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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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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如此,这批最顶尖的暗卫也几乎折扣了三分之一的人手。
  齐倾墨藏在柱子后面看着萧天离三人远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无可奈何的泪水一串串在地上积起水滩。
  相比起外面的兵荒马乱,齐倾墨的新房里显得安静异常,麻木着拖动双腿,重新回到新房的齐倾墨目光空洞枯坐许久,站在一边的柳安之脸色焦急不知齐倾墨又在打算什么,而青微也知道大势已去了不再吵吵闹闹,只是偶尔咒骂两声齐倾墨,可是齐倾墨只当是耳旁风,根本不去搭理。
  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齐倾墨知道终于殷笑闻的人赶来了。
  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齐倾墨缓步走到青微面前,望着她说:“我原本想过很多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可就在刚才我突然明白了,被自己最爱的人憎恶,才是最痛苦的吧?”
  “你要做什么?”青微牙齿都在打颤,这样平静而冷漠的齐倾墨她是见过的,每次她这样,就意味着,她会用最残忍的方法对付敌人。
  “我想,你杀了我。”齐倾墨忽然怪异一笑,吓得青微不明所以。
  柳安之脸色陡然青灰,惊呼一声:“不要啊!”
  但已经晚了,齐倾墨手中那把刚刚割指头的刀子已经埋入了自己的心脏,殷红的血成团漫出浸在嫁衣上,染出一片暗红,似开放了大朵大朵的花,却带着死亡的气息。
  “是你杀的我。”齐倾墨一声不哼地将刀子拔出来,洒出一片热血,刀子塞进青微发抖的手心里,齐倾墨那双只满带着鲜血的小手,苍白细瘦,覆盖在青微的手背上,带着鲜血的灼热。
  “不是我,你诬陷我!”青微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如果让殷笑闻以为是自己杀了齐倾墨,那她将面临什么,她不敢想象!好恶毒的女人,好恶毒的齐倾墨!
  齐倾墨手掌一松,终于站不住,往后倒去,脸上却带着解脱的笑意,天旋地转中,她终于觉得身上轻了,所以压在她身上的仇恨痛苦,都离开了,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将她逼得透不过气来,不必再强装坚强,不用再苦不堪言。
  萧天离此时也应该离开了吧,再无所牵挂了。
  真好,真好。
  跌入的是一个不算宽厚但十分温暖的怀抱,齐倾墨倒在柳安之的胸口,毫无血色的脸上笑容却格外好看:“现在我都要死了,你再留下来也没有意义,走吧,好吗?”
  柳安之眼里的泪大颗大颗掉落,滴在齐倾墨的脸上,紧咬着牙不发一声,手忙脚乱地替齐倾墨止着血,怀中止血的药悉数往她伤口上倒去,泪水模糊了他的眼,连伤口都看不清,却感受得到火热的鲜血正从他指缝中流走,像是齐倾墨流走的生命。
  “就当是完成我的遗愿,柳安之啊,你可要好好活着。”齐倾墨用力抬起满是血污的小手停在柳安之脸上,从来只是自己欠了他的,怎么还能看着他再因为自己死去?
  “你别说话,我可以救活你的,一定可以的,你不要说话!”柳安之语无伦次地说着,连房门处来了许多许多的人都不去看,满眼只有齐倾墨的伤口和她的血,他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人血,仿乎那是这世界上最最肮脏无情的东西。
  那些血啊,怎么也止不住,不管是他点穴也好施针也好,还是倒了好多的药粉,殷红的血还是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柳安之急得直哭。
  “柳安之,别白费力气了。”齐倾墨虚弱笑说,看着柳安之还在为自己着急,心中涌上感动,不曾想到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又是柳安之。
  所以说,欠了的,是该还,这不就是在还债吗?

☆、第298章 一场生离

  殷笑闻赶到新房门口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齐倾墨倒在血地里,柳安之在全力施救,却有回天无力之感,而青微手握着一把带血的小刀,正对着齐倾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殷笑闻也终于没了平日里的自信与张狂,他想过一百种齐倾墨有可能会离开这间屋子的可能,却怎么也没有料到是看见她倒在血泊中。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青微连忙扔掉手中的小刀,退了几步却撞上了后面的花瓶,花瓶应声而落摔得碎粉,却也正好击断了青秃心中最后那根紧绷的弦,她满面惊恐。
  这么巧,等到殷笑闻一到,她便可以动了,齐倾墨这是在用自己的方法报复她啊,当初宫变之日时,双腿瘫痪的齐倾墨不也是在最后一刻可以站起来,如今自己不正跟当初的她一样?
  殷笑闻深深地看了一眼青微,对身边的侍卫吩咐一句:“拿下,关入天牢。”
  你看,连结局都一样,都是关进天牢里。
  “不要,不是我杀的她,阿闻你相信我,不是我啊!”青微却不似那日齐倾墨的冷静,大声地替自己辩解着,可是越辩解殷笑闻的脸便越阴沉,最后手一挥,下人便将青微连拖带拉的带走了。
  青微被人拖走在雪地里,眼神久久地停留在那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后背上,她永远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殷笑闻不再要她?当初的阿闻呢,当初给自己许下诺言的阿闻去了哪里?是不是当初齐倾墨被关进天牢的时候,也这般看着萧天离?也是这般心痛不堪承受?
  是不是,一切都是孽,她现在来还债了?
  如果是,殷笑闻,你亏欠我的,可会还我?
  只可惜,回答她泣血声声问话的,只有满天的风和无边的雪,显得空旷且渺茫。
  当殷笑闻走近齐倾墨,想蹲下来看看她时,柳安之一把将齐倾墨紧紧抱在怀,不许殷笑闻碰她,梦呓般念着:“她没事,她只是困了要睡觉,睡醒了就好。”
  殷笑闻眸子深敛,一把推开柳安之,将齐倾墨搂进怀里,她软绵绵的身子全无力气,双眼半闭,呼吸困难地软在殷笑闻的怀中,强撑着最后一口细若游丝的气,抓住一点殷笑闻的衣角:“可不可以求你,放了柳安之?”
  原本以为齐倾墨会替萧天离他们求情,却不想,她开口却是为了柳安之,殷笑闻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他是无辜的,放了他吧。”
  听着齐倾墨的声声哀求,殷笑闻便是铁石心肠也化作了水,点了点头:“为何你总要以为我是嗜杀之人?柳安之又无大罪,且于我有恩,我自会放了他。”
  齐倾墨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喃喃着:“那就好,那就好。”可是一边的柳安之已经连瘫坐在地都坐不稳,只痴痴地看着齐倾墨,万分留恋,他是大夫,所以他更清楚,这只是齐倾墨的回光返照而已。
  殷笑闻看着像是完成了大心愿的齐倾墨,万般无奈滋味涌上心头,粗糙的大手托着齐倾墨的脸,擦去她脸上的血迹,低声说:“我没想过,结这场亲会害死你。”
  齐倾墨惶然一笑,像是在燃烧生命一样,格外灿烂美艳,看着殷笑闻的脸越来越模糊,轻声呓语:“我知道,我都知道。”
  “柳安之,你走吧,我想跟他单独呆一会儿。”齐倾墨细细地声音说道,趁着此时大乱,柳安之走了也好,从此天高水长,谁也再找不到他。
  柳安之沉默地起身,没有发脾气,哭泣的脸上拉扯着一个笑容:“好,你好好休息。”
  殷笑闻等人走尽,连柳安之的背影都走远,才将齐倾墨紧了紧,抱在怀中,似乎这样能将她的温度她的生命都留得更久一些:“你有话想跟我说?”
  “是啊,陛下,鹊应的尸身还在柳族,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扰她?可惜我再也不能复活她了。”齐倾墨温驯听话的依偎着殷笑闻,不似之前作假,而是真的累了,要靠着一个人的温度,才能再多撑一会儿。
  “可以,柳族我不会再碰了,没了你的柳族,我要之又有何用?”殷笑闻一边抱着齐倾墨一边摇晃着身体,像是哄她入睡,声音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
  “那就好,陛下龙章凤姿,原本该娶一个更好的皇后,可惜我只是残花败柳,还几次欲图不轨。”齐倾墨自嘲一笑。
  “这是什么话,在我看来,你是这天底下唯一配得上朕的女人。”殷笑闻下巴抵在齐倾墨头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陛下真会说话,陛下,我累了,想睡了”
  是的,齐倾墨累了,自她重新活过来到今日,没有一天她不是在算计着,谨慎小心地过活。她该报的仇都已经报了,该爱的人也爱过了,还有一些不该受的苦,不该流的泪也经历过了。
  而此时的确她累了,为这凤血环所累,为仇恨所累,为情爱所累,于是她觉得,或许就此死去也不错?
  如果她还活着,萧天离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要带自己离开,那样终究会害死他的,就如凤血环里所看到的一样。
  这样也不错,原本她就只是一抹孤魂而来,现在化作孤魂而去,也不错。
  “睡吧,睡醒了就天亮了。”殷笑闻依然似哄孩子般的哄着她,拍着她的后背,摇晃着她的身体,直到感受着怀中的她头一歪,彻底靠在了自己身上,那只轻握着小手也松开来,也没有将她松开半点,一直都紧紧拥抱着。
  殷笑闻目光空洞地望着不知何处,他很清楚齐倾墨为什么要把他单独留下,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么多话,她做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给萧天离他们争取时间罢了,你看齐倾墨,就算是最后快死掉了,还不忘了对萧天离好。
  他也很清楚,此时的他该带着兵马去追,将他们擒获,再趁势兵发临澜,毕竟这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
  可是他就是走不动,不肯离开,他自以为自己已是铁石心肠之人,可是看着齐倾墨一点点死去,像朵花儿一样慢慢枯萎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承受。
  甚至他都不知道,齐倾墨在他心中,原来这么重要。直到她死了,才明白彻底失去她意味着阴阳两隔此生再不能相见,而这种事情,只要想想,都是难以想象的痛苦。
  他的皇后,他唯一爱过的人,死于大婚当日的新房中。
  很久之后,自这新房中迸发出一声悲痛欲绝,直欲破天的厉啸声!
  行走在焦土破瓦,火光四溅里柳安之听得这一声厉啸,全身一僵,缓缓转动步子望着对面的大火,悲然合眼。泪光里跳动着火焰的倒影,似要焚尽一切。
  满天火光中,殷笑闻一身红衣抱着身穿嫁衣的齐倾墨房中走出来,背后是冲天燃烧的熊熊大火,他步子缓慢沉重,身后摇曳着齐倾墨长长的裙摆,在风中飘荡。
  他立于台阶之上,有如天神浴血降临:“李忠,你在做什么!”
  杀得一脸是血的李忠,抱拳跪地:“末将得陛下密旨,宫中有叛军,特率兵来救驾!”
  “谁是叛军?”殷笑闻喝问。
  “陛下且看。”李忠呈现上一封密信。
  殷笑闻只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就知道这是齐倾墨仿着自己的字迹写的,苦笑一声,看着怀中已经香魂远逝的人:“你啊”这是你多久之前就准备好了的棋?
  “不惜代价,将临澜国太子抓回来!”殷笑闻冷喝着说道。
  齐倾墨还在这里,萧天离这个鼠辈竟然独自离开,这样的男人,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柳安之再次遥望了一眼他们二人,在火光中他们凝成一副永恒的画,凄艳美丽,却不能细看。然后他转身,看了某个方向,继续前行,脚下的炭石烫得他脚心发疼,火苗撩拨舔舐到他脸上,烧焦了他的长发,他仿佛于万丈火光里看到了齐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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