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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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基于事实所写,所以这样的推测应该还算合理吧。
此外,她猜想作者是为了报复从前的过节才写下这本小说,这也不算是天方夜谭。就如
她所说的,书中关于仁科和哉的描写,确实很难说怀着多少的善意。那给人的感觉,不像是
在写一个艺术家,而是在写一个向往成为艺术家的俗人。从头到尾,他刻意描写俗人的丑陋
及软弱面,确实可以解释成是滨冈——意即作者的报复心理所致。
不过,如果少年滨冈真是作者(野野口修)的分身,那么有一点怎样都解释不通。
小说里,没有一号人物可以和日高邦彦对得起来。
当然,如果作者是日高邦彦的话,情况也是一样,里头也找不到像是野野口的人物出现
。
如果就像这本小说写的,野野口修在国中时代遭受同侪的欺负,那么当时日高邦彦在做
什么?这是问题所在。他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观赏吗?
我之所以咬住这点不放是有原因的。是因为,从头到尾野野口的表现让人觉得,日高邦
彦是他的好朋友。
遇到校园暴力事件,很遗憾的,父母的亲情或老师的开导并没有多大的帮助,只有友情
才是最好的武器。然而,目睹滨冈遭受欺负,“好朋友”却只是袖手旁观?
我可以肯定,这种人绝对不是朋友。
同样的矛盾也出现在野野口修的自白书里。
朋友不会夺人妻子,更不会和人家老婆共谋杀害亲夫;而朋友也不会威胁对方,强逼别
人做自己的影子作家。
那么,为何野野口要把日高邦彦说成是自己的“好朋友”呢?
如果以我现在脑中所想的奇怪念头来解释,这些全部都可以迎刀而解。
在我看到野野口修因长期握笔而长茧的中指时,那个念头突然一闪而过……
过去之章 其二 认识他们的人所说的话
【林田顺一的话】
您说的是那件事吗?是这样啊?不过,你想问我什么呢?我想不管你怎么问,都问不出
个所以然吧?因为,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们的国中时代,那不是二十几年前吗?虽
然我的记性没那么糟,不过能记得的实在有限啊。
说老实话,我是到最近才知道有日高邦彦这么一号作家的。讲起来丢脸,这几年我根本
没看什么书,其实这很不应该,因为我们做理发店生意的,跟客人聊天也算是工作之一,不
管什么话题,都要能聊上几句才行。不过,我实在是太忙了。会知道有日高邦彦这位作家,
甚至知道他跟我同班,也是因为这起事件。嗯,我从报章杂志上得知日高和野野口的经历才
唤起了记忆。报纸我大致看过了,吓了一跳,竟然有这种事,还闹出了人命。是,我还记得
野野口,也记得有日高这个人啦,不过,老实说,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他们两个是不是好朋
友?我不是很清楚。
野野口,大家都叫他NORO(“野野口”日文读法NONOGUTI。)。你看,“口”这个汉字
和日文片假名的“ロ”(读RO)不是很像吗?简化他的姓就变成NORO了。他那个人有点迟钝
,所以这个绰号大概有呆傻的意思吧。(“NORO”发音近似日文的呆瓜)
我想起来了,这个男的一整天都在看书,因为我曾坐在他隔壁,所以有印象。读什么?
我不记得了。因为没兴趣嘛!不过我可以肯定不是漫画就对了。他的作文——尤其是抒情文
写得很好,好像还蛮讨导师欢心的。嗳,因为我们导师教的是国文,学校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是说校园暴力事件吗?有啊。最近媒体才大肆报导,其实这种事从以前就有了。虽然
也有人说以前的手段没有这么恶毒,不过,校园暴力这事注定就是恶毒的,不是吗?
对了,话说回来,野野口总是被欺负,我现在才想起来。没错,没错,那家伙也被欺负
过。便当被加料啦、金钱被勒索啦、或是被关进扫除工具箱里,什么样的情况都有。该怎么
说呢?他是属于容易被欺负的那类。
身体被缠上胶带?胶带,你是说厨房使用的那种吗?啊,听你提起,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总之,那帮人总是极尽乱整之能事。从窗口泼盐酸?嗯,说不定也做过这么过分的事喔。
总之,我们那所国中的风气不是很好,校园暴力乃家常便饭。
哎呀,问到这个就教我难堪了,说老实话,我也曾欺负过他。不,只有一、两次而已,
班上的那群坏蛋有时也会要求我们这些普通学生加入他们的行列,如果违背他们,下次就轮
到自己遭殃了,所以没办法,只好加入。那种感觉真是不好,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欺负了弱
者。我有一次把狗大便偷偷放进他的书包里,站在旁边的女班长明明看到了却假装没看到。
那个班长叫什么?我想起来了,她姓增冈。没错,确实是这个名字。那些不良份子确实以作
弄人为乐,何况,要是能像这样让一般的学生也沾上边,把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拉到和自己一
样的水准,不是也很有趣吗?这个道理我现在才明白。
藤尾吗?我当然没忘。这种话虽然不好大声讲,不过,不知有多少次,我心想要是那个
家伙不在就好了。不,不只是我这么想吧?大家应该都一样,就连老师肯定也有这种想法。
总之那个人有本事毫不在意地折磨他人,这就是所谓的残忍吧。他的个子比成人还要高
壮,力量又如此之大,任谁都拿他没辄。其他的坏蛋只要跟在藤尾后面就觉得安心,受到这
些人的阿谀吹捧,藤尾那家伙就更加嚣张了。所谓的所向无敌,就是指那种状况吧?嗯,没
错,这些事件的首领也是他,他负责统筹一切。听说从老实的学生那里搜括来的金钱,全部
交由他保管,简直就跟流氓没有两样。
藤尾离开学校的时候,我非常高兴,心想总算可以恢复平静了。事实上,这之后的校园
气氛的确改善很多,虽然还是有不良帮派的存在,不过与藤尾在的时候相比,已经收敛很多
了。
他被退学的理由,我不是很清楚。传说,他打伤了其他学校的学生,因此被送交管训,
不过,我想真实的情况并没有这么单纯吧?
您一直问我藤尾的事,请问这和此次的案件有何关系?不是已有结论,说日高因为抄袭
野野口的小说才被杀的吗?
咦?施暴小组的成员吗?不,我不知道他们的近况。搞不好,都成了一般的上班族了?
那时的通讯录吗?有是有啦,不过上面记的只有旧地址喔。这样也可以吗?请等一下,
我这就去拿。
【新田治美的话】
你是从谁哪里打听到我的?林田?好像曾经同班过。不过,我刚说了,对不起,那时的
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增冈是我娘家的姓。嗯,没错,我是做过班长,从男女生里各推举一名,也没什么重要
的事,就是负责跟老师联络而已,还有在大家商量事情的时候当一下主席。啊,没错,班会
!这个词我已经好几年没讲了,因为我们夫妻没有孩子。
日高和野野口?对不起,我几乎没有印象。虽然我们是男女合班,不过我都是跟女孩子
在一起,他们男生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很清楚。或许有暴力事件吧?不过我没有发现。如
果发现的话?这个,现在才说什么都太晚了,不过,我大概会跟老师报告吧。
抱歉,我老公就快要回来了,我们可不可以就讲到这里?反正我也无法提供任何可靠的
线索。还有,我是那所国中毕业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向别人提起?嗯,因为这会引起很多
不必要的困扰。连我丈夫都不能说喔,拜托你了。
【四谷雅俊的话】
日高和野野口的事?亏你还大老远跑来,请赶快进来。这样好吗?站在门口好像……是
吗?
我当然还记得他们两个。虽然我已经退休快十年了,不过,导师班上的学生,我全都记
得,因为照顾他们整整一年了嘛。更何况,他们两个是我调到那所国中后带的第一届学生,
所以特别有印象。
没错,野野口的国语成绩确实出类拔萃。虽然不是每次都拿一百分,不过应该也相差不
远。日高啊,好像就没那么突出了,因为我没什么印象。
野野口被人欺负?不,应该没这回事吧?班上确实有恶劣的学生,不过,我从未听说他
曾受到别人的迫害。
是吗?林田是那么讲的吗?真教人意外,我完全不知情。不,我不是故意装傻,现在才
来装傻也没意义。
说起令人意外的事,有一阵子野野口倒是和那群坏蛋走得很近,教我好不担心。他的父
母曾来找我谈,而事后我也曾训诫过他。
不过,这种时候真正能发挥效用的,毕竟还是朋友。能阻止野野口走偏的,不是父母也
不是老师,而是朋友。当然,我讲的是日高。日高不是很杰出的学生,却是个很有骨气的孩
子。他讨厌不正当的行为,只要让他觉得不对,就算对方是老师,他也会据理力争。
我记得那是正月时候的事情。有一天,他们两人一起来找我,我感觉得出来是日高带野
野口来的。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不过,我把它解释成“让您操心了,真对不住”的意思。
这两人会成为一辈子的好友吧,当时我是这么相信着。不过,没想到他们各自进入不同
的高中。因为他们的整体成绩非常接近,就算念同一所学校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结果呢?到最后竟然还发生这样的事,真教人震惊。肯定是哪里出错了,不管是日高还
是野野口都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啊。
【广泽智代的话】
你是说野野口家的儿子吗?这我很清楚,因为我们曾做过邻居。有一、两次,他还来我
们店里买过面包。嗯,我家的店就开在附近,是十年前才收起来的。
哦,果真是那件案子?喔,是这样啊?是呀,我吓了一跳呢。那个孩子竟会做出……
我真是无法理解。
你问他是怎样的孩子?让我想想,该怎么说呢?感觉蛮阴沉的,不像一般小孩,总是闷
闷不乐的。
我想那应该是他小学低年级的时候吧?有一阵子,学校明明没有放假,小修却一直待在
家里。他总是站在二楼的窗口,望着窗外发呆。我看到了,就从楼下跟他打招呼,说:“你
好啊!小修,感冒了吗?”
可是,那孩子却应也不应一声,就急急忙忙地把头缩了回去,拉上窗帘。我又没做什么
令他讨厌的事。偶尔在路上遇到了,他也一定拐进小巷子里,尽量避免跟人家打照面。
事后我才知道,当时那孩子好像拒绝上学的样子。详细的理由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大
家都说是他的家长不好。那家的父母按理说只是普通的薪水阶级,不过夫妇俩都特爱铺张,
对小孩也过于保护。说到这个,我想起那家的太太曾经这么说过:“我家的小孩,原本打算
让他就读办学严谨的私立小学。不过,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