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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小城旧事-第17部分

小说: 小城旧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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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期,还有一家茶炉子特别有名,就是位于交通局北侧、丁字路口拐角处的老庄家。应该说老庄家的茶炉子,很现代也很专业,立式的大白铁茶炉有好几个,几条街上的机关商店都由他家供水喝,又因为*闹派性时,他家的茶水专供某一派免费喝,所以女主人又得名“阿庆嫂”,是当时运河街上少有的几个市井名人呢!我则叫她庄大姨,也在我们那一片居住,她的最有名的故事,就是生了八个儿子,最后,非生了一个女儿,才善罢干休。想想光是烧茶炉子,就养活九个孩子,而且最为奇特的是,个个都是小胖子,外号也都是“庄大胖”、“庄二胖”之类,就更不能不啧啧称奇。用街坊邻里的话说,老庄就是有本事,喝白开水也能长肉。

  我们小时候也卖过茶。因为卖茶是成本可以忽略不计,而又是人人可为的生意。放暑假了,家里烧上几壶茶,在铁小门口的大路边的大梧桐树下,搬着个小方桌和几个小凳子,一天也能挣个块儿八角的。若是在戏园子门口,等到散场时,喝茶的人会更多。不过结局似乎也挺悲剧——因为生意很好,就把家里的小口大肚儿的瓷缸拿去装水,结果不小心打破,一夏天挣的钱,不够买缸儿的本了。

  2007年10月16日

放蜂子
夏天,放蜂子的季节,县城的街头布满了南方来的放蜂者。箱群都集中在县城中心的主要路段和闹市区。那些蜂箱,都是通过火车运输的,所以第一个落脚点,就是有火车站的县城,然后以此为中心,再雇用板车,向乡下扩散。

  那时县城里的树木花草很多,而且县城面积很小,走不多远,就是农田了。所以蜂子跑不多远,就有花蜜可采。忙忙碌碌的小蜜蜂,给平静的县城平添了喧闹,而放蜂人用蜂箱加帆布盖起的帐篷,也成了市民们猎奇的场所。

  于是家家有了新鲜的蜂蜜吃了。大家提着个药用的盐水瓶子,就近找到一个养蜂人,花个一元八角的,就可打上满满的一瓶蜂。据说蜂蜜治咳嗽有奇效,在放蜂的季节快结束时,还要多打些储存起来。

  空中到处是纷飞着的蜜蜂,连我家院里子的那棵大枣树上,也嗡嗡声不绝于耳,因为这时枣花开得正盛。有了蜜蜂,就免不了挨蜜蜂蜇。其实你不惹它,它也不会蜇你,那小东西爱憎分明。所以,挨蜇的大都是调皮的小孩子。不是这个眼皮肿的老高,就是那个手指头肿得像胡萝卜,我那时挨的蜇也不少,因为蜂箱和蜜蜂太神奇,有事没事,都要跑到养蜂人那儿看热闹。记得有个特别调皮或者说坏得出奇的小男孩,让蜜蜂痛蜇了好几口后,就把一大捆稻草点着,朝蜂箱中扔去,蜜蜂死的死,逃的逃,害得养蜂人哭哭啼啼了好几天。

  据说蜜蜂蜇人后,它的毒钩子扎到肉里拿不出来,就会死掉。于是被蜇后,我们的报复,就是捉到蜜蜂,捏着它的身子,用它身上毒钩子的部位,去抵在衣服上,让它把毒钩子扎进去,然后再放飞它。想想这样做,真是残忍,而且还是滥杀无辜,因为它毕竟不是蜇你的“凶手”。

  蜜蜂蜇人是很痛的,好像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治,据说最好是用蜜蜂所属的蜂箱里的蜜抹上就可以很快消肿,但辨别一只蜜蜂的老家在哪里,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有时蜜蜂蜇人,不是一只两只,而是一群,这时被蜇的人,只能手里挥舞着随便抓到的树条或者硬纸片大力驱赶,撒腿狂奔。有一次,一个在铁路边偷煤的农村小孩,不小心,倒在了蜂箱上,被一群蜜蜂盯上了,只见他疼鬼哭狼嚎,两手捂脸飞跑。铁道的东面,是大鱼塘,大人们齐叫跳水,小孩子便一头钻进鱼塘里,半天不敢露出头来,而那蜜蜂,则在水平上嗡嗡叫着,半天不散。

  如今县城再也见不到放蜂人的踪影了,也不会再见到那阵容庞大的蜂箱群,偶尔还会在乡下看到外地来的放蜂者。但蜜蜂却还是有的,我院子里爬山虎开花的季节,就会从叶丛里传来阵阵嗡嗡声,近前细看,竟是无数的小蜜蜂在*呢!

  2008年6月30日星期一

喝饼子
烩茄子或豆角子时,用小铁锅,放大量的猪油和水,以及大量的辣椒和盐,然后在锅

  四周依山傍水贴上喝饼子——所谓依山傍水,就是巴掌大小的薄薄的面饼子一半没在菜汤里,一半干贴在锅面上。所谓喝饼子,是指饼子一半浸在菜汤里,像喝菜汤——其实喝饼子的美妙就在于它喝足了菜汤,吃起来,满嘴菜香。

  喝饼子出锅时,模样儿也特别好看。一半干一半湿,一半焦黄、焦脆,一半软酥、滑溜。用大拇指和食指捏在手里,昂起头来,先“哧哧溜溜”地大啖软滑的一半,然后再“格吱格吱”地大嚼黄脆的一半。喝饼子要趁热吃,凉了,就什么滋味也没有了,而那黄脆的一面也不再风脆,那软滑的一面也半软不硬的像湿棉花套子。

  因为菜是什么味,饼子就是什么味,于是又有了小鱼喝饼子,大白菜炖猪肉喝饼子。而喝饼子的种类,除了大白面外,又添加了杂混面(白面和山芋面混合的)、玉米面、山干子面等等,再粗再苦的杂粮面,一旦做成了喝饼子,都是一样的美味可口呢!

  不过喝饼子虽好吃,却不能常吃,因为做起来太麻烦。要支地锅,要旺火,要四处搜集柴草,要不急不忙没有什么闲杂家务事时,母亲才会大喊一声:“今天吃喝饼子!”于是全家人一齐动手,合面的合面,洗菜的洗菜,刷铁锅的刷铁锅,找柴草的找柴草,前前后后要个把小时呢!

  喝饼子的发明,除了美食的需要外,还源自于节省柴草——一锅出来,饭菜全有了。

  前几年,酒店的餐桌上,也出现了喝饼子,见了特别亲切,又有些惊讶:怎么我们小时吃的家常菜,竟成了大饭店的美味佳肴呢?细细一品,还是当年味道,特别是那只小铁锅,好像与我们家的一样呢!

  2008年7月20日星期日22:03:47。 最好的txt下载网

夹子饼
打夹子饼的器具叫饼夹子,一头是铁柄,一头是两块对卡着的圆铁饼,中间有花纹。将发好的面,团成一小团,夹在中间,然后放在炉上翻来复去烘烤。在放面团之前,还要在铁饼内面涂上猪油,一是怕面粘上去易煳,二是打出来的饼,油光光的,喷香,好吃。

  夹子饼好吃,打夹子饼更好玩。看着圆圆的软软的面团,经过夹子夹,炉火烤之后,成了扁圆型,饼面焦黄,外脆内松,特别是那匀称的花纹,像画,像剪纸,像艺术品,因此打夹子饼就有了一种类似艺术创造的快乐,感觉挺神奇的。所以,每到打夹子饼时,大家都争着拿夹子,最后只好“锤头剪刀布”,赢的先打,输的只好先去揉面团了。

  其实打夹子饼,也是技术活,如果掌握不好火候,烤出来的饼,会外熟内生,或者烤得黑煳,都难吃极了。作为惩罚,不仅谁烤谁吃,还要在大家的嘲笑声中,立即罚去揉面。每次打夹子饼都会打一大筐子,最后吃剩的,就是那些烤煳了的。

  最好吃的夹子饼是“糖火烧”。就是在面团里塞进红糖或白糖,烤出来的饼趁热吃时,饼里的糖稀甜中带香,好吃极了。只是心急的,刚从饼夹子里拿出来,就咬上一口,那挤出来的热腾腾的糖稀会烫的舌尖火辣辣的疼。皮薄的地方,糖水也会流出来,烫得手疼,却又舍不得擦去,赶紧用舌头舔干净。不小心滴到衣服上,少不得招来大人一顿臭骂。

  “糖火烧”夹子饼虽然好吃,但因为一个月只能凭票买斤把糖,这要用,那要用,所以个把月才做一次,每次一人只给吃一个。所以吃“糖火烧”时,总是慢慢嚼咬,特别是饼心糖多的地方,先要用舌尖舔上几遍,才舍得下口呢!

  夹子饼的最好吃法,是将刚出炉的夹子饼,用筷子从边上划开,在里面夹上猪油,撒上细盐,填上几根腌萝卜干,那个香啊,无以言喻了。当然,也可以填上其他菜,但都不如这种吃法有股子奇香。

  邳州城里的夹子饼,是*后期由位居杨树行南面的铁路宿舍的工人家属们传开来的。那饼夹子由出车到连云港的列车员带回来,我们住在他们附近,看他们吃的香,就嚷着要,于是大人们就去借饼夹子。再后来,就托他们去连云港买饼夹子。最后,夹子饼的做法传遍邳州城,街上也有卖饼夹子的了。

  下放时,从家里带的干粮,大都是夹子饼,没有火烤时,硬硬的,不好吃。记得有一次,一大早从赵墩火车站拉石头去运河边修灌溉站,回来时已是下午三点多,饿得几乎站不起来了。好容易走到知青点,点燃稻草融化了煤油炉里冻结的柴油,烧了一小锅面疙瘩,盛了三大碗,喝下后,又吃了四块干硬的夹子饼,还没觉得饱呢!

  2008年7月22日星期二21:50:36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自行车
五六十年代,县城里的自行车比现在的汽车还要少得多,像我们那个有着几十户人家的居民小区,只有我家有一辆自行车。那辆自行车还是波兰进口的,羊角把,单飞轮,车身极轻,和现在的山地车样子差不多,骑起来比国产车更轻更快。父亲那时刚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分配到一个公社当副书记,为了下乡方便,才买了这辆车子。

  因为父亲是家中的“稀客”;那辆自行车也就成了家中的“贵客”。每次父亲从乡下骑车回来,我们最快乐的事,就是玩他的自行车。骑是不可以的,只能用手摇脚踏子、按车铃,或一人扶着一人坐在车座上“干骑”。邻居也都跑来围着看,小青年跃跃欲试。有时趁父亲不注意,受小青年的唆使,就把自行车悄悄推出来,让他们单脚踏在脚踏上学溜车,慢慢的,也有学会了的,这样偷车出来骑就更成了常长便饭。自行车毕竟是父亲的心爱之物,也是工作的必要工具,所以一般来人借车都要叮嘱再三,能不借就不借,偷骑的情况也被发现多次,除了挨训,若是摔坏了部件,那是免不了要挨一顿好打的。

  看我们因偷骑自行车而挨骂挨打,母亲就拿她学车的故事安慰我们,说刚买自行车时,她也是新奇得不得了,也偷偷在家学,结果骑上去却不会下,一头撞到了南墙上。还说等我们腿长的可以够到脚踏子了,就可以让我们学骑自行车了。

  没等到腿长到可以够到脚踏子的长度,我就学会了骑自行车。

  那是父亲调到县城里来工作,我也上了初中后,自行车闲置了,只要父亲不在家;我们就偷偷地推出来;到文化馆里学骑。先学溜,再学用腿插在大梁里骑,再以后就骑在大车大梁上骑,只是那样会磨的腿裆疼,于是绑上棉花套子。学得差不多了,就上大路。记得最初坐在坐垫上试骑,是冬天的一个夜晚,几个小孩在车后座上推,我高昂着头挺直着腰两眼不眨地注视着前方,飞快骑起来。前面的大道上有一个大人在走路,不知怎么的,我却看准了他的屁股,直插过去。越想躲却瞄得越准。那人一声“俺的娘”,扑倒在地,我也人仰马翻四腿朝天,捂着臂抱着头疼得直哼哼。那时正是*中期,只要不是敌我矛盾,都一概处得像阶级兄弟一样亲,所以他不骂不打我,反而问我伤的如何,还把摔歪了的车把扭过来。

  单飞轮的自行车刹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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