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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荷漾琴心-第10部分

小说: 荷漾琴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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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吧!我现在没和老朋友话家常的心情。”魏天扬冷冷的一扬低音,神情是一径的漠然。
  “老朋友?!在你心中我只有老朋友的定位吗?”她情绪激的动按住茶桌低鸣。
  但是心底的激越远胜于她所表现出的。
  脸皮跳动了一下,他随即用着不含感情的口吻说道:“别在你的对手面前曝露弱点,你太生嫩了。”
  自我,是她最大的致命伤。
  “什么时候你成了我的对手,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地置我于不顾?”心,有点痛。
  她被遗弃了。
  “置她于不顾……”低喃的方静湖在心里弹奏圆舞曲,安抚着浮动。
  “雪亚,控制你的情绪。”他生硬的喊出消失多年的名字。
  苦笑地眨掉因他而流的泪,白雪亚怅然的自嘲。“原来你还记得我是谁,我当你一出狱把所有的过往都留在铁窗里。”
  “出狱?!”难掩的惊讶浮现方静湖眼底,他坐过牢?
  不轻不重的讶然声引起两人的注意,表情为之一栗的魏天扬竟不敢去握方静湖的手,生怕她嫌弃的甩开他染上血腥的罪恶双手。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用犹豫的目光注视心爱的女人,不安的心吊着十五个木桶,七上八下,比在聆听判决还难受。
  “她是谁?”
  饱含嫉妒和责问的女音咄咄逼人,眯起的眼精明锐利,直射向她深觉受到威胁的第三者。
  “不用问她是谁,你的下属在等着你。”不必回头魏天扬亦可知这一点,以她的好胜不会屈居人下,定是位高权重。
  她有很好的家世助她攀上高峰。
  “他们不重要,你不向你的新欢介绍我吗?”白雪亚语气强硬地冷视恬雅佳人。
  为她清幽的灵性美而暗自咬牙。
  “新欢?”方静湖为这名词感到好笑。
  “静湖你……不要想太多……”魏天扬语不达意地微露几许不安。
  她的表情让人觉得她不理性吗?“有新欢就一定有旧爱,没人的过去是一片空白,你要我先离开吗?”
  “不。”横过的手臂心慌地擒住她的肩。
  “瞧你紧张的,我上个化妆间洗手也不成。”她的心安定了几分。
  显然在他的心目中,她占了极大的位置,远胜于眼前的女子,所以他才会焦虑难当地错估力道,捉痛了她。
  “不会偷偷的溜走?”他不能让手中的幸福飞走。
  笑意噙在嘴角,方静湖保证的说道:“我没有做贼的天份,要走也会光明正大的走,绝不偷偷摸摸。”
  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何必心虚,偷空和男朋友喝杯下午茶不算过份吧!
  魏天扬仍是不太放心的紧捉不放。“真的?”
  方静湖倾身在他唇上一啄。“我不会留下我的男人让其它女人觊觎。”
  钢硬的嘴角为之上扬,明显被取悦的男人忽略身侧怒意横生的女人,一口酸几乎要淹没大西洋,银牙磨得嘎嘎作响。
  这是她付出所有倾心所爱的男人,他怎能如此轻慢她的真心。
  白雪亚冷冷地出声,
  “你们未免太明目张胆了吧!目中无人地公然调情,这种低贱的行为只有寡廉鲜耻的卖笑女子才做得出来。”
  她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她等待已久的爱情。
  “你说什么?”愤而起身的魏天扬高举起手,作势要怒掴骄傲的脸。
  “你想为了她打我?!”愤怒的眼蒙上名为哀伤的雾花。
  挣扎的收了收掌,魏天扬沉郁的放下手。“你应该为你的口不择言而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我说错了吗?”没人可以掠夺她所爱恋的男人。
  她等了他多少年,相信她也数不清。
  打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就像向阳植物不断的追逐他,跌跌撞撞满身是伤犹不在意,盼的就是他回头牵她的手,许诺一生。
  即使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朋友不计其数,但她仍不死心的坚守最靠近他的位置,好让他随时发现她的存在。
  那年夏天是她最快乐的时刻,他终于握住她的手走向舞池,在高中的迎新舞会上她成了他的女朋友,并在晨曦中与他结合。
  一段美好而无忧的青梅恋曲有了结果,她高兴得直想飞向云霄,向所有人宣告她恋爱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是唯一。
  “你没错吗?”他冷冷的收敛阴鸷黑眸,低沉骇人的声音中没有妥协。
  指尖微颤的白雪亚气得发抖。“我等了你九年,足足九年,你是用这种态度来回报我?”
  好难熬的九年,泛滥的相思压得她几近崩溃,夜里不知蒙被哭了多少回,只为他不在身边。
  “我没要你等。”入狱的那一天他就说过再见了,要她忘了他。
  镜破难重圆,覆水如何收。
  他的冷漠让她心寒。“你在怪我痴傻不成,我答应过要等你出狱。”
  但他失约了。
  让她傻傻地怀着一颗期待的心在夏炎下等待,强烈的日光照得她虚脱脱皮,两脚发麻地不敢移开视线,就怕错过由监狱大门走出来的身影。
  由日出等到日落,由欣喜变成落空,冷暖交替的心情难以言喻,她不相信自已等不到人,坚持地让黑幕掩盖了她,直到月坠西方。
  最后看守大门的警卫才好心地为她询问,计算机资料上映着“假释三年”四个大字。
  她差点因受不了打击而晕倒,他居然假释了三年却没知会任何人,不曾回家也不曾透露下落,让她痴痴傻傻地多捱了三年。
  为他痴,为他傻,为他神魂颠倒,可是他送给她的却是冷酷。
  “那是你的片面决定,我从来没同意过。”当时心灰意冷的他不想耽误她的青春而坚决与她画清界线。
  “你在怪我没去看你对不对?”当年她被限制了行动自由送往英国。
  轻叹了一口气,魏天扬掏出皮包付帐。“过去的事不要再提,将它埋葬吧!”
  “不——”白雪亚尖锐的一呼,将矛头指向无辜的第三者。“你被她勾引了是不是?”
  狐狸精不一定全是狐媚样,越是清纯越可怕,抢了人家的男人还要占为己有,以弱者的姿态博取同情好鸠占鹊巢。
  “我?”失笑的方静湖指着鼻头一讶。
  “别把她扯进来,有什么不满冲着我发泄,是我负了你。”他一心维护心爱的女人,忘了白雪亚不服输的个性。
  笑意极悲的白雪亚咬破了下唇一吮甜血。“她何德何能拥有你的呵护,她是个小偷,偷走了我的幸福,我要她还来。”
  两眼迸射索讨的厉光,化身夜叉来讨人,若是胆小的人怕是虚软了腿求饶,不愿成为她獠牙下的食物。
  “胡闹,别在大庭广众下让自己难堪。”魏天扬严词厉色的制止她满口胡话。
  “心都丢了还在乎难堪,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我的爱情。”她语气坚定地丢下战书。
  “互相倾心才是爱情,单向的强求只会伤痕累累。”方静湖不愿有人因她而受伤。
  白雪亚冷诮地露出怨怼。“风凉话人人会说,换作是你能释怀吗?”
  “我……”能吗?她自问。
  第六章
  他们订过婚?!
  处在震惊中的方静湖不知如何反应,神情呆滞的恍了神,耳中回荡着让心微酸的那句话——
  我是他的未婚妻。
  妻是牵手共度一生的人,在神的见证下宣誓忠诚,不离不弃,相互扶持,直到生命终了那一刻才放手,至死不渝。
  而她说她是他的妻,那她又该自处于何地呢?
  “未婚妻”一词代表他已许下一生的承诺白首偕老,那需要多深的情份才能下此决定。
  时间是爱情的杀手,距离考验人性,换作是她绝对不会花费九年的时光去等候一个男人,相思的煎熬会把人逼疯。
  “问吧!”
  嗄?!要她问什么?
  莫名的一句话叫她摸不着头绪,他们几时离开茶坊的,为何她一点记忆也没有?
  依稀记得他们逃难似的夺门而出,她根本没做好准备就被他往机车后座一塞,呼啸的风吹痛她的耳朵,然后她什么都听不到。
  感觉像过了好久好久,她的思绪是模糊一片,乍起乍落萦绕着他曾订过婚的事实,始终无法厘清心头的愁绪从何而来。
  说要信任他,可是一碰上和爱情有关的话题,再理智的人也会变成傻瓜,丝盘缠绕地将自己困在茧里抽不出丝源。
  难得叹息的方静湖幽然一慨,抬起头询问他什么意思。
  谁知她看到的只是他逐渐走远的背影。
  “咦!是海?”
  难怪她觉得风很强,吹乱了一头长发。
  解下足上的凉鞋用手指勾着,与他背道而行的方静湖轻踩着沙,慢慢地沿着海岸捡拾细白的小石子,和他渐行渐远。
  爱情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她不会去苦苦追逐男人的背影,一份感情的维系并非单靠一个人的努力,想要去爱就要有所觉悟。
  长期浸湿在音乐里,她不懂什么叫屈就,什么又是妥协,指落琴音起,离键余音绕,音乐的世界只需要乐谱,喜、怒、哀、乐就在她飞舞的十指间,用不着讨好别人来委屈自己。
  即使是她采取主动,适当的尊严还是不可少。
  一直往前走的魏天扬以为她无声的跟在身后,当他捺不住性子回头要牵她的手时,赫然发现自己像个傻子,喃喃自语收不到响应,原来她远在另一端踩着浪花。
  一时间,他好笑的摇摇头,手插在口袋往回踱,嘲弄自己的杞人忧天,她完全不像他以前交往过的女人唯唯诺诺,只会以他的意见为意见。
  “好玩吗?”
  方静湖一如平常地朝他笑笑。“反省完了吗?”
  “反省?”
  “难道你在捡贝壳?”没有呀!他两手空空。
  大概被其它游客捡走了。
  魏天扬一头雾水的摊摊手。“讲句我听得懂的话。”
  “不难理解吧!你若不是在反省或是捡贝壳,不然干么一个人傻呼呼地直往前走,像要走到世界的尽头?”几乎与海融成一色。
  瞪了一眼,他气闷的帮她解开打结的发丝。“你不会追上来呀!”
  “为什么呢?我以为你想一个人静一静不受打扰。”她故作无知地抚上他掌心的茧块。
  “你就不怕我走掉?”她未免太放心了,让人很不是滋味。
  当他在苦恼该如何向她解释时,她居然云淡风轻地逐潮踏浪,放任他自寻烦恼地想办法挽救他们的感情。
  他从没想到世界这么小,事隔多年以后还会遇上已当上建筑公司经理的故友,牵扯出另一段他极欲埋葬的过去。
  当年的小女孩成熟了,变得世故和练达,少了爱笑的天真及对人性的信赖,陌生得叫人怀疑她还是原来的她吗?
  “走掉了还是会回来,你舍不得扔下我。”因为她在这里。
  如果他不曾回头一味的走下去,那么这段感情也没有继续的必要。
  “你就这么相信我,一点也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事?”魏天扬恼怒地轻扯她梳顺的发。
  喔!火发错对象了吧?该是她兴师问罪才对。“反正你的车还在,你总不能一路走回家。”
  车在人在的道理有什么好怀疑,他不回来取车难不成要露宿沙滩,当海龙王的女婿。
  “你……”他气恼的将头发往后爬,无法反驳她有条有理的分析。
  “我坐过牢……”
  “你的未婚妻……”
  显然地,两人关心的点不一,不约而同的说出心底沉潜的挂虑。
  魏天扬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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