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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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墨七为自己的冲动后悔。
齐倾墨的雅阁里,柳安之端着安胎药走了进来,齐倾墨搅着苦得冒酸水的药烫眉头紧皱,柳安之默默地将一碟冰糖放在桌上,站在一边。
“你不是说要去你父亲那里,让墨七去取药的吗?”齐倾墨捏着鼻子喝了一口药,模样为难,显得可爱。
“我没有说过啊,这药不能让别人经手,我怎么会随意离开?”柳安之递了粒冰糖给齐倾墨,奇怪道。
齐倾墨猛地抬头,看着柳安之心中大感不妙,目光急冷,再也顾不得汤药苦得让她想吐,一口气闷头喝下,含了一把冰糖对柳安之说道:“在这里等我,哪里也不许去。”
“出什么事了?”柳安之见她这副神情便知出事,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齐倾墨却不再多言,披了件斗蓬就往殷笑闻的御书房赶去,一路上宫娥太监不敢阻拦,谁都知道这个入宫不久的圣女不是好惹的,而陛下对她的宽容和厚待更是让许多人心底越发笃定,她就是未来的青沂国无疑。毕竟,如果她不是未来的皇后,陛下为何能容忍她对此前深得恩宠的唐方下手呢?
在宫里待久了的人,哪个不是人精,风往哪边吹,他们精明得很。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御书房外,早在门口候着了的太监打了个千,尖细的嗓子请安:“圣女,陛下等您多时了。”
“开门。”齐倾墨望着眼前紧闭的厚实木板,面色冷如寒霜。
大门无声打开,齐倾墨提步而入,长长的裙摆在地步拖曳出一道绚丽的风情,层层如卷云,分外好看,一直心怀不满的宫娥们不得不承认,这位圣女,果然是天人之姿,无人可以与她一比风采。
可是那张椅子上却空无一人,齐倾墨知道殷笑闻一定就在这屋子里等着她,他必然奈何不得墨七,也只能拿墨七要挟自己了。
而在暗室里的殷笑闻则是对着墨七笑道:“你看,朕就说她一定会来的,这不来了?”语气中颇多自负。
墨七刚想说什么,已被殷笑闻点住穴道发不出半点声音。而后殷笑闻又对隐在暗处的柳江南吩咐道:“让她好生看着,半点也不得疏漏。”
殷笑闻绝非莽夫,反而在他艰难而血腥的夺位史上,他是出了名的诡诈凶狠,青沂国的龙椅要坐稳,比临澜国的更为艰难,这其中他曾经做出过多少狠辣歹毒事,不会记于青史上,但不代表,无人可以窥探。
他知道墨七是军人出身,军人最重骨气,普通的刑罚根本奈何不得。但如果让她看到齐倾墨为了救她而软了双膝,低声下气,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折磨。像她这种人,不愿意欠人人情,更不想拖累他人,偏生,殷笑闻就是要让墨七受这种耻辱。
其间歹毒之心不言而喻。
他拿捏得最准确之处就是,他知道齐倾墨想得明白这里面的关窍,可是依然得自投罗网。
齐倾墨给他设了那么多局,他现在只是收回一点点利息,以后的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玩。
过了片刻,殷笑闻从里间挑开帘子虎步龙威地走出来,并未坐在高处那把椅子上,而上稳坐于旁边的茶坐,悠然看着齐倾墨。
“你想要什么?”齐倾墨不与他绕任何圈子,单刀直入。
殷笑闻最喜欢的便是齐倾墨这一点,对于大家心知胆明的事,从不绕圈子,爽快直接。
“朕要墨七给萧遥信上写的东西。”殷笑闻语气轻松,一派势在必得的驾势。
“我说的你会信?”齐倾墨冷笑。
“你知道,朕并不是好骗的人。”殷笑闻依然悠然自得,语气从容。
齐倾墨当然知道那信上写的是什么,殷笑闻或许也猜到一些,只是还没有猜到核心,所以他是来与自己确定的。齐倾墨漆黑的双眸久久地看着殷笑闻,晦涩深沉,让人看不穿她在想些什么。殷笑闻耐心很好,并不催她,笑望着她等她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许久过后,齐倾墨朱唇轻启,目光微寒:“你真想知道?”
“洗耳恭听。”殷笑闻一派认真的表情。
“是我写给萧天离的情书,你可满意?”齐倾墨嘴角攀上一抹冷笑。
这一下,换殷笑闻的脸色不太好看了,冷声道:“看来你是不准备置墨七的生死于不顾了。”
暗室里的墨七听得齐倾墨的话,明明放下来的一颗心莫明有些失落,果然齐倾墨决非仁义之人,怎么可能为了救自己不顾大局?如此也好,免得欠她一个人情。
齐倾墨先是冷冷一笑,随后大笑起来,看着殷笑闻笑得不可抑止,只不过明明是笑声却夹满了辛酸:“你若不信,何必问我?你以为我身在这青沂国皇宫里,心也在吗?殷笑闻,在你谋划我的命运的时候,在鹊应死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的心,是死在你的阴谋之下的!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殷笑闻你在临澜国不知布下多少暗子,甚至有可能危及萧天离性命,我与他为结发夫妻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他死去?”
说到此处,齐倾墨突然大喝一声,直视着殷笑闻这位九五之尊:“不错,我就是犯贱,明明萧天离负我欺我对不住我,可我就是忘不了他!我修书一封,托墨七送于平遥将军,再借平遥将军交到他手中,只要他看见我的亲笔书信,就一定会来想起我来,一定会来救我,一定会帮我杀了你!你可满意?”
明明是一番谎话,明明只是托辞,明明只是一场豪赌,却投入了齐倾墨太多情绪,似乎是将心底所有的话都掏了出来,只余一片空荡荡的孤独。这些她原本永远不可能对任何人说出来的真心话,却偏生在这样半真半假的情况下,和盘说出,并且是在殷笑闻面前,她还没有输,可是她已经有输了的挫败感。
殷笑闻望着她不说话,看着她眼中强忍的泪水在丝丝缕缕的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欲落未落,蓄满眼眶,看她声嘶力竭地质问怒问,倔强又残忍地撕开自己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之下。终究她也只是一个女人,逃不脱感情的牢笼。莫明其妙的,殷笑闻突然有点心动,这样的女人如若能征服,该是何等的骄傲?
而困在暗室中的墨七恍然间明白了什么,扶着窗柩的身子慢慢软了下去,一双睁大的眼睛从细缝中看着齐倾墨单薄嬴弱的身体,站在金殿之中,歇斯底里。
或许齐倾墨宁肯死,也不愿意让殷笑闻看到她这一面的吧?这样脆弱无助的一面,如今却成了救自己的筹码,用自己的伤口遮掩真相,伤口会有多疼?
“朕,已派人截下那封信,齐倾墨,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朕会即刻处死墨七。”殷笑闻毕竟是殷笑闻,他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哪怕他为齐倾墨打动,“朕不会允许任何人的欺骗!”
☆、第263章 一封情书
齐倾墨与墨七同时抬头,从不同的方向看着他,似乎要从他身上看出一个窟窿来,第一次,齐倾墨心中升起了无力感。
能做的她已经做了,如果墨七依然逃不过此劫,她也毫无办法。
殷笑闻定了定心中微微起伏的心绪,这种心绪他可已经多年未有了,转动着大拇指上玉板指,低着头似在自言自语:“你若心里真的还有萧天离,那你真是个蠢得无可救药的女人。”
“你留在临澜国的人,到底是谁!”齐倾墨咬牙。
“你永远也猜不到。”殷笑闻冷笑。
两人一站一坐,僵持不下,空气似已凝固,连时间都被放慢了许多,禁锢得人喘不过气来,齐倾墨已经做好了满盘皆输的准备,倒再无所畏惧。
过了许久,那被殷笑闻下人截住的情报才送过来,是绑在一只鸽子上的飞信。鸽子早已让人一箭射死,鲜血糊满羽翼放在托盘上呈上来,青沂国人擅骑术箭术,要射落一只送信的鸽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殷笑闻先看了一眼齐倾墨,才慢慢解下绑在鸽子腿上的信筒,用极慢的速度一点点拆开封口的竹简,从里面取出一封薄薄的信,信封上封着火红的火漆。
齐倾墨的咬着牙看着殷笑闻故意放慢的动作,知道他是在折磨自己的神经,不肯露出半分认输的软弱来。同样墨七的目光也定定地停在那封信上,那信上写着什么,她最清楚不过,只要那信一打开,她跟齐倾墨全完了。
殷笑闻似是感受到她们心中所想一般,依次看了她们二人一眼,慢悠悠用匕首挑开火漆,一点一点展开一张白纸,就像是在一点一点决定着墨七的生死一样,令人喉头发紧。终于待那张纸舒缓的展开,一张芙蓉色的信笺上,用漂亮的字体写着一封寥寥数字的情书!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殷笑闻眸光一敛,显然眼前这封信上的内容与他所想的相去甚远,他没有想到齐倾墨竟真的写了这样一封情意绵绵的情诗!
“这真是你写的?”他微眯了眼看着齐倾墨。
齐倾墨背脊陡然一松,强行定住步伐,冷眼看着殷笑闻:“信不你是截回来的吗?是真是假难道你堂堂一国陛下却分辨不出来?”
墨七终于松了心弦,靠在暗室的门上,深深的喘着气,虽然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今天这一关过了。抬眼看向一脸不解的柳江南,她语气嘲讽:“你不如你儿子聪明,跟齐倾墨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墨七姑娘哪里话,老朽与圣女可还有一场交易呢,你别忘了,鹊应还在柳族内。”柳江南阴恻恻说道。
墨七转过脸懒得去看这张让她恶心的脸,听得外面的齐倾墨与殷笑闻说道:“现在,陛下信也看了,是不是可以放了墨七?”
殷笑闻一下下折好这封情书,放在桌上,用手敲了敲,古怪地看着齐倾墨:“你不会以为朕今日的目的只是这封情书这般简单吧?”
齐倾墨闭目,深吸一口气,定了定情绪,她当然知道殷笑闻今日的目的不会如此简单。从某种角度来说,殷笑闻与她是同一类人,都是那种做一件事要达到数个目的的阴谋家。所以,齐倾墨很清楚殷笑闻要的是什么。
“唐家余孽聚集于青沂国碧波城,约有十万人数之众,是唐家心腹,预计会在唐家流放至碧波城里劫囚。”
“余家财富藏于汇富钱庄,他们本就是这个钱庄的庄家,只要抄了这笔银钱,余家就永远不可能再东山再起。”
“朝堂上仍忠于唐家的有陈家,莫家,明家,依然忠心于唐啸,这三人都是军中出身,看似于唐家关系不大,实为唐家暗子。”
“吏部尚书是余家的人,朝中诸多人脉都是他一手操控,如果你要斩草除根,从吏部下手是最好的。”
“这些,够换墨七了吗?”齐倾墨看着殷笑闻,冷声问道。
殷笑闻拍了拍手掌,这是发自真心的鼓掌,他从来都是相信齐倾墨的能力的,果然齐倾墨没有让他失望。一早他就便说过,他喜欢与齐倾墨这种不绕圈子,识时务的人合作。放任齐倾墨在朝堂上动这么多手脚,甚至能忍下齐倾墨构陷唐余两家,不就是在借她之手为自己查一些东西吗?
这些事,他不好动手,或者说,他不必动手。他更喜欢等人把劳动果实双手奉上,而齐倾墨近乎变态的逻辑推理更能为他演算出许多根本无处可查的东西来,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