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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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面具的?你是说燕齐灏?!”
“燕齐灏是谁?”
达依一脸茫然。
“燕齐灏你都不知道?”
达依摇摇头。紫婉狐疑地扫了她几眼,道:
“燕齐灏是青偃国的太子,据说他长得太俊逸怕压不住敌,所以每次出征都会戴副修罗面具,人称银面修罗。”
修罗?达依心里一惊,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曾救她于火海,也曾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入牢狱,难道紫婉所说的人是他?
紫婉没发觉她神色有异常,继续道:“此次朱雀和青偃两国交战,青偃国国君派他想必是为了让他立功,他也算厉害,竟然在半月内拿下我国三座城池!”
紫婉身子微颤,不知是在气朱雀国国君昏庸无能还是在气燕齐灏百战百胜的本事。
“你命真大,竟然被他救了,不过说不准哪天他心情不好就会要了你的脑袋。”
“他很凶吗?”
达依问得很天真,紫婉想半天,说:“听闻他脾气有些怪,不近人情。”
“哦……”达依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忘了自己的伤也是拜他所赐。
“紫婉,你说我们能出去吗?”
达依轻拉住紫婉衣袖浅声问道,清澈的眼睛里闪烁出一丝期盼,紫婉深叹口气,望着天窗的双眼略带绝望。
“也许吧,如果你想逃出去,必须要活着才行,所以你要乖乖听话明白吗?”
达依认真地点点头,单纯懵懂的柔弱样不由让紫婉捏一把汗,担心不出三天她就会被一群豺狼虎豹吃得一干二净。
第二章 脱了虎口,又入狼穴
几日相处,达依与紫婉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紫婉见她单纯得有些笨了便教给她许多生存之道,达依一面听着一面认真记下,就怕自己还没逃出去就死在牢里。然而好日子不长,有天上面下令要让牢狱中的俘虏去干粗活,紫婉和达依自然不能落下。为了免生事端,达依照紫婉的吩咐把头弄乱、把脸抹黑,戴上脚铐跟着一群人去洗马棚。
虽是夏末,天还是热得出奇,马棚里臭气熏天、蚊蝇乱飞。行军打仗,一到天热就怕兵马中暑得病,青偃国的军马矜贵得很,水不可断、粮不能少,臭烘烘的马棚还得天天有人伺候。
达依低头混在人堆里,很卖力地掏着马粪,忽然有个小兵走来让她过去,她不解便开口问:“去哪儿?”
“叫你来就来,哪那么多废话?!”
那人好声没好气地吼道,达依看看紫婉,然后抹净双手就跟着他去了。紫婉隐约感觉不妙,想跟过去却被另一人拦住。
“干嘛?回去干活!”
紫婉无奈,只好看着达依和小兵埋入拐角。
小兵带达依来到一间住处,白墙青瓦像是小富之人的宅邸,不过现已成青偃国官兵的驻地。走进厅堂,只见一个三大五粗的男人坐着圆凳上擦拭着手中大刀,他看到达依进来之后就放下大刀令小兵把门关上,达依很害怕转身想逃,大汉伸出虎爪一把将她拖回来。
“妈的!真臭,先拿水洗洗。”说着,那人拎起桌上水壶往达依头上一浇,然后伸手抹去污浊,被黑灰掩住的花容月貌便显露出来。
“哟荷,还真是个大美人。”
“大哥,我说得没错吧,上次我可是亲眼见她从牢里逃出来,模样水灵得很啊。”
“果然不错!来,这是赏你的!”
小兵从那人手中接过赏钱连忙道谢,大汉见他赖着不走,虎目一瞪,道:“怎么不走,想分杯羹不成。”
“小的不敢,大哥吃饱之后只要让小弟尝尝味就行了,你也知道很久没尝过鲜了。”小兵嘿嘿奸笑道。
“好!等会儿让你尝,先让我吃饱再说。”说罢,大汉抱起达依转身走进内室,达依踢腿大喊大叫,大汉不耐烦地随手扯块布塞进她嘴里。
“安静点,否则老子不给你活路!”
达依一下子说不出话,眼看就要被这人生吞活剥,正当危急关头突然有人闯入,那大汉竟混然不知,只听“呯”地一声巨响,他像被什么东西撞了,猛地飞出好远。
“不知廉耻!光天化日竟然敢做这种事,知不知道军法?!”
“妈的!谁敢坏老子好事?!”
大汉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待看清来人之后,嚣张的气焰顿时灭掉大半。
“宋将军。”
大汉立刻单膝跪地,拱手抱拳,他口中的“宋将军”便是燕齐灏的骠骑将军——宋玉超。见救星驾到,达依又喜又怕,她扭动身子躲进床角,把自己蜷成一个团儿,心中巴望能找个缝钻进去。
青甲小将横眉竖眼,他上前一步厉声喝道:“你好歹也是个小都统,不怕失了颜面?!”
“颜面?呵呵,将军说话不必文绉绉的,我张猛乡下人听不懂,妈的!玩个女俘而已,用得着吗?!”大汉一脸不屑,似乎不太服气。
宋玉超怒眼圆瞪,说:“既然你这样说,那小爷我就告诉你,这是大将军定的规矩!营妓中里的女人你随便挑,就是不能动女俘。你若不服,就到大将军面前喊冤去!”
大汉冷哼一声,闭目不理,宋玉超立马命左右侍卫带他下去听候发落。气是撒完了,可人还绑着,宋玉超走过去想替达依松绑,达依见他更是抖得厉害。
“别怕,我不会碰你。”宋玉超放柔声音,替她解开绳子拿掉碎布。达依就像只受惊的兔子,连忙躲入床角。看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宋玉超猜想十有八九是吓坏了,他为难地皱起眉,接着扯出个不算难看的笑容,轻声说:“没事了,我先送你回去。”
达依蜷紧身子,胆怯地看着他,宋玉超又说了几句安慰话。见他不像坏人,达依渐渐放下戒心,裹紧衣服随他回到牢里。
这时,紫婉已在狱中,达依一进去就栽到在她怀里失声痛哭,一边哭一边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说了,紫婉没有出声,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无意中,达依发觉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像被人打了,便马上拉住她的手追问缘由。紫婉吞吞吐吐半天才告诉她:这伤是为了搬救兵得的,达依一听顿时明白了,她对着紫婉又磕又拜,哭得满脸是泪。
紫婉扯起发青的唇角,嘿嘿一笑说:“不用谢,做老大的当然要帮小的!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所以你也就别哭了,以后放机灵点,别像个木头疙瘩似的转不过弯。”
达依吸着红鼻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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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超杖罚张猛之后,刚回府邸就有人来报说:将军有急事找,他来不及整好衣装就跟着小兵去了,穿过两条城道便到现在的将军府,朱红大门琉璃瓦看上去好不气派。
几个月这儿还是朱雀国的夏城,可守城将军一听到燕齐灏的名号,还没应战就弃城逃跑,城里的百姓自然走的走、逃的逃,等燕齐灏来时早已人去楼空,夏城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拿下。如今城中房屋商铺还在,只是城墙上飘扬的是金燕旗。一个小官的宅院就如此华美,怪不得人人都说在朱雀国当官不愁吃穿,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宋玉超冷冷一笑,然后往秫雪堂走去。
秫雪堂原是接待宾客之地,它面水而筑,面阔三间,结构精巧,周围都是落地雕窗,可以从里面看到四季美景。堂内的陈设非常精雅,几把交椅、几盆雅兰,北面宽阔的平台连接荷花池,池中荷花盛开,微风拂过就有阵阵清香飘来,只不过昔日的秫雪堂已成燕齐灏的书房,供人赏玩的字画全都放到一边,仅留几本古籍兵法。进堂之前,宋玉超猛吸一口气,然后整整衣襟,跨腿迈入。
堂内,一男子正坐在案前钻研兵法,他身着紫锦龙纹袍,羊脂玉扣起缎发高束脑后,剑眉朗目、挺鼻薄唇,五官精致如同美玉雕琢。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
宋玉超单膝跪地,态度恭敬,可过半晌都没人理,他偷偷抬眼看去,燕齐灏仍在看兵法,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不由清清嗓子,继续道:
“殿下,您找我?”
终于,燕齐灏放下手中兵法,把头抬了起来,宋玉超连忙低头,大气不敢喘一口。
“刚才有人找我告状了。”
低沉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听上去却十分悦耳。宋玉超心想八成是为张猛的事,便平心静气地拱手说:“殿下,那张猛已不是初犯,今天我实在气不过,所以就给他一点教训。”
燕齐灏默不做声,神情更是冷厉几分,宋玉超感觉不妙,但不知说什么好,干脆闭上了嘴巴。
“罢了。”半晌,燕齐灏深吐口气抬手而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但不要太过,免得影响士气。看起来这段日子你太过悠闲,我找些事让你做。”
“什么事?”宋玉超抬头一脸莫明。
“今晚要开庆功宴,你下去准备吧。”
“庆功宴?庆什么功啊?”宋玉超更是糊涂了。
这时,屏风后传出几声轻笑,他转头看去,清亮的眼神变得凌厉如刀。
“谁?”
“呆子!”
话音刚落,屏风后就走出一个男子,年约二十余岁,相貌清秀、举止儒雅,若不是身上那套轻甲,别人定以为是个白面书生。此人名叫孟飞,箭术精湛几乎无人能及,原是臣相上官鸿的家兵,后提拔为燕齐灏的副将,与宋玉超关系极好。
“孟大哥!”宋玉超看到他后立即跳起身,冲过去激动地钳住他的双臂。“孟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孟飞微微笑道。
“哈哈,看你满面春风的模样,此次定是旗开得胜对不对?”
“那是当然,正所谓天意如此。”
“好!不愧是名震四方的飞虹将军,今天晚上我们得好好喝两杯!”
宋玉超拍着孟飞的肩膀哈哈大笑,几乎忘记旁边还有人在,孟飞连忙甩给他几个眼神,他这才注意到燕齐灏的嘴唇抿得更紧了。
“殿下,您刚才说的我这就去办。”宋玉超扯起嘴角,僵硬地笑着。
燕齐灏低眸沉思片刻,道:“你先去挑几个颇有姿色的女子,今晚好赏给那些将士。”
“遵命,殿下!”
“还有,刚才的女子在何处?”
“还在牢中。”
“把她带上。一天到晚惹事生非,留在这里也是个祸害,还不如尽早给人!”
“这……”
宋玉超有些犹豫,燕齐灏面露不悦,沉声问:“看上她了?”
“不是,那姑娘的性子太辣,我怕到时她又咬……”
“不必费心,照我说的做。”燕齐灏冷冷打断,宋玉超只好点头应允。
“是,我这就去。”
第三章 恶女示威,血舞得命
惊魂还未定,又有人来找麻烦,达依听到自己要被送去当营妓脸色刷白,她泪流满面,苦苦哀求,可狱卒弃耳不闻,强拉硬拽地把他拖到青楼院舍中。
院内有不少美貌女子,有些已入风尘,眼带媚意风骚得很,还有不少人和达依一样像是刚被拉来的,她们战战兢兢地挤成一堆,嘤嘤的抽泣声此起彼伏。
“哭!哭什么哭?在哭老子一个个把你们砍了!”
小兵扬着手中的鞭子叫嚣着,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轻笑,悦耳的笑声如同山涧清泉叮当作响,达依不禁转头看去,一位佳人正缓缓而来,她步如摆柳、貌若天仙,一袭海棠红罗衫更添其媚态,真是百般难描的绝色女子。
“红袖姑娘。”小兵拱手道,那位叫红袖的女子眼带笑意,微微欠身。“这位官爷您费心了,把这些姑娘交给奴家吧。”
“呃,这恐怕……”小兵面露难色。
“官爷不必多虑,这些姑娘不懂规矩,一定没法讨众将军欢心,总得有人好好教她们才是,想必您也不希望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