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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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谢。”何当归顿了顿答道。趁那女人没爆料更多,她又拜了拜地上二人,面朝他们,弯腰退出。
该死的女人又叫了:“慢着!”
她又想干嘛?何当归和燕王一起看她,同时皱眉。但见她眯缝着眼,慢慢地嘶声道:“我床头有个包袱,里面是一些要扔的旧物,让那个太监顺手给我拿到外面烧了去罢。没了那些东西拖累,以后我就只当自己是徐莲,再不是别人了。”
燕王闻言惊喜,让何当归携了包袱去,又慷慨地再奖励她二百两银子,还扔给她一个小木章作为凭据去账房领银子。这次,何当归终于顺利退出来,抱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她揣着个斗大的包袱跨步走着,冷不防撞上一人。
“哎呦,你没长眼哪,往别人身上走!”
“对不起。”何当归平静道歉。
“对不起就完了?!”
“那你想怎样。”何当归看向来人,燕王的宅子里,她可不想多生事端。
“你怀里揣的是什么?把它给我!”
☆、第458章 这个继父如何
更新时间:2013…12…24
何当归看向眼前人,他四十出头,长得还有点儿像她自己现在扮的罗乾义,不过一眼就能看出,他乃一个真正的太监。这太监双目盯着她怀中拥着的包袱,面色阴郁,让她一下子反应过来,刚刚两人相撞,并非是自己不小心,而是这个太监故意撞上了自己,他打的是这包袱的主意。
何当归双臂紧搂着包袱,笑道:“这是娘娘屋中打碎的破杯烂盏,说要用土埋了,你要去算怎么回事,不给。”
开玩笑!这是她以身犯险,深入燕王宅邸的战利品,就算里面真的只是一些破烂物什,都比燕王赏赐的三百两银子更有纪念价值,更何况,这包袱里的东西还被燕王和那个名为“徐莲”的女子所珍视,怎么可能让小喽喽抢走?她知道日后燕王登基之后的皇后姓徐,是名将徐达之女,却不叫“徐莲”,而是叫“徐无菡”。
菡萏,不就是莲花么?徐莲和徐无菡,二者是同一个人吗?假如答案是肯定的,那这个包袱里的东西,很可能就跟“徐皇后”的秘密有关。那么,此事就非常耐人寻味了,那女人明知道她是个假太监,还疑心她的针灸是罗家或窦家传下来的,却居心叵测地摸进他们家的宅子里来,却不光不让燕王抓她,还将一个很重要的包袱,交给她这连面都没见过一次的陌生人。徐莲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给?!”面前那个跟她长得“差不多”,却足足高了她两个头的太监,左右晃动一下他那膀大腰圆的身体,似乎下一刻就要一拳头招呼给她,口吻中更是满满的威胁,“死小子你是那颗葱,也敢跟我争辩,我可是此间最大的太监,是老夫人亲授的大太监!”
说到底还是个太监。何当归垂着眼皮道:“公公说的话我不敢不听,主子下的吩咐,我更得依从,若两者冲突了,我就只好先进屋向主子请教了再来为公公效力了。”
太监嗤笑道:“屋里那位算什么主子,没的笑掉咱家的大牙,你拿她压我,就该先吃我一重锤。”
说着,他捏一只斗大的拳头挥过来,向着何当归的面门招呼上了。何当归没想到阴阳人居然比男人还野蛮,说动手就动手,她无从招架,只能匆匆用手一挡,右手手心包住他的拳面,手背撞上她自己的脸颊,只听“刺啦”一声,她的面具竟被撞开一个小口子,像纸张一样支棱着边角。这诡异的脸吓得那太监后退一步,惊疑地再三看她,最后张大嘴巴,好像要叫。
何当归慌张地往手腕间去找银针,可越忙越错,扎了手指头,针却抽不出一根。心中着实大急,叫嚣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啊”那太监只叫了半声就停住了,眼皮子一翻,人一头先前栽倒。何当归连忙让开路,让他没有阻碍地倒下去,却在侧身时看见一个熟人并仇人的红衣男人,拐带了她娘的聂淳。
太监倒下去之后,高矮悬殊的两个“男人”默默站立一会儿,何当归率先哼出声来:“你怎么能认出我?你跟踪了我多久了?”
聂淳俯视她的脸说:“罗乾义此人,我也见过,他在罗府里恶行恶迹,几乎将能勾搭上的丫鬟全勾了一遍。“”早年我跟他父亲交过一桩事,算是有点干系的人,不想对他下手,就善言劝告他好好当大房义子,正经娶一门妻子,可他撂下一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就扬长而去。我就一个石子将他打进沙坑里,刚要教训他,偏巧你经过那里,我就住了手,藏身在树后。”
何当归讶异:“原来那个时候,你也在那里,难怪当时我有种被偷窥的感觉。”
聂淳点头:“我见罗乾义爬起来,骂骂咧咧走了,你却在沙坑里、那个印着他面型的地方蹲着不走,还将一瓶药膏倒在里面,捣东捣西的。我看了一会儿,才隐约知道你是在用那个当模子,做人皮面具。刚刚在街上看见你,第一眼认作是罗乾义,第二眼断定绝对不是他,第三眼看见你翘着个兰花指理顺耳边碎发,女里女气的,我就突然想起了上次的人皮面具,就踩着你走进了这座宅子。直到看见燕王其人冲进房间,我才知道这里住的是他们那伙子。而你孤零零跑进这里来,真是蠢透了,你不是一向精乖么,怎么这次却犯了傻?”
“多谢搭救。”何当归边道谢,边取出一块狗皮膏药,像上次常诺被她打坏面具时的处理方法一样,贴上了事。
两人又沉默一会儿,聂淳深吸一口气,刚要说什么,何当归的问题却先出口了:“为什么?既然你懂得劝罗乾义正经娶个妻子,踏踏实实过日子,为什么你自己却不能这样做?你不知道我娘是个容易受伤的女人吗,如果不能给她她想要的,你为何又要招惹她?”
聂淳往斜上方翻了翻眼皮,用鼻音说:“你怎知道是我招惹她,而不是她招惹了我?别什么都不了解,就把罪名胡乱往别人身上栽,于此事上,我是很委屈的。”
何当归一想前段时间那种天大地大,无处寻她亲娘的凄凉心境,鼻子立时就一酸,呛声说:“我什么都不了解?我又该了解什么!你们二人躲了清净去了,让我一个在这里白瞎操心,胡思乱想净往坏出去想!自然了,我一个晚辈也没有批准不批准一说,可我至少也该听她亲口跟我道一句吧?”
“她心里疙瘩着,羞于见你。”聂淳低低道一声。
可何当归根本不容他说话,一嗓子一口气地直说下去:“聂大侠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为人高洁,在罗府里走错了路还得洗个脚去晦气,就算你只同她做十天八日的夫妻,到底也有做男人的责任,你劝劝她见我一面怎么了?自己的亲娘像躲鬼一样躲着我,我的委屈又找哪个说去?你们不清不楚的住下了,来日让认识的人揭出来了,我又该用什么面目对人?”
“对不起。”聂淳没了辙,代罗川芎道个歉。
原本这气也轮不上冲他撒,可憋在喉中心间的话早就摞叠摞了,现在终于见着个相关的知情人,登时也不管亲疏远近,直冲着他嚷嚷起来。连对着青儿没讲出口的心里话,夹带着两世轮转过来,心里面对母亲所有的怨,一股脑全数倾倒给他。
心中的酸意似潮水一样蔓延开来,滚滚泪水止不住的下,口中道:“说什么不跟何阜和离,全是为了我着想,说什么观里当姑子去,也是在给我祈福,惹得人人背后说我不祥,自打我出生后就绝了母亲的富贵日子,一天比一天走下坡路。何曾有个说公道话的,道一句稚女何其无辜!”
“你体谅她些,她是个软弱的人,没了她父亲当依靠,她不用你当借口又扯什么借口。”聂淳低声解释。
“这世间要是想找第二个比我更体谅母亲的女儿也难,”何当归咬牙冷笑,泪水在嘴里是咸的,“小时只几岁上,尚什么都不懂时,她又找个何阜,结果未得着良善人,这桩错怪在了我的头上,就已经很可笑很可笑了;后我长到十几岁上,幸而头脑生的不蠢,攒了点本事和根基,心中也惦记着她这个唯一的亲人,为自己谋前程时,第一想到的只是她,要不是为了她,我早就离了罗家的牢坑了。”
“那,你现在走吧,她也不会回那里去了。”聂淳难得地低头劝道,“我知道你孝顺她,她多早晚也能明白过来,你才是对她最好的人。”
他递上帕子,她一手拨开,一任泪水自行淌下,唇边还是噙着冷冷的笑,道:“聂大侠你懂什么,我的心从来就没人懂过。我待她的好处,却不在口上和行止上,现今这世上,那些明面里的好,虚伪矫饰的也不少;我是打心底里想着她、为着她,然后才发于言行,只恨不能拿走她心里的苦搁进我心里,只怨自己不能早几年开窍,赶在她嫁何阜前掐断此事。都说母女连心,我却永远跟她隔了一层,有时真觉得自己是外面抱养来的,母亲才会这么着三不着两的疏忽着,三岁搁到农庄,九岁搁进罗家老宅,一屋子豺狼,母亲她多放心我哪!”
“丫头,她心中含愧,时间拖得越久,愧得越厉害,渐渐就愈发不敢见你了。”
“去道观前念的是何阜那个混账人,住道观时想的仍是他,等终于不住道观了,又跟着聂大侠你私奔了,打量从来没有一个我在眼里。好吧,这些我且不怨了——我也从未正面怨过她,跟你说的这些话,我何曾对第二人抱怨过,给我伤心最深的几人中,我唯一不敢怨怼的只有她。”何当归攥着聂淳的帕子,重重擤一下鼻涕,继续道,“难道往日里我的心迹还没有剖析得更加分明吗?我只想照顾她,只想帮她,是因为,我不放心将她推给别人照顾”她哽咽一声,捂着脸说,“那日你又说不能跟她长久,又不肯让我见她,说完你就跑了,你知道被丢在原地,我心中是何样滋味吗?”
“对不起。”聂淳再道歉,“那天我刚跟她吵过架,带着一肚子火就出门了,遇着你,就忍不住张口说了那些气话。”他忽而伸手,一臂将何当归揽进怀里,将她哭花的脸庞按在自己胸口,沉声说,“我同她相处不睦,原不该拿你撒气,此事是我过错。我也知她是一个蠢笨的痴人,又认真计较些什么呢,要计较也不等今时今日了。”
何当归之前在哭泣,是人不动,眼不动,只有泪水在流。如今一通心里话,憋了两辈子才在人前讲出来,而且听聂淳的口吻和言外之意,似乎跟她还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仿佛他也是从母亲那儿吃了不少苦头的样子。此时,被这个疑似为“继父”的大男人拥在怀中,她却突然又有了一点心酸之意,抽抽搭搭地哭出声来,只眼泪不似之前那样丰沛了。
“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保证。”他揉乱她的脑袋,四顾一眼说,“别哭了丫头,这里是燕王宅邸,实在不是个站处,就算你要哭要撒火,咱们也换个地方罢。”
她哭着问:“我娘在哪儿?我要见她。”
聂淳默一下才说道:“等得了空,我带你去,你先收一收眼泪,咱们从这儿出去,余下再说不迟。”往日里,总觉得这丫头不光不像川芎的女儿,还不像个小孩子,简直是个小人精——自她从道观回了罗家之后,他就一直这么觉着。可今日见她哭得情状,又分明是一