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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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昙又拿被子蒙起了头,于啸杉一笑,也不强求,“睡吧,我走了。”
走到门边,忽然听见身后柔柔的声音喊着:“啸杉”
于啸杉咧着嘴,没有回头,迈出了屋门。
☆、相思
曾经也并非不会想念,若是几日不在身边,便也会有种若有所失的茫然与心慌。
然而对于于啸杉和夜昙来说,真正知道想念的深刻滋味,却是这一晚才开始,你明白了我的心思,我亦明白了你的。便只是片刻分开,也已如同是一场煎熬。
夜昙换了衣衫,团了身子靠进床里,拥着被,面似绯霞,目若灿星。痴痴发呆,间或傻傻的笑。于啸杉竟是这样的喜欢她,哪怕从未怀疑过他对自己的疼爱,但是,那是不同的,换一个身份,换一种心思,再去想,温暖之外,便是蜜一般的甜。
那是不同于对方路昇的感情的,对于方路昇,如今想来,只是彼时内心最清寂时的微微暖流。让她觉得在这世上,还有个人当她是唯一,会认真倾听她心里的话,会与她写浪漫的诗文,会跟她说甜蜜的情话。
只是那个斯文、秀气男子的羸弱臂膀,终究无法担负起她全部的深情。当她失望和伤痛的时候,靠在于啸杉的胸前,何尝没有想过,若是有一个像三叔这样的男人,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从此再无风雨飘摇,再无伶仃寂寥,该有多好。只是,那时,却并不曾想过,这个被喊了十几年三叔的人,居然也是可以成为爱人的。
她记得那个举她过头顶,畅然大笑,带着她风中飞舞的少年,她记得那个惨白着一张脸,从湖中救起她便什么也顾不得,只是拼命奔跑着抱她去找大夫的少年,她亦记得那个一脸不舍的神情,亲了又亲她才放下,答应新年就一定会带礼物回来给她的少年。
那是她与于啸杉失散的日子里,总是不经意忆起便会胸中温暖,而后却又怅然若失的画面。
再见时的于啸杉,有了些许陌生。那俊逸的面孔里带了丝冷冽,那原本时常带着的明朗笑容,变得有些罕见。
他变得坚毅,成熟,冷漠,甚至深不可测,但,紧抿着的唇却依然掩饰不住他眼底暖洋洋的笑,那冷然的表情依然无法藏不住他深切的关心。初时,也许不懂,久了夜昙却早已知道,他,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三叔,疼她,护她,懂她的三叔。
他依旧有着温暖的最让人安心的手掌,依旧有着宽阔的最让人流连的臂弯。
然而,这一切此时都不再重要,那让人情牵意动的砰然,只是,这个一如曾经的男人,居然是爱她的,居然不仅仅是像疼爱一个小侄女那样的爱她。
夜昙恍惚地想着,难道有一种幸福,会让人有想要落泪的冲动吗?为何,她自从知道于啸杉的心意之后,便一直鼻子发酸,眼眶发热呢。
上午,她还以为自己将和世上所有的女子一样,到了婚嫁的年龄,便找一个年貌相配的夫婿嫁了,然后用自己的一生去赌会不会幸福时。在她还在极力安慰自己,能找到季蔚琅这样的男子,已经实属难得时,上天居然给了她这样的一个惊喜,她不用去赌,她一定会幸福,没有为什么,她就是知道。
她始终不知道自己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爱人,原来是屡屡想起,脑子中便会出现于啸杉的影子,那时只知道他好,此时,才懂,原来自己竟也是喜欢他,却不敢深思罢了。
这一刻,于啸杉也不过才离开了一炷香的功夫,她便已经开始思念他,想念他好听的声音跟她倾诉衷情,想念他温暖的怀抱带给她的安全感,想念他热烈的亲吻
虽然屋子里再没有二人,夜昙还是忍不住把滚烫的脸颊藏进了被子里,不知羞哦,她在心底骂着自己,缓缓躺□子,明明很困,却偏偏睡不着,明明才分开,却辗转着如此想他。
“啸杉,啸杉”夜昙忍不住轻声低唤,只是两个音节从齿间滑出,便已如同置身暖泉。
于啸杉此刻也是不曾停歇一刻的想念着夜昙,不是没有过离开庄子的日子,有时即便在庄子里也时常会是多半日见不到她,但为何,那时,思念却并没有这般的刻骨。
他几乎等不及,想明日就娶了她,如此,便可朝朝暮暮。
于啸杉坐在惯常坐着的那把椅子上,一只手支在桌上,托着下巴,手边原本温热的茶水已经放凉,他却忘了喝,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
居然这么容易吗?与夜昙言明自己的心思,没有被轻视,没有被拒绝,却是这样欣然而全部的接受,于啸杉简直不能相信这会是真的。
早知道,何苦自己又纠结这么良久,直到惹了季蔚琅这个麻烦上身。若早知夜昙愿意接受自己,能够两心相悦,那一早便该娶了她过门,如何还会招惹了季蔚琅的觊觎之心。不过,好在一切也并不算晚,明日里等大哥挑好了日子,他与夜昙一完婚,便也就消了所有所谓的麻烦。
现如今,横亘在他与夜昙之间的,似乎便也就只有老二了。
是啊,想到老二,一丝烦恼掠进了心头。
娶了夜昙,这就将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以往无论心中对夜昙作何心思,到底也并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成了老二的女婿。虽然,想到老二的问题也时常烦恼,不知道有一日真的找到了他,到底该如何做才不会伤了夜昙,可却也不会有现下这么的矛盾。
老二,自己可以原谅他吗?那梗在心头无法宣泄的,如今想来,似乎并非单纯的恨。更多的却也不过是不甘,他想要老二当面给大哥道歉,他想要老二去珊姐的坟前磕个头,他想要老二给他个能说的过去的解释,让他能够释然。
否则那八年前那血淋淋的一幕,永远是压在他心口无法搬开的大石,只要老二果然并非出于本心,只要老二这些年真的心存愧疚。他,是能原谅他的,他该是能的吧?
可是如今,多了夜儿这一层,再见老二,他如何痛快淋漓地讨个说法,如何还能毫无顾忌地发泄心中的愤懑。
这一会儿,他居然是有些怕找到他了,找到又该如何面对?可是,娶夜昙过门,又怎么能当老二这人不存在?再跟夜昙开口提老二的事,该如何说起?夜昙这会儿心里可会想着,嫁了他,今后又和她爹如何相处?就算他能文过饰非的从此不再提找老二的事,夜昙却可会为了他,从此也当没有过这个爹?
原本一直挂在面上的笑,在忽然想到贺老二之后,从于啸杉的面上一点点淡了下去。
叹了口气,于啸杉朝着床榻走去,过过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吧。无论老二那一关如何过,他与夜昙的婚事却是耽误不得的,容不得他再去细想之后的事。季蔚琅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而,他,也并不希望再耽搁更多的时间。
一夜无话,两处相思。
于啸杉一早去照常去推着郑岳平散步,神清气爽的郑岳平看着于啸杉脸上再无前一日的阴霾之气,心中便了然了几分,暗暗的欢喜,不过却也不吱声,端看着于啸杉如何开口跟他说明。
昨天逸州那俩小子来的时候,说了几句,知道于啸杉还是动了让那俩孩子先娶了夜昙的心思,听说夜昙也当着面拒绝了。
老三这牛脾气,不逼到穷途末路,还真就是不肯就范呢,让他娶了夜昙原本是了却他的心愿。这会儿自己提了几次,他倒还义正言辞上了,原本还想看看他到最后无招可想时,到底会不会动摇点。可是今天看了他这副眉眼带着春意的神情,只怕是昨个晚上跟夜昙那边早就有了默契。
于啸杉推着郑岳平出门,半晌还是没有言语,郑岳平也不着急,便捡着其他的事跟于啸杉说,“老三啊,今儿个夜儿的生辰,咱们还给她过吗?礼物我倒是一早备好了。”
“嗯,我一会儿就把戏班子接来,再从酒楼里带几个厨子回来,咱们好好热闹一天。”
“好,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事,让逸州他们帮衬着点,也别你一个人忙乎。”
“好。”
“夜儿那呢,我昨天看她情绪似是不太好,你也别总跟她杠着,以前你嫌方路昇性子绵配不上夜儿,可是偏就是这个绵性子,你还能拿捏的住。如今这个季蔚琅可是有血性的了,你想让他自己打退堂鼓可是难了,夜儿昨天又是踏了心的要嫁,我总觉得也是拦不住,要不咱们也别非要拦着了,我看季蔚琅也是有那个诚意的,娶了夜儿去,也会对她好,咱们非这么较劲着,也不是个事,我听逸州他们俩说,昨夜儿也说了,真的假的,也不愿意嫁给他们的。”
“夜儿也不会嫁给季蔚琅的。”
“你能说的通她?我看那季蔚琅也是俊逸不凡之人,还会讨女孩儿的欢心,难保夜儿不是真的对他动了心的。”
“夜儿不会对他动心?”
“哦?!”郑岳平回过头去,挑眉看着于啸杉,明知故问道:“夜儿和你说了?可是我昨天无论是怎么劝她,她可都是咬死了口要嫁给季蔚琅的。”
“咳,夜儿说了愿意跟我成婚,大哥帮着挑个好日子吧。”
“呦,夜儿,亲口告诉你的?”
“是。”
“看来是你舍得告诉她,你那点心思了?”
“嗯。”于啸杉回答的颇有点不自在,“大哥,今天给夜儿过完生辰,我就着手准备成婚的事了,您看着找个好日子就好。”
郑岳平哈哈大笑道:“行,早就等你这话了,没得像你这么犹豫的,不像个爷们办事,我还当你还得再纠结几天呢,这会儿总算知道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前加班到天昏地暗啊,日后某一天的文文里乃们要是感觉到暴躁焦虑的气息,那一定是这几天出品的了,尼玛,六日都不歇呀,让我死了吧!!
☆、生辰
郑岳平再看到夜昙,也不过一晚未见,那个最后一次见面,咬牙含着泪,却还故作欢颜说着喜欢季蔚琅的脸色苍白的女孩儿,此时却似变了个人一般。
眉眼含笑,面带春风,同样的发式,同样的衣着,却只觉得一下子便妩媚了起来,郑岳平不禁在心底啧啧称奇。并非没有见过和方路昇情深绵绵时的夜昙,彼时却也不过是欢颜多了些,却哪有此刻这般的娇艳动人。
于啸杉和夜昙在郑岳平处只是打了个照面,眼神交汇处,眷恋地流连了片刻,却也就各自带着丝窘意别开视线。于啸杉低声说了句:“大哥,夜儿,那我先去忙了。”便也只是再深深看了眼夜昙,就出了屋门。夜昙身子未动,仍是站在郑岳平身前,那眼神却不自禁地跟着离去的背影飘了过去。郑岳平轻咳了声,夜昙才回过神来,脸一红,赶紧岔开话题道,“大伯,您今天气色真不错。”
“大伯气色再好,也没夜儿的好。”郑岳平道,一脸别有深意的表情,让夜昙的脸又红了几分。赶紧蹲□子,一边给郑岳平捶着腿,一边问:“大伯,今天还要施针灸吗?”
郑岳平捉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