一的一家公办幼儿园。这在六十年代初,一定是件挺大的新鲜事,我能记得,当时幼儿园门口总是围满了大人,看老师们如何带着孩子们做游戏,很自然的,幼儿园的老师们,也就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

  最初幼儿园建在运河北岸下,方位大概在现在的文化馆正南方。我们上学时,从文化馆门口组队出发,顺着小十字路口一路向南行进。这条路很特别,算是运河街最老也是最繁华的路段之一:一是石块铺的,二是店铺特多,当年十分繁华,因为靠近运河码头,使船的南蛮子常从这儿上岸。

  上学或放学的路上,我们总是走的特别慢,或者走着走着,就走掉路了,因为路两边的诱惑太多。你看,从小十字路口向南开始,左边是肉店右边是理发店,割肉或者剃头,刀光闪闪的,有趣。朝前,左是烟厂右是供销社,烟纸和爆竹之类,更是我们的最爱。朝前,不好了,左边是大粪场,右边是石灰窑,臭气和石灰味呛死人,只好小跑过去。朝前,左边是大汪,右边是大汪,摸菱角抓小鱼,个个欢得像小鸟。朝前,左是派出所,右是粮食局,不好玩。朝前,是一个更小的十字路口,走过去,左边全是一排小商店了,好吃的零食,有多少钱花掉多少钱,右边却森严的很,是中医院,是运河镇公所,是小戏园子,是旅社……好了好了,不常的一段路,总得走上大半个小时,有时半路上,还会被上班或者赶集的大人遇到,那时便一手拎着耳朵,三步并作五步,捉进幼儿园里。

  幼儿园的长方形院子很大,依次放着大大小小的滑滑梯、压压板、秋千自不必说了,印象最深的还是一种染成了湖兰色的大摇船,男孩女孩各两对分坐两端,唱着儿歌,摇啊摇,觉得自己成了童话中的公主或者王子。

  早操时,偌大的院子却显得拥挤了。大中小班的全体学生,沿着院子四周两路纵队排列起来,茅园长站在中央使劲吹着哨子,大家开始围绕着她踏步转圈子。要把队伍转得很整齐了,并且没有任何人说话了,转圈子运动才可以结束。然后是训话:表扬哪个孩子听话,拾了一分钱交了公;哪个孩子不听话,抢别人的糖吃,还打人。

  一块大蓝布挂在墙上,老师把剪好的各种造型的纸片用一种类似棉花的东西粘在布上,教大家识图,有汽车、马车、树、山,要到大班时,才识“人口刀火”。还有就是数数,一至十个数字,可以教上个把月。摆积木,唱歌,捉迷藏,反正一天到晚,都是在玩。最开心的时候,是发点心。一个小纸袋里,放几块小糖或者甜点心,用牙一点点咬着吃,可以吃到放学。

  放学时,出了园门大家就一轰而散,规规矩矩排队走的都是笨蛋。大家重新整合,住在一片的小孩子,大大小小围笼起来,我们那时常玩的游戏,就是像电影里演的解放军一样,人人找来一根棍子当枪,朝家的方向喊杀过去。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比赛谁先冲到家门口,最先的是毛主席,其次是朱总司令,再其次是刘少奇……

  难忘的悲剧,是母亲给我做了一身小列宁服,布料黄黑相间,亮亮的,像狐狸皮,大家都来笑话我,紧张得我想大便,却解不开扣子,最后拉在了裤子里。回家来,母亲哭笑不得,把衣服洗干净后,干脆染成了老蓝色。

  我上大班时,上小班的三弟惹了祸。中午放学时,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他了。母亲,老师,邻居,同学,满大街找,到运河边找,到了下午四点多钟,才在幼儿园放被子的仓库里找到他。调皮的他,从门缝里钻进去,睡着了。

  小时看幼儿园的老师都很美,像天使,一直到现在,都还记得她们:茅老师、邵老师、胡老师、闫老师……

  运河幼儿园从大运河边搬到破产了的烟厂,也就是现在运河镇幼儿园时,我正好上完了大班,成了运小一年级的新生。

  四十多年后,开政协会时,见到了邳州幼儿教育的创始人、运河幼儿园的第一任园长茅老师,她是作为原政协副主席特邀参会的。她还认得我,叫得出我的小名。我扶着她的轮椅,照了一张合影。

  2007年10月12日

新华书店
新华书店还是新华书店,只是由六十年代初的平房,变为六十年代末的三层楼,再到如今的五层楼。将来大楼可能会建的更高,但希望永远都是新华书店。因为作为老县城闹市的中心,也就是当年老街人最引为自豪的大十字街口,新华书店,是唯一一处保留了原来名称的商家了。

  现在的百货大楼,当年叫百货公司,现在的人民商场,当年叫大众饭店,现在的时代广场,当年叫烟酒公司。时代巨变,一切在变,不变的,是新华书店,而更为不变的,是毛**手书的“新华书店”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和五十年前一样熠熠生辉,让看着它长大的老运河街人,倍感着亲切。

  留在最初印象中的书店的记忆,是父亲出发归来,给了我几毛钱,我就急忙跑去书店,挑来拣去,买了一本讲原始人故事的彩色画册。买好后,先是迫不及待坐在书店门口的台阶上细细看了一遍,然后是向街坊中的小伙伴们炫耀,最后是画册被看烂的不知去向。

  小时几乎没有买过什么书,但书总让人感到神秘神奇,所以,那时有事没事,就喜欢看书店外大橱窗里摆着的各类书,或者在书店门口的小人书书摊上,一分钱一本的租书看。这情形,在我的《小城纪事》中的《二小》里,有过记述。

  直到上了中学,口袋里有了点小钱之后,才成了书店里的常客,这情形,一直持续到现在。我那时,几乎攒足了钱就买书,现在书架上还保存着上初中时买的《青春期卫生》和《物候学》。

  一个城市的文明程度,与书店的多与少有关,可惜,几十年过去了,新华书店始终独此一家,没有成功地打造出几个成功的分店来(分店规模小,时开时关),而在新城建设胜过了老城,铁道以北的新区人口已经达到了相当的密集度时,竟然没有更具规模的新华书店出现,也是令人惋惜之事。

  2007年10月10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缝纫社
新华书店以西的第一家,是缝纫社。

  我最喜欢跟母亲去缝纫社的原因,是在她和裁缝匠,也是她的岔河老乡,按辈份叫恩燕老爷的一位败了顶的挺精干的小老头拉家长时,我去捡拾用剩了的扔在地上的扁平的画笔。临走时,那位母亲称为恩燕老爷的人,会包一小包五颜六色的没用过的画笔给我,有时还会给几个用完了线的铁线圈儿。回到家里,再把画笔小心翼翼地搿成许多小块,分发给街坊邻居的小伙伴们,大家画得满地满墙都是狗尾巴圈子,只到用完为止。

  缝纫社好像是三大间的红瓦房,特别高大,梁头上挂着各式裤子和褂子,风吹来,飘飘荡荡,我总觉得有点鬼影绰绰的。屋中间是一张硕大无朋的裁衣板,那时多次想过,躺上去,打个滚儿,一定很好玩,因为布多,软软的吗!最觉特别的,是那缝纫社门面没有墙,全是一排排的木板,拼接起来的。营业时,全打开着面对着大街,显得很壮观。那时缝纫店的生意很红火,因为县城里唯一的一家百货公司极少卖成衣,而这家公私合营的缝纫社,却是县城里最大的。零星的个体的小缝纫店也有几个,却冷冷清清。

  母亲与其说经常去缝纫社里做衣服,不如说是学习做衣服。想想也是,那时哪家不是四五个小孩子,哪里有钱全去做衣服穿啊。于是买来代用布,也就是包装物品用的粗白布,不要布票,有熟人就可以买到的,再拿到染缸店里染蓝了,就可以自己给孩子们裁制衣服了。母亲当然不是唯一这样作的,记得我们那片不少阿姨都会做衣服,她们有擅长做上衣的,有擅长做下衣的,有擅长做西装裤或田径裤头的,大家取长补短,有时一件衣服,这家裁了,那家缝了,一件衣服出来,经过许多人的手,和许多人的关注,穿在身上,也就分外暖融融,乐融融了。

  我下放农村前,母亲带着我还专门去缝纫社做了一次裤子。那位“恩燕老爷”亲手给我量腰身,还拍着我的头说,这孩子,说长就成长人了,想想穿开裆裤子时,好像还是昨天的事啊!说得母亲哈哈大笑,我却羞红了脸。

  后来,成立服装厂,缝纫社就被合并掉了。

  2007年10月10日星期三草 txt小说上传分享

回民饭店
过了新华书店西侧的缝纫店,是一个三四米宽的巷口同子,它通向回民饭店的后院,专供待宰的牛羊进入。当然,要想看现场屠宰,这里也是必经之地。所以,隔三差五,回民饭店的后院,甚至于这个巷口子里,都要人满为患,因为小城里实在没有太多的稀罕景,看杀牛宰羊,也是一大乐,相当于西班牙人看斗牛吧?

  巷口同子前面还高高树着一台变压器,在我们眼里,很是壮观,它所发出的嗡嗡声,我们听来,既像音乐一样美妙,又像仙音一样神秘。乡下人进城,也要特来参观一下,因为这是电气化的象征,以为电都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盼望有一天,也能从这里扯出一根线来,通向自己的村子。而变压器与回民饭店也有特别的关系,屠宰师会在支撑变压器的水泥柱子之间绑上木棒,将刚杀过的牛羊悬挂上去,当街卖鲜肉。

  不过,巷口同子的西边,却不是回民饭店,而是糖烟酒公司的门市,我们叫它小糖果店。我十岁前,活动的范围很少超过大十字街口,所以,也极少到地处大十字街口东北角的糖烟酒公司买零食吃。那地方偶尔去过几次,柜台特高,服务员好像也厉害,货架上的东西满满的,好像都太贵,顾客也多极,让我感到压抑,甚至于恐怖,所以拿钱买东西时,手都有些抖。这地方,我们称为大糖果店。现在想来,对店名的称呼,也挺有意思,大人们叫它烟酒公司,我们叫它糖果店,正是各取所需而取名吧?不过小糖果店里的东西实在少的可怜,我印象中,店里面黑黑的,货架上空空的,还散发着媒油味,只是那种一分钱五粒的花花绿绿的糖豆子,永远卖不完。

  与小糖果店毗邻的回民饭店,就显得气宇轩昂了,虽然也是平房,但十分高大,女儿墙也不是平齐的,而是中间高高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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