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入烬-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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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莲和碧荷现在是为她而活,那她呢?她又是为谁而活?她心里也不清楚,从小就待在那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里,从来不敢去幻想日后的日子,生怕自己会失望似的。娘亲已经去世了,那个所谓的亲爹也跟个陌生人似的,完全跟她不相关。她似乎是无牵无挂,无依无靠,除了自己,她什么都没有。
她真的感觉好累,每日活在波澜壮阔的生活中,颠簸的日子让她无所适从。烬王爷跟她,始终隔着一道无形的墙,她拼命想过去,而烬王爷却拼命地闪躲。这是为什么?烬王爷为什么不向她坦白?莫非烬王爷连她都信不过吗?
段沉香心里在胡思乱想,手中厚厚的纸钱早就搁在一旁,双眼怔怔地望着窗外,夜深了,这会子烬王爷应该已经回到王府了,她不在,他今晚又会抱着谁入眠呢?
“这儿可真清净啊,这烛火的味道似乎也别致些,难怪烬王爷这么晚了还来这边呢。”一声戏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段沉香的沉思,也把段沉香吓了一大跳。
段沉香马上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原来是宫南成。见到宫南成,她心里就有些莫名的不安。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原来是南成皇大驾到临,沉香不便跪拜,请南成皇见谅。”段沉香身体微微向前倾,就算是行礼了。她虽不喜见到宫南成,但也不想失了礼数。她心里只希望宫南成有什么话赶紧说,说了就赶紧走人。
“奴婢参见南成皇。”碧莲和碧荷齐声行礼,礼数十足地磕了三个头。
“你们先下去吧。”宫南成对碧莲和碧荷吩咐道。
碧莲和碧荷依然跪在地上,虽然说话的人是南成皇,但她们的主子始终是段沉香,除了段沉香的话,谁的吩咐她们也不会听。段沉香犹豫片刻,轻声说道:“你们在门外候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想来,宫南成在寿康宫也不会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来。
“奴婢告退。”碧莲和碧荷这才退了出去。
“沉香真是好家教,自家的奴婢谁都使唤不动。”宫南成脸色露出了一抹笑意,说话却有几分讽刺的成分。
“让南成皇见笑了,她们终究还是小门小户的奴婢,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是稍微迟钝了些,南成皇千万不要跟两个丫头一般见识。”段沉香听出宫南成话中似乎有些怒意,赶忙替碧莲和碧荷说几句话。
“既然沉香都开口了,本皇又如何会不给沉香面子呢。”宫南成一口一个沉香,叫的倒是顺口极了。
段沉香皱了皱眉头,宫南成以前唤她为段小姐,就已经够让她受不了了。现在宫南成竟然还改口唤她沉香,唤得这么亲热,当真是要让人误会什么似的。在她的印象中,烬王爷似乎也极少这么唤她。
☆、第一百零九章。如果爱能选择
“请南成皇放尊重些,沉香还是比较希望南成皇能唤我为烬王妃,如此一来,也不至于引人闲话。”段沉香冷声说道。
“哈哈。。。。。。那本皇还是唤你为段小姐吧,让本皇唤你为烬王妃,这是不可能的。”宫南成倒也没有过多为难段沉香,知道这个称呼确实可能会给段沉香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南成皇谅解。南成皇,现时夜色已深,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段沉香从一旁的篮子里拿出三根香递给宫南成,委婉地下起了逐客令。
宫南成接过香,走到灵台前用白烛火点燃,拿着三炷香脸色凝重地对着灵台拜了三拜。拜完之后转回身对段沉香说道:“本皇不日就要启程回南成国了。”
“南成皇国事繁重,在丰离国也待了好些日子,是该回去主持大局了。”段沉香脸色淡淡地说道。心里却在偷偷暗喜,宫南成就快要回南成国了,这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心里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你们的皇帝以太后崩天两年之内不宜谈国婚为由,轻轻松松让本皇无话可说。既然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再逗留在丰离国也没什么意义。话说,这位太后死得够突然的,她死了,本皇跟你的婚事定然不能成说,这一切之巧合,倒教人深思啊。”宫南成似是无意的说道。
“我与南成皇,本来就不应该有任何交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天下女子何其之多,倾国倾城者有之,才华横溢者有之,温柔娴淑者有之,蕙质兰心者有之。何必苦苦追寻得不到的东西?得到的,就已经是最好的。”段沉香生怕宫南成回国之后对她仍不死心,就劝他怜取眼前人。
“各种各样的女子,本皇都已经看厌了,如果可以,本皇也不想爱上你。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说不上什么理由,更不会轻易就放下。”宫南成脸上隐隐有些痛意一闪而过,而后又被深深隐藏在那抹温润的笑容之后。
宫南成对段沉香的感情,连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会爱上一个有夫之妇。而这位有夫之妇并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亦没有温柔娴淑,整日冷着一张脸,连笑容也鲜少展露。可她在他心里便是最好的,是无可替代的。
“放下只有那么两个字,看起来很简单,做起来也并不是那么复杂。只是南成皇想的太复杂了,很多事情只要你想的简单了,事情就简单了。我跟南成皇就是两条相隔千里的桥梁,你在上游,我在下游。不管怎样,都不会有交集的一天。”段沉香叹了一口气,她不想伤害宫南成,亦不能答应宫南成什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宫南成自己想通。
“如果,我能放弃江山,你是否能放掉过去,不顾一切跟我在一起。”宫南成声音低沉嘶哑,他眼神里流露出的爱意,让段沉香不敢直视。
段沉香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宫南成眼中流露的浓浓爱意,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更冷淡些,说道:“你不能,我更不能。你出身皇家或许不是你所能选择的,但登上帝位毕竟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了一条路,就要一路走下去。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放弃万里河山,天下百姓会怎么评论你?南成国的国民没有了君主,他们又该怎么办?你不是一个人,你支撑的一个国家,有着千万百姓生存的国家。这个重担不是你想放就能放下的。”
段沉香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如果宫南成真的肯为她放弃江山,她会不会为他动容?她真的不敢想象,也不能想象。她相信宫南成不是这种冲动的人,所以这种假设根本不可能会发生。
“春天我们可以一起到凉亭赏花,夏天同撑一把伞在雨中漫步,秋天在梧桐树下数落叶,冬天扫雪煮茶、围炉取暖。这些日子,不正是你想过的惬意日子吗?只要你跟我走,我们就可以一起过这种日子。”宫南成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他一想到回南成国之后就再也见不到段沉香,他简直就快要被逼疯了!
段沉香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确实是沉香理想中的生活,但沉香绝不会跟南成皇一起过这种生活。这种日子虽好,但也要跟心爱的人一起,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好。”宫南成再这么纠缠下去,她也没有办法再委婉地跟他说话了。她说的太委婉了,宫南成就好似听不见似的。
“离致远有什么好的?你这么为他,值得吗?”宫南成低吼道。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青筋微微暴起,看起来非常颓败。他不知道自己哪点比不上离致远,段沉香要对离致远死心塌地。
“沉香又有什么好?值得南成皇为沉香这般放下身段苦苦相求?”段沉香反问道。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宫南成几乎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段沉香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在我心里,烬王爷也就是那个最好的,其他人在我眼中,都只是泛泛。”
爱一个人,本就没有什么固定的理由,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爱上烬王爷,如此,便能不在乎,如此,便能不伤心,如此,感情便能不被束缚。
“如果有一天,烬王爷他伤害了你,你想离开丰离国,你可以来南成国找本皇。”宫南成用本皇自称,说明他已经清醒一些了。
“沉香倒是希望永远没有那么一天。”要伤到怎样的程度,她才会痛下决心离开烬王府,离开那个人。她真的希望,不会有那么一日。就算有那么一日,她也断不会去找宫南成,那是一条不归路,哪一条路,并不比现在的路好走多少。
“天色已晚,本皇就先回宫了,现定后日启程回国,恐怕你是无法到场相送了,所以今晚才亲自跑一趟。”说到离开,宫南成也是满心不愿,但南成国那边的大臣已经三催四请,国事繁重,是时候回去处理一下了。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一次确实耽搁太久了。
“沉香不便相送,夜重天黑,望南成皇多留心。”段沉香身体微微向前俯,便算是行礼了。她是为太后披麻戴孝,在这七日之内,无需向任何人行礼。
宫南成抬脚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处,脚步微微一顿,语气坚定地说道:“于你,本皇断不会放弃。”说罢,身影已经消失在段沉香的视线里。
☆、第一百一十章。昏倒
段沉香整夜守在太后灵前,连歇也没有歇上一时半会,整夜笔直地跪着。这一晚,烬王爷独自躺在安然居的卧房里,闻着熟悉的味道,身边却空了一大块,他翻来覆去无法安睡。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空由黑变青,由青变白,远处传来好几声高昂的鸡啼声,烬王爷掀开被子坐起身,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烬王爷的贴身侍从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几位丫鬟手里便端着一盆热水,还有几位侍从端着早膳搁在桌上。烬王爷往桌上撇了一眼,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准备了两份早膳?”
几位奴才齐齐朝桌上看去,看见果然是准备了两份,连忙满脸惊恐地跪了下来。磕头说道:“奴才该死,是奴才疏忽了。请王爷恕罪。”
“都收了吧。”看见桌上那两份早膳,心里莫名地烦躁,胃口全无。烬王爷转身到床边,张开双臂让奴才为他更衣。平日里都是段沉香为他更衣,她不在,便只能由奴才代劳。
“是,王爷。”侍从和丫鬟赶紧从地上站起来,丫鬟们收拾起桌上的东西来,侍从则走到烬王爷身边替烬王爷更衣。
洗漱更衣完毕,一个丫鬟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烬王爷行礼:“奴婢参见王爷。翼国公府来人了,递了一封邀请函就走了。”说罢,便把手中的邀请函高高举过头顶。
“呈上来。”烬王爷走到紫檀木椅上坐下,对着身边的侍从说道。
侍从从丫鬟的手中接过邀请函,走到烬王爷身边,跪在地上呈给烬王爷。
烬王爷接过邀请函,打开一目十行扫完了上面写的内容,原来是翼国公夫人寿诞,大公子以翼国公的名义邀请他前去饮宴。翼国公府的大公子是烬王爷的侍读,关系是比亲兄弟还亲,翼国公夫人寿诞,去捧捧场也是应该的。烬王爷走到书桌前,侍从机灵地磨好墨,烬王爷提笔写了一封回函,递给身边的侍从,说道:“马上送到翼国公府。”
“王爷,时辰不早了,该进宫上早朝了。”一旁的侍从见时辰不早了,便小声地提醒道。
“走吧。”烬王爷把笔搁在笔架上,抬脚往门外走去。
段沉香在寿康宫的灵堂里跪了一整晚,双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眼皮子也重得不行。这才过了一天,身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