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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浮水恋-第13部分

小说: 浮水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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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素,牵动人心的名字,为男人远扬海外的梦想挂上袅袅倩思、层层牵虑的女人。
  邂逅过,要放下她,难如登天……
  丁岩走近家门,见到母亲一身盛妆地站在家门口,他静静瞥看一眼。今天似乎有些什么不同,母亲的神色是这几年来未曾见过的开朗明丽,衣妆华美、鬓角丁乱,看起来像是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精心打扮的。
  “小岩,你爸爸说他今天下午会过来哦。”睽违的甜蜜语调,自从丁岩十四岁、能照顾自己以后,便没再听过的慈母叮咛。“你快进去洗把脸换件衣裳,把你那头长发绑一绑。啧,要是你爸爸看到你也跟他绑了一模一样的长发,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毕竟父子连心!”
  丁岩淡淡应了一句。父亲不会来的,他早就知道,在他小的时候,不知盼望过多少次,但哪次不是落空的结局?
  后来,他渐渐长成,听得懂大人们说的话,晓得闲言闲语,才知道金枝玉叶的母亲当年并没有受到追求;在那个思想闭塞的年代,她倒追父亲,成为社交圈的一大笑柄。
  也许是她的爱感动了父亲吧,还是什么狗屁不退的激情狂爱?丁岩讥讽地想着,所以两人缱绻了一夜,然后有他的出世,然后有父亲落荒而逃、天涯乱走的对策,然后有母亲痴痴的等待……
  丁岩没理会母亲今天异常清晰的叮咛,依然当她在作梦;反正她一向都是这样的,静静等待,不会做出戕害自己或他人的举动。他们说,这叫“文疯”。
  他迳自回房去,打开拍展。
  上回紫素听他提及摄影、高兴地鼓舞他时拍的照片已经冲洗出来了。他紧紧握着,倒在床榻,看着、想着。
  瞧那照片中人笑得多甜!眼中火光照照、眉梢唇角尽是娇笑,虽然那一身酒红制服不衬极了,可是她的清雅气韵就是掩不住。不只如此,相纸似乎拘禁不了什么,她的生命力绵长而韧强,几乎要透纸而出!
  不管是谁,都会为了得到她柔柔如水的清浅笑波,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更会为了得到这殊异的小人儿,甘心放弃世间所有。
  可惜,他己经把自己驱逐出她的生命以外了。日后,她纵然再有这么甜美的笑后,也不是他的成就、更不是他的专利所得了。
  一种奇特的感应触动了他丁岩霍然起身。下雨了!
  雨势骤然加强,雨声大得就像要掩饰内心哀哀的呜咽。丁岩走到窗台边,打算关窗挡雨,不意间,往楼下一望——太像了,真的太像了!雨那么大,僻哩啪啦地打在人身上,除了冷、就是痛,她们还在那里傻呼呼地等什么?
  等男人吗?
  男人至多是狼心狗肺、负情负心的东西带给女人无穷的心伤,没什么值得等,更不值得让她们虚耗光阴,而她们为什么还要想不开,把一切奉献给虚无缥缈的感情?
  他的眼神缠绕在巷口的紫素身上,厚重的雨帘似乎以捶垮她为乐;她一身湿浇了,长发黏贴合身上,比落水的小狗看来更惨。
  她没有叫、没有喊,不躲雨也不畏风,她只是静静地凝定丁岩,眼神说明了一切心意,根本不需言语她非等到丁岩不可!
  罪恶感与万般千缕的不舍鞭笞着丁岩的心,他回过神,匆匆抓了两件衬衫,往楼下奔去。
  “妈,下雨了,快进去避避雨。”行经门口时,他将母亲往内扯,把一件衬衫往她身上盖。
  但是母亲人从执意要留在门口守候,眼中闪着灿亮异常的火光道:“我不走,他就快来了,我要等他!”
  “妈,雨水会把你的衣服打湿,也会把你的妆弄花,你不是说他不爱仪容不整的女人吗?”丁岩知道只有这个办法可以劝得动母亲。“快进去吧!”
  “不,今天没关系。”丁桂丝执拗不从。“反正就只剩下今天而己。”
  丁岩拿她没辙。事实上,丁桂丝一旦拗起性子,十匹马也拉不动。
  紫素还冒着雨在巷口等他,他不能让她染了风寒。
  丁岩将覆在母亲身上的衬衫用两管袖子扎好,丁桂丝难得地没以“很丑、霍齐看了不会喜欢”的荒谬理由反抗,她的眼神痴痴迷迷,直往巷口望。
  丁岩抱着另一件衬衫,往紫素跑去。
  在紫素的眼神凝睇中,丁岩每跨出的一步都是艰辛的、充满挣扎的;既要跟他贪情贪欢的心挣扎,也要跟紫素充满哀求与希冀的多情眸光挣扎。
  “回去吧。”终于走到她面前,把衬衫覆在紫素身上,他的手劲轻巧,充满了未了之情。“小心别着凉了。”
  “你不问我来这里做什么吗?”紫素抬起苍白娇弱的脸庞,凄凄楚楚地说道:“不问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我不想知道,你快点回去。”丁岩封锁住所有情感波动。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后续的话语全然没有交谈的必要。
  “你一定要知道。”她的语调柔得像水,沁得出情意来。
  他有预感紫素会说出让他心软的话,及待制止:
  “不要说了——”
  “丁岩,我从来没有这样求过人,求你让我说出来,求求你!”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大胆的女子,在她的心理,还存着“女追男,隔层纱”这根深蒂固的观念。可是丁岩可以让她忘记一切,女性的赧涩、旁人的眼光在她对丁岩的情意面前,根本无足轻重!
  “不要赶我走,丁岩。不管你是基于多伟大的理由,都不要赶我走。”分不清是雨是泪,在她脸上交融出乞求怜爱的水泽。“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紫素……”她哭了,他的心也跟着碎了。
  “答应我,不要赶我走。”自从在餐厅丁岩要她离开后,她匆匆换了衣服、拿了小背包,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晃走一下午,她所得到的,除了风寒,就是痛切地体会到她的生命之中不能没有丁岩。
  “我不曾把你当成是玩感情游戏与抗争行动的合理藉口,我无意在你面前表现我的自主性;我只是喜欢你,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待在你身边的唯一理由。我喜欢你……
  雨声,哗啦啦的嚣张雨声,也盖不住她的真挚表白。
  “我是为了你好。”她的激切,让丁岩已死了的心又慢慢复苏过来,“靠近我,你不会有好下场。”
  “我不在乎有没有好下场,我不想知道那言之过早的未来!”
  “就算看到我母亲的样子,也不能引以为鉴、也不能让你趁早回头吗?”
  原来这才是他遣开她的真实原由,紫素豁然懂了。
  她坚决地摇了摇头。跃入情海,怎么可能会有回头的机会?初见乍会的一瞬间,早已注定了一世的爱恋。
  如果爱情能禁、能断、能舍、能抛,还担得了“爱情”这两个字吗?
  丁岩遥遥指了指那急切盼望的身影,希望能给紫素警示、也能给他找回理智的决心。“我母亲,当年是世家大族的么女,金枝玉叶、受尽疼宠,听说年轻时是个任性骄纵的大美人。她谁都不爱偏偏爱上我爸,而偏偏我爸爱的却是别人。虽然他不爱我妈,却还是对她始乱终弃;他随口说了安抚的诺言,转身便云游四海去了,可我妈却一辈子视之如宝。就这样,她这辈子就等在这里,全毁了,看到没有?”
  紫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不是我,你也不是你爸,怎能混为一谈?”
  “你未必是我妈的翻版,可是我却货真价实是我爸的儿子。你知道我最大的梦想是离开台湾、是环游世界,出版集团正给我这样的机会,别说我不会放弃了,就是我爸给我的基因、遗传、天性,也使我不得不远远出走。”
  “那又怎么样?”紫素不解,只是颤抖。
  “你还不懂吗?紫素。”丁岩悲哀地看着她。以紫素的家庭倩况,决计不可能让她跟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走。“爱情是折磨女人的东西,我绝不能以它为筹码、为你编一个幻梦,在我极想远游世界约时候,要你为我等候,然后步上我妈的后尘。我不能放逐自己用爱情来伤害你!”
  离家、远游,已是他骨血中的一部分,再也割却不去,能断的自然只剩紫素的妄念。
  然,丁岩这语意迂回的话,已经是最接近真心的表白了。
  他爱紫素!只差没直接明白地说出来。
  紫素闻言一喜,反手拉住丁岩的衣领。“不要管那些伤不伤害的问题,不要想那些言之过早的未来,只要现在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太美的诱惑了!
  丁岩深深地、深深地凝住紫素。雨水打在她激切扬起的小脸上,打红了她甜美的唇瓣,诱人俯身轻尝。她的双眼盈亮,满满的、满满的,都是心甘情愿奉上的爱意,她就像一只无辜的小羔羊,让人顿生疯狂爱她、恋她的冲动!
  先爱了再说吧……下午那个水手服小女生说过的话,不期然地跃上心头。
  丁岩只觉得当初意图疏远紫素、铲绝情根的决心像狂风中的烛火,一吹就熄,只余残烬与轻烟。
  先爱了再说吧……清脆悦耳的语调,不断在丁岩脑际回荡着,与紫素此时楚楚动人的秀颜揉合、缠绕,成为最催情动心的迷蛊。
  于是丁岩忘了天、忘了地,只想伸出手来,攫住眼前的小人儿。
  “紫素。”他缓缓地低下头,意图封住她的甜蜜柔软。“你是如此地可人,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我已经不能控制住我的心,我……”
  他深情的眼神、未竟的告白,完完全全地侵吞了紫素的世界。
  只听到这儿紫素竟然醉了,满心都是苦尽甘来的喜悦,单单被他凝望着,也是种难以言喻的抉乐。
  就在他们心醉神迷的时候,一道轰雷劈了下来。立在家门口的丁桂丝在雨幕中仿佛见着了什么,激动地狂喊:“霍齐,你终于来了!”
  丁岩与紫素乍然从迷情中惊醒,迅速分开。
  只见丁桂丝向来凝焦在远方的眼神,像是突然有了目标似地集中在近前一个点上。黑暗中,她的眼神闪闪发亮,她扬起头,似乎在对一个比她高大的人说话,然而她面前,什么也没有。
  紫素瞧得古怪,有点心悸,不禁往丁岩偎去。
  “霍齐,你怎么这么世才来看我?我们的儿子都长大成人了呢。”丁桂丝条理分明、一副以子为荣的骄傲口吻说道:“你看,小岩在那边跟朋友说话呢!他长得可俊了,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
  丁桂丝直指向丁岩的方向,让他蹙起眉来。
  “丁岩?”紫素心颤地望着认真地对着空气说话的丁桂丝。“伯母……在对谁说话?”
  丁岩没回答她,心下也纳闷。以前母亲想父亲想得再厉害,也不过是站在门口枯等,今晚为什么如此反常,对着空气说起话来?
  等他们纳闷地交换一个怪异的视线以后,丁桂丝的神色忽然激动起来。
  “不,不要走。霍齐、我等了那么多年才终于等到你,你不要说走就走,求求你!”丁桂丝的声音由优雅了凄厉。她伸出手直往前抓,抓不到,便跑了起来,好像有谁在地面前躲着她跑。
  “霍齐,我承认当年是我做错了,虽然我爱你,但我不该设计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活在悔恨之中,你要远走高飞,我也不敢再追着你跑。”她边跑边喊着、语声已有了浓浓的哭音,模糊不清,催人泪下。“时间一过就是二十多年,事过境迁,难道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难道你不知道,其实我怎么做、怎么错,都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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