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魔君霸道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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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害怕。
看他趴在地上不动,身后又歪倒着一把类似于轮椅的木制椅子,程汐心有不忍,心想:他定是腿脚有缺陷,走不了路的。
脸色惨白地看着萧枫岑,程汐心中摇摆不定,本来她真是不想再招惹暗冥教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人了,她也没有勇气去招惹眼前这个绝对潜藏着危险的人物,可是……可是这个看上去才十四五岁大的少年,他现在在哭泣啊!
虽然他有点阴森,有点恐怖,还有点残暴,但他好像真的不会走路,而且,他现在手里也没有皮鞭了,又这副可怜巴巴哭鼻子的模样,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了吧……程汐看着看着最终还是没忍住,牙一咬,走上前去,先是把轮椅扶起来,简单检查了一下,见轮椅还是完整的,她便弯腰去拉萧枫岑的胳膊,想要把他搀扶起来。
“滚!本少爷叫你滚!你是聋子吗?你听不见吗?”萧枫岑强烈抵触程汐的触碰,一下子又变得激动起来,他的腿的确动不了,但他手臂的力气却大的很。好在程汐最近在潭子里和鳄鱼毒蛇什么的斗争得久了,身姿变得异常灵巧敏捷,否则,早被他一巴掌拍在地上了。
但程汐身板小,要把萧枫岑扶到轮椅上本来就不容易,再加上他的暴躁反抗,事情便更加棘手起来,弄了好半天不但没能把他扶起来,程汐自己还累得满身是汗,这使得前一秒还有些惧怕萧枫岑的程汐心中一阵窝火,怒气攻心关头也顾不上怕不怕了,她一掌拍在椅背上,吊起嗓子大喝:“吵死了!”
程汐板着脸,两眼大瞪,怒意翻腾窜涌:“不好意思,本小姐不会滚,你若是想要我滚的话,不妨你先做个示范?”
萧枫岑未想到程汐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被她这猛地一吼,竟一下子堵得说不出话来。以往每个过来的侍女总是被他三言两语一吓,便焉焉地逃走了,从未有人敢像她这样和他抬杠。
这一傻愣间,程汐便正好趁机把他按坐在轮椅上。
一股莫名澄净的气息随之涌进萧枫岑的鼻腔,随着程汐的贴近,那股气息越来越浓重,甘甜,纯净,还带着股冰凉爽心的刺激。
萧枫岑浑身一懔,本能地耸动鼻尖深吸了一口,清爽冰凉的气息似乎带着自动澄清的功能,气息流走在憋闷的胸腔,他原本因即将病而僵硬起来的肌肉竟慢慢松懈了下来。
萧枫岑压制住满心惊诧,迫切而又迷醉地又深吸了几口,随着气息的不断涌入,他敏锐地猛然感受到体内的暴躁因子像是碰见了敌人一般,倏地收敛起来了,接着又感觉到脑子原本紧绷着,僵痛难忍的神经啪的飞一松。
眼看着就要病了,却在最紧要关头,一切神奇地戛然而止了,所有的痛都瞬间消失,似乎毫无端由。
萧枫岑嚯地抬头,惊愕地瞟了程汐一眼,又飞快垂下头去。
怎么回事?他刚才明明险些就要病了,为什么?为什么眼前这个家伙一靠近,他就忽然好了?
………【056 惊变】………
见萧枫岑沉默下来,程汐不由松了一口气,面色稍缓,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懈下来,一面为他整理衣衫,一面偷摸观察他的脸色:“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是迷路了才到这里来的,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的……那块石头,我真是不小心踢下来的……你别激动,消消气……”
萧枫岑本面色清寒,一丝表情也没有,听到程汐这么一说,嚯地抬头盯住他,眼底盈亮一片,水汽凝聚,闪烁飞滚。
程汐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后退,萧枫岑却在微楞过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路过?”他缓缓扭动着脑袋,艰涩地问。
程汐连忙小心翼翼地点头答是,并再三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乱闯这里惊扰他,“对不起,这次我也是不小心才会掉下来的,我保证,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
“呵,原来只是路过……”
萧枫岑冷冷一哼,嘴角勾起一个嗤笑讽刺的弧度,眉心蹙起一道痛苦的深壑,眼底的水光暗潮般涌动起来。
忽的,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面露狰狞,铁青一片,松垂在把手上的手怒攥成拳头,猛地一个抽搐过后,他全身异常剧烈地抖动起来。
该死!动气了!萧枫岑低声咒骂了一句,连忙凝聚心神想要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脑海里却反复响荡着程汐所说的“路过”两个字。心头一跳,血气压也压不住地往上飞涌。
太可笑了,萧枫岑,你真是太可笑了,你居然那么可笑地以为还有人会在乎着你,那个人不是早就对你死心了,他怎么可能还会派人来看你?!萧枫岑,你真是太他妈可笑了!
萧枫岑越想越激动,委屈夹杂着怒气在他胸腔里涌动翻滚,如沉睡百年后,骤然苏醒的活火山,猛烈挣扎过后,终于冲破了最后一道理智防线,蓦然爆射出冲天悲愤。
刚刚消停下去的暴躁因子,因着他的动怒,猛然又沸腾起来。血管暴涨,血液飞流淌,带来锐利的抽痛感,使得他的脸色一下子由铁青转变成僵尸般的惨白,一股幽黯的死亡之气从他身后涌出,翻滚着包抄向他的头颅,瞬间当头罩下!
程汐亲眼目睹着他的嘴唇在霎那间黑腥一片,眼窝也深陷下去,一团浓黑的阴影从皮肤深处涌透出来,布满了他整个眼眶,比任何一种夸张的烟熏妆都要惊悚骇人!
此刻,这个原本浑身散着忧郁气息的少年,生生突变成了一具阴暗恐怖的地狱死尸!
程汐不知萧枫岑这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导致刚刚消失的病兆头又卷土重来,并最终没能自我控制住,又导致他突然病,只在看见萧枫岑机械抬起头来,将脸转向她的方向,森冷幽黑的眼睛毫无焦距地凝望着自己时,吓得连惊叫都不出来。
萧枫岑像是在拼命压制着什么,眉毛拧成纠结的麻花状,轮椅的把手早被他抠得斑驳残破,他不需要任何表情就足够恐怖的脸上,一下子挂着一副咬牙切齿狠厉的模样,一下子又换成一张痛苦凄惨的悲戚表情。
程汐缓缓瞪大眼睛,瞳孔骤缩,想要飞快逃开的脚步,生生卡在了原地。不是她不想逃,而是她的腿实在是软地提不起力气来了。
………【057 白日见鬼】………
程汐的脸色已经惊到雪白,她浑身都在颤抖,她想要放声尖叫,可喉咙却只能突兀地出嘎嘎的沙哑声。
就在这时,萧枫岑突然猛地伸手一把揪住程汐的衣襟,把她拉进自己身前,然后又将自己的头埋进她的颈窝。
感受到脖子上冰冷无比的气息,程汐吓得头皮麻,手脚酸软,以为自己难逃一死的时候,吸足气息的萧枫岑却又重重挥出手来,一把将她推出去老远。
不知他做了什么,他身下的轮椅突然在无人力驱使的情况下,飞向后滑开数十米。
程汐颤颤抬眼再看的时候,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知该说什么,一面抑制不住趔趄后退,一面就那样骇然地看着萧枫岑,两片润唇抖得几乎麻。
是她眼花了吗?萧枫岑竟然又恢复了原来模样!
只见他侧斜着脑袋,忽的如咏叹般逸出一声叹气,摇头自嘲道:“呵,原来是路过……呵呵……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呵呵……”
“我真是傻瓜啊……他怎么可能还对我抱有希望?他生气了,他早就不管我了……他怎么可能还会派人来看我?”
“他不会再派人来看我了……”
“他不管我了……他不会再管我了……”
萧枫岑呐呐细语着,面上苦楚逐渐加深,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痛苦,他声声凄楚的呢喃声变得断断续续的,那双原本冷寒凛冽的眼睛也慢慢混沌下来,像失了焦距一般茫然无措地盯着前方。
他拧着眉头浑身颤抖地厉害,神色越来越委顿,面部表情也越来越扭曲,不知什么时候,下唇已经被他咬出血来了。
最后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似的,他两手把住自己的脑袋,五指深深掐进隙,慢慢埋下了脑袋,如野兽吟痛般低声哀叫起来。
“他不会再管我了!啊!”
程汐自被他推出去起就踉跄连连地借势往后飞退,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又被这一声哀号声惊住,这声音是如此的耳熟,她刚才在树林里听到的不就是这个声音吗?!
再看萧枫岑一副痛苦难耐的模样,程汐浑身打了个激灵,不知不觉喉咙里已经逸出一句话:“你……你怎么了?”
话音颤抖着浮在空气中,程汐惊诧地捂住嘴巴,难以置信这样沙哑细弱的声音竟是出自自己的嘴巴。
萧枫岑没有理会程汐,顾自深深低着头颅,轮椅越退越后,直到他整个身子掩进纱帘后的阴暗处,抓紧扶手的手不断地剧烈颤抖,显示出他内心深痛的抵抗与控制。
程汐张嘴欲要再问,却被他的无声躲避梗得说不出话来。她凝望着他线条冷漠的侧脸,眼眸里逐渐染上些许困惑,些许探究。
这个气质高雅的少年,他的周身流淌着浓郁的哀伤。
黯淡的阴影投射在萧枫岑脸上,如同一张深灰色的蒙面,他脸上所有低落的,哀伤的,无法言语的疼痛,全被这一层朦胧的灰色掩盖住,一丝一毫也不外泄,像是不愿被人窥探到他深沉的内心,他把自己深深埋藏起来。
铺着厚厚羊绒地毯的地面上还躺着那把断成两节的古琴,房内没有点灯火,镶嵌在石壁上的夜明珠散放出淡柔的白光,四下无声,萧枫岑没有再哀叫,只是低低的,犹如吟唱般艰涩喘息。
程汐浑身一抖,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脚底上窜,竟有种白日见鬼的寒意。
………【058 你听说过我吗】………
一个无门无窗的石室,一个装饰华贵的房间,一个莫名诡异的少年……
这到底又是什么地方?
程汐颤悠悠地抬头,凝向她掉下来的房顶,从她的视线看上去,头顶亦是一面厚重的石壁,一丝缝隙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她分明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面石壁?
程汐心跳加,脑子里嗡一声,一股湿热的闷气从后脑冲涌上来,逼得她眼眶一热,竟有种鼻酸欲哭的冲动。
“喂……我要怎么出去啊?我要出去……”程汐颤巍巍地朝纱帘走去,每走出一步,腿肚子就剧烈地颤晃一次。
萧枫岑深埋着头,看也不看程汐一眼。
程汐一步步挪到纱帘前,望着纱帘后的朦胧的身影,忽觉口干舌燥,始终不敢伸手撩起那层薄纱来。
萧枫岑的喘息声却慢慢平复下来了,他消瘦的下颚慢慢扬起,将无比冷漠的视线投向前方,眼里依旧是涣散,也不知他是否在看着程汐。
程汐攥起拳头来,正视他的注视,抿紧了双唇,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使它不至于颤抖得太明显:“我要出去……告诉我,我要怎么出去?”
萧枫岑白皙的脸颊上泪痕犹在,一双寒若玄冰的美目幽黑一片,程汐细细看去的时候,不由惊叹,好墨黑的一双冰瞳,许是时常蓄着泪水,他的眼底流光闪闪,华美绝伦堪比上好的黑钻。只是细看去却不难现,他的眼球表面浮着一层朦胧的白雾,使人觉得他看着你的时候,好像是在看着你的身后。
“我叫做萧枫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