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词-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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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齐灏听后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仔细回想先前发生的事情,他只记得自己从断魂崖跌落山谷,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宋玉超知道他思绪有些混乱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青偃国臣相上官鸿有意篡权夺位,他偷偷地在军中埋下奸细,趁天茫山一战时将燕齐灏打落山崖。战败之后青偃国君大怒,将孟飞押入天牢,又革去宋家世袭之位,上官鸿名正言顺地接下大部分兵权,时隔不久,他找了个假太子顶替,那假太子无论相貌还是声音与燕齐灏极像,几乎没人怀疑,宋玉超就是不相信,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他深入崖底去找尸骨,可尸骨没找到却找到一张碎纸,上面写有“洪福”两字,看到这碎纸之后,宋玉超心里生疑便带上燕齐灏的爱骑黑风走南闯北。
历经千辛万苦,宋玉超终于在玄粼国都城找到一间比较像样的“洪福酒楼”,那儿的老板林叔看上去睿智多谋,似乎不同一般,最主要是在酒楼内遇到一个与燕齐灏神似的晏公子,他便想方设法混入酒楼当伙计。然而前几天晏公子突然失踪,当找到之后,他已经晕迷不醒、浑身是血,林叔特地叫来宋玉超一语点破他的身份,接着让他带上晏楚快点离开,还将林芝托付给他照顾,宋玉超不敢违命,当天晚上就把晏楚藏在棺材里带上林芝连夜离开都城,然后跑到城外破庙与林叔所说的神秘人汇合,没料这个神秘人竟然是雷炎。
说到此处,林芝马上在旁边补上一句:“他说得没错。”
燕齐灏一怔,不知此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林芝从腰间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他接过后打开一看,是林叔亲笔所书,信中洋洋洒洒一大堆与宋玉超说得无异,只不过事态更加严重,看完信后,他摇摇晃晃地爬出棺材,重重地拍下宋玉超肩膀。
“玉超,这一路多亏你了,事出紧急我们得赶快回去。”
话落,燕齐灏凝神陷入沉思,总觉得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没做。宋玉超见状不由面露关切,问:“殿下,怎么了?”
“没什么。”
燕齐灏摇摇头,思绪仍莫明其妙地停滞在原点,他侧首看看雷炎,上前拱手行大礼。
“多谢雷将军相助,没想到我们还是同门师兄弟。”
“呵呵,师兄弟不假,但我已不是雷将军了。”
“此话怎讲?”
雷炎凝神沉思片刻,简单说了下原委,燕齐灏听后直言道:
“如果雷将军肯为我国效命,燕某不胜感激。”
雷炎连连摇头。
“一人不侍二主。”
“呵呵,那实在可惜,今日之恩我燕某必当相报,但倘若在战场相遇,我不会手下留情。”
燕齐灏说得十分客气,骨子里却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霸气,雷炎不禁肃然起敬,暗暗赞叹。
“那是一定。”
雷炎拱手回礼,态度稳重谦逊不失大将之风,燕齐灏扬起嘴角,拱手作别后便带着宋玉超与林芝往南而去,似乎早已忘记还有人在等他。
紫婉抱着小雷筠偷偷地朝林子里钻了出来,她看着燕齐灏的背影不由轻叹一声。
“他大概还不知道达依活着,来!抱着儿子,我要去告诉他!”
语毕,紫婉将小雷筠塞到雷炎怀里,雷炎却一把拉住了她。
“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紫婉沉默了,雷炎低头与她相视一笑,然后毁掉棺材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第五十四章 风起云涌
自蝶依住进城内小宅后,二皇子白亦峰待她不薄,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一样不缺,只是少了一个名分。蝶依也尽心尽力地服待着,每天精心妆扮,或歌或舞,想方设法讨他欢心,就是为了找机会报复。
说来这个二皇子也算可怜,虽有文采但比不上皇弟白亦鹤,宫里权势又及不过太子,满腹委屈无处倾诉,蝶依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时常劝慰疏导,替他排忧解闷,白亦峰渐渐动了真情,以为是遇见了红颜知已,天天留宿小宅不愿回府,只可惜好日子没过多久,就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某日,二皇子应邀去太子府赴宴,他本与太子白亦阳是同胞兄弟关系自然不错,当日便兴冲冲地带上蝶依一同前往。席间,相谈甚欢,二皇子多喝几杯酒之后就让蝶依助兴,蝶依不敢违命,就舞起折扇轻唱一曲《游园》,举手投足风情万种。太子一边听曲一边偷偷打量,表面上装作波澜不惊,心里早被这位窈窕美人撩得奇痒难耐,而坐在他身边的白亦峰竟然半点都没看出来,还一个劲地叫蝶依起舞弹曲。
席散之后,白亦峰已经喝得醉熏熏了,一连跑了好几趟茅厕,太子趁无人之际假借醉意把蝶依拉进假山石洞中强行霸占了。尝到甜头的他对那副销魂娇柔的身子念念不忘,当天就以赏艺为名硬将蝶依扣下,白亦峰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太子态度十分强硬,说只不过是个舞姬罢了,借几日就送还,最后白亦峰碍于胞兄权势只好点头同意,蝶依便成了太子爷的新宠。
二皇子回去之后,整日失魂落魄、抑郁寡欢,隔几天就去太子府上要人,可是总被这样那样的理由搪塞,后来太子送来十个西域舞姬,他一个都看不上,没过多久就病倒了。
白亦峰这边是肝肠寸断、相思无尽,太子那儿却是夜夜春宵、荒淫无度,听到皇弟病倒的消息,太子念于手足之情便把蝶依送了回去。白亦峰得知后顿时喜笑颜开,立即起身下床,没料两脚刚着地就一命呜呼。
二皇子突然暴毙的消息惊动了整个玄粼国,他生性沉默寡言,平日又没什么交际,别人只以为是得了怪病。他尸骨还未寒,太子就将蝶依接回府中继续寻欢作乐,将胞弟暴毙之事抛于脑后。
纸终究包不住火,王皇后刚过丧子之痛就听到一些传闻,她得知后勃然大怒,连夜冲入太子府想教训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没进主苑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淫X乱之声,她故意在门处多站一会儿,听到的尽是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王皇后再也忍不住了,立即命侍将打开大门,太子仍在兴致勃勃地寻欢,根本就不顾有人进门,当他无意看到站在床边的人是皇母时立马停了下来,肮脏的浊液泄了蝶依一身。
“太子殿下,玩得可尽兴?”
王皇后斜眼俯视,不温不火的语气听了直叫人打颤。太子胡乱披上衣衫,下地行大礼。
“儿臣不知母后驾到,有失远迎。”
王皇后冷哼一声,伸手撩起床缦往里瞥了一眼,床上的女子肤若凝脂,发如泼墨,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怪不得两个儿子为了她魂都没了。
王皇后想到死去的小儿悲愤交加,恨不得将这狐狸精碎尸万段,她看着衣衫不整的太子怒目圆瞪,大声怒斥:
“你弟弟尸骨未寒,陛下又龙体欠安,你竟然还有心情和娼妓鬼混?这太子当得可真够好的呀。”
太子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上一口,连连称:“孩儿知错,孩儿知错。”
“知错还不把这狐狸精扔出去?!”
话落,两名侍将就把蝶依从床上拽下来,然后就拿根丝带套上她脖子用力一勒,太子一声不吭,愣愣地看着她倒在地上。
“扔出去!别脏了这里!”
王皇后下令,两侍便将蝶依尸身抬出去卷上破席草草掩埋,然后没过多久,就有人刨开地将蝶依抱走,一切进行的神不知鬼不觉。
一阵幽然花香隐隐而来,半梦半醒之间,蝶依听到了脚步声,她缓缓睁开双眼,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声,只觉得喉咙火烧似地疼。突然,一双熟悉的臂膀托起她软弱无力的身子,喂了她几口水。
“舒服些了吗?”
空灵悦耳的男声似水一般温柔,蝶依扯起一抹冷冷的浅笑,扭过头不愿再喝他奉上的甘露。
“莫非你想渴死?”
那人又问,蝶依侧首冷视,似乎想在黑暗中看穿他的模样,可是无论如何都是一片漆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低问道,嘶哑的声音就像刚被沙子搓过一般。
“你不是想报仇吗?我只不过顺水推舟。”
他一声轻笑,所有罪孽都轻描淡写地化了去。蝶依听后笑得花枝乱颤,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那我真要谢谢你,三少。”
“三少”两字咬得很重,仿佛是想把他整个人嚼烂吞下去,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飘至她的耳边,几分婉惜几分嘲弄。
“看来你不明白,世间根本没有云潇这个人,他是白亦鹤画出来的一副皮。说到‘谢’我应该多谢你才对,多谢你替我除掉一个,做为谢礼,我会替你做完剩下的事。”
温柔浅笑像把利剑冷冷地刺入蝶依心窝,早就猜到这样的答案,可真正摆在面前的时候她却无法接受,那些温柔体贴是假的、那些甜言密语是假的,连名字都是假的,她一心想要报仇却没发觉早成别人手中的一颗棋。
蝶依垂下眼眸不再说话,白亦鹤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就像在欣赏一件精美的玉器。
“说实话,把你送人的时候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放开你的脏手!”
蝶依厌恶地皱起眉头,用力拍掉他的手,“啪”地一声,蝶依感觉两眼冒光、脸颊辣痛,一个不稳从床榻滚落到地。
“云潇喜欢你,不等于白亦鹤喜欢你,明白吗?”
白亦鹤粗暴地扯起她的头发,将她头按在床沿上,蝶依硬忍住火辣辣的剧痛一声不吭;可是她的倔强只会招来他更多的愤恨。
“你以为云潇真的喜欢你吗?你只不过是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婊X子!”
白亦鹤两手掐住她纤细的脖颈恶狠狠地辱骂,把满腔的怒意全部发泄在了她的身上。蝶依拼命挣扎撕拉,想要喘上一口气,白亦鹤却像着了魔似地收紧双手,双眼通红地看着她痛苦不堪的表情,曾经的温雅风趣全部消失殆尽,只留下令人胆寒的暴戾之气。
“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你不知好歹?为什么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私会?回答我!”
蝶依不停翻着白眼,喉咙里卡出咯咯的怪声,看她脸色渐渐泛青,白亦鹤终于松开了手,蝶依瘫倒在地,捂着喉咙咳嗽不止。
“咳咳,这样对女人可不好哦。”
不知何时,墨梓枫出现在了房内,他两手环抱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狼狈的两个人,白亦鹤镇定地抚直袖口,恢复了平日里的儒雅风度。
“实在不行把她交给我,不收你银子。”
话落,墨梓枫三步并两步跳到蝶依身边蹲下身子,贼兮兮地笑着说:
“美人,不听他话可是要倒大霉的哟。”
听到这个声音,蝶依蓦地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就是他!就是他!她死都不会忘记那个杀人魔的怪音怪调。墨梓枫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大跳,不由后退了半步。
“是你……是你……是你杀了我爹!”
蝶依混身发颤,像发了疯的母兽死命扑了过去,墨梓枫一怔立即侧身闪过。
“那天是你放的火!是你杀了我们村子里的人!是你杀的!”
蝶依尖叫咆哮,追着衣风伸手狂抓,墨梓枫拧起眉头躲到白亦鹤身后。
“她好像认出我的声音了。”他故作惊讶道。
白亦鹤呆立在原地没什么反应,墨梓枫见蝶依扑来,干脆一掌劈向她后颈将她打晕,蝶依软软地倒在白亦鹤的脚下,白亦鹤低下头静静地看着,深不见底的凤眸中划过一丝苍凉。
“归你了。”
半晌,白亦鹤出声道,墨梓枫眼露邪气,扛起蝶依走出了门外。
第五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