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词-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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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端药。”
她故意躲开,柯木一把将她拉过来,一个不稳,达依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
“药让下人端就行了,你可得陪着我。”
柯木在她耳边轻声低吟,语气很是暧昧。达依脸一红,用力把他推开。
“你的伤还没好,得多歇息才是。”
“嗳,已经好多天不让碰了,难道想憋死为夫不成?娘子乖,不要逃哦。”
话落,柯木色眯眯地坏笑几声,然后像老鹰抓小鸡似地猛扑过去,达依立刻侧身闪过,让他扑了个空。柯木贼心不死继续纠缠,嬉闹之间,先前的不快也就一扫而光。
一夜春宵百般难禁,柯木饥渴难耐几乎不知疲倦,达依难以招架只好苦苦求饶,他却玩兴更浓全力奋战,孰不知她对男女之事一直没什么兴趣。
折腾许久,柯木终于觉得累了,他趴着床上像条小狗似地直喘粗气,达依拿过丝帕轻轻地将他身上汗水拭干。
她是不是也曾这样对别人?柯木情不自禁开始胡思乱想,如果说完全不介意她与其它男人的过往这是假话,如今他只希望她能全心全意待他,但是总能隐隐感觉到她的心不在这里。
“依,你喜欢我吗?”
柯木轻声问道,达依神色一顿,然后笑了笑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当然。”
达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有时候假话说了一千遍也就成了真话,柯木心满意足地勾起嘴角,然后伸手紧紧扣住她的十指。
“依,或许我真的比不上他,不过我会永远保护你,不会让别人再伤到你。”
说着,他轻轻吻了下她的指尖。达依垂下眼眸静静地凝神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清澈如水,一眼便知他的心事。
“全都过去了,从今往后我就想着你。”
达依就像哄孩子似地哄着他。
“嗯,这才是我的好娘子。”
柯木笑得一脸幸福,他紧紧地将达依搂在怀里,然后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没想到这样一睡,再也没醒来过。
翌日一早,柯木突然惊醒,混身抽搐发汗、手足冰冷异常。达依吓坏了立即伸手替他把脉,他体内气阳虚脱、脉象紊乱,就像是马上风。达依连衣衫都顾不上整理,急忙冲出去问宫人讨药,待药送来时,柯木已深度晕厥,神仙也难救了。
燕王与燕齐灏得知后急忙赶入宫中探望。柯木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泛青,就像死了一般。穆卡娜和小穆措在一旁痛哭流涕,达依却十分平静,她静静地坐在床榻边紧握着柯木的手,脸上看不出任何悲痛之色。燕王蹙眉问起缘委,她说柯木中了毒,究竟是哪种毒她也搞不清楚。
在他宫中怎么有人敢下毒?燕王不相信,连忙唤来御医诊治,那些御医一把脉便露出难色,欲言又止,过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吐出一句:“回禀陛下,这病症像是马上风,还好医治及时,否则命也难保。”燕王听后脸是一阵红一阵青,燕齐灏不动声色地瞥了达依一眼。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此等丑事不消半刻就传了出去,燕王也觉得脸上无光,此时白亦鹤已在回城途中,听到这事他冷冷一笑,似乎早已预料。
第七十四章 看尽浮华
风言风语如同瘟疫扰得人不得安生,人人都在传丹兰的流亡王子荒淫无度,整日与妃子缠绵交欢最后得了马上风,而那妃子也是淫/妇,滥用媚术害人不浅,活该守活寡。这样话越传越难听,越传越刺耳,可是达依一直坚称柯木是中毒所致,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整天呆在沐丰宫内替柯木把脉扎针、用药酒擦身,然而除了穆卡娜之外几乎没人信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隔了十几日,玄粼国派来使臣要求燕王交出丹兰王妃,听到这要求燕王大感奇怪,使臣便将白亦鹤亲手书信恭敬递上,书信中称丹兰王妃原是白亦鹤的爱妃,六年前突然不知所踪,上回在寿宴中一见王妃就认出她是失踪许久的蝶妃,现要求燕王成人之美,尽快将她送回与家人重聚,如若不然玄粼国一定不会善罢干休,到时兵戎相见。随后使臣又递上一幅旧画,画中美人的确与丹兰王妃一模一样,连眉角的美人朱砂痣都丝毫不差。看完这两样东西之后,燕王如同生了场大病,脸色苍白异常,内侍见状忙扶他歇息并嘱咐使臣稍留几日。退入偏殿之后,燕王忙命人传唤太子,燕齐灏一来,他便将书信与旧画交给了他。
“荒谬!!!”
看完信画,燕齐灏剑眉一拧,起身跪在燕王面前拱手道:“父王,儿臣认为这是白亦鹤的借口。要人是假,想占我国疆土是真!”
燕王面露难色,扶额沉思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道:
“我们也不能偏信一家之言,此事涉及到我国安危,需要问问清楚才是。来人!去请丹兰王妃!”
话落,内侍领命退下,到了沐丰宫前,他高声传唤许久,可迟迟不见有人来应。那内侍心里生疑斗胆推门而入,房内光线昏暗,地上铺满各种药草药虫,有个人披头散发地伏在地上,干枯如骨的双手在药草里不停翻找,找到一样却扔掉一样。内侍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上前拍拍她的肩,那人猛地抬起头,惨白如纸的脸上一对红瞳鲜艳如血,内侍见之连连后退,吓得扭过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夫人,陛下请您入殿。”
内侍匆匆说道,达依回过神马上起身换衣,趁这空档,内侍忍不住朝床榻上瞥了一眼,只见柯木混身插满金针,双目仍紧紧闭着像似睡得很沉。过了片刻,达依换好衣衫随内侍到了燕和殿,此时燕王、皇后与燕齐灏都在殿中,燕齐灏见到她弱不胜衣的模样,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悲怜。
“拜见陛下、皇后殿下、太子殿下。”
达依一一下跪行大礼,瘦弱的身子像是随时随地都会折断,为了解毒她一连几天都没合过眼,没日没夜地泡在药堆中,连呼出来的气都有一股苦涩的药味。燕王立刻命其平身随即朝皇后递了个眼色,皇后心领神会点点头,然后露出一丝慈爱的浅笑。
“近些日子苦了你了,本不想打扰,不过今日有件要事,必须与你商议。”
语毕,内侍将白亦鹤的书信与旧画捧至达依面前,达依接过后展开一看,原本就苍白的脸这下更没了血色。
“今早玄粼国派来使臣正如此信中所说,但我们也不能听信一家之言,如今木儿昏睡不醒,只好找你问清来龙去脉。”
燕王正身说道,声音不怒而威。达依身子发颤,手中的信纸如同风中残叶狂抖不停,她抬起头轻启惨白的双唇,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见她如此反应,燕王也就料到信中所说并非虚构,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表情颇为无奈。
“回禀陛下,信里有些地方写得不对。”
半晌,达依突然开口,神色变得平静淡然,就好似换了一个人。燕王一听不禁凑上前轻声问:“难道还有隐情?你且细细道来。”
达依垂眸点头然后娓娓而叙,从她家破人亡直到嫁给柯木,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钝刀在切割燕齐灏的心肺,燕齐灏听着都快窒息了,此时此刻他很想冲过去抱紧她,将所有罪孽全都揽到自己身上,而她一直低着头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待达依叙述完后,殿中陷入一片沉寂,过了许久,燕王摆手缓缓而道:
“本王知道了,请王妃退殿吧。”
话落,达依微微欠身退出殿外,燕齐灏紧锁着那抹娇弱的身影,眼神悲痛万分。
“陛下,您看这如何是好?”
皇后一脸为难,燕王接二连三地叹气摇头。
“还是把她送走吧。”
什么?燕齐灏像被刀刺了背脊顿时直起身子。
“无论怎么说,她终究还是玄君的妃子,只能怪木儿考虑欠妥,才会惹上这身麻烦。”
燕王继续道,燕齐灏听后连忙跪到他面前,异常坚定地说:“父王,儿臣觉得此事不妥!一来,柯木并未过世,若冒冒然地把人送走,他醒来之后如何交待?二来,白亦鹤的野心日月可昭,这几年他一直暗中集结兵力对我国虎视眈眈,如今就算真把人送去,他还会找其它借口来冒犯我国疆土。”
“那太子意下如何?”
燕王轻声打断,燕齐灏沉思片刻,道:“儿臣认为,应该集合我国兵力,趁其还未成气候之前尽快来个了断!”
燕王听后眉头紧锁,皇后也面露惊讶,他俩相视一眼,似乎都不赞成此举。
“此等大事得与众臣商议,明日早朝再做定夺!”
燕王最终还是没下狠心,毕竟人老了,锋芒也就弱了许多。
还没到早朝,此事已经满朝皆知,太子妃得知后连忙唤来宋夫人,声泪俱下地求她与自己的哥哥好好商议,让陛下打消出兵迎战的念头。宋夫人满口答应,一回将军府就迫不及待地给宋玉超洗脑子。
上次寿宴,宋玉超见到了丹兰皇后的真容,终于认出此人是已死多年的达依,当时他惊讶地说不出话,回府之后,他就问起林芝有关玄粼国花魁的事,林芝不愿意可最后还是说了,他听后足足怔了半晌。
多年来,宋玉超知道燕齐灏对达依没有死心,而且林芝一直说欣儿在宫里过得不好,太子对她不冷不热,为了这事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听到自己亲妹妹受委屈,宋玉超心里当然不开心,如今那人活生生地呆在宫里,那他妹妹的日子岂不是更不好过?虽说曾经喜欢过人家,但是物事人非,他早已褪去青涩、娶妻生子,为了自己妹妹的终生幸福、为了宋家,宋玉超左思右想暗暗决定明早提议把达依送还给白亦鹤,免得失了太平安定。
“他们想送我走但我不想走……”
沐丰宫中,达依紧握着一只冰冷的手低声轻喃,酒色秋眸水光盈盈,躺在床榻上的男子仍安详地沉睡着,仿佛与这纷扰尘世脱了节。她蹙起眉头,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庞。眼眶深陷、两颊凹瘪,他的脸上只剩下层皮,曾经爱笑的唇角紧抿成了一条线。哀莫大于心死,柯木给她太多太多,而她除了心中的怨恨之外什么都给不了。
“都是他害的,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达依不由自主地紧握住他的手,诡异双瞳又开始泛出血一般的红色,两行血泪溢出眼角,她的唇却勾起一抹怪异的阴笑。
“你找我?”
低沉嘶哑的男声蓦然响起,不知何时苍狼已出现在房内,他见到达依没有下跪也没有行礼,似乎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回答他的声音同样冰冷无情,苍狼从帘后慢慢走出,高大硬朗的身躯就像一座石像屹立在哪儿,他瞥眼注意着达依的一举一动,喉结一滚低声轻问:
“什么事?”
达依垂着眼眸,轻轻摘下柯木小指上的金戒然后将他双手藏入丝被中。
“我想完成柯木心愿,我知道你一定能帮我。”
她边说边将金戒套入自己的食指上,轻轻一转两枚戒指便合二为一。
“呵呵呵呵……”
苍狼喉咙里滚出几声轻笑,低沉的笑声就像阵阵闷雷。
“连他都做不到的事,你认为你能做到吗?”
达依听出了他的不屑与鄙夷,她扯起嘴角哼笑道: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我只喜欢比我强的人,你,不够格!”
苍狼直言不讳,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轻蔑,达依侧首冷目而视。
“如何才能证明我够资格?”
苍狼直勾勾地盯着她没有应声,片刻,达依仰天长吁一声,道:
“其实我已经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